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我不是讓你來臉紅的
很快,車奕弦便帶着一個面容秀氣的女弟子走了進來。
「參見師尊。」
安如看了眼屋裏的人,靦腆地朝葛長老行禮。
「這位」
葛長老看着白狸想為安如介紹,卻發現自己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能道,「待會兒你就跟着她,做她的助手。」
安如看了眼白狸,卻瞬間呆住。
天,好美的人,這是天仙下凡嗎?
「是。」
回過神來,安如有些羞赧地低下頭,她竟然看個女人看痴了。
之前就聽說學院來了一個比慕容師妹和明師姐還美的師妹,這位應該就是了吧。
白狸只淡淡看了眼安如,便轉眸看向葛長老。
「葛長老,我需要你的藥箱。」
葛長老微愣,隨即便看向身邊的拎藥箱的小童,「把藥箱給她。」
小童立刻乖巧地遞上藥箱。
白狸接過藥箱,抬眸掃了眼眾人。
「女弟子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眾人聞言,紛紛退出房間。
白亦涵擔憂地看了眼白茹月,便也轉身。
「大哥不要走遠,一會兒可能還需要血。」白狸看着白亦涵道。
「好。」
白亦涵回身,看着白狸點了點。
月兒現在這種情況他哪裏還能走遠,就是有天塌下來他也會守着門口的。
白亦涵出了房間,隨手關上房門。
屋裏燒了地龍,不算太冷,白狸卻還是在小榻旁點了兩個火盆,才開始為白茹月脫衣服。
小心地解開她的衣袍,將她的中衣和肚兜都脫下。
看着白茹月胸口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和慘不忍睹的右臂,白狸眼裏又開始冒邪火了。
別讓她知道是誰,否則她定會讓他百倍償還。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邪火,白狸轉身打開葛長老的藥箱,快速找出自己要用的東西,然後走到前面的圓桌前,開始做術前工作。
將酒精滴入油燈,一瞬間便火光大亮,屋子裏也瞬間溢滿酒精的味道。
之後將乾淨的棉花浸入酒精,然後從儲物戒指里取出平時給小墨草澆花的噴壺灌上酒精。
將自己全身上下都噴一遍酒精,白狸又走到一個小盆前,用酒精淨了手。
白狸的一系列動作,看傻了安如。
她從來不知道給人看病前,還要做這些。而且她的動作看起來好熟練,那種高貴神聖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就想要仰望敬重。
做完所有的術前工作,白狸抬眸看向安如。
「你叫安如。」
「是。」
安如回神,不自覺地便恭敬點頭。
「照我剛才的樣子,自己也做一遍。」
白狸說完,不再理會安如,走到小榻前,開始手術。
茹月的情況不容樂觀,必須儘快手術,現在沒有時間給她浪費。
安如回憶着白狸剛才的動作,拿噴壺將自己全身上下都噴了一遍,然後到小盆里淨了手。
「用竹鑷將棉花取出來備用。」
白狸一邊餵了一顆丹藥到白茹月嘴裏,一邊頭也不回地吩咐安如。
「好。」
安如立刻按白狸的吩咐,取出棉花備用。
「匕首消毒備用。」
安如點點頭,又拿起托盤裏的匕首,放到酒精燈上反覆烤着。
「匕首。」
白狸伸手,安如立刻將消完毒的匕首遞給白狸。
白狸接過匕首直接將白茹月的右手臂整個劃開。
一瞬間鮮紅的肉,便帶着噴涌的殷紅翻了出來,甚至那紅色的手骨都若隱若現。
那滿目的殷紅,看得安如全身都忍不住輕顫了起來。
身為即將成為醫者的人,她不是沒見過血,也不是沒見過人治過外傷,卻是沒見過人這樣治傷的,竟然將手臂整條劃開,那這條手臂以後還有用嗎?
「棉花止血。」
正處于震驚中的安如,完全沒聽到白狸的吩咐。
見安如遲遲沒有動作,白狸皺眉抬眸。
「棉花止血。」
冷冽的聲音里滿是嚴肅。
「啊哦」
安如終於回神,立刻轉身拿了棉花,「來,來了」
安如顫抖着手,將棉花按在白茹月的傷口上。
頃刻間,那純白的棉花,便成了血紅。
那面目的血紅,讓安如有些晃眼,瞬間便白了小臉。
看着安如不停輕顫的手,白狸皺眉抬眸,「不要緊張,躺在這裏的不是你。」
白狸儘量緩和自己的語氣,可饒是這樣,卻依舊無法消除安如的緊張。
「是。」
安如顫抖着聲音點頭。
沒時間理會安如,白狸重新垂眸,繼續手上的動作。
看着白狸手上那滿是殷紅的匕首,安如更緊張了,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還是嗡嗡作響了。
「擦汗。」
肅然的聲音傳來,安如卻仿佛渾然不知。
「擦汗。」
聲音陡然拔高,安如心猛地一顫,終於回神。
「哦哦」
慌忙間,安如竟然直接拿着手上被血染紅的棉花,往白狸額上抹去。
白狸倏地皺眉,直接往後推開一步,一滴汗水瞬間落到地上。
安如回神,看着自己手上血棉花,頓時懊惱地羞紅了臉。
安如轉身,想要去拿托盤上的布巾,被聽白狸嚴厲的聲音傳來。
「你出去。」
安如身子一僵,原本就紅的臉更紅了幾分。
似是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好,白狸軟了些聲音,「出去,讓南宮凰進來。」
「是。」
安如愧疚地垂下眸子,放下手中的棉花,便輕輕地退出了房間。
安如走出房間,隨手關上房門。
看到安如出來,眾人都是一臉驚訝。
看着安如滿手的殷紅,白亦涵瞬間白了臉,一顆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裏面怎麼樣?」
緊張的聲音有些顫抖。
南宮凰也是緊張地一顆心狂跳着。
「還在醫治。」
安如抿唇,聲音也有些顫抖。
白亦涵皺眉,「那是要什麼東西嗎?」
安如想到什麼,立刻轉眸看向南宮凰道,「她讓你進去。」
南宮凰詫異地挑眉,「我?」
「對。」安如點頭。
南宮凰抿唇看向白亦涵。
白亦涵一臉凝重地瞥了眼南宮凰,「你進去。」
南宮凰點了點頭,便推門進了房間。
車奕弦看着南宮凰的背影,眸中閃過一抹羨慕。
聽到開門聲,白狸頭也不回地吩咐。
「門口有噴壺,將自己全身上下都噴一遍,然後用酒精淨手。」
南宮凰快速地依照白狸地要求,將自己全身都消了毒。
白狸轉身從身後的托盤中拿了一個小竹鑷,順便抬眸看了眼南宮凰。
「給你三秒熟悉盤裏的東西。」
南宮凰點頭,走到桌邊快速地將托盤裏的東西觀察了一遍。
觀察完所有的東西,南宮凰才抬眸看向小榻上的白茹月。
見白茹月着上身,南宮凰俊臉倏地一紅,想別開眼,卻又忍不住看向她的傷口。
看着那血肉模糊傷處,一瞬間排山倒海的痛意便襲上心口,痛得他心如刀絞。
白狸轉眸,看着南宮凰正俊臉通紅地望着白茹月的胸口,便邪邪挑眉。
「我不是讓你來臉紅的。」
「是。」
南宮凰聞言,立刻羞赧地收回目光。
「金針消毒。」
一枚金針甩來,南宮凰接過金針,便放到酒精燈上燒了燒。
白狸回身,隨手將帶血的匕首丟盡酒精盆里,然後又放到酒精燈上翻了翻。
「羊腸線。」
南宮凰立刻拿了羊腸線遞給白狸。
白狸伸手在南宮凰的手腕上一敲,南宮凰手裏的羊腸線瞬間拋了出去。
白狸握着戰桀「刷刷」兩下,羊腸線瞬間便從一根變成了幾十根。
南宮凰呆呆地看着一根根落回到他手中,那比髮絲還細的線。
「穿線。」
南宮凰回神,立刻將細線穿入金針,遞給白狸。
白狸接過金針,十分小心仔細地將白茹月被切斷的經脈,一一接上。
看着白狸那聚精會神的樣子,南宮凰不自覺地便跟着鄭重肅然起來。
「擦汗。」
「是。」
南宮凰立刻回身拿了布巾幫白狸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時間一點點過去,兩人的配合越來越默契,白狸認真為白茹月接着經脈,南宮凰也認真輔助。
屋外,白亦涵等人都在焦急地等着,就連葛長老也沒有離開。
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能將那些斷了的經脈重新接好。
齊紫靈,雪青硯,慕容翎他們聽到消息之後,也是第一時間趕來了黃岐峰。
「是茹月受傷了嗎?現在怎麼樣了?」
齊紫靈喘着氣,焦急地看着白亦涵。
白亦涵皺着眉,也是一臉凝重,「狸兒在裏面為她醫治。」
看着那緊閉的房間,齊紫靈更加擔心。
「傷得很嚴重嗎?」
白亦涵沉着臉不說話。
齊紫靈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一瞬間便濕了眼眶。
「昨晚我們送她回去就好了。」
如果昨晚他們一起送她回去,她就不會出事了。
聽着齊紫靈自責的聲音,白亦涵心疼地將她摟到懷裏。
「有狸兒在,她不會有事的。」
輕柔的聲音似在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到底是誰做的?」
雪青硯眉頭皺着死緊,眼裏一片陰鬱。
慕容荀抬眸,「我已經讓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一瞬間,眾人便都靜默下來,一股濃重的殺氣縈繞在眾人周身,仿佛只要一有結果,那人就會死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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