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玩家蒼白之炎轉身奔出了林清的房門,開啟了技能「智慧的力量」,走天花板和牆壁之間的跳躍路線衝出了樓道,一路上沒有遇到一個陷阱,這讓他感覺有點奇怪,接下來走路就謹慎了一些——結果差點掉進了下面滿是鋼刺的陷坑裏……
「臥槽這是怎麼回事!這裏還是混凝土路面呢好麼!我勒個去!」小蒼還在心有餘悸地站在陷坑旁邊往下看的時候,樹上忽然掉下來一塊大石頭……
小蒼頭髮倒豎,衣服無風自動,「喝!」了一聲,直接用警棍把那塊石頭打進了坑裏,石頭上還出現了細密的裂紋——當然,警棍自己也給斷掉了……
就在小蒼鬆了口氣自以為暫時安全的時候,忽然發現石頭上似乎連着幾根繩子——幾把刀同時從遠處向小蒼飛來……「坑爹呢這是!這個陷阱也太密集了吧我去!」
「先不說那傢伙是如何佈置這些陷阱的——比起這種空曠的路面,樓道里陷阱更不容易躲開,是怕造成誤傷?比方說誤傷了那個送外碼的大媽……不可能啊,外面這些陷阱無傷的可能性也不小……」小蒼忍無可忍地蹦到了樹上,開始在樹上跳躍。
在這裏我要說明一下,實際上即便對二十幾級開着「智慧的力量」擁有體能全面加成的玩家來說,飛檐走壁和在樹上飛來盪去這樣的高難度動作也是相當困難的,如果沒有經過特別的訓練不會像小倉現在這麼流暢——雖然小蒼沒有意識到,但他按照《盜門修煉方法入門》進行的跳坑訓練確實使小蒼產生了改變……
「呃?到了樹上以後就不再有陷阱了?仔細想想我也不知道在樓道下部有沒有陷阱……但是為什麼只在那些部分設置陷阱?這樣對玩家根本沒有效果啊……因為在現實中只學過這一類?這也太扯淡了一點……」小蒼現在也喜歡想些沒什麼用的事了。
忽然間,小蒼靈光一閃,停在了一根樹枝上:「答案很簡單,他根本就沒有打算殺玩家,他要殺的是NPC——他只要殺林清。但是為什麼呢?說起來,如果說自己的行蹤被發現了想要殺人滅口,他的行為未免也太奇怪了一點……
「如果我是他的話,我不會當天晚上就直接殺過來——實際上,過幾天之後的任意時間點來都比現在要好得多……至少聚在林清身邊的玩家不會像現在這麼多。而且如果他和玩家臉對臉的話,殺人滅口就毫無意義了,這個問題——」
他腳下的樹枝忽然斷裂,小蒼便筆直地向地面掉落下去,與此同時,小蒼面對的那棟樓的一處忽然想起了一聲槍響。小蒼抱住樹幹之後循聲望去,看到了在那個方向唯一沒有開燈的一戶人家,接着他又回頭去看,發現林清家裏一個妹子的額頭飈出了一道血柱……
「呃——花什麼玩意來着?總之這次是我欠你的……」小蒼臉上抽了抽,默默地向他連名字都沒記住的花未名道了個歉,然後他口袋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餵?林清?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逃跑了而是到後面來找他來了?」小蒼猛地一蹦,離開了之前所在的位置,邊打電話邊移動着,「你看到我了麼……好吧,嗯,那傢伙就在後面這個樓,正對着你家——比你家要高兩層的位置……好的,我先過去麼?行。」
小蒼掛斷了電話,忽然一驚:「啊——忘了跟林清說陷阱的事了……算了無所謂,林清不至於連這種事情都想不到,而且他還讓我去拖住對方——還要讓我從窗戶里撞進去,以方便黃金天秤一會的瞬移突襲……什麼髒活累活都交給我,讓他吃點虧也不錯……」
這樣想着的小蒼,腳下猛一發力,飛身撞入了之前伸出槍管的那個窗戶——而且儘管那個窗戶還開着,小蒼卻撞碎了兩塊玻璃……
渾身是血的小蒼從地板上爬了起來,和那個臉上有蜥蜴狀印記的中年男子對視了一陣。
「噗……」那男人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其實我不介意你現在喝瓶血藥的。」
小蒼冷着臉說道:「我不需要!」
男人疑惑地歪了歪頭:「但是你的HP已經掉了不少了吧?沒關係麼?」
「沒關係。」小蒼依舊冷着臉,「不要跟我嬉皮笑臉地套近乎!像你這種比我低十幾級的弱雞我讓你半管血都不成問題,你知道麼?」
「蒼白之炎先生,」那男人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您現在大概是等級榜上的第四位,那個21級的玩家吧?我現在已經是12級了,並沒有比你低十幾級哦?」
小蒼悚然一驚,對方認識自己不是很奇怪,因為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個知名拓荒者,雖然不像騎士那樣明星,但名氣也不算很小。但等級榜是匿名的——這傢伙怎麼會知道自己是等級榜上第四位,怎麼會知道自己是21級?
「而且,」那男人說着站起了身,但還是像之前那樣死死盯着小蒼的眼睛,「您應該知道的吧?在這個遊戲的設定——在絕大多數遊戲的設定里,等級都不是決定問題的關鍵。您應該明白的吧?我想,您大概想起了什麼?」
小蒼眼前忽然間閃過了許多幻象——應該說,是他的記憶重新浮現在了他的眼前。作為拓荒者,看起來在拓荒階段可以領先很多,但實際上這些並沒有意義……封測階段就會經常出現高等級拓荒者被低級而且技術還不太行得休閒玩家單殺的局面,到了內測階段除了由於幸運獲得了巨大收益的個別人,其餘拓荒者都會默默退出遊戲……
「這種狀態……真是令人討厭啊……」蒼白之炎露出了在他臉上很少見的笑容,仿佛壓抑着憤怒,壓抑着瘋狂,他抬起頭,眼前的幻想已經消失,看到的景象卻不知為何變得猩紅。
「意識干涉魔法,還不止一種呢……真厲害啊你這個魂淡。」蒼白之炎不知道現在眼前的景象為什麼是紅的,而他也不想知道。他本來就不是喜歡去想太多沒有意義的東西的人,通常來說,他只要知道他認為需要知道的東西就夠了。
蒼白之炎定定地看着那個西裝男人,笑着說道:「沒錯,我只需要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這就夠了。我要,向前走——那麼我就會向前走的,不是麼?」
男人看着小蒼血紅色的瞳孔,移開了視線,看到他儘管艱難,卻一步一步向前移動着的腳步,心中感嘆起來:「不愧是『那個』蒼白之炎,雖然很可能根本沒有意識到『緋紅幻夢』對自己的束縛,卻能夠憑直覺突破界限,移動自己現實中的身體……
「可惜你現在與林清為伍,正是誤入了歧途——接下來也許會覺得很痛苦,但那是你應得的懲罰。沒有林清的話——接下來一切都會正常起來吧……」
「呃——剛才那傢伙是不是說了什麼?」小蒼對自己走個路還一步三搖的狀態感到很不解,而且他發覺自己的意識也逐漸模糊了,「不——等等,我的意識在被干涉——但是,魔法級別的差異雖然影響巨大,從魔力總量來看確實我這邊佔優。」
「我一定能突破這個魔法……」懷着這樣的想法,小蒼眼中的紅光逐漸消散——然後小蒼就停在原地不動,徹底失去了意識……
四分鐘後,騎士一劍捅穿了無屍殺人魔所在的房子的門。
「我無法理解啊!我無法理解啊!這種不致命的陷阱究竟有什麼意義啊!」林清怒吼着推開了門,右半邊的身體上液態的人類排泄物在一點點滴落,「單純就是為了噁心人麼魂淡!你不是無屍殺人魔麼!不要弄出這種東西來啊!」
「不能一下致命的殺傷陷阱沒有意義,你們手上的恢復藥品很充裕吧?」蜥蜴西裝男坐在凳子上從容地說道,「那還不如打擊一下你的自信心之類的玩意,不是麼?」
「是個毛!」林清繼續怒吼着,「我跟你說你一定會為了你對我做的這些事付出代價的!」
「比方說,在你們有效地牽制住我的行動的時候,由到目前為止一直在你家裏拿着望遠鏡往這邊偷看的黃金天秤突然襲擊,對犯下了大量罪惡的我進行制裁麼?」那男人從容地站起身,走到了窗邊,笑着說,「這是個不錯的計劃——但你不應該讓她來偷看的,你應該把這個任務交給在那邊復活這沒啥事乾的暗黑之森。」
「師傅,他在說什麼?」碧源站在後面,有些疑惑地問道。
「他在說,他已經通過實現對視一類的技巧讓小黃金處於了和這個逗逼一樣的狀態。」林清敲了敲像個雕像一樣的小蒼的腦袋,看了一眼手機,嘆了口氣,「你很行嘛……用這樣的方法限制住他們是個聰明的做法,不是麼?」
「你也不錯,」那男人冷笑着走了過來,看着林清的臉,「你是不是還打算讓暗黑之森過來偷襲來着?但是沒有意義——你們以為,我這邊只有我一個人麼?」
「嘿,看看那是誰?」「這飄逸的金髮,這英俊的面龐,這勾人的眼睛,啊!他是騎士啊!」「去死吧你個死基佬——不過這可真是一條大魚啊!」……
「哦,這雜魚一樣的出場台詞為什麼還總有人百說不厭……」林清也冷笑起來,逼近了那個男人,「你等着看吧,你在我身上潑屎、在孤兒院搶我風頭,還有,特麼地干弄壞我的窗戶還有家門,我一定會讓你這魂淡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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