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革從到兄弟黑店裏,就見白毛、小辮兒和備胎個個賊眉鼠眼的瞅他,王革看過去時,他們就都趕緊把眼神挪開,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各忙各的,搞得王革十分不自在。
「捲毛呢?」王革揪住備胎問。
備胎臉上掛着古怪的笑容,指指庫房的方向:「老大在庫房呢。」
王革便放開他,往庫房裏找捲毛去了。
捲毛正在庫房裏重新清點貨物呢,看到王革也是露出古怪的笑容。
雖然昨晚守夜的輪胎沒在,但王革也斷定肯定是輪胎散播謠言了。不過王革倒是也放心輪胎,輪胎最多也就是在這幾個兄弟里內部小範圍傳播一下,不可能去外面說的。
因為白雪的緣故,庫房裏和蟲獸有關的儲備商品大受損失。所以王革也就沒囑咐輪胎,乾脆借他的嘴先給大家墊墊底。
捲毛沒問王革,但王革當然要先說清楚:「昨晚上咱們拳場和青蛇幫火併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聽說你昨晚上可威風了,連黑蛇都被你殺了!現在整個流星街都在傳你的名字,都知道咱們黑城新出了個新科武狀元,今天一整天過來咱們店裏打聽你的人都是絡繹不絕,連帶咱們今天的業績都破紀錄了。」
捲毛感慨的道:「大王,你這回算是打出名頭來了,等以後不打拳了,在流星街干點什麼買賣都能站住腳。」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王革攬住捲毛肩膀,乾笑着道:「其實吧,昨晚上我去錢櫃賭場,帶了個兔女郎回來。」
「就是輪胎看到那個?」捲毛擠眉弄眼笑道:「好小子,以前帶你去幾次,都在假正經,這回乾脆帶回來一個,開竅了啊!昨晚上搞了幾次啊?」
「……別提了,誰知道那兔女郎磕了藥了,真不知道是什麼藥勁兒那麼大。」王革無奈的搖頭道:「跟瘋了似的,逮着啥咬啥。昨晚上我把她帶回來剛要開干,青蛇幫就反踩過來了,我就把她藏在了庫房裏。哪知道她藥勁兒上來了……後來的輪胎都給你說了吧?」
不是王革信不過捲毛,實在是這件事事關重大,還是改編下事實的好。而且這種事不讓捲毛知道,其實是對捲毛的一種保護。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捲毛恍然大悟,怪笑道:「大王你夠倒霉的,好不容易想開了,結果還沒幹成!我說,你的第一次還留着的吧?」
「咱能換個話題嗎?」王革把臉一板。
「今天的天氣真好!」捲毛說。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好嗎……」王革很無語:「東西虧了多少,回頭我給補上。」
「說這個幹嘛?」捲毛皺着眉頭道:「再說我跟你急!」
「不是,這要是咱哥倆兒的買賣也就算了。」王革指了指外邊兒:「這麼多的兄弟呢,因為我一個人……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誰敢放個屁,我就敢把他屁眼堵上!」捲毛虎死不倒威,把眼一瞪,仍然是老大氣概。
王革笑了下沒再說這個,反正他離開山城基地之前會儘量多給兄弟黑店提供貨物的。
「今天霏霏給我說了個事兒。」王革轉移話題道:「這不馬上要開學了嘛,她的高中同學們組織聚會,說是大學之前最後聚一次。我不放心這丫頭自己去,然後她說是可以帶家屬的,既然我不放心,就乾脆一起去。可你說都是小孩子聚會,我這麼大人去湊那個熱鬧幹啥……」
王革本來是隨口轉移話題的,哪知道捲毛聽到了立刻認真的叫道:「去!必須去!你可不知道,現在的孩子了不得,嘖嘖……」
「怎麼?」王革不太明白。
「白毛、小辮兒!」捲毛扯着嗓子吼,很快白毛小辮兒跟備胎三個一起跑進了庫房:「老大,啥事兒?」
「誰他媽讓你來了?」捲毛狠狠一巴掌扇過去,輕輕的愛撫在備胎的後腦勺上:「我們要說的這事兒你根本就不懂,再說外邊兒沒個人看着,不得讓人給搬空嘍?你當這是啥好地方呢?」
「老大你又沒問過我,怎麼知道我根本不懂……」備胎嘟囔着出去了。
「別說我看不起你,只要你能回答上我的問題來,你就留下!」捲毛輕蔑的瞥着他:「什麼是水晶之戀?」
備胎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是一部很老很老的電視劇……」
白毛、小辮兒相視一笑,捲毛撇着嘴繼續問:「什麼是冰火兩重天?」
備胎小眼睛瞅瞅白毛又瞅瞅小辮兒,見沒人給他提示,只好猜測的道:「是不是酒吧里調製的一種酒?」
白毛和小辮兒牙齒狠狠的咬住舌頭,用疼痛來壓制自己笑噴的衝動。
捲毛眼中的輕蔑更甚:「那什麼是毒龍鑽?」
「哈!這個我知道!」備胎開心的一拍巴掌:「戰網裏虛擬武鬥有個特牛逼的大神創出來的招數,毒龍鑽的嘛,可厲害可燦爛了……」
「噗——」白毛和小辮兒終於忍不住笑噴了,都指着備胎:「你沒救了,真的!」
「現在已經可以充分證明,這件事跟你無關了。」捲毛無語的揮了揮手,備胎鼓着腮幫子氣呼呼的走了。
「那個……」王革在旁邊悄悄捅捅捲毛,小聲問道:「你剛剛說的那些,笑點到底在哪裏?」
這一刻捲毛感覺心好累:「算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讓他們告訴你,他們的畢業後同學聚會是怎麼過的。」
說完捲毛指了指白毛,白毛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毫不隱瞞的道:「我們當時男生們都串通好了,合夥把冷酷班花給灌醉了。然後排隊輪着上,因為我跟老大混的,所以排了個第一名,嘿嘿,上了這麼多年學,頭一回第一名喲!」
「不會吧?不是說冷酷班花嗎?」王革吃了一驚,忍不住問道:「你們灌酒她還喝?」「都畢業了,在一起三年的同學很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大家說些煽情的感傷的話,一個一個的敬她,她好意思拒絕?只要她喝了第一口,那就停不住了。」白毛嘿嘿笑道:
「她上學的時候傲得不得了,根本不拿正眼瞅我們這些差生,結果怎麼樣,被我們幾十個人輪着干,她醒過來都不知道誰幹的。後來再也沒看到過她,聽說全家都搬走了。」
王革心裏一涼,這時又聽小辮兒說:「我們那時候可沒這麼禽獸,幾十個人輪着一個干,干不死也得干出病來!」
聽小辮兒這麼一說,王革稍微鬆口氣,卻聽小辮兒繼續說道:「我們是把所有女生都灌翻了,然後來了個大亂鬥……」
王革臉都綠了,忍不住道:「這個,只是個別現象吧?」
「哈,別逗了大王哥。」白毛和小辮兒對視一眼,笑道:「大王哥,你想想看,哪個班裏沒有我們這種壞學生?」
「也不是絕對,這世界上哪有絕對的事情對吧?」捲毛趕走了白毛和小辮兒,對王革道:「不過為了咱家妹妹負責,我建議你還是去吧,到時候也能替咱家妹妹擋擋酒什麼的是吧?」
「說的對。」王革咬牙切齒的做出了決定:「回頭我就跟霏霏說,必須我陪她一起去。」
捲毛呵呵一笑:「好了,快到時間了,今晚上是你第一次打A級比賽。可惜A級比賽我們這種人沒資格入場,到時候讓誰給你去當助理?」
「備胎吧。」王革說:「他跟我一樣純潔。」
捲毛嘴角無力的抽搐了兩下:「好吧,我不純潔。」
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王革就帶着備胎前往今晚的賽場。
路上,備胎忍不住悄悄問道:「大王哥,到底啥是水晶之戀呀?還有冰火兩重天和毒龍鑽,我沒說錯吧?」
「……別成天想那些沒用的,玩好你的網遊比啥不強?」王革義正言辭的教育了備胎。
「大王哥說的對。」備胎瞬間了卻了自卑之心,挺起了波濤洶湧的胸膛。
A級賽場和其他賽場不一樣,門口沒有什麼光屏展示拳手的集錦,王革甚至都不知道對手是誰,他只能先進入賽場配備的休息室,做好自己的準備工作。
等聽到主持人呼喚他的名字時,王革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走向了通道。
赤裸的腳底踩在堅硬又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讓王革心頭格外清明。
A級拳賽對服裝統一要求是渾身上下只穿一條短褲,當然王革還多戴一個眼罩。這種要求讓王革有種特別的感覺,A級拳賽的氣氛似乎和他經歷過的其他級別拳賽截然不同。
當他走出通道之後就更驗證了自己的感覺,賽場裏漆黑一片,唯有中間部位打着亮光。
一道圓月般皎潔的追光燈籠罩着王革走到了中間明亮的地方,走動過程中王革發現整個賽場裏也就不過只有十幾個客人,他們悠然的坐在沙發上,圍着中間的明亮地帶坐成了一個圈。
隱藏在黑暗中的他們很沉默,導致整個賽場安靜的好像在拍鬼片。忽明忽暗的煙頭,偶爾照亮他們的臉,就好像要吃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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