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滿裂紋的女媧石像,俯瞰大地,空洞的眼眶中沒有一絲神采。
眼眶下面延伸出的兩道裂紋,仿佛淚痕。
黃獾晃晃悠悠飛到與石像頭部平齊的高度,拿着手中的七彩石頭,對着臉龐比劃了一下,卻是一陣無奈。當初的烏雲巨臉以雙目發出七彩霞光,崩掉了石像雙眼,所以留下的是兩個坑洞!可獾哥的七彩石頭卻只有一塊。
不過就在二者靠近的時候。
七彩石塊忽然漂浮起來,主動飛向了女媧石像,而後……居然仿佛融化了一般,整個沒入了石像之中!
一陣光芒閃過,石像的臉龐重歸完整,連渾身上下的裂紋也消失了!
「果然可以!」獾哥喜上眉梢。
下一刻,一層淡淡的七彩光暈,重新浮現在石像表面!
見到這般動靜,整個女媧城的兩族居民都驚訝抬頭望了過來,可人兒、蛇女王、小崽子們、鬼王等等,也一個個飛到石像旁邊,滿臉驚訝神色。
「石像好了?沒道理啊,你幹了什麼?」鬼王瞪着眼睛,圍着石像轉了好幾圈,上下打量。
在大家目光注視下,黃獾重新伸手觸摸到了石像表面。
嗡……
一股淡淡的七彩霞光頓時蔓延了上來,仿佛在黃獾身體上鍍上了一層彩霞。
石像之力又能借用了!
毫不猶豫的,獾哥立刻憋足了力氣,拼命在腦海中想着讓自己的肚子消下去!而這一次,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淡淡的七彩光芒移向了黃獾的小腹區域,片刻之後,那仿佛氣球一樣鼓起的肚皮竟真的漸漸落了下去。
不一會,七彩霞光漸漸淡去,而肚皮則恢復如常。
「終於!終於啊……」獾哥內牛滿面,感激涕零。
這石像之力,還真是不負期望,幾乎有着等同於天道之力的效果!而這樣算下來,自己可一點沒吃虧,反而賺大了好嗎!
一縷不怎麼經用的天道之力!
換來了一個完整的石像,以及幾乎無窮無盡的石像之力,自己想借多少次就借多少次……如果說唯一的缺點,或許只是不如以前那樣方便,自己不可能隨身帶着女媧石像,想要借力,只能來女媧城!
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這石像之力借來之後,是能夠在身上存在很長一段時間的,看獾哥之前依仗七彩霞光去追殺天庭眾仙就知道了。
大不了,以後就以女媧城為大本營,做個新時代的宅妖好了……
……
就這樣,一場風波總算過去。
獾哥心中最大的石頭也算是落地了!
自從得到了陳玄的記憶,獾哥就始終對「西遊」有心理陰影,始終擔心着蛇王山,擔心着自己和身邊的親人們,不知自己是否會成為命運洪流里被淹死、歷史車輪下被碾死的一隻小螞蟻……
然而現在,西遊師徒走了!
自己還和齊天大聖拜了把子。
自己的實力更是達到了恐怖的元神期。
獾哥瞬間有一種終於掙脫了枷鎖的感覺,自己的人生終於不再是被註定的,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閒暇之時,他抽空仔細整理了一下思緒,發現如今還需要自己投入精力的事情有三個。
一是所謂的妖族大劫。
對人類來說,許多人認為前段時間周邊各國妖魔肆虐,便是預言中的人類浩劫!而這場浩劫,已經被東土大唐國來的聖僧師徒、浩劫之子化解了……
可獾哥很清楚,妖族的劫難還沒出現呢。
君不見,崆青山脈當中根本沒有出現任何一個黑晶妖魔,妖族這邊不僅沒有損失,反而趁這段時間人類無暇顧及崆青山脈,休養生息,壯大了不少!
如今黃獾已經是妖聖,甚至稱得上是崆青山脈第一妖聖,三祖都不會是他的對手,自然,他也要擔負起保護崆青山脈的責任來……
第二,則是可人兒,以及她腹中的胎兒。
獾哥願意用生命去保護家人,這點毫無疑問。
至於第三,則是所謂的「天花板」了!
也就是阻攔了鬼王、三祖,以及其他各族元神巔峰強者的「天花板」萬年前開始,人界無任何生靈能成仙!仿佛這人界的天穹之上,被蓋上了一個看不見的蓋子,被許多元神強者比喻為天花板。
獾哥如今的道行,也隱隱感覺到了這層天花板了。
毫無疑問,為了前兩點,獾哥的實力肯定是越強越好,而第三點,則恰恰與之矛盾。
於是乎,獾哥這段時間便經常和鬼王湊到一起,竊竊私語,討論着各種東西……
日子就這樣過了半年。
這一日,可人兒腹中胎兒忽然有了動靜。
原來,自從女媧石像修復好了之後,日日在城中央散發着淡淡的七彩霞光,而可人兒的肚子也仿佛與之呼應似的,逐漸冒出了同樣的光芒,而且七彩霞光一天比一天明顯。
直至今天,霞光忽然完全消失了!
不一會,可人兒就感覺腹中疼痛難忍,伴隨着一陣陣心悸,這是要生?!
懷胎四年有餘!
今天終於要降生了……
這可把獾哥給嚇了一跳,沒有任何經驗的他,擔心出意外,結果愣是直接找來了蛇女王,又請來了神女宗太上長老!除此之外,還找了好幾個這方面經驗豐富的女修仙者和年長女妖在一旁輔助。
這可是人與妖結合而生的孩子,哪邊的經驗都未必適用,乾脆兩族都請來。
黃獾自己則在三界飯館的大堂里急得團團轉。
都說沒當過父親的,妻子臨產時會急得亂轉,獾哥以前不信,可現在他信了……這還是他明知可人兒乃是道嬰期修仙者,基本不可能有危險的前提下。
不一會!
「嗚哇」
一聲極為響亮的啼哭聲直衝雲霄,整個女媧城都聽見了!
更有淡淡的七彩霞光沖天而起。
「嘖嘖,這孩子了不得啊,出世之前就有石像之力,出生後的這聲啼哭,都趕得上低級的擴音仙術了。」鬼王嘖嘖稱奇。
然而!
轟隆隆……
仿佛回應這聲啼哭,窗外的天色忽然昏暗下來。
「有人敢來搗亂?」黃獾神色一冷,猛然轉頭看向外面。
只見女媧城的上空,不知何時凝聚了一層厚重烏雲,而這烏雲看起來竟有幾分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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