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過前方數座高山,躍過腳下數座湖潭,牧離帶着二人繼續往前平穩踏去。
「這十二座湖潭,平時俱靜臥於此處,但若有外敵來犯之時,這十二座湖潭中的水行靈氣,須臾間便可化作萬劍大陣抵擋外敵。」說着,牧離對着腳下指了幾下,娓娓道來,這些其實是大世界中幾近人盡皆知的事情,但牧離見墨塵一副聞所未聞的表情便興致大起,繼續說了下去。
「莫要以為這就是我清虛宗的手段,其實這還只是我清虛宗的外圍,真正核心之處可要在前方的前方。」說完,他笑着單手背負,抬起另一隻手在前方指了指。
墨塵順着方向看去,朦朧間有兩座高山聳立與地面、直戳入天穹。
兩座高山仿佛是一個下部中空的圓拱形,硬生生被大力劈成了兩半,安置於兩旁。
圓拱山上,草木旺盛,鬱鬱蔥蔥,遠遠望去,有磅礴白瀑自山頂虛空處傾瀉而下,白瀑如玉,又映了燦燦驕陽,更顯出一片神聖璀璨的金色。
牡離繼續笑道:「此處名為玉崖殘月,清虛界內共有四座,分立於東南西北,算是咱們清虛界的中圈了。圓拱山頂上都有一座水行大陣,終日裏聚雲行雨,從山頂傾瀉而下,為後方的無量湖潭日夜注水,這就是掛山瀑布的來歷了。」
說話間,正好幾人經過玉崖殘月,墨塵只聽水聲轟鳴作響,忍不住抬頭仰望,視野盡頭隱隱濃雲浩蕩,平時絕難見到的磅礴暴雨傾盆而下,旋即又順着圓拱的末端,匯成洪流大瀑注入地面無量湖潭,湖虧則補、湖盈卻不溢,道家仙法,果真神妙無比。
墨塵一路轉着腦袋,眼睛直直的跟着玉崖殘月,整個心思都被吸引了過去。
見墨塵這樣,牧離驕傲更甚,不停笑道:「清虛界內這四座玉崖殘月可不止如此,在外敵入侵時,若是無量湖潭被破,這裏則可勾連成陣,化作一道滔天的水行大陣,做為第二道防衛,抵擋外敵入侵。」
牡離是個話癆性子,又碰上墨塵這個好奇小子,說着說着便上癮了起來,停不下來嘴:「從此處再往前虛渡片刻,便是親傳弟子大比的場所,那座浮島乃是在我清虛界內最深處。」
墨塵還沉浸在先前玉崖殘月的震撼當中,牧離的話他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聽着,但旋即他就看到了一片讓他絕難忘懷的景色。
此時墨塵再也忍不住心中驚駭,低低發出了一聲驚呼。
只見前方有獨立山巒,約莫數十座,花繁葉茂青山如黛,雖得山巒並不算雄偉,充其量也就四十多里的方圓。
可是……此時在墨塵眼中,每一座青山都飄懸於半空,錯落有致,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在緩緩飄動。
無根、無憑,飄搖於空中,這是飛的山、天上的山!
還找什麼秩序仙界?還修什麼無量仙道?這裏何嘗不是一方仙境?
從飄浮着茫茫浮島的湖到連着蒼穹的玉崖殘月,再到現在飄旋於半空的飛山,來自目光內的強烈衝擊,讓墨塵愕立當堂。
軒轅聞櫻同樣也張着小嘴,止不住的驚訝,從前她一直聽着師傅說過古時陰陽玄龍宗宗門的繁華壯闊,但此時親眼見到清虛宗的陣勢,縱然有着心理準備,也還是被震驚到了。
見二人這樣,牧離更加興奮,一張嘴巴一刻不停:「這六十五座飄渺山峰,才是咱們清虛宗的真正核心重地,其中三十二座山峰上,都建有長老的洞府,一人一山,同時還率同各自的親傳弟子居住、修行。
「這裏周遭清寧便於修煉,除去三十二座山峰,另外三十三座則各有用途,有的用來培養靈花異草、有的用來推衍陣圖試煉法術、有的是庫房重地,而親傳弟子大比也是選自其中一座。」
牧離微笑着繼續解釋:「外看模糊、內觀清晰的那團霧氣,是最純正不過的水行靈元,我清虛宗大多弟子長老皆修水行功法,這裏的無量水靈可大幅加快修士的修煉速度。同時這裏又和外圍十二座無量胡、中圍四座玉崖殘月一樣,待需要時也可以衍生出一道更強的護宗大陣,保我清虛道門無恙。」
「至於最深處,諸多山峰環繞的中央,就是掌門所在的清虛峰了。那裏有特殊法術護持,除非特殊狀況外都隱於形、不可見,有事求見掌門可以劍蝶傳訊。」牧離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喜形於色:「終於說完了,真是暢快,山中修行講究靜謐,但靜修的時間長了,免不了心中煩悶,我都記不清上次說這麼多話是什麼時候了。」
「今兒早上。」身後女子冷冰冰地提醒。
牧離神色不變,昂首挺胸,任憑風兒在耳旁喧囂,全當沒聽見。
「也不知上次說這麼多話是在哪裏了,時間太久,記不清了,哎……」牡離眼色迷離,一幅沉浸思考狀。
「今兒個早上,你在無量湖食堂,硬纏着一個師妹問她咸靈米粥好吃還是甜靈米粥好吃,還害得人家差點沒趕上晨練。」身後女子依舊冷冰冰地說道。
牧離神色一僵,趕忙裝模作樣,對着前方大呼道:「哈哈!到了!墨兄快看!前方便是親傳弟子大比之山峰,『躍龍』!」
清虛宗核心處的懸浮小山統稱飄渺峰,但也各有各的名字,前方的山峰喚作『躍龍』,取自鯉魚躍龍門之意,雖然沒有這麼誇張,不過宗內弟子與親傳弟子確實有着極大的差距。
宗內弟子若是在大比中勝出,晉升親傳弟子後,獲得的宗內資源起碼比原先提升十倍不止,而每一名親傳弟子都會由一名長老親自教導,這才是最讓人眼饞的。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源緣圓弱弱發聲道:「諸位師叔,能把我放回去麼……我連正立無影都未到,這裏的水行靈氣太多濃郁,我吸的膈應的慌。」
眾人莞爾一笑,牡離也忍俊不禁,屈指點連,一道微弱光幕將源緣圓籠罩,他只覺身形一輕,好似四周的水行靈氣都被隔離了開:「那可不行,到時候若是禾長老追問起整件事情的緣由,你可是最關鍵的一環,等所有事情都水落石出之後,我再命人送你回無量湖去。」
一聽到禾長老的名字,源緣圓整個表情都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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