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潭一臉挫敗的吐着血,看到一旁同樣吐着血的宇文復,簡直想要吐他一臉血。
之前宇文復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還說什麼都在自己的算計之內。
你算計個錘子!
現在我們兩個在這裏躺着並排吐血,也是在你的算計之內的?
其實之前宇文復算計的還真是挺詳細的,甚至都精確到了每刻鐘他們應該幹什麼。
按照之前的計劃,他們兩個這邊出手拖住楚休,與其激戰,然後陳九龍、許將那邊去引來那尊強大的妖鬼,雙管齊下。
等到這邊他們將楚休拖的疲乏了,鬼將也到了,然後許將用秘法在楚休身上打上烙印,讓楚休跟鬼將拼命去。
結果現在倒好,陳九龍和許將那邊還沒有消息呢,他們這邊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失誤。
他們低估了楚休,卻高估看自己。
還拖延楚休,就以現在雙方的戰力差距,他們能多挺幾招就不錯了。
楚休一邊緩緩走來,一邊淡淡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其實我這個人是不怎麼喜歡殺人的。
雖然你們今天是主動來找我麻煩的,不過我發一次慈悲,把令牌和魂晶都交出來吧,我放你們一條生路。」
司空潭低聲對着宇文復傳音道:「宇文兄,暫時先算了吧,這楚休鋒芒太盛,不好惹,我們暫且回去,另想其他計劃。」
「算不了!
陳九龍和許將已經引着鬼將前來,我們只要拖住楚休,那邊還有機會!」
司空潭一臉的無奈道:「可是我們拿什麼拖啊。」
「拿命來拖!」
隨着宇文復的話音落下,他周身一股氣血升騰而起,融入了他的劍中。
劍鋒染血,劍氣縱橫。
這一剎那,宇文復的整個身形都好似融入了那長劍當中。
無天,無地,無我,有劍!
整個天地之間都已經看不到宇文復的身影,有的,只是拿一柄好似要撕裂天地而來的血劍!
楚休皺了皺眉頭,直覺告訴他,有些不對。
他跟宇文復之間是有仇怨沒錯,但這宇文復是吃錯藥了嗎?自己明明不想殺人,難得慈悲一次,給他留了生路,但他卻不跑,還非要拼命,這是什麼套路?
自己跟他也沒什麼殺父之仇和奪妻之恨的事情,不就是敗在自己手中一次嘛,他就這麼看不開?這廝的心眼兒也未免太小了一些吧?
眼看着那血劍撕裂長空向着自己斬來,楚休的眼中也是露出了一抹殺機來,一抹深沉的殺機。
這一次他是真的沒想要動殺手的,他只劫財,不害命。
但既然宇文復自己想要找死,那便成全他!
周身神域張開,數百丈之內,一切的力量都在他的掌控當中。
陰陽錯亂,五行顛倒,一切的力量都被楚休所掌控,不斷的絞殺着那向着自己斬來的血劍,露出了其中宇文復的模樣來。
飄渺斬落下,極致的鋒銳跟那一劍對撞,瞬間強大的鋒芒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風暴,沖霄而起。
宇文復以鮮血為引,將自身力量融入長劍當中,以身化劍,已經算是劍修一脈相當極端的手段了。
但就算是如此,這種力量也依舊對楚休造不成什麼威脅。
「司空潭!你還不出手嗎?用出你的神機大陣來!」
宇文復的聲音在司空潭的耳邊響起,他也是一臉的無奈,只得跟着出手。
他好不容易才跟宇文復成為好友,混入了他們這些古尊傳人的圈子當中,今日又跟着宇文復一起圍攻楚休,這仇怨就算是結下了。
此時不出手,他除了兩邊得罪,自己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
隨着宇文復的話音落下,司空潭的周身亮起了一個閃耀的光點。
仔細看,這些光點竟然是一個個不大的陣盤還有一些兵器之類的東西。
但此時這些東西卻都被一個個罡氣鎖鏈所牽動,形成了一個奇妙的陣勢,而那罡氣鎖鏈的源頭,便是司空潭自己。
司空潭草莽出身,所以早年間他為了積累財力底蘊,除了武道之外,他還擅長陣道,擅長煉器等等東西。
雖然跟專業的煉器大師或者是陣道大師比不了,但那些人在武道之上卻未必會有他強。
本來會這麼多東西是雜而不精的,但司空潭也算是天縱奇才了,他竟然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融為了一體,結合自己的武道創造出了神機大陣來,做為他的殺手鐧。
密密麻麻的陣盤還有一些兵器之類的東西一個個的浮現,天知道司空潭這些年來究竟積攢了多少的底蘊。
但這些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卻是被他用秘法給連接在了一起,力量竟然開始互通着,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大陣,向着楚休籠罩而下!
與此同時,宇文復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狠色,周身氣血再度爆發,血劍臨空,那一抹鋒芒在下一刻,便已經來到了楚休的身前!
楚休眯了眯眼睛,周身的魔氣洶湧爆發着,猶如黑洞一般,瘋狂的吸納着周圍的一切力量。
他的身形開始暴漲,法天象地施展而出,這一瞬間的楚休,猶如魔神再世一般,無比的恐怖。
左手一巴掌扇出,強大的力量直接粉碎了血芒血劍,宇文復手中的神兵長劍上出現了一絲裂痕,最終擴大,轟然碎裂,他整個人也是被這一擊給徹地抽飛,身軀都好似快碎裂了一般,成了一個血人。
同時楚休右拳砸落,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傳來,什麼陣盤兵器,在楚休這一拳之下全部爆裂。
雖然司空潭及時收手,切斷了跟那些東西的聯繫,但他卻還是被拳風給掃飛,猶如滾地葫蘆一般,倒飛了出去,猛然間一口鮮血噴出。
他這不是被傷到了,而是心疼的。
這些陣盤,那些兵器,可不是罡氣,消耗到了還能恢復,那些可都是他這些年來所積累下來的家底啊!
結果現在,全都毀在了楚休的手中,辛辛苦苦上百年,一招回到發達前。
司空潭欲哭無淚,他現在甚至連掐死宇文復的心都有了。
神通!
那可是神通!
就連武仙境界的至強者都不是百分百能夠掌握的神通,結果卻在楚休這麼一個天地通玄境武者手中使用的如此純熟,這簡直就是欺負人,兩邊根本就不在同一個水平上,這還怎麼打?
楚休拎着手中的破陣子走來,眼中帶着一抹殺機。
他沒有逼問對方為什麼要跟自己拼命的打算,這對於楚休來說也不重要了。
自己本來都已經給他們留了一線生機,但宇文復卻是仍舊來真的,想要跟自己決死一戰,那自己便成全他好了。
生死斗便要有生死斗的覺悟,這點無人可以倖免。
任何對楚休動了殺機的人,楚休都不會放過他。
以德報怨楚休做不到,但以殺止殺,他還是能夠做到的。
眼看着楚休殺氣騰騰的拎着刀走來,司空潭是徹地慫了,最後爆發出自己最後力量開始逃命。
宇文復那邊自己是管不了了。
這個白痴自己找死,他卻不想跟着宇文復一起留下來找死。
都到了生死危機的時刻了,他可顧不得那麼多了。
不過就在這時,一股恐怖的氣息卻是驟然襲來,陰風陣陣,悽厲怒號,整個天色都瞬間變得陰沉無比,神鬼哭嚎之聲響徹整個天地。
司空潭的眼睛頓時一亮,有救了!
此時被楚休重創的宇文復也是一邊吐血,一邊大笑了起來。
陳九龍和許將來的,比他預料的更早!
其實不是陳九龍和許將的動作塊,而是他們後面那一位太猛了,他們不得不加快的速度。
一個龍形的金色身影在半空中底飛着,還帶着一個人,其速度之快,簡直猶如雷光一般。
以楚休的目力也只能隱約看出來,對方應該是一個體格魁梧的壯漢。
而他帶着的人那個人,則是一名穿着白衣儒袍的青年人。
當然這些都沒有吸引到楚休的注意力,他此時所有的目光,都在他們身後那東西之上。
那是一尊極其恐怖的存在。
身高接近十丈,周身穿着黑色的戰甲,手持巨大的偃月刀,上面綻放着血色的光芒。
它周身沒有血肉,裸露在外的,卻是一層層仿若實體化的黑霧,就連它的臉上也是如此,只有兩隻猩紅色的眼睛,發出滲人的紅芒來。
那東西不是人卻也不像是妖鬼,因為它的氣勢太強了,都已經凝聚成了實體化,這跟楚休印象中的妖鬼簡直就是兩個概念。
但在中州之內,這東西不是妖鬼,又是什麼?
那東西所過之處,所有的力量都被同化成了一股陰邪至極的力量,不是魔氣,準確點來說,應該是幽冥鬼氣才對。
一路走來,他直接在原地留下了一片長長的鬼域,就連天地元氣都被排斥在外。
陳九龍幾乎是爆發出了自己最強的力量開始疾馳飛奔着,倒不是為了宇文復,而是那東西太嚇人了,是若是慢一絲被他抓住,他這一脈基本上也就絕後了。
不過等來到約定的地方之後,他可沒看到筋疲力盡的楚休,只看到了宇文復和司空潭悽慘無比的躺在那裏,這讓他頓時嚇了一跳,這跟他們之前約定好的,貌似有些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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