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
血殺之地,永遠是那樣的單調,天地之間,沒有任何生機。
喬子姜站在血河之前,對着哥哥道:「現在,我明白這處天地為什麼要封閉我們的記憶。」
喬子山臉現疑惑:「為什麼?」
「這是要讓進來的所有人,忘記過去所有關係,陷入最純粹的廝殺之中,」喬子姜轉動着眼珠道,「那個人說的還真一點沒錯,這就是一處真正的殘忍之地,毫無憐憫,我想干站着的下場,絕對不太好。所謂順天者逸,逆天者勞,我們當下就在這一片天之下。」
許銳坐在不遠處,聽着這兩人的對話。
他已經思考了三天,這幾天一直有一個聲音在他心中說話。
現在,喬子姜的話,終於讓他下定決心。
只見這個年輕人,默默站起來,然後走到岸邊,端詳一陣,就開始脫衣服……
現在沒有了法力,衣物就只是水中行動的妨礙,不能提供半點防護。
等到他赤條條之時,就向水裏一撲。
無數黑影頓時向他湧來……
「哥哥,你什麼時候下去?」喬子姜關切道。
「呃,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落於人後。」喬子山摸摸眉頭,十分無奈道。
他天性不喜殺伐,一向相信以武止戈,修煉的是正氣之道,然而現在已經是這個狀態,也只有勉為其難。
不然的話,別人都在練級,他們還在原地踏步,想來最後時刻到來,那結果不會很好看。
不多久,喬子山便和許銳一般,同樣投入水中。
而在這時,地面上露出一隻古怪的眼珠,向這裏張望一陣,然後就鑽入土中不見。
…………
巨木所在之地,血河之畔,一群紅袍白人正在奔忙,十二星芒陣,隱隱就要徹底成型。
「可笑的傢伙,當他們沉迷於殺伐之時,我們早就抓住了根本。果然這些神州之人,永遠只會流於表面,卻不懂得深入本質。」巴里托女伯爵得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是的,伯爵閣下。還有三天時間,星芒陣就能成型,到時候整條河流就會被煉成,我們就能掌握這個世界,從此,邪惡將籠罩人間,生者將在我們腳下悲鳴,鮮血是我們的飲料,靈魂是我們的麵包。」一個全身上下都罩在紅袍中的鍊金術士恭維道。
「哈哈,很好,我已經迫不及待地等着那一天的到來。」女伯爵看着那奔流不息的血河說着。
「請伯爵放心,他們現在無法動用法術,而我們還有煉金器具輔助,這處秘境的所有動向,都已經掌握在我們手中,不會出現任何意外。」那名屬下恭敬道。
…………
與此同時,血河之上。
隨着俠客甲最後當胸一掌,一隻百丈高的惡鬼,已經轟然倒下,散成無數血塊,分外恐怖猙獰。
「大富豪,這競爭對手有點多,根據我派出去的探子回報,除了真相辦那一撮人之外,那個威廉,還有一群紅袍傢伙也過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大爺並沒有因為收穫一隻湖泊級惡鬼的歷練而高興,反而十分發愁道。
「你什麼時候派的探子,我怎麼不知道?」方寧鬱悶道,這二貨隱瞞自己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當然是在你失憶睡覺的時候,當時告訴你的話,重新解釋起來會很麻煩,所以我就沒說。你現在不就知道了麼?」大爺理直氣壯道。
「那你趕緊告訴我這些競爭對手的情況,先賢有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方寧催促道。
「黑袍怪就在上游幾百里外獵殺怪物,時不時就被那破書搶人頭,估計是廢了;威廉那小子正在探查一些溪流,似乎想找到血河源頭;喬安平等人也在河中殺伐;最大的威脅,就是那群紅袍人,似乎在搞什麼星芒法陣,口口聲聲說要將這座河流煉化,這裏禁止法術,他們的法陣難道還能起作用?」大爺一五一十地說道。
「讓我想想。」方寧一聽,暗暗思考起來。
放在外面,這些對手,連給大爺提鞋都不配,個個都要怕大爺怕得要死。
現在他們似乎完全放開,以為本界諸多禁制之下,俠客甲不再是威脅,一個個活躍的很。
然而他們卻忽略了一個關鍵,禁制之下,大爺可是武俠系統起家,禁法禁空,恰恰是給大爺這樣的武鬥型選手提供了最好不過的場所……
少頃,正當方寧雲遊天外之時。
「想得怎麼樣?」大爺滿懷期待地問道。
「想不出來,我還是找安德森他們問問,他們最早就投胎在西方,應該對那些人的底細最熟悉。」方寧大搖其頭。
「趕緊去問,他們好像說三天之後,就要發動法陣,想要干涉他們,咱們就得抓緊進行,你快點找好將他們變紅的藉口。」大爺催促道。
「知道了。」方寧言罷,幾步就來到龍獄門口。
一通寒暄之後,安德森立刻開始發揮忠犬本色,開始出謀劃策。
「這群鍊金術士,以前屬下在平衡會之時,摸過他們的底細。這群人所謂的鍊金術,究其根本也只是上界的一種煉器之法,只不過他們接受傳承後,附會西方早有的煉金傳說,結合現代科技工藝,發展出的一種流派,以鍊金術自稱。所謂星芒法陣,其根底還是利用天上星宿之力,結合地勢演化出來的一種煉化陣法……」
安德森三言兩語,就將這群自命神秘的傢伙的底細,給倒了個底朝天。
方寧點點頭,事實正是這樣。
在元氣時代中,地球所有神秘側體系,都是來自上界傳承,地球上本來就是個唯物的世界,根本就沒有多少有效的神秘側修煉體系,大多只是玄虛,也就是忽悠人用的東西……
「他們肯定會失敗的,一群故作神秘的傢伙,這處天地,怎麼可能容許他們將天地之根給煉化,所以境主完全不用擔心這群跳樑小丑。反而那個窮根究底的威廉,以他的資質心性,倒是頗有幾分威脅,還是先下手除去為好。以尊者之力,此人不過一掌之敵。」安德森狠狠道,再次露出邪派人物本色。
「呃,本座行事向來光明正大,怎會如此行事?此事不可再提。」方寧搖頭道。
「哦,是屬下失言了,還望境主恕罪。」安德森趕忙補救道。
「算了,你也是忠心為主。這事揭過不提,本座自有計較,你繼續綜合情報,推演此界情況。事成之後,本座重重有賞。」方寧說話之間,儼然一副大boss的派頭,裝的不亦樂乎。
「多謝境主,屬下定當全力以赴。」
方寧問完狗頭軍師,這才放心地回去休息室。
「你應該都聽到了,不用管他們,只要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就能水到渠成。」方寧給大爺吃着定心丸。
「你又在忽悠我,剛剛安德森都說了,威廉那小子威脅頗大,不行,我得額外派幾個探子盯住他。」大爺不依不饒道。
「呃,那小子向來都是個無害的傢伙,咱們也沒有理由對付他。唉,這就是大俠系統的不爽之處,往往最大的敵人,不是來自於對手,而是來自於自己。」方寧無奈道。
「是啊,明明我一掌就能滅掉他,還要眼睜睜地看着他與我們競爭,真真是氣煞本統。」大爺悻悻道。
「算了算了,世間之事,利弊參半,既然能靠剷除邪惡得到氪金的能力,那就得承擔相應的不便,暫時忍受這點吧。」方寧安撫道。
「哼,那就先放他一馬。但如果他要是黑化的話,那就等死吧!」大爺忿忿道。
方寧點點頭,大爺和自己不同,這傢伙可是從來不記什麼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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