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既將這象徵桑家人身份的鑰匙交給了慕桑,慕桑自然也不好再推辭,於是便伸手接了過來,將那顆明珠小心翼翼地放進了那凶獅子半張的嘴裏。
只聽得「咚」的一聲響,似乎是機括開啟的聲音,下一秒,那獅子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將那珠子吐了出來,而就在同一時刻,那扇緊閉的鐵門終於緩緩開啟了。
這一變化看的慕桑目瞪口呆,也許是她發呆的時間太久引起了陸斯的不滿,她只聽見耳邊傳來了陸斯的一聲輕哼,可奇怪的是:無論他的表情有多麼不滿、不耐,他這次居然都沒有丟下她自己先走。
難道他突然變得紳士了?還是在顧慮着什麼?慕桑斜着眼角偷偷觀察他的神色。
「進去吧。」三伯卻好脾氣的很,見她發呆也不催促,只等她回了神後才笑着提醒她道。
「哦哦。」讓兩個人等着自己,慕桑也實在有些不好意思,當下垂下頭,假借着整理頭髮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可等她再抬起頭時,眼神卻不經意地捕捉到城堡的一個窗戶的窗幔後面有一個人影。
有人麼?慕桑皺了皺眉,瞪大了眼睛還想要再看的仔細些,那人影卻又不見了。慕桑回想起來,只記得那人影似乎是一頭紅髮,但至於其他的形態特點,她卻是一無所知了。
三伯的年紀雖然已經很大了,但眼睛卻依舊很明亮,眼神也是十分的犀利,只目光一轉,見慕桑的表情有些異樣,便又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慕桑咬了咬唇,心裏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剛剛看到的事,可告訴他們,他們會信麼?還是只會笑着說是她眼花了?
「我……」她頓了頓,終於還是決定將自己看到的事說出來。「三伯,城堡里有很多人住麼?我剛剛、剛剛好像看到一個紅頭髮的人了。」
聽她說到紅頭髮,陸斯的眉頭就不自覺地皺了起來,眼神更是不受控制地直往門裏瞧。
三伯卻笑了。他伸手用力拍了拍慕桑的肩膀,爽朗大笑道:「你看見的一定是瘋瘋癲癲的花丫頭。」
「瘋瘋癲癲?」慕桑吃了一驚,「難道,這裏面還住着……額……精神不太好的朋友麼?」
「當然不是。」三伯被她的話逗樂了,「你怎麼這麼老實?」
被人說是老實。着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慕桑的表情囧了囧,又將疑惑的眼神投向了陸斯。
陸斯卻又瞪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瘋瘋癲癲的人就一定是精神有問題麼?那我說你笨,你難道就真的是一個傻子麼?」
陸斯你丫個大頭!要不是顧慮到三伯在旁邊,慕桑早就爆粗口了!她覺得陸斯自從下了潛艇以後就反常的很,整個人陰陽怪氣的,和他說兩句話,他就像是吃了火藥似的非得嗆你兩口!
得!我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麼?慕桑也兇巴巴地回瞪了他一眼,輕哼一聲,不再理他。只徑自扶着三伯走進城堡里。
可還沒等他們走進大廳,慕桑就已聽到了一陣急促的、「咚咚」的腳步聲,那是赤着腳在瓷磚上跑,跑的又快又急才有的聲音。
顯然,來的人很急切,那麼來的人是誰呢?
慕桑有些好奇地探頭張望了一番,卻沒注意到她身後的陸斯變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好在慕桑沒張望多久,一個嬌小的人影就已像一團火焰一般熱情地、熱烈地撲了過來。
說是火焰,實在是一點也不為過。因為撲來的這個人正巧是如同火焰一般耀眼的紅髮!
慕桑見到她,便已認出她就是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一個人影了。同時,也已知道了她是誰。
瘋瘋癲癲的花丫頭!
慕桑不禁好奇地多看了她幾眼,似乎想從這個看上去極為正常的女孩身上看出有什麼瘋瘋癲癲不正常的地方。
這女孩一頭紅髮,看上去十分叛逆的樣子。可她偏偏又生的一張討喜的娃娃臉,一對水靈的大眼睛,挺而小巧的鼻子,微微嘟着的唇,一眼看去,她實在是個可愛的女孩子。
可讓慕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她在觀察着花丫頭,花丫頭卻像是根本沒看到她一樣,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顧着纏着身邊的人說話。
站在花丫頭身邊,被她的手臂緊緊抱着胳膊的赫然是陸斯。
「斯哥哥,你回來啦?」
「斯哥哥,這趟行程好不好玩啊?」
「斯哥哥……」
花丫頭的聲音就像是正好時節的蘋果一般又甜又脆,可她的問題卻像是老人家手裏團着的毛線球一樣又長又亂,讓人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才好。
而陸斯卻連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她,他的身體似乎已經僵住了。
慕桑從沒有看見過這樣奇怪的陸斯。
他的表情像是對花丫頭的親密有些不耐煩,可他卻沒有出聲阻止,甚至他的身體也沒有表現出一點抗拒的意思。他只是一直低着頭,盯着地上的一處看。
地上有什麼?難道有花麼?值得他這樣猛盯着瞧?
慕桑撇了撇嘴,帶着幾分不屑和幾分疑惑的心情,也往地上看去。
地上自然沒有長出花來,瓷磚乾淨地幾乎可以照出人影來。地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有他們幾個人的腳踩在上面而已。
等等!
慕桑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她已經知道陸斯究竟是在看什麼了!
他確實是在看地上的一雙腳,一雙赤/裸的腳,花丫頭的腳!
慕桑頓時明白這兩個人之間其實並不是花丫頭的單相思,而相互喜歡着的。因為陸斯的眼神,她曾經在許湛的眼裏看到過許多次。
每當她在家裏不穿拖鞋滿地跑的時候,許湛也總是這樣既生氣又心疼的看着她。
想到了許湛,再看着眼前這一對熱鬧的戀人,慕桑的鼻子不禁有些發酸:過去她和阿湛豈不是也是這樣,可現在呢……
三伯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感傷,眉頭不禁微微一皺,突然就沉聲道:「花丫頭,你過來。」
他這樣嚴厲的口氣頓時嚇了慕桑一跳。她仔細一看。就發現花丫頭也是一副被嚇到的表情,這恐怕也是花丫頭第一次聽到三伯這樣嚴肅的語氣吧?
「怎麼了?」饒是花丫頭心裏有些不樂意,但懾於三伯的威信,她終於還是鬆開了陸斯的手臂。彆扭地走了上來,「老爺子,您找我幹嘛?」
「這是桑桑。你過去就該知道的吧?」三伯明明是在問她問題,可語氣卻是十分篤定的,像是十分肯定她認識慕桑一樣。
慕桑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和花丫頭明明今天才見面,花丫頭怎麼可能之前就會知道她?
可讓慕桑感覺更加不可思議的是,花丫頭居然點頭了!
點頭了!慕桑的眼睛都瞪直了。
只見花丫頭可愛的娃娃臉上寫滿的認真,「您老人家當初下了命令的時候,我就開始留意這位辛小姐了。」
三伯介紹她時說的是桑桑,而花丫頭稱呼她時說的卻是辛小姐。
這其中的親疏、敵意自然不言自明了。慕桑實在不理解這可愛的女孩子為什麼不惜歡自己。
三伯顯然也聽出了花丫頭話里的敵意,他和善的臉頓時一沉,「你既然知道,那麼你就更應該清楚自己要做什麼。」
「我……」花丫頭的唇瓣一動,似乎想要反駁。但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只低着頭盯着自己的腳尖看。
陸斯此時卻沉穩的走了過來,站在了花丫頭身側,對着三伯微微躬了躬身,才緩緩道:「桑爺,花丫頭之所以會是這樣的態度,不過是在懷疑我們新一任的『閻王』是否有能力勝任罷了。還請您看在她一心維護『閻殿』的份上,寬恕她的不敬之罪。」
聽他的口氣,分明就是在為花丫頭求情。花丫頭的眼裏頓時閃過一絲欣喜、愉悅的光,她微微側過頭。用一雙大眼,含情脈脈地看着他的心上人。
這兩個倒是郎情妾意你儂我儂的,倒把慕桑給搞糊塗了。
她剛剛沒聽錯吧?陸斯稱呼三伯為「三爺」,這什麼莫名其妙的輩分啊!還什麼閻殿閻王。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等等。」她實在理不清自己的思緒,便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的交流,疑惑道:「你們說的閻殿和閻王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還有……」
她突然轉過頭逼視着「三伯」道:「您不是陸斯的三伯麼?怎麼又變成他三爺了?」
「三伯」一愣,旋即大笑起來,「桑桑,你真是個老實孩子啊!」
在短短半個小時之內。她已經被他說了兩次老實孩子了。慕桑只覺得有些無語。
在一旁的花丫頭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此時終於正眼看着慕桑了,她的眼睛晶晶亮亮的,此時正閃動着和善的光芒。
她此時已不再敵視慕桑了。她已從陸斯方才的求情里感覺出了他的心意,現在她正如每一個剛剛墜入美好戀愛的女孩一樣,善良單純,看待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愉快的。
「你難道還不知道麼?閻殿就是我們組織的名字啊!而桑爺就是我們上一任的閻王。」花丫頭笑道。
「閻王?」慕桑嚇了一跳,眼神在桑爺身上上下掃視一番,下意識地驚嘆道:「老人家居然是閻王?可上一任又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這一任麼?」
「有啊。」花丫頭點頭道。
「誰?」慕桑喃喃問道。
「你咯。」
慕桑頓時呆愣當場。
她、她、她居然是閻王!(未完待續。)
PS: 話說,我這幾天不是在跳繩減肥嗎?結果……操之過急用力太猛,小腿拉傷了……淚目……無奈之下,我只好放棄跳繩了。在此特別提醒一下大家,你們如果也在跳繩減肥,記得慢慢來啊,注意安全,別受傷了,跳完以後記得做下拉伸,否則小腿變很粗的。還有,我從明天正式開始節食一周的計劃,我會儘量克制自己的!加油加油!快給我來個愛的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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