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宮四人此時正在趕往蒼州的路上,丹樨舟是飛行法寶,速度在蘇玉兒全力催動下比一般的地仙快上不少,只是依然追不上那道有天仙助力的紅光。
他們知道消息比太白劍宗的人還要晚些,畢竟是李晗光他們先發現,然後傳信回太白山,李俊鴻才又傳信告訴蘇嫦,蘇嫦通知他們也要時間,這麼一來二去,天河派和太白劍宗的人已經進入蒼州地界了,他們四人還在大西洲。
不過幽黎真人的位置靠近北海,就算到了蒼州,離那裏還有一段距離,蘇玉兒估計,自己全力趕路之下,應該能與他們同時到達。
慕廣寒也跟隨他們下來,此時正坐在飛舟內休息,她似乎也有駐顏的東西,多年下來身體一直沒怎麼長,都是一副十來歲的小女孩模樣,看起來很有欺騙性,畢竟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竟然有着太陰冰魄神光這等厲害的神通。
蘇青兒和玉蟾坐在她旁邊,兩人都在調息,接下來可能會有一場戰鬥,蘇玉兒精力都耗在趕路上,多半還得靠他們,雖然廣寒秘術威力無窮,但能夠修行到地仙境界的,沒有什麼省油的燈,就算以多對少,也絕對不能掉以輕心,輕敵永遠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飛舟通體由桂木鑄成,就算在空中如飛燕過水一般掠過,也留下淡淡桂花清香。這船其實是蘇嫦當年所造,作為代步之用,用的裝飾也都是她精心挑選,飛舟看起來精貴,但並不會讓人覺得庸俗。
丹樨舟剛剛進入蒼州地界,蘇嫦就已經收到鯤宮發來的消息,冰貂和雪鸝已經找到幽黎真人的位置,丹爐也在他手上,就等蘇玉兒一到,就可動手搶奪。蘇嫦知道這回鯤宮出了很大的力氣,心裏也十分感激,其實她當年與鯤宮宮主不過萍水相逢,鯤宮宮主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十分難能可貴了。
蘇嫦又給太白山發了道信,先前李俊鴻已經讓太白劍宗的地仙出手,但是如今鯤宮肯幫忙,便用不着他們,還是讓他們繼續留在薊江。
將消息送給蘇玉兒,蘇嫦又開始算計起來,幽元真君絕對不傻,這回讓幽黎獨自逃出,他不會對幽黎這麼放心,想必是還有什麼後手,能夠保證幽黎不為了這丹藥背叛自己,也能夠保證最後丹藥是落在自己手上,至於後面給誰,就不是蘇嫦需要思考的了。
「會不會,幽黎帶出來的丹藥,也是假的?」蘇嫦想起一個可能,雖然可能性很低,但並不是沒有,碧落元辰丹是幽黎真人的心血,是他為自己突破天仙準備,但這丹藥珍貴,幽雲谷傾全谷之力為他尋來草藥,絕對不可能是幽元真君想在谷中給自己添一位能跟自己分庭抗禮的人。
幽元真君必然有着自己的算計,既能讓丹藥落到實處,又不會有人撼動自己的地位,魔道門派,很少有兩位天仙同時主事,畢竟這些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主,弱小時可能為了生存會與別人共享資源,但到了天仙這個境界,絕對不會甘心有人在旁邊對自己指手畫腳。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是幽元真君飛升在即,不然絕對不會允許幽雲谷出現第二個天仙。
「幽黎對丹藥如此上心,想必得了丹藥就有突破天仙的把握,所以他絕對不在幽元的名單內,反而是幽雲谷其他新晉地仙有可能得到丹藥。」蘇嫦細細盤算,將幽雲谷的情況理清楚,越發覺得自己先前的猜測可能是真的。
但是幽黎真人攜帶丹藥匆匆趕往蒼州,看情形不像是裝的,很可能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此時丹爐里的丹藥已經被掉包了。
「那麼不如試一試。」蘇嫦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又給蘇玉兒發了道信,不管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真,蘇玉兒奪了丹藥以後都要小心才是,不然萬一又是一枚爆炸的假丹,說不定要害死人。
「太白山那邊要不要說一聲呢?算了,他們的地仙已經回去了,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壞事。」蘇嫦又想起李俊鴻那邊,老實說李俊鴻這回幫了她不少,雖然以兩人的關係來說很是正常,但蘇嫦心裏自然不會不當回事,只是她有着自己的打算,此時不是報答的時候,只能先欠着人情了。
「真的丹藥可能還在薊江,幽元只是想調虎離山,讓幽黎吸引大部分人的視線,到時他的壓力就小很多。如今玉兒他們都去了蒼州,薊江沒有我的人,這情況可不太妙。」蘇嫦坐到月桂樹上,托腮想着,不過廣寒宮本就人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沐陽那邊倒是有兩個地仙,但是不能為我所用。」她盤算着兩邊情況,蘇玉兒等人實力強勁,蒼州的事情問題不大,但是目前薊江她沒有能用的人手,就比較受限,好在仙道這邊發現幽黎的人很少,應該大部分人的目光還是凝聚在薊江那邊。
「南海離那邊也不算太遠,只能讓他出手了。」最終蘇嫦一聲輕嘆,人少的壞處就是遇到這種兩邊都需要人的情況的時候容易捉襟見肘,處處受限,她目前情況不妙,又不能親自出手,不然也不會如此麻煩。
給南海某處發了封信,蘇嫦才算安心,倚靠着樹幹稍微睡了一會。
海棠苑中,地仙們基本都追着幽黎真人而去,此間就剩巫籬和洛樞兩位地仙,兩個老頑童還整日裏鬥氣,簡直比李晗光兄妹還要鬧騰。
蘇沐陽練完字就開始練劍,手裏的樹枝本是折的枯枝,但在他的氣息浸染下,漸漸又煥發生機,甚至長出了新芽。
「雖然我是木仙,但也不至於能起死回生。」蘇沐陽看着變得青嫩的樹枝,皺眉想着,生死之間有界限,這等凡類草木,對他這樣的木仙來說,只要還沒死,就能救活,但如果是死了,就算是天仙,也沒辦法把死的救活了。重新種一株新樹容易,但要讓枯木逢春,在這個世界是不可能的,除非它本身還藏着生機,像是冬天的樹木蟄藏一般。
「樹木其實很難死,有些樹就算被做成桌椅板凳這類,其實內里還有生機,救活很是輕鬆,畢竟不是靈物,但這樹枝我折的時候就看過,絕對是死的,這又是怎麼回事?」蘇沐陽仔細查看,這樹枝他天天用,每天用的都是這根,用完就放在牆角,也不會有人閒得給他換一根,而且他對樹枝極為熟悉,這就是他先前用的那根。
「難道還真有起死回生的法術不成?那豈不是死人也可以救活?畢竟在天地眼中,草木與動物都是平等,既然草木死了能活,動物自然也有辦法,那豈不是逆天了?」思考半天,蘇沐陽思緒已經發散到了別處,搖搖頭重新凝神開始練劍,暫時將這個問題拋到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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