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一片漆黑,三人只能用手摸着左右的洞壁來往前走。
一路穿行,嚴昊人高馬大,走在最前。
兩側洞壁越來越窄,幾乎就要擠到了他的兩邊肩膀處。
他盡力縮着身子,右手小心的護住獸衣大漢的頭部,左手在身側前方不斷的摸索。
突然間「砰」的一下,原來是額頭與山石相碰,頓時撞得他眼前金星亂閃。
他甩了甩頭,回應了下身後墨塵與帝風鈴的關心,顧不得疼痛,繼續往前走去。
先前那衝來的紅色光影,威勢震天撼地,摧枯拉朽,仿佛要將整座山脈一劈為二。
如此威勢,比之前那鬼王徐公子還要更勝一籌,縱然不知其具體修為如何,但肯定不是他們三人能夠對付得了的。
情急之下,三人也無暇顧及身後具體是什麼情況,只是拼了命的往洞深處鑽去。
再又前行數十丈後,堅硬的石壁擠壓着嚴昊的雙肩,使得他都有些透不過氣的感覺。
無奈,他們只能原地思考是否該在此地停留。
忽然,前方竟隱隱透出些許光亮,三人心頭大喜,嚴昊立馬側過身來,又往前鑽去。
三人在狹小的洞窟內又穿行幾步,眼前越拉越亮,走出洞穴,突然間光芒耀眼。
他們閉眼定了定神,待眼睛適應下光亮後,再度睜開雙眼,四下打量一番。
只見這裏是一個極大無比的洞穴,仿佛整座大山都被挖空了一般,完全看不到頭。
洞穴中有一湖,碧綠深幽,湖面上綠光瑩瑩,有着點點微光點綴其中。
在湖對岸之左側,有着一面高達數丈的潔白玉壁。整片玉璧白玉無瑕,渾然天成,沒有任何雕刻的痕跡,宛如一面玉鏡,在湖水綠光的映照下,散發出皎潔白淨的亮光。
而在右側,有一道大瀑布衝擊而下,在綠色湖光與玉璧白光的映照下,猶如一條碩大無比的青玉水龍,極其壯麗,聲勢浩大。
玉龍瀑布沖瀉在深幽綠湖之中,湖水卻也不見滿溢,想必湖底另有其他泄水的去路。
三人將獸衣大漢緩緩放在地上後,緩步走向了綠湖,想去尋找泄水的出路。
但越離湖水越近,越覺得湖水冰冷異常。
這並非是凜冬來臨時那股全身發顫的寒冷,而是一種冷徹骨髓,仿佛針扎進腦海里的極冷。
墨塵瑟縮着身子,頭再稍稍往前伸了伸,頓時一股寒氣直衝入腦中,霎時間竟覺得神識有些恍惚。
帝風鈴見狀不對,趕忙一把將墨塵拉了回來。
「墨塵!」,「墨兄!」
兩道聲音在墨塵耳邊響起,但他只覺一陣頭暈目眩,無力的跌坐在地面上,仿佛整片天地都在旋轉一般,直至半盞茶後方才恢復。
他捂着額頭,晃了晃腦袋,壓下湧上來的噁心感:「風鈴姐,這綠湖好生古怪,稍微靠近些,感覺意識都要被冰凍了。」
帝風鈴扶着墨塵的身子,凝重的看向綠湖,她左手托住下巴思考着,眼睛一眨一眨如蝴蝶羽翼般,但想了許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能道:「確實很古怪,仿佛能將神識凍結一般,與其說是冰泉,倒不如……不如說是毒泉一般,仿佛是一種神識之毒。」
「青玉……玄毒水,不腐肌膚,不蝕……五臟,只凍神……魂。」就在三人躊躇之際,只聽後方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
三人一驚,聞聲回頭看去,竟是那重傷的獸衣大漢。
墨塵趕忙站起身,但卻不往前走,站在原地擔憂道:「這位大哥,傷勢是否有些好轉?」
雖說三人救了大漢一命,但大漢是何人,是好是壞,他們終究不知。
「咳咳咳」獸衣大漢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捂嘴的手上咳出了灘灘血跡,虛弱道:「原本是該死了,可是沒想到此處會有如此洞天,這青玉玄毒水的極冰氣息,正好凍住了我體內的劇毒,讓劇毒停止了蔓延,咳咳咳........傷勢是沒有好轉,但至少不會在繼續惡化下去了。」
獸衣大漢看向三人,鄭重道:「感謝......三位小友的救命之恩,若是能夠僥倖逃過此劫,必報此大恩。」
墨塵剛想擺手回復,帝風鈴便走進了幾步,作揖道:「這位大哥不必如此,我們救你也不全是出於好心,更多的是為了我們自己以後的道,」
她蹲下身子,定睛看着獸衣大漢:「我們救你,也是有着絕大風險的,有些問題,希望大哥能如實奉告。」
獸衣大漢盡全力撐起身子坐起,閉眼調息,一口濁氣從口中呼出,竟帶着絲絲藍色電芒,噼啪聲不斷傳出。
「好精純的雷系靈氣!」帝風鈴心裏嘆了一聲。
片刻後,他睜開眼,目光似電,讓人心生畏懼,他斬釘截鐵道:「我修煉至今,未曾有愧於人,你們有何問題,若我知曉我必定如實回答!」
「好!」帝風鈴也不客套,直接問道:「我有五個問題想問大哥。」
「請問大哥姓名,師承何處,仇家是誰、修為如何,又是如何結仇的」
獸衣大漢沒有一絲猶豫,脫口而出:「我姓白名雨田,散修一名沒有師承。仇家有兩人,一人名叫大赤,一人名叫雀蜂,兩人皆是識神境,大赤修為可能更高,結仇是因為爭奪寶物,吞併勢力。」
不等帝風鈴回復,他繼續說道:「我看三位小友,只有你這女娃是靈光境,其餘還在正立無影之時,必定不是他們兩人的對手,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你們三人不必管我,請速速離去。」
「好,多謝大哥!」帝風鈴再作一揖,毫不遲疑,轉身拉着墨塵嚴昊就欲離開。
當初鬼王徐公子,屍狗境修為,雖不知其生前具體修為如何,但是若沒有帝風鈴一聲驚叫,勾起了徐公子的記憶,他們三人早就死在那青天凝劍術的巨大劍芒之下了。
如今兩名仇家都是識神境,其中一名可能更高,若是仇家真的衝進山洞,他們留在這對白雨田來說也沒有任何幫助,反而還是個累贅。
墨塵與嚴昊也不是愚笨之人,對着白雨田恭敬俯身作揖。
若是白雨田謊報仇家的修為,他大可拿他們三人當墊背的,為自己爭取逃脫之機,可是他沒有這樣做,就憑這一點,就值得這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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