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的舉動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沒有人會想到,他居然願意陪着楪祈一起,進入那個讓眾人都為之驚恐的隔離區中。
虛空病毒爆發時的樣子,在場的許多人都見識到了,當生命凝結成了黑色的晶體,覆蓋了人們的身體、手腳、臉龐,那崩散時的情景讓得所有人都心神顫抖。
可安哲就這樣毫不猶豫的決定了……
風參之佑他們面面相覷,最後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真像是他的作風呢……」托爾傑這樣感嘆道。
很多時候,安哲的決定往往都是出人意料,卻在之後也讓人覺得正常。
這就是安哲的性格呢……
無視了托羅薩爾那讓人覺得好笑的表情,安哲拉着楪祈的手,朝着風參之佑他們揮了揮手。
「保重。」
阿爾托斯朝着安哲擺了擺手,只是這樣的說了一句。
事實上他也挺佩服安哲的,這個人有時候讓人不得不佩服。
相應的、也讓人搞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樣的信念才能支撐着他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不再去理會眾人,安哲臉上帶着柔和的微笑,拉着楪祈的手凝視着她。
「我們走吧,祈。」
楪祈點頭,表情也比往常要多了一絲生動。
在人們的注視中,兩人手牽手慢慢走向了隔離區的大門,魔力在蕩漾,兩人的身影沒入了其中……
……
這是一座失落之城。
雖然隱約間,能看到人們活動留下的痕跡,但大多數建築物,都顯得老化破舊,街道上的行人全都神色匆匆。
人們在這要一座已經顯得破落的城市裏生活着。
看外在,與在外頭也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是進入隔離區的五個小時以來,安哲所體會到的最大的感受。
而這城市的樣子,又隱隱與安哲記憶里相重疊了。
有些熟悉,也有着不同。
封鎖區的面積比安哲所理解的還要寬廣,安哲同楪祈走了許久,才算是真正進入了人們的生活區域。
這裏也比安哲想像的還要混亂……
「吶,祈,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安哲拉着楪祈的手,有些無奈的出聲詢問道。
當時進來時他還挺意氣風發的,給了外頭的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可進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對這裏一點也不了解,至於憑着記憶里的了解來行事這種方法,完全就是扯淡。
進來這麼久了,什麼有用的情報也沒弄到不說,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微微思索,安哲心想還是得去中心城區才行。
而楪祈的話也很快讓安哲印證了所想。
「跟我來,去中心城」
天色漸黯的時分,安哲總算是和楪祈趕到了中心區域了,相比起外圍區域,這裏才更像一個發達城市的樣子。
雖然隔離區已經被封鎖了許久,但人們還是能照常生活的。
只是正如之前所言,遠方能看到一道非常高的牆,將這片區域整個封鎖了起來。
這裏看不到日出,也看不到夕陽。
安哲眯着眼睛,一點也沒有處在隔離區中的緊張感。
這裏頭唯一能威脅到他的東西,其實也就只有那啟示病毒這一種玩意而已。
「吶,小祈,還記得嗎,我曾答應過你的約定。」
安哲歪了下頭,停在了天橋下頭,歪着頭一臉微笑的看着楪祈。
「約定?」
女孩偏過頭來,微微疑惑的表情,那可愛的臉蛋兒透着一種自然的萌感,讓得安哲總有一種輕捧愛撫的衝動。
「是的,約定哦。」
安哲笑着出聲,手腕彎起,輕輕摟住了女孩那柔軟的腰肢,一臉柔和的微笑道:「我答應過小祈,要帶祈去看濃春的湖畔,那裏會有燕子歸來,會有草綠完全鋪開,那是春天裏最美的光景,我一定要帶小祈去看。」
因為那裏、不會像這裏一樣的破敗!!
女孩嘴角微動,表情有着一絲淡淡的欣喜,只是一邊地上的飛那魯,在那裏不滿的揮着手臂。
安哲微笑,心裏則在思忖。
還有時間的……自己一定會做到。他眼神柔和的看着楪祈,心裏在這樣輕聲的念叨着。
「喂喂,小子,這是個什麼玩意?」
忽然有顯得有些野蠻粗魯的聲音響起,打擾了安哲的溫柔,卻是在一邊有人走了過來,看到正在地上亂躥的飛那魯,瞪着一雙死魚眼,就要去抓飛那魯。
安哲不着痕跡的皺了下眉頭,鬆手將楪祈擋在了身後,而飛那魯已經跑到了安哲腳下。
「我有允許你碰它嗎。」
他冷起了眼神,語氣冷淡的開口。
來到隔離區裏的這幾個小時裏,他就已經見到了好幾次的暴力事件了,這裏的情況與安哲所想的一樣混亂。
而這幾人的目地,安哲用腳後跟都能想得到。
這幾個傢伙的表情,應該是看到飛那魯那光鮮亮麗的外表,覺得它是一個很值錢的物品,起了搶奪的心思。
先前開口的似乎也是一個小混混里的帶頭人物,長相兇惡是必然的屬性,身上還紋着一頭青虎,斜着個眼神盯着安哲和楪祈,走起路來拽拽的。
見到安哲的表現,他不由得和旁邊幾人對視了一眼。
「喂,你是在看不起我們嗎。」
這人這麼說着,旁邊幾人也慢慢圍攏了過來,神色不善。
安哲撇了撇嘴,真是幾個讓人覺得可笑的白痴,這種傢伙只是在這個隔離區里最底層的人吧。
「真是的……我又為何要看得起你們這些渣滓啊……」
他低聲的說了一句,下一刻身形已經躥了出去。
下一刻,令人牙疼的脫臼聲已經響起,幾乎是一個照面,安哲就卸掉了這個小混混的兩條胳膊。
砰!
一腳下去,這個人已經被踢飛了開來。
另外三人見狀,卻是眼冒凶光,從褲兜里討出了摺疊刀,明晃晃的刀刃在黯夜中反射着寒光。
安哲眼皮都沒眨一下,這種土雞瓦狗,他連動用能力的欲望都沒有。
一連串的拳頭到肉聲後,四人已經躺倒在了地上,在不住的哀吟着。
「嘁……無聊……」
安哲啐了一口,施施然的回到了楪祈身邊後,看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躲在那裏的那幾位,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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