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成公主死了!
死的時候,臉上帶着滿足的微笑,趙諶說可以幫他回家,前提是,必須先讓她睡一覺,等她醒來時,就會發現已經回家了。www/biyange/com ..
大概這時候的人,都是極度脆弱的,也是更容易相信別人的,哪怕明知道,趙諶說的話是假話。義成公主也選擇了相信趙諶。
不過是一針的事情,卻可以,結束義成公主的痛苦,有時候就是這樣,殺人其實也是一種幫着解脫的方式。
然而,義成公主死了,卻沒人幫着去埋葬,所有人都像躲瘟疫似的,躲着義成公主,總在沒事找事在做,即便李靖,也是躲了起來。
這也能夠理解,撇開義成公主乃是大隋的公主,這個特殊的身份不提,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如今在大唐盛傳着,頡利之所以幾次南下,都是因為後面有義成公主在不斷的挑唆。
沒人做也沒關係,趙諶自己去做便是了,不過是埋葬個人而已,他身邊帶着一百多僚人,還埋葬不了個人嗎?
飛虎軍的人,全都一臉為難的望着趙諶,算起來,他們是屬於趙諶的直屬,可現在趙諶所做的事情,卻讓他們,十分的糾結為難。
他們自然來,此時的趙諶,臉色明顯不愉,誰若是這時候上去勸說,那絕對是自己找不痛快,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程處默。
「諶哥兒,你不能這麼做的!」程處默無視了所有人的目光,卻還是一臉糾結的走上來,期期艾艾的站在趙諶身後,一臉糾結為難的表情,開口說道。
「因為她是前朝的公主?」趙諶正指揮着,將義成公主的屍首,搬到一塊大木板上,準備抬到定襄城外的哪座山上埋葬。
聽到程處默這話,趙諶忽然偏過頭。目光平靜的望着程處默說道。
「不全是的!」程處默聞言,使勁撓了撓頭,這才期期艾艾的道:「還有頡利南下,都是這個女人在背後挑唆的…」
「若是沒有這個女人背後挑唆,頡利就不會南下對吧?」不等程處默把話說完,趙諶就已經打斷了程處默的話,禁不住冷笑着問道:「處默你相信這種屁話嗎?」
趙諶其實很討厭。這種把事情往女人身上推的屁話,比如禍國殃民紅顏禍國。在他是屁話,尤其義成公主這事,說什麼頡利之所以南下,都是因為義成公主背後挑唆。
如今的義成公主就在眼前,若真是紅顏禍水,那還罷了,可分明就是一個年老色衰的老嫗而已,靠這副樣子去蠱惑頡利,那頡利該有多垃圾?
聽到趙諶這話。程處默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這種屁話,他當然不會相信,可問題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的確是碰不得的。
「處默你回去吧!」程處默跟他不同。他無所謂李二以及滿朝文武的人,怎麼去,可程處默不同,不能就因為他此刻的任性,毀了程處默的一生。
「諶哥兒,就算俺求你了好不?」程處默一聽趙諶這話。就知道趙諶根本沒聽進他的話,立刻便有些焦急的望着趙諶說道。
「侯爺三思!」不光是程處默,此刻,就連飛虎軍的全部士卒,都望着趙諶,一臉糾結為難的勸道。
他們都是趙諶的直屬,自然不能眼睜睜的諶跳入這個火坑!
「有些話。其實一開始我不想說!」聽到就連飛虎軍,都跟着程處默在勸他,趙諶頓時抬起頭望了一眼遠處的雪山,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而後,這才轉過頭,表情略顯失望的望着飛虎軍,以及所有此刻望着他的大唐士卒,聲音突然略有些激動的說道:「知道你們避之如瘟疫的這個女人,方才在說什麼嗎?」
趙諶這話一出,包括程處默在內地所有人,都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目光疑惑地望着趙諶,臉上充滿了好奇之色。
「哈!」趙諶圍突然安靜下來的所有人,嘴角微微一撇,莫名的輕笑了一聲,望着周圍所有人道:「她說她想回家!」
「媽的!」這話剛剛落下,趙諶的目光又望向遠處的雪山,而後,忽然神情有些激動的轉過來,望着周圍已經呆愣的士卒們,嘴裏禁不住罵了一句,大聲問道:「告訴我,你們聽到這話心裏什麼感覺?」
「羞恥!」不等有人說話,趙諶已經大聲的接着道:「身為男人,聽到這句話,就應該感到羞恥!」
現場一片愕然,所有人都聽着趙諶這話,臉上露出愕然的神色,一時間愣在那裏,呆呆的望着趙諶。
而此時,身在城中某間屋子裏的李靖,聽到趙諶遠遠傳來的這話,忽然跟趙諶一樣,發出『哈』的一聲輕笑,嘴裏低聲說道:「羞恥!當真該是羞恥才對啊!」
現場一片靜怡,卻只有趙諶的聲音還在迴蕩着:「打不贏人家,就把女人送給人家,企圖靠着一個女人來指望維持和平,那男人都死絕了嗎?」
「打不贏人家,那就好好琢磨着怎麼打贏!」趙諶的目光望着周圍的士卒,繼續說道:「送女人和親不是本事,有本事就該讓他們送女人來和親!」
周圍的士卒們,全都在這一刻沉默着,只是,隨着趙諶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悄然的變化着。
趙諶的話,就像是一枚枚釘子,釘在他們的心上,讓他們有點堵得慌,有種憋着一口氣,卻無處發泄的感覺。
而在趙諶說話時,幾名僚人親衛卻沒閒着,等到趙諶這話落下時,幾名僚人親衛,早已經將義成公主的屍首,抬到了門板上。
經就緒,趙諶隨即便轉過身,由幾名僚人抬着門板,一行人,便向着遠處的雪山走去。
義成公主是可憐的,當初如花似玉的年紀,卻被發配到這人地兩生的地方,所有的青春年華,都在突厥人的蹂躪下。慢慢的消耗貽盡。
不管是義成公主縱容頡利南下,還是剛剛站在城門上,痛斥李靖為亂臣賊子,但其實,並非是真的恨大唐,恨李靖背叛了大隋。
她其實,真正恨的是大隋!
如花的年紀。被送到突厥這裏,一生大半的青春。都耗費在了這裏,幾十年都過去了,可竟然對大隋還念念不忘。
甚至於,在聽到大隋滅亡的時候,爆發出了對大隋異常狂熱的感情,不惜縱容頡利南下,這種事情聽在趙諶耳里,感到的只是悲涼而已!
尤其是,在聽到義成公主說。她想要回家的時候,如同此刻的士卒們一樣,忽然間心裏憋得慌,卻偏偏找不到宣洩的出口。
「俺陪你!」眼見的趙諶帶着僚人親衛們,向着遠山走去,呆呆站在那裏的程處默,忽然猛一跺腳。迅速的追上趙諶,咬着牙說道。
不等趙諶開口說話,自程處默之後,獨孤謀曹震茂等飛虎軍的士卒,也開始陸陸續續的追上來。
到了最後,整個飛虎軍的全部士卒。都跟了上來:「侯爺,我們陪你去!」
眼見都飛虎軍全部跟着趙諶走了,現場留下的玄甲軍也好,李靖的嫡系軍也罷,彼此面面相覷着,目光不時望向李靖所在的屋子。
只不過,李靖的屋子裏。此刻安安靜靜的,就好像對於外面此刻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一般!
沒有棺槨,沒有墓碑,趙諶選擇了面向大唐的那一面山坡,讓人鑿出了一個墓穴,而後,在墓穴底部鋪了一層毯子,便將義成公主的屍首,放入了裏面。
一個簡簡單單的葬禮,沒有淒涼的哀樂聲,只有『鏘鏘鏘』的拔刀聲。
飛虎軍以及一百多僚人親衛,這一刻,全都站在義成公主的墓前,抽出了腰間的鋼刀,斜斜指着天空,表情一片凝重。
這雪亮的刀鋒,在白雪的映襯下,閃爍着刺目的鋒芒,便如此刻所有人的內心一樣,充滿了殺戮之氣!
這是軍中最高的禮儀,士卒拔刀送別,接下來,那便必定非是要,沾血才能還刀不可!
埋葬了義成公主,趙諶這才帶着一行將刀鋒亮在外面的飛虎軍回來,留下飛虎軍在外面,趙諶自行去了李靖的屋子。
「埋了?」進到李靖屋子裏時,李靖正在低頭剛李績發來的電報,聽到趙諶進來的腳步聲,頓時抬起頭,望着趙諶問道。
「大總管怎麼也不出來勸一下我?」趙諶站在門口,迎着李靖的目光,一臉輕笑着說道:「方才我一直以為,大總管會出來阻攔一下我的!」
「老夫還沒無恥到那種地步!」李靖聽到趙諶這話,目光中頓時閃過一道溫怒之色,望着趙諶說道:「別把老夫想的那麼無恥!」
「哈!」趙諶聽到李靖這話,頓時嘴角一揚,一下子笑了起來。
的確,方才趙諶在外面,吵吵着要去埋葬義成公主時,原本該出來阻攔一下他的李靖,卻自始至終,都跟沒聽到外面的動靜似的,躲在屋子裏一聲不吭。
這種裝聾作啞的行為,似乎,有點不盡人意的感覺,可實際上,正是因為李靖的沉默,卻在某種意義上,反過來在幫助趙諶分擔責任。
這事兒,將來不追究也就罷了,一旦追究起來,那便成了李靖的默許!
而反過來說,若是李靖方才出來阻攔趙諶,那就性質完全變了,到時一旦追究起來,所有的責任,都會跟李靖沒有一點關係。
「玉璽就在蕭氏手裏!」趙諶聽到李靖這話,微微沉默了一下,忽然望着李靖問道「大總管要不要追?」
「你呢?」李靖原本面無表情的臉色,乍一聽到趙諶這話,一下子驚得抬起頭來望着趙諶,片刻後,望着趙諶問道。
「我要宰了頡利!」趙諶聞言,望着李靖依舊是笑眯眯的,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冷至極,充滿了森然的殺機。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54s 3.704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