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早上九點,張鵬被鬧鐘吵醒,睡眼朦朧地爬起來。回想起昨晚的夢境,雖然十分蹺蹊,但現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兩條人命還等着他去救呢。
洗漱完畢,他出了門,到河邊吃早餐,然後回廠里坐上十點的廠車,出了市區。
十一點過五分,張鵬出現在南大附中門口,蹲在路邊,等兩姐妹出來。大約二十分鐘後,一陣清脆的下課鈴響起,學生們紛紛湧出教學樓,走向大門。
「小鵬哥哥~」片刻之後,兩姐妹從教學樓里出來。蕭天晴遠遠看見張鵬,一邊歡快地叫着,一邊跑過來,抱着他的手臂。蕭雨諾則像往常那樣,朝他微微一笑,然後安靜地跟在他後面。
於是,張鵬再一次地,成為了南州市第一重點中學全體男生恨不得挖坑填埋、人道毀滅的對象。
「天啊,我這麼高、這麼帥、這麼有錢,卻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一名長得高高帥帥、全身穿滿名牌的學生,欲哭無淚地說道,「那醜人卻一拖二,朗朗乾坤,天理何在啊!」
「我品德這麼好,成績又這麼優秀……」一名戴着厚厚的眼鏡片、穿着白襯衣、長相斯文的男生,緊握着拳頭,仰望蒼天,流流滿面地喊道,「憑什麼,憑什麼啊!」
「我是籃球飛人,足球小將,鐵人三項全能……」一位體格強健,肌肉紮實的男生,鼓起弘二頭肌,做出健美的動作,痛苦萬分地叫道,「她們卻連一眼都不看!」
「我的鈦合金眼已經被亮瞎了,什麼都看不見了。」「我的三觀被刷新了,從此沒有下限了。」「容我喝一壺農藥,解解渴。」「人生已經沒有希望了,不要阻止我,我要上吊!」
悽厲的叫喊聲不斷響起,但也有積極的聲音,「快快快,拍多幾張照片,我們要學習他的衣着、神態,每一個細節的動作。」「你們看,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也有一股滄桑的味道。」「成熟,就是這個的味道,女神最怕這個。」「學習,一定要認真學習,掌握攻略女神的秘籍。」「他叫什麼,住哪裏,我要拜他為師。」「螻蟻看不見高山的巍峨,自以為將其踩在了腳下,卻不知,人家根本看不見它……」
看着男生們的表現,女生們紛紛露出鄙夷、無奈、嫉恨等複雜的神情。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照照鏡子。」「中二病晚期。」「餓死鬼,天下的女人都死絕了嗎?」「兩隻小妖精,盡會勾引男人。」「賤人!」「裝純!」「綠茶婊!」
在眾學生仿佛要殺人的目光下,張鵬拉着兩姐妹坐上出租車,直奔市局。
在車上,張鵬簡單地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們。
「小鵬哥哥,你怎麼又做危險的事情了。」蕭雨諾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這……」張鵬委屈地說道,「誰知道警察局裏也能出問題啊。」
蕭雨諾咬着牙,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小雲……」張鵬抓起蕭雨諾的手,真誠地說道,「下次一定注意。」
蕭雨諾還是沒說話,望着車窗外,一副生氣的樣子。
張鵬趁機一把捏住她的腰肉,輕輕一擰。
「啊!」蕭雨諾轉過臉來,死死地盯着他。張鵬嬉皮笑臉,正是美人薄怒,顛倒眾生。
「姐姐,小鵬哥哥只是想幫警察叔叔抓壞人,沒有做錯什麼啊。」蕭天晴抱着張鵬的手臂,維護道,「師傅總說,我們修佛問道之人,要兼濟天下。」
「小飛真乖。」張鵬伸手摟住蕭天晴的腰,表揚道。
火力馬上就被轉移了,只見蕭雨諾身體微微前傾,那冰冷凌厲的目光越過張鵬,直逼蕭天晴,恨恨地說道,「吃裏扒外。」
「什麼!」張鵬馬上不高興了,「誰是里,誰是外!」
「對啊,誰是里,誰是外?」蕭天晴也跟着起鬨。
蕭雨諾自知說錯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般,低着頭,不敢再接話。
「說啊,要不然我回去問馬阿姨。」張鵬威脅道。
「別……」蕭雨諾口氣一軟,央求道,「小雲……小雲知錯了……」
「抬頭,挺胸!」張鵬突然命令道。
慌亂中的蕭雨諾,下意識地照辦了。結果自然是慘遭毒手,胸、腹、腰皆受攻擊,一時間渾身無力、求饒不止。
蕭雨諾的肉結實又有彈性,摸捏起來,又脆又爽,手感極好。
「以後還敢不敢?」由於在出租車上,張鵬也不好太過分,弄了幾下,就放過她了。
「不敢了。」「誰不敢了?」「小雲不敢了。」「這還差不多。」張鵬得意地說道,然後在她屁股上掐了下。
當事人也不敢反抗,終歸是說了大逆不道的話,吃點虧圖個清淨吧。不然母親就要流着眼淚,責罵她忘恩負義了。從小到大,他們老張家對他們老蕭家可謂是情深義重、照顧有加。只要有什麼好吃的、好用的,絕對少不了她們母女仨的一份。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早已勝似至親。如果還分什麼「里外」,可就傷透雙方父母的心了。
這句話,是萬萬不能傳入母親耳中的,不然她就是老蕭家的千古罪人了。
畢竟等會兒有求於人,張鵬也不好得寸進尺,轉而哄道,「再過幾天,等你們放假了,就帶你們回老家玩。」若不是有事求她,又在家裏,只怕是剝光了往床上一丟,就地正法了。雖然只有十六,稍微青澀了點,但也能吃了。倘若放在平時,他是不敢的,但現在乘勢追擊,倒是機會很大。
不過話又說回來,真到那一刻,他未必敢幹什麼,因為他心裏的最深處,還藏着一個魂牽夢繞的人,一道深不見底的傷……
曾經的他,沒有這麼好色,做人做事,總是正正經經的。妹妹就是妹妹,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三千弱水,只取一瓢。他願意放棄整座森林,獨愛一枝花。可是,她的離去,讓他的世界變得昏暗無光,只能依靠別的事情來麻醉自己,忘卻過去。於是,他漸漸地墮落了,流連於燈紅酒綠、水上人間,和夜總會、洗浴城的妹子們打情罵俏。長此以往,終於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我要吃龍眼。」「我要抓泥鰍。」氣氛馬上變得熱烈起來。
瀟家姐妹從小就跟着他,他對她們了如指掌,對付起來,簡直是信手拈來,不帶思考的。
半小時後,出租車穿過熙熙攘攘的中心街,來到市局門口。三人下了車,走進大門,徑直去到了會議室。
「師傅,小心點兒,人命關天呢。」剛進門,就聽見江平的聲音。
一個穿着深藍色工作服的老電工,正擺弄着地上的蓄電池。
「我怕忽然停電了,讓師傅來裝個應急電源。」江平解釋道,然後看向張鵬身後的兩姐妹,遲疑道,「這兩位是……」
「她們是小雲和小飛,我請過來幫忙的。」張鵬介紹道。
「啊……」江平打量着兩個嬌滴滴的大女孩,也就和他女兒差不多歲數,不禁懷疑道,「行不行啊,人命關天的。」
「試試吧,沒有十足把握。」蕭雨諾說道。
「這個……」江平猶豫了起來,天宮兩位特派員若是在局裏出了事,心裏愧疚是一回事,丟了飯碗又是另一回事。轉頭看去,戴主任和薛白還睡在會議桌上,打着點滴。張鵬走後,他嘗試過喚醒他們,卻都失敗了,就像陷入了深度昏迷。他找來局裏的法醫,給他們看了看,瞳孔擴散,有變成植物人的跡象。
於是弄來被褥,將他們挪到桌上平躺,再打上點滴。如果再拖久點,恐怕要找醫生來插尿管了。
這時,他忽然想起那天薛白說過的話,再次看向兩姐妹。
難道,這就是對方所說的人形核彈,不像啊……
算了,也沒別的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了。事不宜遲,江平趕快邀請兩姐妹坐下,觀看幻燈片。
「小鵬哥哥,你先進去。」蕭雨諾說道。
「啊,為什麼?」張鵬警覺地問道。他們剛鬧了小矛盾,怕蕭雨諾像上次那樣,故意捉弄他。
「你要給我們帶路啊。」蕭雨諾說道。
「萬一裏面有危險……」張鵬有些遲疑。她們來了,還需要他做什麼,做觀眾就好了。
「不用擔心,我和小飛不需要睡着,就能自主釋放神念,進入芥子空間。」蕭雨諾解釋道。
「好吧……」無奈之下,張鵬只好看向牆上黑白畫面。從昨晚到現在,他才睡了幾個小時,實際上還很睏倦。沒過多久,他就睡着了。
許久過後,張鵬睜開眼睛。光線有些陰暗,似乎快要下雨了。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立正,向前看齊,向右轉……」
操場的方向,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和口令聲。
一陣陰風吹來,涼颼颼的。張鵬縮在牆角,像只小老鼠般,左右張望,並小聲呼喚:「小雲,小飛……」
「呵呵,小鵬哥哥,我在這呢。」不知從哪裏,傳來了蕭雨諾的聲音。張鵬到處找,卻人影都沒一個。準確的說,她的聲音像是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根本沒有方向。
「我在上面呢。」溫潤的聲音再次響起。
張鵬下意識地抬起頭,屋檐、樹枝、樹葉,什麼都沒有。
等等!
他的目光透過枝葉,投向天空,竟然是張遮天蓋日的臉,正彎着月牙形的眼睛,朝他笑呢。
「你怎麼這麼大!」張鵬禁不住地叫道。蕭雨諾的臉,可比千里烏雲,將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陰天。
「這裏太小了,我的神念一進來,整個世界就會破碎。」蕭雨諾眨着眼睛,說道。
「那怎麼辦?」張鵬朝天問道。
「我讓小飛進來幫你。」說完,天上的面孔漸漸淡去,大片的陽光灑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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