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暮東流臉上凝重的看着身前那不斷在破碎與癒合之間交替的道紋,那是他刻畫的空間道紋,足足有數百上千萬個,匯聚如海,靈光閃爍之下如無數翻飛的蝴蝶,就如同一片夢幻的花海。
只是,這片花海現在在那天碑散發的恐怖偉力之下正在不斷碎裂,而同時又有無數道紋自他的丹田靈海之中飛出,這是他長久以來積累之下所刻畫的空間道紋。
見那偉力勢如破竹暮東流蒼髮一震,食指已沒入虛空。
「鎮。」
虛空中頓時在他急筆狂書之下顯出一玄奧之字,然後他並沒停止,因為他知道以他的如今的境界一個符字起不了作用,一個,兩個,三個,體內靈力瘋狂運轉自指尖湧出。
它們融入到那無數道紋形成的花海之中。
他的身形節節倒退,儘管立於無數空間道紋之上,亦是如此。
要知道,若是普通人沒入這花海之中恐怕終其一生都如螻蟻一般走不出方寸之地。
「轟!」
又是一震,頓時好似整片九州震動,東海之上的怒濤更加可怖,幾乎好像要席捲天上浮雲。
「看,那面天碑。」
有人看到天空已然裂開一道空間縫隙,然後一面巨大如太古巨山般的天碑已躍然於天地之間,將東海的海水擠迫的化作無數迴旋逆流,頓時無數仙山福地被沖的岌岌可危。
「怎麼會這樣?」
海外散修驚怒之餘不由怒喝,自己的洞府山門無不是經過自己千百年的打理和佈置才到如今,今天居然莫名其妙被駭浪衝散了,千百年的心血皆可謂是付諸東流如何又能不怒。
「有人,是他激怒了那天碑。」
有的修真者一臉狼狽渾身被海水染濕,他看到那天碑之前站立的身影后頓時一臉恨聲開口。
終於,在他們眼中,那人還是不敵天碑威勢選擇暫避鋒芒。
「擒下他。」
見那人已站在海面之上,頓時有人提議,霎時間數百道流光急射向那人。
但,卻還有一些人遠遠觀望,同樣的場面落在不同人眼中便會有不同的想法,能與那天碑一搏的人又豈是那麼好欺負的,洞府不過棲身之所,性命才是關鍵。
「你們,有事嗎?」
暮東流抬了抬自己的眼眸。
「看看你幹的好事。」
一人怒聲喝斥聲色俱厲的一指周遭紛亂海面,只見無數碎石漂浮,一片狼藉。
「抱歉,我不知情。」
暮東流神色無悲無喜,他看着自己的手指,指尖在之前的碰撞中受了傷。
「呵,一句抱歉就想抵過,你是不是異想天開了些。」
一青年見暮東流如此說話只以為他有些服軟語氣已有些變了味道。
「你想怎麼樣?」
暮東流搖搖頭,有些嘆息。
「將你之前的那種神通之術交出來倒是可抵消一二。」
青年修士的話一出口立時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微有意動,他們看到了之前的那片花海,更看到了暮東流立於花海之中萬頃海水不可臨身的威勢。
「嗤!」
這時卻見有人張口一吐一條精氣長河已被吐出,然後就見有流光擦着暮東流的臉頰而過。
「抬起你的眼睛答話。」
那人臉色冷酷,凌空站於高處俯視着暮東流,似乎對他始終未曾抬頭有些不喜。
老人渾濁的目光微微一動,但並不是抬起,而是看向那一縷被那飛劍斬下的蒼髮,蒼髮落海,瞬間便已消失於海水之中。
臉頰上,似乎還有溫熱湧出,一道口子,那是血液。
「我沒有俯視人的習慣。」
他緩緩說道。
「可惜了。」
他抬起了自己乾枯的右手,掌心對着眾人,在他們的疑惑中,就見那手掌一轉之間,他們周遭的天地已然變化,周圍竟然是無數星辰,身體已立於星空之中。
「唔,你們想怎麼樣?」
就在他們驚駭的無以加復的時候,一張恐怖的面孔已出現在星空之上,正是那個老人,他的面孔就好像是那天。
而海面上,所有觀望的人都大氣不敢喘的看着那正對着自己手掌說話的人,然後不由的一個激靈。
「咕!」
有人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
「他們,在那人手中?」
變了聲調的話語異常艱難的說了出來。
但沒人回答他,因為眾人都被那突如其來的一幕駭住了,手掌化星空,這種恐怖神通別說見了,便是聽都沒有聽過。
「晚輩……魯莽,還……請前輩……恕罪。」
有人顫聲結巴道。
所有人都被這駭人的場面震住了,再不復之前的叫囂。
「都是他挑起的頭,我乃修真界一大派真傳弟子,前輩還請放我一馬,我必感激不盡。」
一容貌秀麗的女修士開口,臉色已是花容失色,然後一臉厲色鄙夷的指着之前那第一個開口的青年修士道。
「就是……」
頓時其他人連忙緊隨氣候開口,有的更是喝罵。
暮東流平靜的注視着這一幕,莫名的,看着這幅場景他的心中竟然有種淡淡的失望。
然後在所有人面如死灰的注視下,那星空中無數星辰已然攜毀天滅地之勢湮滅而來,星辰洪流之下只聽到一道道不甘還有求饒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抖了抖手,就如同是在抖落灰塵還有殘渣。
臉上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經癒合,那之前斷裂的蒼髮又長了出來,他出神的看了會那天碑然後才佝僂着背走進虛無。
「足足一百多個元嬰期的老怪啊,裏面還有元嬰期大圓滿的,剩下的幾乎大部分都是金丹期的,居然被人一把捏死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一身形略胖的青年修真者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直到暮東流離開他才恍若呻吟般開口,渾身肥肉更是隨語氣顫抖。
「啪!」
剛說完就見眼前一掌影划過,然後臉上傳來一股火辣辣的疼,鼻孔里更是流出了血。
「看來不是做夢。」
他身旁一個白髮老者看了看自己有些發紅的手掌頓時回答了他的問題。
……
而那之前的地方,暮東流正給孩群講着故事,似乎他從頭到尾都未曾動過,臉上洋溢着慈祥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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