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蹊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麼葉景言小時候沒有一點武功,現在卻有這麼深厚的內力武功?或者他跟自己一樣,有人將畢生修為給了他?
雖然心裏有這個猜想,但是她到底不信任剛剛認識沒多久的梁含言,這話她也不會隨意問出來。
「喂,我都說完了,該你說了。」梁含言的自稱早從『本王』變成『我』,這不是他無意,而是覺得只有這樣,才符合他們現在的相處模式。
顧成蹊勾唇一笑,燦爛炫目,「你沒說到我想知道的,我說什麼?」
梁含言一臉掃興地坐回去,不經意看到夜行衣上那段雪白完美的脖頸,眼珠子頓時被吸引住。眨巴眨巴,視線不受控制下移,移到她單薄的肩膀定了定,又下移……
顧成蹊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一揮手,桌上一盤水果飛出去。
梁含言感覺到危險來臨,本能彎腰低頭,水果和盤子擦着他後背衣裳飛過。咔擦一聲,椅背被穿透。還沒等他直起身體,耳邊傳來一陣聲響。他側頭一看,床柱斷了,床簾被飛過去的盤子劃斷。盤子劃斷床簾後,直接釘在牆壁上,入牆三分。
可想而至,如果他不及時躲開,後果就跟這散架的床是一樣一樣的。
梁含言怒了,絲毫忘記剛剛色眯眯的盯着別人看來着,拍桌而起,指着她道:「顧成蹊!你不要太過分了!」
顧成蹊笑哼一聲,「剛剛也不知道是誰盯着老子看得不轉眼,你有的,我都有,然而你還一寸一寸的往下看,梁含言,你不會也是個斷袖吧?」
梁含言臉色爆紅,哪兒還顧得上生氣?尷尬轉頭。這能怪他麼?顧成蹊除了臉長得男人,聲音男人,行為男人,胸部扁平,其他地方完全就是尤物好麼?
上次見到顧成蹊的時候,對方穿着白袍他沒有那麼直觀的感受,現在顧成蹊可是穿的夜行衣,貼身的那種。他要不被吸引,不去看,就不是男人!
靠,這小子比他哥還妖孽,難怪能讓他喪心病狂的哥甘心去當斷袖!
要是換成他……
梁含言接受不能地眨眨眼,算了,他沒有葉景言那麼沒底線。
顧成蹊玩味摸下巴,「你哥都不介意當斷袖,你們同屬一家人,也挺正常。」
「我不是斷袖!」梁含言急於否認,他的臉都黑了,然而觸及到顧成蹊含笑的視線後,他慫了。
顧成蹊哈哈大笑起來,梁含言的臉從黑又轉紅,剛剛他無禮在先,現在理虧,他連反駁都無從開口,只得沉默。
梁含言倒是跟無戰很像,顧成蹊笑夠了,不再逗他,正兒八經的道:「閻王爺,我來這裏的事情,希望你幫我保密,對誰也不要提起。」
梁含言本想拒絕,卻鬼使神差點頭,「好。」
顧成蹊點點頭,放心離開了。梁含言身為戰神,若他沒點信譽何以稱為戰神?
她前腳離開,後腳梁含言發愁了。幽怨得瞪着垮塌的大床,他該怎麼解釋這個?難不成說他睡不着起來拿瓜果盤子練飛鏢?
靠,誰信呢!
身為又一個被顧成蹊欺負的王爺,梁含言盡職盡責收拾爛攤子。幾掌轟塌整個床,『細心』把桌上弄得亂七八糟,屋內桌子椅子,琳琅滿目的東西,幾乎沒幾件是沒有破碎的。
搞定一切後,梁含言披上外袍,往外走去。雖然答應了顧成蹊不暴露她,但是也沒說不能喊捉賊不是?
小心避過梁國明里暗裏的侍衛,正準備出宮,忽然聽到一聲驚叫。「來人,抓刺客!!!」
顧成蹊嘴角抽了抽,最後一道城牆上,不斷開始密集的暗衛,騰躍而起,以最快的速度穿過去,在這些人還沒察覺到不對勁,發足力狂奔。直到離皇城幾十里後,才停下來。
夜還未過去,她站在樹蔭底下,身影並不清晰可見,模模糊糊的。
看了眼皇城方向,她似乎還能聽到那邊四處抓賊的聲音。不由得磨了磨牙,叫他給她保密,他竟然喊捉賊!
按揉了下太陽穴,顧成蹊靠在樹幹上。
她記得梁含言曾說葉景言給她橫插一腳的這婚事,目的是為了不讓她娶別的女人。起初她以為梁傾顏不存在,或者說梁傾顏就是葉景言,他可能和自己一樣,變裝成異性掩人耳目。
但現在來看,梁傾顏確有其人,而且傾國傾城,是朵讓人憐愛的天山雪蓮。
既然確有其人,為何又施計讓她娶呢?別說是因為梁傾顏那病,她若是想救,人是絕對救得回來的。
搞不懂葉景言玩的什麼把戲,這裏她也不能繼續再待下去。顧成蹊眸光微閃,趁着月色,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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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國,乃是傅國鄰國,兩國使臣來往不用穿過其他國界。傅國前往梁國的使臣,剛好走在邊境下榻。
暮夕城,是傅國最後一個城鎮。留守邊境的將帥和當地其他官員得知傅王爺駕到,加快處理好手中要務,連忙前來拜會。
驛館內,初楓聽聞這事,正要再以『王爺舟車勞頓身體不適需要休息』為由打發這些官吏,身後門突然打開,傳來少年朗如珠玉的聲音,「讓他們到這裏來見本王。」
「是。」侍衛恭恭敬敬應下,轉身去辦。
初楓轉身一看,可不就是他家神出鬼沒的主子?打着呵欠,原本黑亮的眼睛此刻蒙了層霧氣,沁出淡淡濕意,神色慵懶,明顯有些疲憊。
他小步跑到她身邊,笑嘻嘻的道:「主子,你不會是從梁國才剛剛趕回來吧?」
院中不大,連水池都沒,就是一張桌子,背靠一顆秀挺的芭蕉樹。顧成蹊走到桌前坐下,如玉修長的手指撐着頭,濕漉漉的黑眸微微眯着。
「從梁國趕回來是其次,重要的是,以後得多在這些國家裏走動走動了。」
「……」初楓死死壓住快要衝口而出的『為什麼』,主子要做什麼自有分寸,雖然這話說得沒頭沒腦,但是也不是他應該多過問的。
顧成蹊困意如潮水,理智尚存,初楓死死憋住的表情她看在眼裏,便說了一句,「我從未出過傅國。」
對其他地方,她從來都是在幕後指揮,派人前去打入這些國家,但自己卻束縛在傅國沒出過國,這次單獨去梁國,她才感受到不熟識一個地方,對她來說有多麼的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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