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無臉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朝着火龍躥出來的方向直接飛了過去。
而這時候,衛狂二人的精神力也終於彈到了盡頭。
那東西居然是從那麼深邃的地底衝上來的,而且,似乎,打開了另外一個世界的大門。
衛狂和宋無名對視一眼,俱都看見了彼此眼底的震驚。
他們緊隨無臉女其後朝着那個方向飛了過去。
雖然火龍已經徹底安生了,但是那些驚魂未定的大妖們並不像這三個傢伙一樣這麼有勇氣,感受到空氣中的熱度隨着這場爆發絲毫未減,甚至更加狂暴的現實之後,剩下那些妖也都四散着離開了。
「這幫傢伙......還什麼惡徒,一個個都是屬耗子的,這才哪兒到哪兒,一個個就都被嚇成了這副德行。」衛狂十分不屑的回頭看了一眼。
宋無名翻了個白眼兒,一個加速衝到了前面。
他不認識這個傢伙,以前他一定是腦子有問題才拿這個傢伙當死對頭,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說出來的每句話都像是在噴糞。
聽着簡直不能更讓人堵心了。
要是沒無臉女,這個好貨指定不是活着的哪一個,現在逼逼的倒是痛快。
這麼想着,宋無名更不想搭理他了,反正那座山頭是他平時活動的範圍,索性直接超過了無臉女飛到了前頭。
無臉女倒是沒說什麼,衛狂又在後頭嚷嚷開了,「喂,宋無名,你個老不死的可別作啊,你走後面點兒不行麼。」
「面對姑娘,你得懂得禮讓。」
「你要我說幾遍,你才能徹底閉上你那張嘴。」無臉女面上隱隱生出凶氣。
這人雖然說着禮讓,但他打的什麼算盤無臉女心知肚明。
分明是想讓她在前頭探路。
雖然現在下面已經沒什麼危險了,無臉女偏偏不想讓他如願。
思及此,無臉女索性徹底停下了向前的飛行,因為衛狂飛的近,眨眼之間便超過了她。
見無臉女停了,衛狂緊跟着也來了個急剎。
「你怎麼不往前去了?」
「我這不是......我現在就打算到這兒。」
「打算到這兒?你到這兒幹什麼?」無臉女聲音冷然。
衛狂咧着嘴笑的有點兒尷尬,宋無名已經在二人視野里變成一個小黑點兒了。
衛狂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直接跟上去。
誰也不知道無臉女為什麼突然停下。
一直往前飛的宋無名感受到衛狂的一道心念之後愣了一下,他是沒想到,這個傢伙都隔了這麼遠了居然還想提醒他前面可能有危險。
但是,地下的溫度分明已經處於平穩的狀態之中了。
就算進去也沒什麼大事兒,只要沒有岩漿再凝聚成衝擊力那麼大的法術,尋常的火焰高溫也傷害不了他們的妖體。
是以宋無名的身影還是直接消失了。
好傢夥。
這人非但沒有聽從他的勸告停下來,反而直接順着岩漿河源頭朝地底沖了下去。
看見水逆流本來就是一種很神奇而玄妙的事情了。
看見岩漿倒流,宋無名感覺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他心中的震撼。
岩漿本身質量比水更重,現在卻能乖乖的貼着被那條火龍開闢出來的岩壁,往上面流淌,這種怪異的現象當宋無名真正想下去的時候,發現了癥結。
這條通道中的氣流很奇怪,非但是向上的,更是變化的。
這也就導致了這些岩漿雖然最後上到地上的時候都是一個方向,但在通道中仍舊像是有生命的物質一樣,四處亂轉着。
如果下去,不可能絲毫無損。
不過,這點兒溫度的岩漿,生生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他精神力所感受到的,那種不同尋常的氣息,似乎是妖很可能一生都無法到達的地方。
野心,誰沒有?
他們都很厲害,所以才能在黑石山活下來,但同時,在這個世界裏,他們又不夠厲害,所以不得不在黑石山里苟且偷生。
同樣一件事兒,從兩個角度來想,便是兩種截然相反的境地。
這樣的日子,他過夠了。
聽說,在人間,所有人都沒有靈力。
在那樣的世界裏,妖便是無敵的存在。
站在通道口,宋無名的遲疑並未超過兩秒,因為之前火龍爆發,徹底毀了他的洞府和地下儲藏的一些東西,是以此刻他走的毫無留戀。
感應到宋無名的氣息突然消失,衛狂也突然沒了扯皮的心思,直接轉身繼續朝前竄去。
他這個動作倒是引的無臉女愣了一下。
她還以為衛狂是個只知道嘴上囂張的慫貨,沒想到,居然也有魄力冒生命危險。
無臉女丑陋的面上生出了一絲笑意,也朝前繼續飛了過去。
藍天白雲
在打開了妖界的封印之後,青鸞直接掉頭再次打開了人界的入口封印。
只是這次她可不像進來時候那麼溫和,而是在瘟魔的慫恿下,直接將入口徹底撕碎。
這就相當於,她是砸爛了門出來的。
既然這道門爛了,那進進出出的,可就不只有那些拿着鑰匙的人了。
「你說吧,要去哪兒?」自己的身體裏進了一個別的傢伙,那感覺半點兒挨不上好字。
偏偏青鸞對此毫無辦法。
她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身體被半奪舍一樣。
雖然他們同樣是外來者。
但是瘟魔不發聲的時候,她根本在自己身體裏窺不到瘟魔的任何蹤跡。、
這就說明了,他們二人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上。
如果對方突然反悔想要傷害她的話,她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所以青鸞現在只能將滿足瘟魔的要求放在第一要務。
他說要找人,那就先找人,雖然青鸞不覺的在人界有什麼能影響到妖王的東西,但對方既然說了,定然是有把握的事情。
促使青鸞現在的行動的,有三分來自於對方強大的實力,還有三分,則是青鸞想試着相信一下自己這個合作夥伴。
「倒真是巧了。」果然,就連瘟魔說話的時候,她都無法感應到瘟魔到底藏在了這具身體的哪處。
或者,瘟魔根本就是和這具身體徹底融為了一體。
甚至不需要局限於精神識海。
「怎麼?」
「剛好,可以順便讓你徹底擁有現在這具身體。」瘟魔聲音裏帶着陰詰,「我想找的人,和你需要找的人,居然在同一個地方。」
「真是緣分,就像你能遇到我一樣。」
「看來,這次,命運站到了我們這邊。」
「兩個想要逆天的人,去信命,不是笑話麼。」青鸞輕嗤一聲。
瘟魔沉默了兩秒,恍然一笑,「你說的有道理,我們不應該信命。」
「走吧。」
「我會指示你該怎麼過去的。」
青鸞沉默着點頭。
很快,她們就到了沐雨澤的學校,但是並未直接找到瘟魔此行的目標。
「就是這裏了麼?」
「沒錯,他就藏在這裏,真是虛弱的有些可憐。」
「這麼多人。」青鸞看着學校里進進出出的學生,有些頭疼的微微皺眉。
「不着急,我剛剛脫離封印,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回復一下,好方便日後的奪舍,而且,我現在的怨力還不夠,在行動之前,最好還是要填一波人命。」
「不管做什麼,總該有十的把握再行動不是。」
聽見他這麼說,青鸞也沒了反駁的心思,只能咬着下唇點了點頭。
「好,那你說吧,怎麼辦。」
「你隨便找個地方,再呆上兩日,我自有辦法。」
「好。」
整個城市瞬間陰雲密佈,從白晝變為黑夜,便是青鸞跟瘟魔二人搞出來的情況,只不過青鸞並未出什麼力,她做的只是抱着雙臂站在一邊,抵禦着這些黑氣的侵襲而已。
「你的攻擊不能分人的麼!」
「抱歉,但是,你離我太近了。」
「那我先離你遠些!」
「不行,你得為我護法,別看現在法術威能最大的時候,但對於沒有實體的我來說,此刻卻是最脆弱的時候。」
「哦?」青鸞眼底閃過一道暗芒,手指微微動了動。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你最好不要付諸行動。」瘟魔呵呵笑了一聲,「合作不好麼?為什麼,非要想自相殘殺呢,現在你抵禦這些魔氣就已經很費勁了吧,我還有控制它們稍稍離你遠些。」
「你還是趕緊做你所謂的正經事吧!」
「放心,我一直在找。」
找不受他魔力侵襲的存在。
果然,一個脆弱的王子,妖王是不會直接放他出來的。
暗中守護的人,他已經找到了!
這些人,還真沉得住氣,居然發現他出現了,也不過派了一個人想要回妖界。
是他太久沒有現身,所以妖界的人都已經徹底忘記他了麼!
而且居然這等危險的時刻,那些暗處保護白夜的人,居然還都繼續藏着。
呵呵。
有意思。
既然這樣,他便要這些人,都死的悄無聲息。
一念之間,瘟魔瞬間分魂千萬。
他跟青鸞說的,現在的形態是他最脆弱的情況,絕無半點兒虛假。
當年的瘟魔雖然不死不滅,但其實是有原身的。
他的原身乃是一塊枯骨,只是當初被妖王封印於地下,這麼多年,一直在虛耗自己體內的魔氣,甚至混沌的陣法也從他身體抽離魔氣維持陣法的強度,年年復年年的損耗,讓他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原身。
失去了原身,看似他更該無所顧忌才是。
但失去了原身,他實則失去了本體誕生新魔氣的途徑——現在,他只有靠殺人腐骨才能獲得更多的力量了。
他要將當年見證了他悲慘之事的小男孩兒,來做他的容器!
他要讓整個三界做他的養料,無人例外。
既然成不了這天下之主,那邊毀了這天下。
黑氣猛地朝四周爆開,獵獵陰森的寒風吹得青鸞的頭髮瞬間飛舞起來。
強亂發上帶着的羽毛髮簪都好險被吹掉。
這風險些吹的她魂魄離體。
而此刻,百里之外,一個催動自己身法術盡力往人妖邊界趕回去的妖皇護衛猛地頓住了身形。
他的眼底開始泛上淺淡的黑氣,那黑霧瞬間便從眼裏蔓延出來,包裹住了他整個腦袋。
凌空飛行的妖徹底失去了維持翔空的能力,手掌只能發出些輕微的顫抖。
他在掙扎,只可惜無能為力。
數百米的高空上,一道身影直直墜落。
下面,是一個鋼筋鐵骨的城市。
高樓林立,這個足足七階的妖皇侍衛只能通過眼角餘光,看見森綠色的玻璃上反射出來的,他筆直墜落的身影。
啪——
「啊——死人了!!!」喧鬧的街道上突然爆發了一陣驚恐的嘶吼。
天上掉下來了一個人,就直直的砸在了那個此刻瘋喊着的女人身前,幾乎在落在地上的一瞬間,就摔成了肉泥。
那血沫子迸濺的老高,幾乎瞬間染紅了她的白裙子,還有很多血點兒裸露在她光裸這的大腿上。
很快更多的人注意到了這一幕。
整個街道瞬間騷亂起來,看到的女人多半在驚叫,男人也都是匆匆掃一眼,趕忙快步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
只有那個女人嚇傻了一樣,抱着腦袋在那兒叫個不停。
肉眼無法看見的黑氣慢騰騰的飄起來,纏上了那個離的極近的女人。
女人神情驚慌的不斷搖着頭後退着,一連撞上了一次樹,又撞了一次垃圾桶,仍舊是那幅渾渾噩噩的狀態,她完無意識的在拐彎。
碰到什麼東西了,就換一個方向,導致她後面一腳直接踩空了下到馬路上的台階,整個人直接跌到了馬路上。
一輛輕軌懸浮大巴剛剛好自動巡航開到這個地方,刺耳的急剎聲響起,但還是撞到了這個女人。
女人的身體高高拋起,又重重落在馬路上,在她的身下,大量的鮮血流淌出來。
——「太可怕了。」刷着新聞的洛璃指着手機給沐雨澤看,「你現在還是先別想出去的事兒了,你看看,外面現在哪兒哪兒都那麼亂。」
「居然天上還能掉死人的......最可怕的是,那個嚷嚷着死人了被嚇到精神失常的女人——警察出具的報告裏,死的那個東西,分明是只巨型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從天上掉下來,但是人跟鷹應該不至於分不清吧。」
「越深想越覺得毛骨悚然。」
「你不是說你先想辦法麼,硬將我留在這裏,結果你現在倒是玩起手機了?」沐雨澤完做不到像洛璃那樣若無其事。
「我的任務只是保護好你,所以呢,你老老實實的呆着就夠了。」洛璃拍拍沐雨澤肩膀,說的語重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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