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謠言!」莫里托夫怔了一怔,隨即激動的辯解道。「是從前敵人們為了防止我們擴大隊伍而編造的謊話!」
周圍紛亂起來。有人用懷疑的眼神打量着莫里托夫,有人站起來。「李孝英,這是怎麼回事?」
李孝英揮舞起手中的文件。「莫里托夫先生剛來的時候,靈妍就懷疑他的目的,因此,她要求我去查一下雙頭鷲團隊的情報。」
「從一名好心的雙頭鷲成員那裏,我得知了真相。他對即將時間即將結束的『拒絕支付』感到很擔憂,在和朋友商量,要去那邊買點裝備。」
人群中響起一陣讚嘆聲。這回,許多人看向莫里托夫的眼神里已經充滿了敵意。
有人站了起來。「請問,如果我們加入你的團隊,你們能否保證不會出現李孝英所說的這種情況?」
「要由空間認證和契約。」另外有人說道。
莫里托夫沒能像之前一樣侃侃而談。他的額頭上,老大的汗珠滴了下來。
「我早就知道,你是來騙我們的吧!」旁邊,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技能承受不住了,就找我們來頂缸!」
「不...不是這樣...」
莫里托夫還想說些什麼。但他之前的反應已經扭轉了形式。「滾!」許多人滿臉怒意的對他大喊着。
片刻之後,他終究是沒能撐住,狼狽而逃。
「好險!」他離開後,人群中有人感慨道。
「差一點就被他騙了!」
「也沒什麼區別。」那個懶洋洋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怎麼都沒用了,不用多久,我們都會死。早晚的區別而已。」
「你說什麼,金修義!」
「還有機會,說什麼喪氣話!」
「你也滾!」
面對種種批評,這個名叫金修義的人坐了起來----他原本一直都是躺着的。
「好啊,嫌棄我,我就走。反正也是要死了,和你們待在一起,死後也不得清淨。」
說着,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向遠處走去。
「怎麼了?」李孝英沒有理會這邊的紛亂,走到泣不成聲的車靈妍身邊。「一切都很順利啊。」
車靈妍沒有回答。周圍的幾個人,聽到了李孝英的話,各自面露慚色。
李孝英不懂是怎麼回事。車靈妍明明剛才還很精神,還在和自己討論如何勸說大家同意,如何向DTPH團隊爭取更多利益和獨立性,如何應付可能回來的朴太浩和李幼林,這麼一會兒,怎麼就變成一副不想活的模樣了?
「我弟弟呢?」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他怎麼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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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買了七十件,他又額外送給我一件裙甲,就是他們那個官員。」
在一顆大樹下,找到躺在那裏的金修義後,金秀山欣喜的說着,指了指遠處的博列,喜滋滋的把裙甲在身上比劃了幾下。
這對姐弟,沒有去參加團隊的會議。理由是金修義受傷了,實際原因是他不想去。金秀山也沒有勉強,而是留下來陪他。
「有什麼用?」金修義瞥了姐姐一眼,躺在石頭上。「這樣一來,我們的裝備、配方、材料、通用點就全用完了。不,更正一下,是被他們『榨取』完了。」
「這樣說挺過分的。」金秀山說。「沒有這些普通裝備,我們身上的裝備早就被奪光了。」
「有什麼用?多活一會兒罷了。我們撐不住,接下來都是要死的。」說着,他躺了下去。「要是非死不可,我寧願躺在這裏安逸的死,也不想那麼難看的混在人群里死。」
「修義....」金秀山拉住他的手。「別這麼說。這不是有機會了嗎?」
「那算什麼機會?」金修義不屑道。「趁我們還沒死,把我們身上最後一絲價值也榨乾,算是機會?」
「不是堅持到現在了嗎。」金秀山抽泣了起來。「只要還活着,不就還有機會嗎?」
「你看他們。」金修義指着在遠處聚集在一起的隊友們。「能想到什麼?」
金秀山看了看,「同伴?我們的朋友?」
「一群傻瓜!」金修義向旁邊啐了一口,有氣無力的說了起來。「明明已經一點機會都沒有了。他們還在拼命掙扎,有何意義呢。人哪,就是這麼可憐而又可悲的生物。你覺得這種掙扎有用嗎。」
「可是....」
「沒用的。他們怎麼都會死,那已經是註定的事情了。這些人,如果是真的想救我們,你以為他會這麼做嗎?」
金修義說到這裏,睜大雙眼,瞪着姐姐。「我告訴你,絕不是這樣。如果真的想救我們,他們會直接把裝備給我們,而不是賣給我們。你見過救災的時候讓災民去買裝備嗎?」
「他們要做的,就是榨乾我們身上的最後一分財富。」金修義繼續說着。「有什麼看不出來的?直接打過來怕我們垂死抵抗,給他們帶來傷亡。殺了我們,只會掉裝備,不會掉通用點、道具、材料、配方。現在這麼一搞,我們也不會反抗了,所有的一切都會到他們手裏,換回來的只是片刻的苟延殘喘....」
「別說了....」金秀山哭泣着,蹲在了地上。
「你不想聽嗎?姐姐?」金修義繼續說着。「從前我叫你不要跟朴太浩,他不是好人,和那群姑娘爭也不是好事,你就堅決不聽。現在,那位團長沒能保護你吧。」
「嗚嗚嗚嗚....」
「後來,我告訴你不要理會車永夏,他的造反不會有結果,你也不肯聽吧。」
「嚶嚶...」
「最後,我告訴你,感覺今天會有麻煩,勸你不要跟團隊出來,你就是不肯聽。結果,變成這樣了吧。」
這一段說完,金秀山倒是不哭了。她抬起頭,滿是淚痕的臉看向自己的弟弟。
「所以我就說了,其實有時候是很沒意思的。掙扎着活了這麼久,早晚還不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不要怕,也不用在意,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
「今天你可沒說過。」金秀山突然開口道。
「啊,什麼?」
「今天你沒說過『別出來』。」金秀山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那是昨天說的。我信了,請了假,結果什麼事都沒發生!」
金修義張了張嘴,「有什麼差別呢。反正我們都要死了。」
說着,他們身上又飄出幾個光點來。
金秀山打算反駁,卻被打斷了。
「到時候一定死的很難看。」金修義又說道。「那個DTPH的人為什麼送給你裝備。還不是貪圖你漂亮,對你有企圖。等一會兒你死了,變得像那幾個人一樣,皺巴巴的,又老又丑,你看他還會正眼看你一眼不....」
金秀山忍不住了,脫下鞋,照着金修義身上一陣劈頭蓋臉的打。
金修義沒反抗,任她打。打了半天,金秀山喘着粗氣,停了下來,轉過頭看向遠處的人群。發現博列並沒有看向自己後,鬆了口氣,急忙收拾起妝容。
「這麼收拾有什麼用?」鼻青臉腫的金修義繼續說道。「反正我們都要死了。」
話音未落,那鷹突然低鳴一聲,飛向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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