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漸漸來臨,寂靜的房間內,一道人影站在窗口,印出一道影子。
「嘖,看來你找的人真是不怎麼樣。」
一句話帶着濃濃的諷刺落入歐晶晶的耳中,頓時令她眯起了眸子。目光划過站在窗口的那道人影,她扯了扯嘴角,「既然你有本事,那就你來找吧。」
落下一句話,歐晶晶繼續道,「另外,我這裏並不是很歡迎你,所以麻煩你趕緊離開。」
聞言,有人忽然笑了笑。
「既然你不歡迎我,那我可就離開了。一個月之後我們再見。」一語落罷,原本站在窗口的那道人影忽然不見了。
等到房間內再度陷入沉寂,歐晶晶這才站起身,將目光放在了窗戶邊上。
自從認識了那個人之後,她才知道,原來某些不切實際的東西,竟然真的存在。
所以樓棉就是靠那一身巫術把陸少琛給收進手掌心的嗎?
思及此,歐晶晶的眉眼間不自覺的划過了一道暗芒。
站在原地片刻,她轉身離開了房間。
翌日清晨,萬籟俱靜,黑夜正退隱,破曉的晨光正竭力的喚醒沉睡的生靈。
樓棉睡的很沉,然而下一刻,卻忽的感覺到自己身側忽然多了一絲涼意。
微微睜開了一條縫,她抱着被子蹭了蹭,迷茫的目光落在了已然站在床邊的高大修長的身影之上。
「阿琛」
晨起的嗓音還帶着濃濃的沙啞和鼻音,雖然聽着有些模糊,但是卻帶着一份異樣的誘惑。
陸少琛的正在換衣服的手微微一頓,隨後便彎下腰,隔着被子抱住了樓棉整個人,低聲道,「被我吵醒了?」
「唔,被冷醒了。」一大團小東西靠在男人的懷中,她這下子從算是全部睜開了眸子。
男人俊美的容顏落在眸中,樓棉從被子裏艱難的探出一隻手,然後纖長白皙的手指落在陸少琛的下巴上。
摩挲了好一陣,她才嘟囔道,「原來真的有鬍子啊。」
聞言,陸少琛低笑,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自家樓姑娘軟軟的臉頰。
硬硬以及分外粗糙的感覺讓樓棉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一邊笑着,一邊躲着陸少琛的臉。
「別鬧別鬧。」樓棉在自家男人的懷裏不斷的撲騰,幾分鐘之後,身上的杯子早已落在了一旁。
霎時間,凌亂的白色襯衣下,精緻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柔軟便已經落入了男人那幽深的眸子之中。
玉骨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划過樓棉的下巴,最後落在了鎖骨之上,他壓低了唇,落在她的唇上。
並未如何糾纏,只是淺嘗輒止。
「要是睡醒了,一起起來?」
聞言,樓棉頓時眯了眯眼睛。
原本她是想繼續睡的,但是經過剛剛這麼一鬧騰,她的瞌睡蟲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被子裏已然半點熱氣都沒有。
於是,樓棉便眯着眼睛看着陸少琛,將手臂打開,意思顯而易見。
見狀,陸少琛當下便是低聲一笑,隨後便順着樓棉的手臂,將自家樓姑娘整個兒抱在了懷裏。
樓棉順勢用手臂環住陸少琛的脖子,然後用臉頰蹭了蹭男人的臉龐,最後雙腿一用力,直接便纏上了男人精瘦的腰。
「丫頭,你這是在放火!」
那兩條修長白皙的腿兒纏上他的腰,天曉得是一種怎麼樣的體驗。
此時的陸少琛當真恨不得直接把人給壓在床上。
然而,對於陸少琛那意味不明的話語,樓棉只是笑眯眯的眯了眯眼睛,然後一臉嘚瑟的笑道,「這還不簡單,進浴室熄火。」
陸少琛:「」
這丫頭,是不是覺得今天有要緊事兒做,所以他就不敢對她做什麼了?
思及此,陸少琛的嘴角忽然挑起了一個細微的弧度。
將樓棉抱到用高級大理石做成的洗手台上坐下,樓棉的兩條腿兒依舊纏着男人的腰。陸少琛也沒有在意,探出手拿過一旁的牙刷,擠出黃豆大小的牙膏,抹在上面,然後便塞進了樓棉的嘴裏。
樓棉被陸少琛猝不及防的動作給驚了一下,隨後卻依舊十分淡定且愉悅的張着小嘴,任由男人握着牙刷動作。
「張嘴,吐出來。」
陸少琛磁性沙啞的嗓音落入樓棉的耳中,樓姑娘相當聽話的張開嘴,將嘴裏的一堆泡沫給吐了出來。
男人手上的動作不停,扯過一旁的毛巾用熱水打濕,然後附在了自家小姑娘的臉上。
樓棉眯着眼睛,感受到臉上毛孔的收縮,一派享受。
隔了好一會兒,她才伸手將毛巾從自己的臉上撤了下來。將毛巾扔在一邊,她轉了轉身子,拿過陸少琛的牙刷。學着男人之前的動作,把沾着牙膏的牙刷塞進了男人的嘴裏。
「張嘴,我給你刷牙。」
樓棉一邊說着,陸少琛便已經聽話的張開了嘴巴,然後樓棉便拿着牙刷,十分用心的給自家男人刷了牙。
刷過牙之後,樓棉便毫不客氣的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剃鬚刀,看着這東西,又瞅了瞅陸少琛那張俊美無比的臉。樓棉最終只是癟了癟嘴,然後將手中的東西塞進了男人的手中。
對上陸少琛閃爍着疑惑的目光,樓棉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然後有些哀怨的道,「我沒用過這東西,萬一傷了你就不好了。所以,你自己來吧。」
聞言,陸少琛當下便挑了挑眉,隨後低頭在樓棉的唇上輕輕地啄了一下,下巴處的鬍子依舊硌得她有些疼。
「你拿剃鬚刀傷我?」
就這麼一句簡單的話,直接讓樓棉放棄了之前的念頭,再次將剃鬚刀拿在了手裏。
幾分鐘之後,樓棉終於顫顫巍巍的將陸少琛的一張臉給清理乾淨了。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傑作,樓棉忍不住點了點頭。
還好還好,第一次上手,也沒有想像的那麼差。
陸少琛看着自家小姑娘那帶着慶幸的表情,眼底閃過一道笑意。
抱着樓棉走回房間,然後繼續親力親為的給她換上了衣服,這才抱着人兒離開房間去了客廳。
當被陸少琛抱着走進客廳的時候,樓棉一眼便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人。
看到這三個人的時候,樓棉顯然感到十分驚訝。
然而,這驚訝還沒有表現出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便已經傳進了樓棉等人的耳中。
「樓棉,你這腿是斷了嗎?多大的一個人了,還要男人抱着走,你說你丟不丟人啊?」
聞言,樓棉的臉色頓時一黑。原本因為這三位到來的喜悅也被沖的一丁點不剩了。
「死樓白,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樓棉瞪着一雙眼睛,墨色的眼眸中頓時閃現出兩道小火苗。她就不明白了,明明都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可樓白身為哥哥怎麼就這麼欠扁呢?
欠扁到讓她想要親自動手,不顧尊卑,一個巴掌扇過去。
思及此,樓棉雖然不能真的對自家哥哥動手,但還是衝着樓白呲牙咧嘴了好一番。
一旁的幾個人看看樓棉,又看看樓白,心中覺得好笑的同時,眼底又快速的閃過一道無奈。
這一對兄妹,當真和一般的兄妹不太一樣啊。
霍尋盯着已經踮着腳尖從陸少琛懷中下來的女人,眼底閃過一道流光,隨後便輕笑道,「三嫂,這麼久沒見,越來越漂亮了啊。」
樓棉一聽這話,目光在一瞬間便落在了霍尋的身上。
對於眼前這位的讚美,樓棉聽着,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點彆扭。
於是,沉默了一秒鐘之後,樓棉直接伸出手對着對面坐着的男人揮了揮手,然後的眯着眼睛笑道,「別了,這話你還是留着誇獎你自個兒媳婦吧!」
聞言,霍尋的臉色頓時變得哀怨起來。
眨着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樓棉,霍尋問道,「三嫂,人家這麼誇你,你是不是還嫌棄我?」
「你都誇我了,我還嫌棄你做什麼?」樓棉一本正經的回答。然而
開玩笑,不嫌棄你嫌棄誰?
樓棉靠在陸少琛的懷中,趁着旁人沒有注意到,暗自癟了癟嘴。
「先吃飯吧。」男人伸手揉了揉樓棉的小腦袋,隨後也沒等自家小姑娘同意,便直接將人抱到了餐桌旁。
樓棉也沒有拒絕,接過陸少琛遞過來的勺子便低頭喝起了粥。
在帝景天成,今天的早飯相當的難得。
陸少琛一邊吃着粥,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的落在樓棉的身上。見着樓姑娘跟只小倉鼠一樣可愛,眼底頓時染上了一抹笑意。
而此時,坐在一旁沙發上,早已飢腸轆轆的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捂着肚子乖乖的坐在一邊,癟着嘴。
然而,不知道樓棉實在是太餓還是怎麼了,吃完一碗竟然又盛了一碗。
於是,某個眼饞的男人終於忍不住了。
「棉棉,你轉過頭看看你哥哥,你家帥氣俊美的哥哥都瘦了,看到了嗎?」
被點到名字的樓棉眨眨眼,隨後目光便從粥上抬了起來,然後落在了樓白身上。
見着自家妹妹的眼神望過來,樓白頓時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幽幽的道,「看到了,都餓瘦了。」
餓瘦了?
樓棉又拿着勺子挖了一大口的粥往自己嘴裏塞去,半晌之後,才幽幽的問道,「哦是嗎?這些天老頭兒和美人老媽沒給你飯吃啊?」
落下一句話,還沒等樓白回答,樓棉又慢吞吞的道,「不過瘦得也挺好看的,到時候我給你po一張照片放到微博上,相信很多粉絲都會冒出來誇獎你的。」
樓白:「」
這才多久沒見,樓棉這丫頭怎麼變得更加過分了?
樓白盯着眼前那張毫無畏懼的小臉,眼角狠狠一抽,隨後便猛地轉過了腦袋、
樓棉看着這般模樣的樓白,燦爛烏黑的星眸頓時眯起,隨後便笑意盈盈的看向了坐在樓白身邊的另一個人,笑眯眯的問道,「戚哥,這麼早就過來,你是不是還沒有吃早飯啊?要不要一起?」
樓白:「窩草,樓棉你什麼意思!」
死丫頭,他可是她親哥啊!結果這混蛋丫頭就這麼對他?實在是太令人生氣了!
死死的瞪着眼睛,樓白真恨不得將手中握着的手機一把扔在樓棉的腦袋上。
然而看了一眼坐在樓棉身邊的陸少琛,他最終還是遲疑了。
陸少琛這尊大神現在還在呢,雖然他是樓棉的哥哥不錯,但是樓白也可以肯定,要是這個時候,他對樓棉做出點什麼事情來,想必陸少琛一定會把他給趕出去的。
樓白心中思緒萬分,哀怨萬分,然而一旁的戚闕卻像是發現了驚喜一般,頗為不可思議的站起身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道,「我可以吃?」
聞言,樓棉頓時眯起了眼睛,笑眯眯的反問道,「為什麼不可以?」
說罷,她便道,「慕岩,幫忙盛一碗給戚哥!」
「是。」
慕岩低頭應了一聲,隨後便動作利落的將粥放在了戚闕的面前。
樓棉看着戚闕,完全無視了後面兩人那炙熱的目光。目光在對面男人的臉上划過,當看到某些不該存在的痕跡之時,樓棉沉默了幾秒鐘,問道,「戚哥,戚叔他打你了?」
儘管戚闕臉上的痕跡已經不太明顯,但是樓棉還是能夠清楚的看到,男人臉上的那一塊塊泛着淺淺青色的痕跡。
以前的二十年樓棉都是和戚闕還有樓白等人一起度過的,所以對於戚闕簡直了解的不要不要的。
換句話說得明白一點,其實就是——小時候的戚闕因為太調皮,總是被戚叔打。
其實小孩子被大人打一頓沒有關係,但是戚叔卻有一個特別奇葩的習慣,那就是每次揍自家兒子的時候,總是往人家的臉上招呼。
所以,導致了現在樓棉看着戚闕臉上的印子,幾乎一下子便想到了這樣的痕跡究竟是怎麼來的。
而戚闕的臉上會帶有如此痕跡,大約就是以為她脖子上現在正掛着的半玦玉。
想到這兒,樓棉的心裏頓時便愧疚了起來。
而在聽到樓棉的話時,戚闕只是笑了笑,然後也不畏懼陸少琛現在在場,道,「怎麼了,是心疼我嗎?」
原本他是想要等臉上的痕跡全部消退之後才過來的。但是考慮到事情有些緊急,所以他便帶着這滿臉的傷來了。
原以為這痕跡已經夠淺了,卻終是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樓棉給發現了。
此時此刻,戚闕大約也能想到,樓棉的心裏會很不舒服。
眯了眯眼睛,他的臉上盪起一抹無奈,最後又開口繼續道,「不過吧,這碗粥大約已經將我的傷給去得差不多了。」
說着,戚闕又低着頭,往自己的嘴裏餵了一口。
一邊吃着,他還十分淡然的往對面飛去了一個眼神。
這個眼神略過樓棉,直接飛到了樓白的身上。
樓白原本便被自家妹妹的態度給氣到了,現在戚闕這傢伙還來這麼一出,他當真是氣得想要炸毛!
然而,可惜的是,他的身上,實在沒有毛可以給他炸!
癟了癟嘴,樓白感受着肚子裏咕嚕咕嚕的聲音,終是忍耐不住,走到了戚闕的身邊,用哀怨的眼神盯着慕岩!
沒錯,就是慕岩!
一邊盯着人家,樓白一邊哀怨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確定不給你家主子的大舅子來一碗粥嗎?我告訴你,要是我餓死了,樓棉這死丫頭就算再不願意,也得給我守孝三年。到時候,你家三少和少夫人可是連結婚都結不了!」
樓白的話音落下,整個餐廳內頓時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慕岩盯着樓白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轉頭走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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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後面哈直接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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