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南澳島,陳凱猛的發現,合着去見了一回鄭成功,招徠移民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這事情,不光是在於他並沒有問出口,更多的還是鄭成功那副架勢,分明就是看見一個閒置勞動力的可能就想將其拉入軍營之中,滿心滿意的擴軍,拉人到南澳島上做工,自然也就不用再費勁去問了。
軍器局的舊有各部門,其工作只需按部就班的展開即可。今年這四個月下來,又有大批的武器被生產出來,而且還在持續性的生產着,只要洪旭那邊的原料能跟上,以着鄭成功現今的擴軍速度,以及所需的武器種類,滿足其需求還是夠用的。
軍服裁製作坊併入軍器局的命令,在第一時間得到了傳達。包括負責的吏員在內,上下一片歡騰——旁人不說,軍器局的福利在各部門是最優的,便是那個吏員也已經調任到了海陽縣去做一任主簿,從吏到官的飛躍,豈不美哉。
和最初的軍器局,也就是去年的那個軍器工坊一樣,軍服裁製作坊也沒有多少員工,十來個不情不願的裁縫,僅此而已。陳凱轉了一圈,評估了一下工作效率,很快便看不下去了。
舊式的生產模式、舊式的管理模式,在軍器局裏呆慣了的陳凱對此已經感覺無法忍受,甚是一度總是覺得就連作坊的這些房間都是灰濛濛的,死氣沉沉。
當即,陳凱便宣佈了軍服裁製作坊歸併軍器局,一切人員享受軍器局同等待遇,隨即便立刻迎來了一片的喜形於色,大抵若非是陳凱還在此處,只怕早已是歡呼雷動了。
提升了待遇,軍器局的管理模式自然也要跟上,陳凱特意把老鼠須子連帶着一個監工帶了過來,讓他們負責此處的工作。當然,光靠這些也是遠遠無法達成鄭成功的任務的,所以陳凱決定再變個戲法出來,一個與早前在軍器局裏手法上差不多的戲法。
「你們都是行家裏手,手藝上本官是信得過的。但是,照爾等這麼裁剪,這輩子也別想滿足軍中所需。」
劈頭蓋臉的指叱了一番,陳凱繼而對那幾個師傅級別的裁縫說道:「今天,給爾等一天的時間,什麼也不用做,按照你們的記憶,以及相關的記錄,把幾個最普遍的衣服尺寸,並且制出成衣來,全部交給蔡管事。」
對這些人說過了,陳凱便轉過頭,對那老鼠須子說道:「蔡管事,拿到尺寸,你自有你的工作。到了明天,本官自也要看到相關的結果。」
「卑職遵命,請參軍放心,咱們軍服裁製作坊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從一介賬房先生,到現在一個軍器局下屬工坊的管事,老鼠須子得到了實質上的提升,無論是月錢,還是職位,皆是如此。此時此刻,更是一改他平日裏的那副模樣,大聲的回覆着陳凱的命令,大抵若非是還顧着他比那些純文盲要高上一些的身份,當着面拍胸脯也是未必不會有的。
陳凱對於此處,並非僅僅是改了制度、派遣了信得過的人來管束。工作下放,陳凱便離開了此處,但是張榜僱傭散工的榜文卻還是張貼了出去。
「軍器局下屬之軍服裁製作坊招募女工,要求擅長裁剪、縫紉,工資計件發放,每日一結,概不拖欠。報名請到軍服裁製作坊,左耳房,找周來福師傅進行測試,擇優錄取。」
小吏在榜文前大聲吆喝,很快就聚集了一大批的大姑娘小媳婦來。南澳島上,鄭成功在招兵樹下招募了大批的兵員,無論是城裏,還是整個島上,大軍一出就免不了陰盛陽衰。這些女子,不是父兄在軍中,就是夫婿在軍中,就算是家人未有從軍的,鄰居、親戚、以及閨中密友們的家人也不乏在軍中的。軍器局一地,對她們而言也稱不上陌生二字。
「是陳參軍招工嘍,聽我哥說,陳參軍最是個體恤下情,軍器局的月錢從未有拖欠的呢。」
「就是,就是,我聽我男人說,軍中的武器全都是仰仗着陳參軍,現在國姓爺把軍服裁製作坊也給了陳參軍,真是太好了,我男人估計很快就用不着再穿着自家的衣裳上陣了。」
「……」
陳凱是官,但是他在軍器局做的事情卻是這些普通百姓們所喜聞樂見的。來了一個海青天式的好官,這是南澳島上最常有的說法,對於清官,自也是更加能夠得到尋常百姓的信任,更何況陳凱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去軍服裁製作坊看熱鬧的看熱鬧,回家商量的回家商量,更有些跑去試了試的,回到家也紛紛表示測試其實並不甚困難,只是裁剪布料和將兩塊布頭縫在一起,就這麼簡單。不過,榜文下的人群卻從未有斷過,以至於那個小吏忙得連喝口水的功夫也無。不過,哪怕是口乾舌燥,他也不敢有所怨憤,更不敢消極怠工,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陳凱二字,這就足夠了。
事情安排妥當,剩下的就可以交給下屬們去做,沒有必要事事親力親為,至少陳凱還不打算把自己累死,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第二天,陳凱正常上值,老鼠須子一大早就帶着東西趕來給陳凱檢查,那精神頭兒,直看得王富貴等人是一臉的艷羨。
陳凱要的東西,其實就是後世成衣的標準尺碼,他不打算照搬後世的尺寸,就乾脆讓裁縫們自行發散,確定了尺碼,將每個士卒都要量體裁衣變成了固定尺碼,大小差異自行尋人修改,裁縫們的工作效率就可以得到最大幅度的提高。
當然,還不僅僅是這麼簡單,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陳凱也就不用大費周章的去招募什么女工了——既然要玩,那就玩一把大的。
「參軍,這是每個尺碼的每一塊分區的大小尺寸,卑職特別讓裁縫們又各裁了一份未有縫製的過來。」
成尺碼的衣服,分解為袖子、領子、前心、後背、袖口等諸多構成一件衣服的組件,分別的擺在陳凱的面前。
在桌子上比劃了幾下,陳凱點了點頭,便向老鼠須子說道:「蔡管事,每匹布料能夠承載多少,如何承載,可以讓裁縫們先做紙制的樣子,再讓那些女工去裁剪、縫合。但是,你一定要監督管理好了,布頭可以讓她們拿走,可絕對不能讓她們貪得過多了,以至於加重布匹的消耗。」
「卑職明白,卑職一定不辜負參軍的信任。」
分工,依舊是分工,陳凱的辦法說白了就是效仿後世成衣製造的辦法,反正他這一次要的就是量,而非其他。至於將士們的尺碼各自能夠歸在哪一區間之中,他也不急,等第一批製成品送過去時,再找葉翼雲幫忙組織些人手來量尺寸,就可以省下大筆的僱傭專業裁縫的費用了。而現在的這批裁縫,除了製作紙板模子,也可以專門給那些軍官量身訂做,這樣全軍上下也就都可以照顧全面了。
陳凱把這個立功的機會給了老鼠須子,老鼠須子自是欣喜萬分,對陳凱亦是感恩戴德。只不過,不比軍器局,那裏終究是男女混雜工作,有些事情卻是要提前說明白的。
「你的任務很重,但是,那些偷情、猥褻、**之類的齷齪事,吾不想聽見哪怕一件。」
「請參軍放心,卑職一定盯緊了,哪個敢勾勾搭搭的,卑職就把哪個亂棍打出去,絕不讓那些腌臢貨色敗壞了咱們軍器局的名聲。」
「很好。」
職場潛規則會不會被扼殺,陳凱不敢保證,但是辦公室戀情估計已經上了老鼠須子的黑名單了。作為一隻現階段的單身狗,陳凱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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