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雖然說是去殺幾個異能者,但要找起來也很麻煩呢。就算真的有辦法能找到具有特殊能力的人,也有很大可能只是系統給的稱號技而已。這麼一看,確實是我腦子一熱,就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呢。真是不好意思哈,小黃金~)
自從某個人自然而然地重新開始說話之後,他就乾脆恢復了以往的話嘮狀態,從那之後他的話幾乎沒有一刻停歇。但黃金天秤並沒有覺得煩躁,反而有點享受這種狀態——雖然在內心深處,黃金天秤為自己的這一點喜悅感覺有些愧疚。
(總而言之,我們就這樣浪費掉了三次全球傳送里的一次機會。哎呀,總感覺相當不好意思哈。不過機會難得,雖然找不到異能者到底在什麼地方,我們還是在帝都轉一轉唄?說起來,我在天-朝呆了這麼長時間,我還沒在帝都玩過呢。)
不過當事人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把他關起來這事的樣子。黃金天秤就選擇了暫時性忘記,把那一絲愧疚壓在心底,繼續享受着這一個人永遠圍着自己轉的幸福感覺。
「那就,玩玩吧。」黃金天秤笑着點點頭,含笑向前走去。
…………
從未發生過意外的,黑暗的虛空中,響起前所未有的名為希望的光明的呼喊。
然而,響應者卻寥寥,大概是因為,雖然理論上肉體永遠都不會死亡,但,人的精神終究是存在極限的吧。在可以聽到這聲音的範圍內,就只有三個人還保持着清醒了。
「哎喲臥槽小蒼你居然這麼快?」林清有點驚訝地感嘆。
「滾一邊去!我再快也比你個機關槍持久。」小蒼不假思索地隨口反駁。
林清笑了兩聲:「嘿,小蒼你現在很可以啊,連這麼隱晦的段子都能一瞬間理解。遙想當年,你傻白甜的智障男配的形象已然不復存在,真是令人唏噓啊。」
小蒼並不是很激動,似乎是完全出於本能地進行了回擊:「呵呵,唏噓你大爺。」
「當然令人唏噓了。」林清冷笑,「如今當年的傻白甜都已經不存在了,唯一的萌點已經消失,留下的只有智障和男配這兩個屬性。作為主角的我深為你們水準下降而羞恥啊。」
「哼。」小蒼冷哼了一聲,宣告了這場罵戰再次以他退出告終。
「咳咳。」饒有興趣地旁聽完了兩人的扯淡之後,小偷叔乾咳了兩聲,把話題拉回了正軌,「現在,我已經把本門的至關重要的一個絕密技巧傳授給了這位蒼白之炎。而——他的女朋友,也已經在『外面的世界』找到了基點。我們脫離這裏,指日可待!」
「哦——」林清拖着半死不活的長音應了一句,接着突然冷笑了一聲,「那啥,小偷叔,你說什麼,我好像沒有太聽清楚唉。『我們』?你指的是誰們啊?」
林清這句話一冒出來,小蒼瞬間就懵逼了:「唉?什麼情況?」
「滾一邊去!你一個隨叫隨到的寵物沒有插話的權力!」林清厲喝了一聲。
不過小偷叔似乎並不如何吃驚,反而再次發出了他那標誌性的,怎麼聽怎麼不像小偷的雄渾的笑聲:「哈哈,哈哈哈。騙子小友,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林清再次冷哼一聲:「裝什麼逼呢老不死的?我倒要看看你要說些什麼。」
小偷叔悠然地說道:「在那之前,我想問一下,你不擔心這樣背叛同伴,會讓你的這位名為蒼白之炎的同伴在心裏產生芥蒂嗎?他還沒有到完全沒有利用價值的程度吧?」
「哈哈,少給我在那煽風點火。」林清的語氣十分猖狂和不屑,根據小蒼對他的了解,他平常是不這麼說話的,只有他在抽風、犯中二、還有有意想要營造氛圍的時候才會是這種狀態,「姑且不說你這個老混蛋做過多少喪盡天良的壞事,憑什麼把自己和純潔無瑕的白蓮花小蒼同學放到同一個陣營——還強行同伴。我跟小蒼可是親密到以主人和寵物相稱的摯友。豈會這樣隨隨便便就被你挑撥離間。對吧,小蒼?」
「呃——這個……」因為判斷了林清此刻並不是正常狀態,多半是另有目的,小蒼有點猶豫要不要果斷打臉反諷回去,畢竟如果真的影響了什麼非常重要的計劃,小蒼也會覺得不太舒服——然而,很快他就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猶豫了。
因為林清沒等他說話就打斷了他:「閉嘴!誰允許你說話了!表達意見點頭搖頭不就夠了!有什麼別的話要說就『汪汪汪』!我特麼不是教過你很多遍了嗎!」
「臥槽你特麼什麼時候教過!」小蒼厲聲怒吼駁斥了一句,接着就覺得那裏不對,沉吟了幾秒,這才反應了過來,「臥槽你特麼憑什麼教我這種見鬼的東西啊我去!回話要說『汪汪汪』你說出來都不噁心麼!我怎麼又被你這麼隨隨便便一句話就帶到溝里去了我勒個去!」
林清看都不看他一眼,隨口回了一句:「因為你是智障唄。智障就給我閉嘴。」
小偷叔看着這兩個人又把自己扔在一旁,自顧自地說起相聲來,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當然,在黑暗中也沒有人能看到他這逼格滿滿的一幕,總之,他等他們的話題告一段落之後才再次插話:「好吧,我大致明白你們的關係了。很有趣。」
林清一翻白眼,話中的不屑之情溢於言表:「呵呵。你本來要說啥來着?現在就給我在這把話題往溝裏帶,叫你一聲老不死的老混蛋真是沒有冤了你。」
這下一來,就算是小偷叔也陷入了短暫的震驚當中,雖然他很想說類似「帶歪話題的人難道不是你嗎?」這類的話,但從剛才開始他就擺脫了原先那種親民的形象,擺出了一副傳說中的老前輩的裝逼形象,現在這麼破格他總覺得不值得……
於是,在被噎了兩秒鐘之後,小偷叔最終決定不去理會林清的侮辱性言辭:「對,你不說我還真差點就忘了。我之前說騙子小友你沒讓我失望——你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林清這次連冷哼都沒有了,只是用鼻子出了一陣氣表示不屑:「你這種只剩半個腦袋還能露在墳墓外頭的偽木乃伊,腦子有沒有我都搞不清楚,我怎麼會知道你腦子裏想什麼?」
至此,小偷叔似乎已經緩了過來,林清的嘲諷失去了突然轉變態度的突然性之後,作為老奸巨猾,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盜門宗師,也不會因為這些話就惱怒起來,呵呵一笑,耐心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會這麼幹,我早就有預計。我難道不會留個後手麼?」
「你是說你傳授的技巧,你不出手配合,小蒼就沒辦法很好地使用這類的後手?」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林請在此畫風突變,像個瘋子一樣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好啊!那我們就玉石俱焚!一起被關在這裏好了!你居然這麼不信任我和小蒼,我們的心都涼透了!」
「……那啥,林清。說到底,是你先提出來的要甩下他走吧……現在說什麼心都涼透了。」
「閉嘴!都跟你說了只要『汪汪汪』就夠了!」
…………
(說起來哈,我看的小說里,中國龍組的基地往往都會是在一個貌不驚人的四合院裏——而且我連四合院長什麼樣都沒有親眼看過咧。我們去那邊那一坨四合院瞧瞧?)
聽着林清的話,黃金天秤笑得很開心:「什麼叫,『一坨』啊?」
斬下了幾隻飛天麻雀型觸手怪,瞬移來到了四合院群落當中,周圍似乎沒有任何一個人,不去考慮什麼比賽啊、罪惡啊、愧疚啊——家族啊之類的東西,只是聽着林清講一些畫風有點奇怪的與四合院稍微沾邊的段子,黃金天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四下無人的四合院中,在明紅色的夕陽照射下,總是很陰沉的小女孩燦爛地笑着,灑下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直到,一個女性的聲音突然響起。
「喲,我還以為是誰。這不是——在這是叫黃金天秤來着?你來這幹什麼?居然還笑得這麼開心?」
黃金天秤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見,恢復了平時面癱表情,略微低了一下頭:「姐姐。」
(哼……這種老女人,只是看到就會讓人犯噁心。真是倒胃口啊,還好我現在不用吃飯。)在心靈鏈接里,與這段話一同被傳輸到黃金天秤這裏來了,還有一種奇怪的自責和惱火的情緒。不過,黃金天秤並不會去考慮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樣最好。尤其是,如果是——林清的話,不去信任是不行的。黃金天秤默默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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