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一幕,大家都只覺得是天香樓被擠下了美食榜第一,所以廖掌柜就來找麻煩了。
不過在場有一人卻覺得不對勁……那就是蘇茹仙子。
她是神女宗弟子,天香樓的樓主其實也是神女宗弟子,而且和她是同一個師父!她們的師父都是那位癖好女色的神女宗長老……所以蘇茹對天香樓樓主也算頗為熟悉。
天香師姐並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啊?
一個散修弄出來的美食榜罷了,師姐一向不看重這些虛名,開天香樓經營美食也只是興趣使然,怎麼會專門派人來找三界小店的麻煩?
而蘇茹也見過廖掌柜,他今天的一言一行都咄咄逼人,很不像是他平時的風格。
「不好意思,不賣。」黃獾乾脆的回絕,聳了聳肩,「而且我最不喜歡被威脅,所以,你被列入小店永不接待名單。門在那裏,請自便吧。」
獾哥說着輕輕一指門外。
「讓我出去?」廖掌柜怒極反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不出去又如何?我就坐這,你碰我一下試試?」
「自己出去,或者我幫你出去。」獾哥平靜看着他。
廖掌柜冷笑,依舊坐那沒動。
於是,小店裏漸漸起風了,廖掌柜接着就發現,自己居然飄了起來,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離開座位往門外飄去。
這還是獾哥手下留情了,要不是看在對方是天香樓的,而天香樓背後乃是神女宗,獾哥可沒這麼客氣!
神女宗怎麼說也是無憂城的掌控者,獾哥也不想鬧太僵。
「你!」廖掌柜瞪着眼,眼珠子急轉,忽然一伸手,竟抓過了桌上那盤只吃了一口的蛋炒飯,似一個潑皮無賴一樣直接倒進懷裏,「聽說你這小店還有不能打包的規矩,我今天就破了你的狗屁規矩!我就帶走,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說着,他不再對抗那陣風,反而主動施展御風之術,以更快的速度向店門外撲去!
「這……」蘇茹仙子臉色更加古怪了。
唰!
就在這時,殘影一閃而過,黃獾的身影便出現在廖掌柜的身邊。
嗤啦一聲,一道風刃毫不猶豫的撕開了對方的衣襟,將裏面的仙蛋炒飯席捲出來,絞碎湮滅,而獾哥自己則毫不客氣的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肚子上。
廖掌柜哎喲一聲,狼狽無比的飛出門去。
既然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獾哥自然也沒必要客氣了!
然而,下一刻,讓黃獾和所有店裏店外的食客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廖掌柜人飛在半空,竟忽然噴出一大口鮮血,無數道風刃從體內衝出,整個身體都爆開一團團血霧!待得落地之後,身體竟然都變得殘破不堪,整個如同一個破了無數洞的布袋,眼看是沒氣了。
「死……死了?」
店外還有排隊的許多食客,看見這一幕都驚呆了。
「廖掌柜!」蘇茹仙子也一下子站了起來,衝出門去。
「天!殺人了!」
「黃老闆殺了天香樓的廖掌柜!」
「快去通知神女宗。」
無論是看到這一幕的凡人還是修仙者,都嚇了一跳,甚至有些心思活絡的甚至已經開始往遠處悄悄溜走。
三界飯館裏,獾哥也是一愣。
接着難以置信的看了自己的腳一眼……
剛才那一腳,不重啊?
自己都沒用力,更沒有灌注什麼風刃進去,怎麼會這樣?
但緊接着,他的臉色就不好看了……敏銳的聽覺讓獾哥隱隱捕捉到周圍人群的議論聲,還有那些悄悄溜走的修仙者,獾哥也注意到了,顯然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開了。
這裏可是無憂城,神女宗的無憂城!
神女宗對無憂城的管理還是頗為嚴格的,所以儘管地處三國交界之地,三教九流都有,這裏卻依舊很有秩序。當街擊殺另一個修仙者,可不是小事!而且自己殺的是天香樓的掌柜,某種程度上,這也是在打神女宗的臉啊!
「陷害!」第一時間,獾哥腦子裏冒出這兩個字。
可是,是誰要陷害自己?又為什麼要陷害自己?黃獾一時竟想不到任何頭緒……
「要不要跑?」這是腦子裏冒出的第二個念頭。
想到這的時候,獾哥腦海中的透明靈魂光團上,那一層氤氳白光已經隱隱亮起。
說到逃跑,獾哥此刻可是底氣十足。
因為關於天道之力的用法,獾哥昨晚也曾做了一些嘗試,已經有了一點心得……最大的收穫,便是掌握了一項逆天逃命之法!
獾哥已經發現,天道說起來應該是「無所不能」的,可實際使用起來,卻並非真的無所不能!最簡單的一點,天道是「三千大道、無數小道」的融合,說白了也就是它可以模擬任何一種「道之力」,但卻不可能憑空捏造根本沒有的道!
比如風之道可以控制風,天道自然也可以。可如果世間沒有任何一種道可以控制「火變成水」,那麼天道自然也不行!
天道,代表的是天地萬物之運轉,也要符合一定的規律,不是想怎麼樣都行的。
存在的手段,可以模擬,不存在的手段,不能憑空捏造!
什麼樣的手段是存在的呢?
自然而然的,獾哥就想到了自己以往見過的種種涉及道之力的手段。有蛇女王的,有三祖四聖的……這都是已經證明可行的,都可以參考!而其中最神奇的,無非就是當初那個神秘人憑空把自己從城中挪移到城外的手段!
莫名其妙的,自己就直接從一個地方到了另一個地方,這種手段,獾哥心中稱之為「瞬移」。
瞬移的手段,那個神秘人既然曾用出來過,那麼顯然,一定有種「道」是控制這個的,換句話說,這世上也一定存在這樣一種神奇現象,可以讓人從一個地方直接穿梭到另一個地方!
獾哥雖然不懂那是什麼「道」,但不妨礙他用天道之力來模仿神秘人的手段。
無論什麼時候,小命都是最重要的,所以即便天道之力可以模仿任何道,可獾哥昨晚還是毫不猶豫的先嘗試了這個。
事實證明,在天道之力的幫助下,獾哥的確可以「瞬移」!且消耗的天道之力居然也不算特別多……估計是因為獾哥自己沒有抵抗自己的緣故,從三界小店挪移到城外,居然只消耗了那一層氤氳白光的十分之一左右!
記得當初壓制那個「朱海賽」的靈魂之道,對方強烈反抗,這一絲天道之力可是只能支撐十個呼吸左右來着……
於是獾哥給自己設下了一個底線。
那就是無論什麼時候,都至少要留下五分之一的天道之力!
這是給自己和可人兒準備的……如果真有無法抵抗的危險發生,就帶着可人兒直接瞬移到城外!接着再用斂息術徹底遮蔽一切氣息。兩種逆天手段結合,堪稱萬無一失的逃命之法。
「有瞬移,如果真要逃,隨時可以逃。」獾哥心中暗道,「也不必急在這一時,我倒要看看,是誰要陷害我。」
這樣想着,獾哥走出了三界小店的門,來到了廖掌柜的屍體旁邊,蹲下。
這具身體的生命氣息早已消失。
「此人一來就在挑釁我,似乎就是為了讓我對他動手,現在想來,的確可疑。」獾哥若有所思,「可他是拿自己的性命陷害我!值嗎?多大的仇啊……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就為了挑起我和神女宗的矛盾?」
似乎說不通。
「廖掌柜今天有點古怪。」就在這時,旁邊的蘇茹仙子開口了。
「嗯?」黃獾一抬頭。
「若不是他的屍體上沒有任何魔氣,我都懷疑是不是他被控制了。傳說某些魔修宗門是有控制人的手段的,比如煉屍術。」蘇茹仙子小聲道。
「被控制?」黃獾神色一動,忽然又低頭看向地上的屍體,想了想,忽然用手隱秘的掐了幾個印訣。
奪舍之術!
不是真的要施展奪舍,而是僅僅借用奪舍之術的靈魂視角罷了……
嘩嘩……
在黃獾眼中,整個世界似乎忽然都變成了黑白色,而廖掌柜的屍體上,亦有一絲絲的黑色氣流將散未散,正是他的靈魂氣息。
正如獾哥的靈魂光團是類似青色,陳玄的靈魂光團是類似白色……所有人的靈魂氣息其實都是不同顏色的!
而廖掌柜屍體上殘留的這一絲靈魂氣息,竟然是少見的黑色,看起來鬼氣森森。
獾哥眉頭皺起,忽然翻手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杆黑色幡旗。
這是「朱海賽」生前用的武器,上面同樣是鬼氣森森,靈魂視角下看去,竟然也帶着一絲很淡很淡的黑色氣流,和廖掌柜屍體上的靈魂氣息顏色幾乎一樣。
一樣的靈魂氣息?
「是身外化身?還是替身之術?」黃獾瞳孔一縮。他曾經也算是谷鵲宗重點培養的弟子,自然見識也不算太差。
「當初那個朱海賽,就很奇怪!明明只有胎丹初期的修為,卻掌握了連道嬰期都未必能掌握的靈魂之道!而靈魂之道,最擅長的就是控制靈魂,無論是修煉身外化身還是替身之術,都需要分割出一絲靈魂。」
「這廖掌柜,是朱海賽的分身?或者兩個都是分身?」黃獾心思飛快轉動起來。
而就在這時。
「何人在無憂城撒野,當街殺人?」一陣馬蹄聲響起,一群全身披掛的英氣女子從小巷盡頭出現,飛馳而來。
「神女衛來了!」圍觀的一些修仙者低聲議論,紛紛主動讓開路。
神女衛便是神女宗駐紮在無憂城的一股力量……其實無憂城也有城衛軍,但都是處理凡人的事情,涉及到修仙者的事情,則要交由神女衛來處理!
而因為無憂城藏龍臥虎,所以神女衛的力量也相當強,神女宗的道嬰期長老都有兩位駐紮在城中。
來的這一隊英氣女子,為首的是個胎丹中期的銀甲女將,其餘女子也都是築基期。
馬也披着甲冑,個個神駿無比,都是靈馬!
在為首那位銀甲女將的側後方,還有一個容貌極美的宮裝女子,修為也是胎丹中期,貼着地面御劍飛行,黛眉微蹙,邊飛邊和銀甲女將小聲交談着。
「快看,天香樓的香雲仙子也來了……」有人認出了宮裝女子。
「怎麼回事?」一群人很快來到了三界小店門口,銀甲女將勒馬,厲聲質問。
「我們都看見了,是廖掌柜想打包三界飯館的食物,黃老闆不讓打包,兩人爭執,黃老闆便一腳踢死了廖掌柜!」一群修仙者中,有一個駝背老頭忽然叫道。
「嗯?」黃獾回頭看了那老頭一眼,眼中光芒一閃,旋即,眉毛微挑。
「廖掌柜的……」一陣香風颳過,那宮裝女子則是快步走到屍體旁邊,見屍體死狀悽慘,頓時面露不忍之色。
「好你個賊子,竟敢在我無憂城鬥法殺人,是不把我神女宗定下的律法放在眼裏?」銀甲女將當即怒喝一聲,法器馬鞭直指黃獾額頭。
「人不是我殺的。」黃獾則是搖頭,「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修為不夠,讓你們神女宗長老過來,我能證明這人不是我殺的!」
「哼,狡辯也沒用,許多道友都看見了!」銀甲女將依舊怒氣衝天,「已有不止一個人向我神女宗報信,甚至連當時的法術留影也有人提供了,不可能冤枉你!乖乖束手就擒,隨我回無憂城大牢,聽候發落!」
說着,馬鞭一甩,一道黑色殘影就撲向了黃獾。
人群中,那駝背老頭臉上悄然露出一絲笑意。
「我說了,人不是我殺的!」黃獾則是一皺眉,伸手一把握住了鞭梢!
「還敢抵抗?」銀甲女將杏眼瞪圓,口中嬌叱一聲,一道銀色電光就從手心發出,沿着法器長鞭蔓延過來。
砰!
一聲炸響,卻是一團青色風龍繞着長鞭溯游而上,和銀色電光撞擊在一起,爆發出劇烈的光亮。
風如龍,電如蛇,二者互相抵住,竟誰也奈何不得誰。
可黃獾又用力一拽,堪比大妖的蠻力爆發,那銀甲女將到底是個嬌柔女子,小胳膊如何抵擋得住,頓時驚呼一聲,鞭子脫手而出!
堂堂胎丹中期,一個照面,兵器居然被對方奪了過去!
「放肆!」一群神女衛頓時散開,氣勢洶洶的把黃獾圍在了中央。
「還給你。」獾哥則是隨手又把鞭子丟了回去。
銀甲女將俏臉通紅,但也知道眼前這人不好惹,咬牙轉頭看向了旁邊的宮裝女子:「香雲樓主,你我聯手!」
「師姐且慢!」就在這時,蘇茹仙子忽然低呼一聲。
「蘇茹師妹?」宮裝女子看了過來。
「香雲師姐,剛才我也在場,此事或許真的有蹊蹺!廖掌柜今天表現很奇怪,而且……黃老闆那一腳真的不像很重的樣子,廖掌柜卻一下子暴斃而亡,其中或有隱情。」蘇茹認真道。
「這……」宮裝女子頓時遲疑了。
「黃老闆最擅長控風,廖掌柜也是死於風刃從體內暴射而出!看似輕輕一腳,誰知道灌注了多少法力進去!」人群中又有聲音傳出,還是那個駝背老者。
這次黃獾連頭都沒回,只是暗暗記住了那個方向。
「香雲樓主,你也是神女宗弟子,更是天香樓樓主,這你都不出手?」銀甲女將卻是急了,「也行,你都不出手,那我就放神女令了!讓你們師父來處理此事!」
說着,她便從乾坤袋中掏出一個鳳凰造型的法器,輕輕一捏,鳳凰喙中便噴出一道七彩霞光。
霞光伴隨着一聲清鳴直上雲霄,轟隆一聲,炸開成一個鳳凰光影,久久不散。
整個過程,黃獾只是看着。
他也在等,等一個真正的高手過來!和眼前這些胎丹期、築基期的修仙者,他是真的有口說不清。
神女宗的道嬰期高手來了,就好辦了。
至於認出自己的身份……當初自己雖然以谷鵲宗天才弟子的身份來過無憂城,但和神女宗的道嬰高手也沒什麼交集!而自己和可人兒如今的打扮和氣質更是和當初差距頗大,倒也不怕暴露身份。
片刻之後。
呼
天空划過一道藍色光芒,一縷水流從天而降,轉瞬化作一個藍袍中年婦人。
「師尊!」蘇茹和香雲都上前行禮。
「參見長老!」眾多神女衛也都跪拜參見。
「起來吧。」這藍袍中年婦人微微一笑,然後看向銀甲女將,「是你用了神女令?遇到什麼麻煩了?」
「是這人!」銀甲女將一指黃獾,氣憤道,「他當眾殺了天香樓的廖掌柜,還拒不受捕,我不是此人對手,所以請長老出手!」
「哦?」藍袍中年婦人微微打量起黃獾來。
此時此刻,黃獾為了不顯得特殊,已經撤去了對仙力的遮蔽,因此藍袍中年婦人看了兩眼就露出詫異之色:「才只有築基中期?」
雖然不曾主動修煉,可吃了這麼多天的仙蛋炒飯,獾哥的仙力修為自然也增長了些,已經是築基中期了。
「什麼……?!」銀甲女將也定睛一看,頓時張大了嘴巴。
開什麼玩笑!
剛才一招擊敗自己的,只是個築基中期的修仙者?
「能越階而戰,是哪個宗門的核心弟子吧?可無憂城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藍袍中年婦人微微搖頭,伸手向黃獾抓來。
手上隱隱有水流環繞。
「且慢!」獾哥忙道,「人不是我殺的,我有辦法證明!」
「是不是你殺的不重要,神女衛要抓你,你反抗就是不對。」藍袍婦人卻是神色微冷。
神女宗身為頂級宗門,自然有頂級宗門的傲氣。你有冤屈,到了大牢裏也可以想辦法陳情、伸冤,神女宗也不是不辨是非。
可神女衛要抓你的時候,你絕對不能反抗!
在三國交界、三教九流匯聚之處,要維持一城之秩序,自然要頗為強硬的手腕才行……
「雖然出了點岔子,沒想到有人會替他說話,不過好在計劃沒出太大問題!接下來,就看三界飯館背後那個『高人』會不會出手了……」人群中,駝背老者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駝背老者自然是鬼王的又一分身!
他犧牲掉廖掌柜這一分身,正是為了挑起神女宗和三界飯館的矛盾!自從「朱海賽」那個分身被滅,鬼王就對三界飯館背後的那位「高人」頗為忌憚,此舉便是為了試探一下對方的深淺!
神女宗身為頂級宗門,足夠試探出對方深淺了。
對方的深淺,也決定了鬼王接下來的計劃。
如果對方真的變態到連神女宗都奈何不得,那鬼王也就放棄強行出手了,畢竟他再強也不太能強得過一個頂級宗門!就像谷鵲宗當初,雖沒有元神期,可是「九鵲合一、妖仙臨世」這一招,就有不亞於元神期的威能。
而如果對方沒那麼強,鬼王可就不客氣了。他諸多分身匯聚起來,可是實打實的元神期!
當然,鬼王其實也不想把黃獾怎麼樣,他只是想要天界通道的消息而已。
「到底是年輕啊,居然還想跟一個道嬰期的老妖婆講道理?嘖嘖,不知道這些大宗門的老傢伙都最好面子麼,管你有理沒理,總得把你先壓下去再說。」駝背老頭搖頭晃腦的自言自語着。
而另一邊。
「先乖乖束手就擒,有什麼事,以後再說。」藍袍婦人淡然道,一隻水流凝聚成的藍色大手已經伸到了黃獾的面前,距離他的脖子只有三寸距離。
「散!」黃獾卻是眉頭一皺,眉心中瞬間飛出了一個看不見的透明靈魂人影,靜靜立在旁邊,身上氤氳白光一閃!
嘩啦。
藍袍婦人用水流凝聚出的大手,瞬間潰散。落在地上,變成了一灘水。
「嗯?」藍袍婦人一驚,難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當即又凝聚了一隻更純粹的藍色水流大手,對着黃獾抓來。
透明靈魂人影身上,白光再閃。
嘩啦……藍色大手再一次落地化作一灘水。
「是誰!」這下藍袍婦人臉色真的變了,如臨大敵的看向一旁的某處虛空,「是誰在那裏!」
沒有人回答。
那裏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東西。
這卻是黃獾掌握的天道之力的另一種用法,模擬任何一種道!
如今便是模擬了水之道!
獾哥上次使用天道之力,是直接憑強烈的願望去推動,硬是讓「朱海賽」不能控制靈魂之道……這其實是一種笨辦法!完全是憑藉天道之力等級更高的性質,強行壓制對方的道!
這樣消耗天道之力的速度自然是極快的……
獾哥也是事後才想明白,自己其實完全沒必要這樣,完全可以讓天道之力去模擬對方的道啊!
雖說,獾哥自己也不懂,必須對方先做出來,有了參照獾哥才能模擬……而且模擬出的道威力也只是和對方一樣,不可能超過對方……可這就已經夠了!
無需壓制對方,只要和對方強度一樣,就能完全擾亂對方的動作!
比如現在,獾哥就是在看到藍袍婦人用「水之道」構成了藍色大手之後,才模仿出了同樣強度的水之道,二者相衝、恰好抵消,於是那大手就失去控制,落地變成一灘水!
同理,那天,獾哥其實並不需要完全壓制朱海賽的靈魂之道,只需要模擬出一樣強度的靈魂之道,反過來去抵消對方即可!
如此,便能夠大大減緩天道之力的消耗幾乎能夠減少九成!
原本只能壓制朱海賽十個呼吸,但如果再來一次,獾哥有信心能支撐足足一百個呼吸!
而且獾哥不知道的是,朱海賽對靈魂之道的感悟,其實是元神期級別的感悟。
不像道嬰期,普遍只掌握一部分的某種「道之力」,那其實是一個曾經挑戰過天花板的元神期鬼修、一個能把靈魂分割成無數份而不死的超級鬼修,所掌握的近乎完整的靈魂之道!
一條近乎完整的「大道」!
連這都能用抵消的方式,讓對方的道在一百個呼吸的時間內無法發揮作用,何況是眼前這個道嬰期的藍袍婦人?就算藍袍婦人全力出手,用水之道連續如狂風驟雨般攻擊,獾哥也能讓對方在長達一炷香的時間內奈何自己不得!
連續打斷了藍袍婦人的兩次攻擊,獾哥此時頓時心中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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