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界之外的世界 第一百六十三章 驚兆

    葉雪心莫名其妙的生了一會兒氣，不過她窩在老公的懷裏，哪有什麼氣能長的過三秒鐘。

    「我虧欠了老賀的，以前我一直以為是自己想多了，直到你告訴我夢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我才明白我真的是虧欠了老賀的。」

    「嗯？啊虧欠了？你在夢境中欺負過她？」

    林海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矮個小女孩被自己老婆霸凌的畫面，雖然這個畫風有些清奇，但是自己的老婆是什麼貨色林海很清楚，在數不清的夢境經歷中，葉雪心沒變成多重人格分裂那是僥天之幸。

    如果葉雪心告訴林海她在某個夢境裏曾經是個學校大姐大林海絕對不會懷疑，至於賀晗嘛，她如果忘記她冰冷的氣質以及身份，還真就是個被欺負的絕佳對象。

    雖然葉雪心自認為很了解自己的男人，但是現在林海一臉古怪的神色依然讓她猜不透這傢伙到底在為自己虛構什麼樣的情節。

    葉雪心故意不說話，林海見葉雪心一臉期待的看着自己，嘿嘿一笑道：

    「你說她是單親家庭，莫非她性格中有非常軟弱的一面，恰好碰到了強勢的你？」

    葉雪心撇嘴：

    「老公，你想像力真的有些貧乏，好吧，你這麼說我確實好過了一點，事實上，事情比這要嚴重的多，如果我說老賀的母親是被我害死的，老公你信麼？」

    林海一怔，低頭認真的看着頗為緊張的葉雪心，很平靜的回道：

    「信啊，只要老婆你說的我都信，不過那肯定是事出有因吧？」

    葉雪心臉上的神情有些糾結，似乎想要笑卻又笑不出來的樣子：

    「事出有因？不，應該是年少無知吧。」

    林海眼睛一轉，恍然道：

    「你那時候根本不知道夢境會影響現實，沒必要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更何況，那時你還是個孩子呀。」

    葉雪心苦笑着搖頭：

    「孩子什麼的不是理由，那時候我自己也不能當自己是個孩子，只不過，那時真的不知道夢境中的事情會返照現實，直到事情發生之後，我被嚇壞了，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去了解真相。」

    林海將葉雪心摟緊了一些，柔聲安慰道：

    「不過你還是去了解了對吧，我不知道你都經歷了什麼，不過說實話，如果我經歷了許許多多的絕望之後，恐怕很難像你這樣保持着一顆柔軟的心。」

    葉雪心將臉埋進林海的胸膛，聲音有些瑟瑟的說道：

    「才不是，我的柔軟是有限的，在別人面前，那都是裝出來的。」

    「嗯，不要緊的老婆，只要我能真切的感覺到你內心的柔軟就足夠了，咱們又不是為了別人活的。」

    「嗯。」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葉雪心又緩緩開口道：

    「那是在一個夢境中，我認識了老賀，我們成了要好的朋友，她那時比現在還要自閉，除了我之外，她幾乎不跟任何人說話。」

    「咦？難道在現實中，她兒時性格也是如此的？」

    「是的，後來我問過她，並不是夢境中出現了性格翻轉的情況，不過當時我並不知道這些，我只是跟以往一樣，經歷着一個悠長而又無趣的夢境，幸好，夢境中碰到了一個有趣的孩子。」

    「然後呢？賀晗的性格肯定有成因的吧？莫非跟她母親有關？」

    「嗯，這很容易猜到，那時她父母離婚了，她跟她媽媽過，但是她母親這個人很糟糕，賀晗的身上經常帶着嚴重的傷痕，又一次，我發現她一隻眼睛嚴重充血，聽力也下降的厲害，於是我偷偷的去了解了一番，才知道她過的是怎麼樣的生活。」

    葉雪心的語氣很平靜，言辭中也沒有什麼讓人犯噁心的詞彙，但是林海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眼前仿佛看到了那個經常被自己母親打得遍體鱗傷，卻又連眼淚都不會流的可憐小女孩的樣子。

    林海的心不由自處的顫抖着，一股莫名的怒氣在胸口盤旋不去。

    「那種父母算什麼呀！該死的！」

    葉雪心輕笑了一聲，笑聲中帶着一絲惆悵，但更多的是欣慰和解脫的輕快：

    「是啊，我也是那樣想的。」

    「然後你」

    「嗯，我用了許多小手段去嚇唬她，真的挺好笑的，每次她打老賀，我就去嚇唬她，讓她覺得自己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直到精神有些時常。」

    林海嘆了口氣沒出聲。

    「那時我行事可以說肆無忌憚，在我看來，畢竟那只是一個夢，後來老賀的媽媽瘋了，自己從樓上跳了下去，老賀的父親將她接走了。」

    林海呵呵一笑道：

    「這樣對大家都是一個解脫，或許手段有些凌厲了，我覺得也沒錯，易地而處，我是賀晗的話也不會怪你，反而要感謝你。」

    「誰知道呢，畢竟那是她親生母親，或許，她」

    「其實你大可以去問問她的。」

    葉雪心莫名的笑了笑：

    「我問過，既然是夢境，我當然有辦法找到她，不過那時候我們都長大了。」

    「那她是怎麼說的？」

    「她呀什麼都沒說，只是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林海想了想道：

    「我猜她根本沒有怪你，甚至是心懷感激的，但是身為子女，她也不能說你做得好，乾脆就什麼都不說了。」

    「我當然明白，如果她怪我的話，怎麼還能繼續跟我做朋友？只是，我自己覺得有些虧欠了她，畢竟我害得她沒有了媽媽。」

    林海頓了頓，還是開口道：

    「那麼現實中呢？賀晗的媽媽也自殺了？」

    「差不多吧，那個夢讓我很在意，當然，我在意的是老賀，所以按照夢境中的地址，我真的找到了賀晗，只不過，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家裏已經出事了，她母親被送進了醫院，沒多久她就被父親接走了，後來她母親死在醫院中。我後來調查過，她母親死於心臟衰竭，誘因是精神問題。」

    「或許，這事跟你沒關係呢？」

    林海這話他自己都不大相信，但是這種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葉雪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還調查得到了更多的信息，包括老賀真的被她母親虐待，更糟糕的是，她家的鄰居們都在傳是賀晗害死了她母親，這是最讓我難受的一件事。」

    林海不屑的哼了一聲道：

    「世人多愚昧，大可不必為了這些笨蛋煩惱，他們散播這些不負責任的謠言，大概是因為賀晗小時候實在不招人待見，而且他們又不知道賀晗長期被她母親虐待，人心有時候真的很陰暗。」

    葉雪心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

    「老賀這個傢伙，真的很讓人放心不下。你看她現在，跟同事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連個朋友都沒有，以前她整天喝得醉醺醺的讓人心疼，現在不喝酒了，我卻又擔心她內心的苦悶無處排解，你說，她怎麼就那麼讓人操心呢！」

    林海聞言不由得笑了出來：

    「你當她是你女兒呀！？」

    葉雪心沒好氣道：

    「要是她真是我女兒就好了，你看我不收拾的她服服帖帖的。」

    林海心裏暗暗撇嘴，記得那次人生體驗中，葉雪心和自己的孩子培養的也不怎麼成功，如果再碰上賀晗這種糞坑裏的石頭，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或許應該慶幸，幸好賀晗不是葉雪心的女兒，而是她朋友。

    人與人之間的際遇，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

    「後來呢？你一直在現實中尋找賀晗麼？」

    「嗯，也不是刻意的尋找，但是一直都在留心，後來發現她回到本市，我就到她任職的公司應聘了，而且順利的跟她成了朋友，那種感覺很奇妙嗯，就像是我們早就認識一樣，呃，這個說法有些奇怪，我們是真的早就認識，而且做了幾十年的朋友」

    林海聽得也覺得怪怪的：

    「老婆，你說她會不會也記得一些呢？」

    「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的表現就像是完全陌生的，就算她當時已經是超人類了，我也不信她能瞞得過我的眼睛。」

    林海愣了一下，隨即狐疑的看了葉雪心一眼，葉雪心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趕緊偷偷吐了吐舌頭，將臉藏進了老公的懷裏。

    林海想到了那次同學聚會的情況，隨即徹底明白為什麼葉雪心忽然主動的追求自己了，她當時肯定是發現了自己對她的情緒不一樣了，鬧了半天自己果然是她手心裏的獵物吧。

    不過，感受着懷裏觸感美妙的人兒，林海覺得誰獵到了誰還真的不好說啊。

    「咦？不對呀，老婆。」

    「嗯？什麼不對？」

    「你看啊，你說賀晗對自己母親的死會不會有執念？如果有的話，她成功成為超人類之後，會不會去調查這事？」

    「這倒是有可能的，但是就算她調查過，也不可能發現我的存在吧？」

    林海嘆了口氣：

    「老婆啊，你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她是什麼身份，只要她調查過，那麼就會發現曾經有人調查過她和她母親的事情，更何況，當她發現調查她的是一個小孩的話」

    當然了，林海也是猜測而已，他根本不知道當年葉雪心是如何調查的，會不會被人反向追查到她身上，但是葉雪心聽了之後臉色卻變得嚴肅起來，這說明林海的推測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啊怪不得，怪不得！老賀肯定是懷疑我的，只是她找不到任何證據，老公，你不是說連外星人都沒法感知我靈魂的實際情況嘛，我想老賀，不，不僅老賀，應該還有她身後的組織，都曾經嚴密的過我的。」

    林海聞言眼神一凜，一股冷冽的氣息猛地爆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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