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天鑄身術。
按照法無天所說,重壓即是淬身,共計三十三次,對應佛家三十三天之數。
墨塵如今已經撐過第三十一次佛天重壓。
這期間他仔細計算過,一般佛天重壓約莫持續一炷香的時間,待時間一過,便會有一次十息時間的緩衝。
帝風鈴與軒轅聞櫻兩女在第二次佛天重壓結束後,立馬就驚呼着跑開,洗漱去了。
至少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女性總是愛美愛乾淨的。
顧不得回味溫柔鄉,等兩女走後墨塵也是鬆了口氣。
一是從兩女身上洗鍊出的雜質太過惡臭,二是自己已經夠重了,再加上兩女的重量,他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三十一次洗鍊之中,只在前三次佛天重壓里,墨塵便熟悉了重壓的路數,其後時間裏,皮骨重鑄、神魂精煉,每時每刻身體都在進步、力氣都在強大。
也是這三十一次洗鍊中,前十五次加持於身的怪力『規律』不變,但到了第十六次佛天重壓時,墨塵忽覺周身有風襲來,風極燥,不見有光焰,但罡風燥熱比起真法明火也毫不遜色。
這燥熱罡風好似來自九天,又不存於世,吹入身體,墨塵只覺周身舒暢,體膚舒張經絡伸展。
墨塵心情大好,覺得先前受的十五次苦都不是事兒,便喚來兩女想要一同洗鍊,卻被立馬拒絕。
兩女拔腿就跑,說是要找白民一脈的弟子來替墨塵看看傷。
他顯然低估了女人的愛美之心。
不去管她們,墨塵端坐在地,消化體內罡風的同時,兩大聖法也在同時行運。
他心中暗喜,最為擔心的事沒有發生。
生怕每次佛天重壓來臨之時,耳畔都要響起鐘鼓禪意。
還好這終究是他杞人憂天。
若真的每次都有僧人念誦佛經的話,墨塵估計,他絕對會瘋。
「呼……」
墨塵長呼一口濁氣,靜靜等待,等上了十息的時間,第三十二次佛天重壓終顯現於世,端坐中的墨塵再次被壓趴在地。
墨塵也不去多做理會,找了個自己最舒服的姿勢趴在地上,一面對抗身體沉重,一邊不斷運轉兩大聖法配合罡風洗鍊……
這佛天重壓的法度古怪玄奇,洗鍊之中墨塵的肉體精進如飛,血**隙之間、五臟經脈之內,大量的雜質被絕強的重壓排擠出來,讓他通體生輝,幾乎彌散清香。
可就算如此,加持於身的怪力也在同時急長,由此身體的沉重感覺始終不得減輕,除了中間十息的休息時間,墨塵都非趴下不可,且還得運以大力相抗才能保證自己不被壓成重傷。
第三十二次佛天重壓還是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沒有任何變化。
待重壓結束,墨塵再度端坐起身,趕緊消化洗鍊所得,運功行運。
忽然門外傳來了動靜。
聽着腳步聲,應該是有修士正在朝墨府走來,有些急躁。
墨塵感覺不對,是以對方還未踏進院子,墨塵還未看見其形貌便立馬朗聲道:「道友小心,且聽我一......」
不料想話沒說完,輕靈脆響盪起:「你誰啊!」
語氣不服不忿,兇狠蠻狠。
話音落,異象起,一腳踹開院門,俏生生的身影疾飛而入!
對方直接打進門,墨塵又豈會再和她客氣,趴在地上當即冷笑:「好膽,給我趴下!」
龍魂器靈持有者、幻陽界寶之主何等身份,言出即法隨,飛身闖入的少女驚呼一聲,直接趴在了地面。
十息「休息」時間已過,第三十三次佛天重壓終起,少女與墨塵趴了個頭對頭。
見來人趴下了,墨塵忍不住就笑了,拿着少女先前的問題反問道:「你誰啊?」
眉目如畫,清麗難言,少女裹着一身半透明白衣,如花樹堆雪,看上去十四五歲的樣子,長相嬌美,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
少女神情起初一愣,顯然沒想到衝進來會是這下場,可她性情倔強,明明覺得自己都已經被壓的透不過氣,還強撐着想要抬頭去瞪墨塵,頭抬不起來,只能翻着眼睛瞪:「呆子,還不快放了我,你可知在中容城有句話,喚作『莫惹端木』。」
「原來是端木道友。」墨塵笑了笑,「端木」本就不是尋常姓氏,墨塵所知姓端木之人,唯有當今帝家司幽一脈的脈主,姓端木,名牧儀。
「你與端木脈主有何關係?」墨塵閒來無事,當即問道。
白衣少女立馬回聲嗆道:「端木脈主可是我親……」說到這兒,少女兩眼軲轆一轉,又想起來自己犯不着和眼前少年提起這些事情,直接岔開了話題:「端木家的人你也敢惹,你好膽!我問你,你可認識一喚作墨塵的少年?」
墨塵翻了翻白眼,腦袋一別不想理她,趴自己的。
可惜佛天重壓時不能動,要不就離她遠點了。
墨塵覺得這姑娘腦袋不正常,自己會被傳染的。
少女語氣兇悍,可一樣不能動,見墨塵不語,以為是被自己的身份嚇到了,便心中自得,就連方才吵着讓墨塵解除重壓的要求都忘了,只顧着奮力對抗這莫名的沉重,但很快她又想起了什麼,再次翻眼睛瞪向墨塵:「呆子,你為何也趴着,是想故意學我,看我笑話麼?」
這次墨塵也翻起眼睛,用關愛的眼神望回她:「姐姐你靠譜點行不?你沒發現我也動不了麼,還有我就是墨塵,你找我幹嘛?」
少女行事古怪,脾氣來快、去的也快,好似沒有準則,聽了墨塵說的話,少女立馬笑逐顏開,膩得好像個小妖精,口氣徹底變了:「哎呀,原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白民弟子端木浪浪見過墨道友,道友你看,什麼時候能給我解除了禁制,我好幫你看病傷?」
原來帝風鈴與軒轅聞櫻外出尋找的白民弟子,正是眼前這名瘋癲少女。
「快了。」墨塵氣笑了,好心提醒了下,便不再多說。
「快了?」端木浪浪又重複了遍,疑惑不解,她剛想繼續發問,卻忽覺身上壓力一散,整個人又輕鬆了起來。
「我說快了吧。」墨塵翻了翻白眼,端坐起身,開始調息運納。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翻了多少次白眼了。
「對,你說的對。」端木浪浪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塵,一雙大眼看着墨塵越來越亮。
「對了,之前讓你給我看傷的那兩名女子呢?」墨塵忽然問道。
「風鈴姐姐和聞櫻姐姐麼?他們突然被我師傅叫走了,神色慌張,不知道有什麼事,不過和我師傅有關的總沒好事。」端木浪浪甩了甩手,繼續盯着墨塵不肯放。
「我來給你看看傷。」剛說完,她便一個跨步來到墨塵面前,直接伸手握住墨塵右手脈門。
這速度之快讓墨塵一驚,起碼也是屍狗境巔峰的層次。
他能躲但卻沒躲,因為犯不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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