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一手持劍,一手拿着收音機,端立雪中「你們這群瀆職鬼差,竟然如此草菅人命,我替鬼王教訓你們。」
「拉倒吧,喂,我們在你身後呢!」眾鬼將一陣鬨笑,當然這鬨笑也是收音機里傳來的。
包子也明白,收音機雖然收到了鬼音,但不是立體的,一會兒打起來,鬼將的刀槍劍戟掄起來不帶風,他只有挨打的份兒。果然,後背突然遭到一記重擊,接着肋間被踹了一腳,包子捂着痛處倒地。
「這麼個小東西,不如一起收了吧,超額完成任務。」掌事說「而且,這小子能感覺到咱們。」
陰將還是有尺度的「小孩子陽壽長,還得慎收,要不回去不好交代。喂!小子,回去養傷吧,你命不該絕,我等也是差官,不是那隨便索命的野鬼。你和我們再糾纏下去,容易損陽壽。」
包子起身「你們放了羅大爺,我就不和你們計較。」
「鐺鐺」包子左右臉各挨了一拳,槽牙豁破了腮幫子,一口血水吐了出來,頓時眼冒金星。
「自強!」那是羅修榮的聲音「坎卦中上擊!」
「坎卦中上擊?」包子一聽,這意思是用八卦作為指路引啊,目前自己站位正是面朝南方,所以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向正後方的中上部擊打」包子聽罷輕巧彈跳,交叉步向後發力,一個大力後踹,感覺腳重重踹在金屬甲冑之上,一個東西向身後飛去,不遠處的雪面頓時雪花飛濺,憑空出現了一個凹陷。
「離卦下掃!」包子持勝邪寶劍向身前側俯身一掃,「哎呦!」又一個鬼兵腿部中劍,癱倒在地。
「震卦直刺!」包子旋轉劍鋒,反手持劍,向左手方向捅刺,感覺噗的一聲,有東西悶聲倒地。「坤卦後防」、「兌卦空擺,轉離卦下掃」、「坤卦直接肘擊!」包子如有通天眼神助,如同狙擊手有了觀察手的協助,告知對手在十二點方向、一點方向還是三點方向,一老一小配合默契,一個個撂倒了陰兵陰將。包子暗暗佩服老頭子對八卦的掌握,而羅老爺子也是暗嘆包子的聰慧和敏銳。
正打着,只聽得「哎呦」一聲,肯定是陰兵陰將嫌老頭多嘴多舌的,一陣老拳上去給封了口。
「嘿!爾等聽好了~」包子拿劍比着空蕩蕩的街道,厲聲斷喝「我這勝邪劍,可斬殺三品以下仙班,也可蕩平冥界。剛才只是打傷了你們,那是羅大爺不忍取你們性命,他沒有教我攻擊你們元神所在。如果再不放人,或者敢動羅大爺一根汗毛,我包自強定然擊滅你們元神,到時候,你們去天帝那說理去吧!」說罷持劍而立,豎起耳朵,做好隨時進攻的架勢。
「哎,你拿的是什麼劍?」陰將突然發問。
「歐冶子練就的勝邪寶劍!」包子回答「如假包換。」
「羅修榮剛才稱呼閣下自強,請問大名?」陰將突然用了閣下兩字稱呼包子。
「哼,也對呀,你們要告狀也得知道告誰,我是大房鎮的包自強。」
「哎呀,大破枉死海的上仙在上,受我等一拜!你們這群沒用的,為何不查查面前上仙的來路,害得自家人打起來了!」陰將推卸責任的速度很快,緊接着一眾陰兵陰將紛紛顯身,只見雪地上齊刷刷跪倒一片,個個身披黑鎧黑甲,扎着黑色斗篷,雪白的盔櫻被寒風吹得飛舞起伏,全副武裝的古代武士打扮,看起來也是英姿颯爽。還有幾個受傷的趴在地上也不敢吱聲,捂着傷口直哼哼。遠處幾匹同樣黑色的冥界戰馬掛着金鞍,鞍橋上插着幾面黑旗隨着風烈烈作響,那馬瞪着血紅的雙眼,鼻子裏呲呲啦啦冒着白氣,不安分地刨着蹄子。戰馬中間圍着一群身着白衣,披頭散髮的鬼魂,有的舌頭伸出多長,有的已經沒了半邊兒腦袋,有的腦漿還滴滴答答向下流着,還有的身上插着刀子,但無論是誰,都乖乖地站在一處,毫無表情,一個個被繩子反捆了雙臂,串成一串。羅修榮穿着睡衣,面色蒼白愕然地站在陰兵陰將中間,似乎還睡眼惺忪,雖然指揮包子教訓了陰兵陰將,卻仍然沒有脫離驚嚇的樣子。
「上仙!我們好好說話,您不用再打開收音機了。我是地府偏將李在淵,我知您乃龍族三太子嫡出第三子,已在人世歷劫十三載,我冥界與龍族交往甚密,上仙在下界辦事兒之前就是我鬼王的座上嘉賓,我等有幸在此遇到上仙,是我等福分啊。求上仙網開一面,別告這個狀了。」陰將李在淵不敢抬頭。
「好,狀我不告了,李在淵,你快把老爺子魂魄送回去。」
「諾!」也不等陰將李在淵下令,兩個鬼兵趕緊攙扶着老爺子,討好着拍打後背,門也不開,一路穿牆進了屋。包子知道,枉死海殺妖龍一事在三界傳開了,陰兵陰將一方面害怕這煞氣太重之人,一方面又礙於對方龍族的身份,可他們不知道的是,現在自己已經和三太子分了家,三太子才是龍,自己只不過是物理老師包建國略略通靈的兒子。唉,能咋呼一陣兒算一陣兒吧。
「上仙,能不能給我簽個名。」主簿捧上了一個賬冊。
「幹啥呀?」包子有種成為鄧麗君的感覺。
「想必上仙也聽到了我們的難處,您給簽個字,也算是憑證,回去我們不用滾油鍋呀。」
「哎,都起來吧」包子邊簽名邊問「我問一件事,看你們有沒有知道的」
「我們還是跪着說舒服。上仙發問就是了。」
「枉死海破了,一條紅龍飛躍而出,你們知道它的去向麼?」
「回上仙....」陰將李在淵答道「這妖龍不是龍,而是用1111條遊蕩的陰魂歷練凝縮而成的,當年因為工作疏忽,這些陰魂就沒有計入生死簿,而妖龍也不在三界之內五行之中,仙界冥界雖然比人族有法力,但也遵循規矩,不在賬簿內的,就不在管控之列。」
包子假模假樣地裝出氣勢「這不就是失控麼?這麼重點的東西,能夠影響一個地區風水格局的東西,就這麼長期脫控?」
陰將李在淵說「這些事是鬼判主簿分管,我們就是辦事的,實在干預不到呀。」
包子說「你們不是來了新管事兒的麼?」
陰將李在淵慚愧地說「一般新任都不大接舊任的老賬目,沒事兒,您別生氣,我們回去立即稟報主事的。」
包子知道他在敷衍「拉倒吧,你們就推吧,到時候查起來都說自己沒責任。回去跟你們主事的講,有一天這妖怪要是跟孫悟空似的鬧上了天庭,就等着下油鍋吧你們。」
陰將陰兵們嚇得直冒冷汗,抱拳拱手「在下明白。立即着君令辦理。」
包子假裝正經地叮囑「有消息直接來報我,我要親手宰了他。還有一個叫美子的關東軍厲鬼,明白麼?」
「諾」齊刷刷一片應答。隊伍全部起身,在陰將的指揮下整頓,該上馬的上馬,該牽繩的牽繩,又恢復了陣列,鬼兵兩列縱隊昂首闊步,將鬼魂壓在中間,前方一名番旗手舉起一大面黑旗,上書「陰兵過境,閒人迴避」,大軍踏着雪遠去,逐漸消失在道路的盡頭,雪地上的足印也消失了。
包子趕忙進屋,發現羅佩和羅蘭正扶着躺倒在地上的羅修榮哭,羅修榮則呼哧呼哧喘着粗氣。
「剛才我爸正在讀書,突然一下栽倒在地,我們用速效救心丸也沒有用,羅蘭跑出去喊你幫忙,結果看你一個人瘋了似的在雪地里舞劍,這不,我爸又醒了。」羅佩說
羅修榮再看見包子,老淚縱橫,顫抖着抓住包子的手「小伙子,你兩次救我,我卻懷疑你,真是肉眼凡胎呀!」
包子趕忙上前攙扶「大爺,我知道你有難言之隱,您可以再考慮考慮,我去門外等。」說着起身要走。
「哎呀,還考慮什麼,事情是這樣的...」羅修榮就把懷疑包子是藥托兒的事兒和盤托出,全家人聽後都笑了。羅修榮當即決定,明日立即起身,帶着羅蘭跟隨,與包子一起去白家屯巴彥古城,搶救危在旦夕的薩滿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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