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道場 19、皆大歡喜

    等婉姐磨好墨，張易細細潤筆，提筆就寫下了整篇的《如玉賦》，最後在邊上寫上：「贈婉姐，天和草上。」

    婉姐等着張易用印，卻見到張易擱筆後，就不動了，就問道：「印，印呢？」

    張易一攤手，說：「粗人，沒有印。」

    婉姐立刻驚訝了：「啊，你沒印啊，我幫你刻，下次給你，刻好後，先幫我自己家兩張蓋上，再給你。」

    秦嵐在邊上見縫插針，立刻就說：「婉姐，蓋完了，你得還給我，風哥當時說了，下次找張易再寫一張後，那張字就還我的。現在已經寫了，那張就是我的了，你得還我才行。」

    婉姐一愣說：「有這事嗎？那我就不幫你蓋了。」說完就格格笑起來。

    張易之所以要送字給他們，已經看出那幅字原本在秦嵐手裏的，卻背在秦風身上，而且秦風一看就是要留下的。當時自己寫的時候，是給兄妹倆的，這秦風留下，好像也沒有什麼。

    剛才看到他們夫妻也在搶，而秦嵐現在直接又當面要了，因此張易說：「都有，都有。」

    婉姐就對張易說：「那好，你幫秦嵐再寫一張吧，那幅歸我們了。寫好後，我再一起用印。」

    張易也不再多說，拿起一支大號的毛筆，在硯台里吸飽了墨，換了張宣紙，一揮而就，「鐵血嵐光」四個大字，立刻躍然紙上。

    依然是一氣呵成，依然還是飛白體，邊上也用筆尖寫上小子「贈嵐姐，天和草上」

    秦嵐一看就說：「我就要這幅了，這下幫我蓋印了吧，順便幫我裱好。」

    婉姐哪裏會在乎這個，就說：「沒有問題，也用紅木捲軸，和風哥那個一套的。」

    說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掩蓋不了心中的得意。

    在這裏的人，雖然他們幾個，都是書法愛好者，只有張易和婉姐了解兩幅字的差異。

    秦風那幅字，因為張易剛聽完秦家兄妹的故事，心情比較激盪，筆下充滿了戰場的鏗鏘之氣。

    這幅字雖然也是一氣呵成，但是氣勢要差多了，大字少了氣勢，也就少了神韻。

    剛才的小字也很珍貴，除了書法原因，還因為內容是絕唱，是失傳的內容，而且剛才書寫時，張易也回味了當初在東漢時，跟蔡文姬一起撫琴作畫時的歡樂，是融入感情之作。

    歐陽婉晴是大師級品鑑高手，一眼就看出差異，對她這種痴迷書法的小女人來說，好東西，當然還是留在懂行的自己手中更好。

    那幅整篇的《如玉賦》，現在已經失傳，也就歐陽知道這幅字的珍貴，她不會再給其他人看的，因此慫恿張易給秦嵐再寫一幅，這樣秦嵐把字拿走後，秦風也有自己的字，就不會拿她的字去顯擺了。

    秦風喜歡炫寶，張易不願意他們為了這些小事，鬧不愉快，因此沒有猶豫，就幫秦嵐再寫上一幅，還特意加上『嵐』字，果然皆大歡喜。

    這其中的關節，也就張易和婉姐清楚。

    歐陽婉晴是今晚最高興的人，她把兩副字放到邊上去晾乾，然後就從書柜子裏，拿出十幾個捲軸，放在書案上，對秦松他們說：「你們來我家，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就每人挑一幅字吧，這些是風哥和我練字時寫的。」

    秦松和秦莉以前就拿過芳總的畫，把這當成是書畫家的習慣了，當然不客氣，兩人各自打開一幅，卻都是秦風的，也沒有再打開其他，就說：「風前輩的字真好，我們就挑這幅了。」

    唐茹卻對張易說：「你幫我挑吧。」

    張易把所有字，都打開欣賞了一遍，然後挑了一幅小字，說：「就這幅吧。」

    張易替唐茹挑的這幅，是李清照的詞，是歐陽寫的，看上面的意境，送給唐茹最合適。張易選這幅字，是請婉姐多照顧唐茹。

    歐陽婉晴一看張易挑選的字，就知道唐茹是張易以後的正妻了，拉住唐茹的手說：「以後你們常來玩，如果想學習寫字，我可以教你，其他我們一起去逛街。」

    這幅字是她十幾年前寫的，當時秦風應酬多，歐陽在家感到寂寞，就拿李清照的詞，來抒發情懷，這幅字是融入很多感情的，配上李清照的詞，韻味很足，因此這麼多年，一直被保存。

    當時的傷感早就過眼煙雲了，作為過來人，一下子就了解張易的心意，才拉過唐茹，約唐茹來玩。和婉姐相比，皇朝的芳總，在書畫上的造詣，就和小學生一樣。

    唐茹當然是懵懂的，不過歐陽一下子就判如兩人，她還是能夠感覺到區別的，一定和張易替她選的這幅字有關係。

    唐茹就說：「好啊，您也多到虞京來，我陪你去逛皇宮。」

    今天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張易是喝得最多的，有三瓶多，秦松和秦風兩人也有兩瓶，其他人都是一瓶多。

    聊了一會，秦風有點不勝酒力，就開始安排眾人住下了，張易唐茹一間，秦松夫妻一間，然後看和雯和古文斌那個樣子，以為是戀人，也安排在一間。

    秦松扛着古文斌送到床上，看到和雯跟在後面，就說：「那請你照顧一下，他今天喝了不少酒。我也醉了。」

    回到房間，秦風就問歐陽婉晴：「怎麼樣，今天這個老弟看着舒服吧，你還說我們練武的，沒有幾個文明人，今天風哥找來的這個，文明程度夠高吧，你那個圈子裏，有幾個比我張老弟厲害的。」

    歐陽婉晴說：「什麼你找回來的，是天陽結交的朋友，好吧？你只能算佔了天陽的光，不然人家誰認識你啊。張老弟，叫得很熟悉的樣子，也就天陽涵養好，不和你爭，讓你出個大風頭。」

    秦風說：「這是緣分呢，我和天陽那是生死之交，不然會把妹妹許給他麼。不過天陽也是條漢子，如果換個人，這張老師也是看不上眼的，哪裏會和他結交。

    那天據說一車人的，也就天陽下去幫張易追賊的，結果沒有幫上忙，卻被張易用槍指着搜了身。不過天陽眼光好，回到家裏，直接就把孫靜塞給張易了，跟着張易，能學很多東西的。

    張易看起來低調內斂，卻深不可測啊。連酒量都比我厲害，三瓶白酒下肚，還能寫出那么小的字，密密麻麻還非常整齊，通篇看得非常和諧，這功力真是深不可測。」

    歐陽婉晴忙問：「確實通篇一體，非常和諧，什麼？你說張易今晚喝了三瓶酒？」

    秦風說：「是啊，他今晚喝得最多，把所有人都鎮住了，沒有哪個敢和他對着幹酒，只敢拿着小杯子過去敬酒，開頭我幫他撐場面，算是白用功了。」

    歐陽婉晴說：「你還替他撐場面，人家的字裏行間，都沒有一絲醉態，估計再喝三瓶都不會醉的，你們一桌子人上去也是白搭。」

    秦風就問：「今天他寫的字，看不出一絲醉態？」這個也就歐陽能夠看出來了。

    歐陽就說：「真看不出，如果不是他身上有點酒味，我都以為他沒有喝酒，整幅魏碑體，中間蘸了十八次墨，通篇下來，卻沒有一絲紕漏，看不出任何的斷點，他手非常穩，眼神也清澈，反應也非常快。不像你喝了點酒，腦子就不夠用了。」

    秦風說：「還真是不夠用了，他說要上美堅國，我還在納悶，上美堅國幹嘛要藉助搏擊風比賽啊，風哥直接就把他送出去了，好在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他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去美堅國，需要低調行事，才借用搏擊風平台的，因此我就說，他為了武館打廣告的，他沒有意見，顯然對這個藉口很滿意。」

    歐陽婉晴聽說張易去啦撕餵加斯，替武館做廣告，僅僅是藉口，就奇怪了，連忙問道：「為什麼說是藉口，他不就是為了打廣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