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與法芙娜的戰場,雖然位於戰場邊緣,卻依舊是整場戰爭的中心。
正如之前萊瑞所想的那樣,這邊如果決出了勝負,勝者將會為己方帶來空前的士氣,說這邊的戰場是象徵着這場戰爭的勝負也一點都不過分。
實際上,這邊的戰場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但離近了便會發現,此時法芙娜的身上,已經佈滿了各式各樣的傷痕,每道傷痕所在的地方都像是被光熱灼燒一般,這也是王引以為傲的攻擊。
在王完美駕馭之下的聖槍,每一道光束便會在法芙娜的身上留下慘烈的傷痕,而相對的,法芙娜的攻擊卻總也無法擊中王,就算靠近了,也總會被某種力量彈開。
簡單來說,就是法芙娜根本無法對王造成傷害,而王卻能夠對法芙娜造成無法恢復的傷痕。
如果不是法芙娜靠着巨大的身體以及強悍的體魄在硬撐,換做其他人類,早就已經落敗了,這也足以說明幻想種巨龍的強大。
即便是面對聖槍的攻擊,法芙娜所受的傷害也不過是一萬血的boss被打掉五十血的感覺,就算它背上的龍之魔女什麼都不做,它也可以和王耗時間耗到天黑。
這也許就是法蘭西聯軍的目的所在。
交給其他任何一位騎士,以法芙娜的巨大體型來說,都是難以對付的,但由王來對付的話,顯然是有些多餘,法芙娜就像是開了嘲諷的坦克,吸引了地方火力最強的輸出位置,拖延時間,好讓聯軍靠着數量的優勢壓倒不列顛的軍隊。
即便最後王擊殺法芙娜,那個時候不列顛的軍隊也就剩不下什麼了,那依舊是聯軍的勝利,就算有着一個實力強勁的王,光杆司令也無法改變戰局。
更別提,那位龍之魔女至今也沒有出手的跡象,她到底有怎樣的實力,這還是不好說的。
可以說這邊的勝負是註定的,王必將擊敗法芙娜,但究竟要花多長時間,這是一個問題。
又是一輪揮動龍翼的攻擊,然而由於自身體魄的高大,除非法芙娜趴在地上,不然是無法掃到王的,而就算垂直砸向地面,也會被王坐下的白馬靈活地避開。
東斯塔利恩,這隻和王朝夕相伴的坐騎,在戰鬥的時候與王的行動完美契合,甚至不需要王多去思考該如何閃避,它自己便會做出最佳的迴避行動。
這也是王可以放心去攻擊的理由,並且法芙娜的攻擊之所以會被擋下來,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在東斯塔利恩的身上。
由於王使用聖槍,受到了世界盡頭的加護,東斯塔利恩作為這種形態下與王配套的坐騎,似乎也受到了這種加護的影響,最低限度的攻擊它甚至可以自己防禦。
這倒也是,到目前為止法芙娜的攻擊僅僅只局限於爪擊,連龍炎都沒有噴吐過,從體型上來說,它甚至比之前出現在卡美洛的那條還要大很多,沒道理會的招式比它少,只有兩種可能,要不它是在隱藏實力,要不有某些原因導致它無法施展更強的攻擊。
但不管是哪一種,現在它無法對王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是事實,保持這種狀態下去,則必將落敗。
而這一點,龍之魔女貞德也非常清楚。
「差不多是時候了麼。」有些不耐煩的貞德抿了抿嘴,從她的表情可以簡單地看出,她是非常不喜歡這種等待的,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王所擁有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
之所以沒有讓法芙娜採取全力的攻擊方式,最直接的原因,就是為了摸透王的實力,然而到目前為止,王除了展現出了不俗的魔力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方面的表現。
繼續試探下去,估計也不會有什麼轉變,這也是讓貞德煩躁的根源之一。
「喂,別再躲着了,是時候出來解決這個自大的王了吧。」貞德不耐煩地拿起手中的黑色物體,對着那邊說出十分不滿的話語。
是的,在她的眼中,不列顛的王是相當自大的,法芙娜的體型都擺在這裏了,居然還敢一個人衝過來,毫不畏懼的迎接挑戰。
雖然照現在的情況來說,她確實有這麼實力,但這反而讓貞德更加不爽了。
特別是安排給她的任務還是先行試探,實際上,現在的貞德只想好好地和王戰上一場,好看看到底誰才是比較強的那一方。
「嗯....我明白了。」回應貞德煩躁不耐心的,是相當沉默的男低音,靠着美狄亞製作的魔術道具,兩人取得了聯繫,如果萊瑞看到這一幕的話,大概會羨慕無比,畢竟自己都無法和其他的人取得聯繫。
戰局的變化,也從這一刻開始。
迅捷的人影突然從戰場的邊緣介入,不是來自軍隊的方向,而是側面。
就像是等候多時的伏兵,在王認真對付法芙娜的時候,突然從戰場外圍介入,於王的背後發起偷襲,追求一擊斃命。
同時,與偷襲者取得聯繫的貞德,也在第一時間向法芙娜下達了不同於之前的命令。
【龍炎】
張開雙翼的黑龍身體前傾,張開大嘴,面對這突然的變化,王也是稍微楞了一下。
熾熱的龍炎瞬間噴出,法芙娜確實沒有愧對它那巨大的體型,吐出的龍炎溫度甚至讓人的視野產生了海市蜃樓一般的幻覺,特別是龍炎的邊緣,儘是黑色的物質,可見但從龍炎的質量上來說,法芙娜與之前那條黑龍也不是一個級別的。
兇猛的龍炎直奔王而去,同時在王的後方,偷襲者也高舉起手中的長劍,一劍落下。
面對這樣前後夾攻的方式,換做普通人,甚至任何一位圓桌騎士過來,都未必能夠無傷的避開,畢竟如果閃避眼前的龍炎,就無法避免地要被身後的劍刃刺傷,但如果對身後的偷襲做出反應,就很可能無法避開龍炎的範圍。
不過這個前提是,要能察覺到身後的偷襲,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一點就是無法做到的。
但王不同。
要說王與人最大的不同,不是擁有什麼級別的武器,而是那源於天賦的直感。
特別是在戰鬥中,這樣的直感總會讓王做出最為正確的判斷。
沒有在意眼前奔涌而來的龍炎,王迅速地轉身,直接一槍對着偷襲者刺出,閃耀的槍尖射出光波,宛如延伸的尖刺,一般人面對這樣的攻擊,唯有躲避一種選擇。
不過很可惜的是,這位偷襲者也並非是一般人。
面對刺來的槍尖,偷襲者沒有任何閃避,反倒是徑直撞了上去,這倒不是他無知,而是那閃耀的槍尖並未能夠擊穿偷襲者的身軀,不如說,還仿佛碰上了堅固無比的牆壁一般,硬生生地卡在了那裏。
這多少有些出乎王的意料,她沒想到對手並沒有那麼不堪。
而且煩人的一點是,對方的劍刃依舊在落下。
出於本能也是計劃中的選擇,王奮力地甩動長槍,即便沒有刺穿偷襲者的身軀,強勁的力量卻也帶着他飛了起來,在王的操作之下,偷襲者被甩到了王的身前,正面迎接上奔涌而來的龍炎洪流。
王直接把偷襲者拿來當做盾牌使用。
雖然原本的計劃中,應該是聖槍貫穿了偷襲者的身體,這樣子王也會更好操控一些,不過現在的話,就出現了一些問題。
被甩到正面的偷襲者確實沒有擊中王,隨着體位的變化,偷襲的一劍算是徹底告敗了,但在身體沒有被貫穿的前提下,他還是能夠繼續發起攻擊的。
調整了一下身體後,偷襲者身體向側面一滑,以近乎是夾住聖槍的姿勢衝到了的王的面前。
隨同而來的,還有那灼熱的龍炎,也一同來到了王的面前。
熱浪在下個瞬間淹沒了王與偷襲者所在的位置,直到此刻王才明白,偷襲者之所以沒有避開龍炎的範圍,並不是他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而是龍炎根本就傷不到他。
那好似與身體連為一體的鎧甲,並沒有受到龍炎的影響,反倒像是與之融合一般,兇猛的龍炎全部都從偷襲者的身邊路過,直奔王而來。
看起來對方也是想要儘快解決戰鬥,不然也不至於用處這樣拼命的組合攻擊。
連自己人都捲入其中的攻擊,要不就是雙方根本就沒有協調性,要不就是計劃中的一部分,除非操控法芙娜的魔女是想要偷襲者死,不然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
龍炎與劍刃同時到來,並且由於偷襲者的姿勢,聖槍暫時是無法起到作用了。
顯然,僅僅只是最遙遠的加護,也絕對無法保護王在這一連組合攻擊之下安然無恙,但從剛才片刻的交手來說,這位偷襲者也不會是一位弱者。
儘管如此,王看起來依舊相當的冷靜。
姑且不提此時慌亂的話,並不會有任何好處,王也只是出於本心的,沒有感到慌張。
「聖槍,拔錨!」
劍刃落下,龍炎靠近,原本兩股攻擊都將同時降臨到王的身上,卻突然地被一股強勁的力量在瞬間擊退。
那是從聖槍之上發出的,充滿了攻擊性的魔力,實質化的魔力甚至化作了光與熱,將龍炎以及偷襲者同時推開,兩面的攻擊也被這突然爆發的力量給震開。
閃耀的光路在槍尖纏繞,宛如數條鎖鏈一般。
「嘖,居然還沒有使出全力麼?這是個煩人的傢伙。」即使是在龍背上,貞德也看清楚了下方發生的一切,當那光環狀的光路纏繞在聖槍上的時候,周圍的一切事物都被強行推開了。
而王依舊從容不迫地站在那裏,靜靜的看着前方。
奔騰的龍炎被分離,偷襲者受到衝擊也被送入到龍炎之中,唯有王所在的地方,安然無恙,隨着閃耀光環的出現,王的魔力似乎又提升了一個級別。
那才是屬於聖槍原本的力量,作為連接世界表裏的塔,其威力是無法衡量的,而且現在的這個階段也不過是第二段解放而已,只有到了第三段解放,才能發揮出聖槍全部的力量,只不過那確實是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才行。
【停下來吧】
見此情況,貞德也是直接對法芙娜下達了停止的命令。
黑龍緩緩閉上嘴巴,牙縫間甚至還溢出了些許火花,龍炎退散。
而之前被推入龍炎之中的偷襲者,也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身上完全沒有被龍炎燒灼的痕跡。
「哼,這樣子都沒有,你不也是一個怪物麼?」
從法芙娜吐出龍炎與偷襲者夾擊,到現在也不過數秒的時間,原本以為必定成功的一擊卻被王輕鬆地化解了,這不得不說王的戰鬥力已經達到了怪物的級別。
與之相對的,能夠硬生生地在龍炎中度過一段時間,也確實算得上是一個怪物了。
齊格飛擺正手中的長劍,絲毫沒有責怪貞德胡亂攻擊的意思,只是認真地盯着王,全力以赴地對抗自己的敵人。
這一點上,王也是一樣的,她同樣頂着齊格飛不放,出於直覺的感覺,她覺得眼前這個沒有被龍炎灼傷的敵人,遠比法芙娜以及龍背上的女人要難對付許多。
「喂,你們能聽到我說話麼!」貞德刻意放大的聲音,卻根本沒能引來兩人的注意。
仿佛她才是戰局之外的人,這是屬於王與齊格飛一對一的戰場。
這種情況下,貞德只能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自言自語道:「你們還真是臭味相投,真不愧都是龍類生物,一個不列顛的紅龍,一個沐浴龍血的怪物,難不成你們現在是親戚互相殘殺麼?」
毫無反饋信息的戰場讓貞德小姐感覺到了些許無聊,卻也無法改變當下的情況,只得調整一下心態,繼續拿起手中的魔術道具與齊格飛取得聯繫。
「吶,德意志的英雄,你就負責拖延她的行動就好了,我會想辦法擊穿她那緊密的防禦的。」
貞德的聲音傳到齊格飛的耳中,沉默的英雄也只是點了點頭。
下一刻,他便抬腿前沖,直奔王而去,同時在半空中,數根紫黑色的烈焰長矛突兀地出現,龍背上的貞德甩起了手中的黑色旗幟,將全部的憎恨都宣洩了出去,構成了那足以貫穿任何堅固護甲的憎恨之火。
屬於王的戰鬥,此時才正式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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