李老爺提議讓他們住進李家。
蘇迷等人回到停置馬車的地方,卻發現安辰染不見了。
李老爺立刻派人去尋,結果尋遍整條長街,都沒有他的消息。
蘇迷拿出一串符篆,念出咒語的同時,那明黃符篆立即變成一隻紙鶴。
那紙鶴撲凌着翅膀,在她周身盤旋飛翔了一圈,蘇迷將安辰染的包裹,拿到它面前,那紙鶴探頭嗅了嗅,隨後便飛向了天際,漸漸消失了蹤影。
李老爺見此,看向蘇迷的眼光,更加信服與崇拜,連忙親自替他們拿東西,將他們接進了李府。
傍晚時分。
蘇迷洗去一番風塵僕僕的疲乏後,來到花廳用晚膳。
緊接着吃飽了,也該幹活了,她拿起法器與符篆,便前往李家大公子李渲的院子。
來到門前,蘇迷看着凝聚在院子上方,那些幽幽森然鬼氣,當即便拿出幾張符篆,貼在門板上:「我一人進去,你們在外面等我。」
罷,不等眾人回答,便徑自走了進去。
隨着靠近房屋,那幽幽鬼氣愈甚,蘇迷快步來到房前。
「嗯。」這時,一道女子難耐的輕吟聲,忽然傳來。
蘇迷透着窗欞上的窗紗看進去,想要看看裏面什麼情形。
誰料下瞬,卻見屋內兩名女子,正對食磨鏡,蘇迷不由瞪大了雙眼!
怎麼會是兩名女子?
這不是李渲的院子麼,難道李大少好雙飛這口?
不對,李渲此時正病着,哪有精力駕馭兩女。
顯然受到視覺衝擊的蘇迷,再度探頭仔細去望。
這一看才發現,那在上方極其主動的女子,並不是普通的凡人,而是一名女鬼!
看來李渲的病,應該是她引起的。
蘇迷眼眸微眯,當即一腳將房門踹開,走進屋裏的那瞬,立即祭出一張降魔符篆,快速念出咒語,便將降魔符篆襲向那女鬼。
「啊!」
只是眨眼間,悽厲慘叫聲響起,女鬼瞬間消失了蹤影。
蘇迷眼見屋裏再無其他,只有一堆不可描述的玉勢等工具,不由別開眼,轉身便要離開。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慵然女音:「公子看光了我的身子,便要不負責的離開麼?」
蘇迷腳下一頓,沒有回頭:「難道不是你該感謝我救命之恩?還是,你想我再招來那女鬼,你繼續跟那女鬼對食磨鏡?」
那赤果女子怔了怔,隨即又道:「既然是救命之恩,那我以身相許可好?」
「不好。」蘇迷冷冷回道,舉步走出了屋子。
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女子眉眼間縈繞着絲絲黑氣。
蘇迷疾步走出別院。
李老爺立馬迎了上去:「法師,渲兒怎麼樣了?」
蘇迷冷眼看向他:「女當男養,並不能保證你李家財運亨通,想要生意好起來,還是要清理你手下一些人才行。」
李老爺怔了怔,心中有了定數,連忙問道:「法師是如何得知渲兒是女子?」
「你找幾個丫鬟,去屋裏侍奉,便曉得了。」蘇迷勾唇輕嗤:「還有,最好讓她少打本法師的歪主意,否則別怪本法師再將那女鬼招回來。」
李老爺雖不知蘇迷進去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多少也猜測出一些,當即對蘇迷恭敬頷首,又是一番道謝後,便吩咐幾個丫鬟去屋裏侍奉。
蘇迷捉完鬼,便回了屋,正要關上門,卻見夙熠站在門口。
「有何事?」蘇迷問道。
夙熠抿了抿唇:「我想跟你睡一屋。」
「不行。」蘇迷斷然拒絕,砰地一聲,猛地關上門,熄燈上榻。
夙熠孤身站在外面,等待蘇迷漸漸熟睡。
沒過多久,他便穿門而入,進了屋。
在黑暗中,夙熠直接上了榻,將蘇迷緊緊擁在懷裏,這才緩緩勾起唇角,閉上了眼眸。
翌日一早。
蘇迷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被人抱在懷裏,扭頭一看,正好對上夙熠忽然睜開的墨瞳:「還困不困,要不要再睡會?」
溫柔到極致的低磁嗓音,傳入耳中,激起蘇迷渾身酥麻。
她怔了怔,隨即才反應過來:「你怎麼會在這裏,我昨晚不是沒讓你進來麼?」
「我自己進來的。」夙熠勾唇輕笑,在她額上落下輕柔一吻。
夙熠這般施然一笑,蘇迷突然覺得他臉上的疤痕,似乎淡了許多,然而待她再度去看的時候,發現那些疤痕,仍是非常的明顯。
「怎麼這般看着我,愛上我了?」夙熠含笑道。
蘇迷當即搖頭。
夙熠眸眼一沉,絲絲冷光從中溢出。
蘇迷卻在下瞬,深情綣繾看着他,單手捧住他的臉,親了親他的唇瓣:「不是愛上,是深愛。」
不知是剛睡醒,還是怎麼的,她看着眼前的他,眼神越發的柔和,心中總覺得他的過去,一定有很多鮮為人知的故事。
對上她滿是柔情的眼眸,原本死寂的心,似乎傳來一陣波動,墨瞳中閃爍奇異耀眼的光。
蘇迷見夙熠動了動唇,以為他會出柔情蜜意的話來。
結果卻聽他幽幽地道:「既然是深愛,那你可願意,把你所有的一切交給我,甚至包括你的性命?」
唇邊笑意微滯,蘇迷輕慢扯唇,眼裏漾出最為極致柔軟的光:「不是已經在你手上了麼?」
夙熠神色微怔,對上蘇迷那雙似穿透人心的眼眸,竟有些不敢對視,生生移開了眼。
蘇迷靜靜看着他,眼底與嘴角的笑意更深,扭身捧住他的臉頰,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他五官的每一處,甚至是那些隱隱猙獰的疤痕上。
「只要是你給予的,我甘之若飴。」
話落,她頓了頓,又道:「你什麼都別,只管去做,但你不要謊話騙我,更不要跟別的女人做那種事。」
夙熠墨色瞳仁微縮,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緊緊勒住蘇迷的腰身,不發一言。
「我可以抱你麼?」
半晌,他幽幽開腔,在她耳邊低聲詢問着。
蘇迷眼眸閃過寵溺縱容的光,翻身而上,將他壓在自己身下的同時,將原本束髮的木簪一拔。
三千潑墨青絲落下的那刻,蘇迷低頭吻住他的唇。
一個美好而別樣溫情的清晨,這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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