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克哈薩德,冰島部分,研究所內。
瓦里安帶林夕來到了最近的休息室,但林夕休息的了一會兒還是覺得頭疼的要命。
這種痛楚是類似一種巨大撕扯力和吸引力的疼痛,跟當初赫格尼想要施展能力的時候相似……林夕總覺她的靈魂隨時會被撕成兩半。
雖然她將此事偽裝成是自己想要掙脫亡靈果實控制而帶來的反作用力,可林夕連自己都不清楚這種痛苦是從何而來。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要瞞下來,越少人知道越好。而她則選擇無條件相信自己的直覺,畢竟超越見聞色霸氣擁有者的「直覺」,都快要脫離直覺的範疇了。
林夕半躺在沙發上,那餘光打量着瓦里安。
他就坐在不遠處吧枱的椅子上,手中拿着報紙,認真閱讀着。而能夠控制她的牌位,就這麼掛在他的腰間。
林夕倒是不擔心這個瓦里安會對她下什麼奇怪的指令,因為能夠讀心的她,清楚的知道這個表面正經的傢伙心裏想着什麼。
【今天艾芙琳大人穿的裙子非常適合她,粉色洛麗塔,簡直太可愛了!不過穿白色冬裝小裙子的艾芙琳大人也是很可愛啊!】
【艾芙琳大人今天有點生氣?是怎麼了?是因為實驗出了問題還是因為我早上的那杯咖啡多放一點點乳糖?】
【艾芙琳大人的房間西角落裏還有一點點灰塵等着我去打掃,真是,什麼時候才能從這裏抽身?】
【今天艾芙琳大人的食譜是什麼呢?記得上回她提起過想吃焦糖布丁,這道菜就作為飯後甜點好了。那麼主菜是……】
沒錯,這個小子的腦袋裏全部都是艾芙琳,他雖然對赫格尼和林夕兩人表現的足夠恭敬,但其實連正眼都沒瞧過他們好嗎?而且他剛才一開口也不是什麼歡迎辭,還是關於艾芙琳為什麼未能出來的事情……
林夕頭上三滴冷汗。
原來這貨是一個純正的蘿莉控啊……
總之,她的牌位在這個人的手上,林夕還算安心。總比當初她在盧卡斯和瑪奇娜迦手中「寄養」的時候好很多。
【嗯?這個是?草帽海賊團的懸賞令嗎?看來他們沉寂了兩年終於復出了嗎?】
林夕感知到瓦里安此時的心裏活動,強忍着頭痛聚集了精神去感知。
【蒙奇d路飛,四億貝里,特拉法爾加羅,三億四千萬貝里,還有……林夕,四億貝里……奇怪,她的懸賞令不是應該被撤銷了嗎?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裏?】
聽到這裏,林夕一個鬼魂漂移來到了瓦里安的面前,不容分說地搶過了報紙,嚇了瓦里安一跳。
「紅心大人,您這是……」
林夕沒有說話,只是認真地看着報紙上抓拍的照片。
抓拍到路飛等人的,她不驚訝,看到那一張張熟悉卻成熟許多的臉龐,林夕感到的只有欣慰。抓拍到羅的照片也不驚訝,當林夕看到羅身上紋身的時候,心中滿滿的幸福和感動,如果鬼魂也能流眼淚的話,她現在一定是痛哭流涕。
可是……
這最後一張的抓拍是怎麼回事!
那個照片抓拍的要比其他人都模糊,隱約地能夠感覺是和林夕張的很像的人,而且此人還帶着一頂和羅一模一樣的帽子。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那個叫做拉西雅的人嗎?
正當林夕疑惑的時候,擱置在桌子上的電話蟲響了,她皺着眉頭看過去。
「研究室里怕打擾研究,所以就將總電話蟲設置在這裏和監控室兩處,但一般來說,我們不常去監控室,所以下面的隊員都會直接撥通這裏的電話蟲。」瓦里安簡單解釋道,然後上前接起電話,「喂,有什麼事情嗎?」
然而那邊先傳來的不是說話聲,而刺耳的,令人難受的尖銳笑聲,這種聲音有點像指甲用力划過黑板發出的聲音。
林夕只覺得自己的頭疼更加厲害了。
「呲嘻嘻嘻……原來是聖使大人啊。我們這邊發現了一些六隻小老鼠,已經將他們關押在了監獄中,為了以防萬一死,小的已經將他們用海樓石鎖了起來。」電話蟲那邊傳來略帶嘶啞,卻卑謙至極的聲音。
林夕微微挑眉,自稱小的?這個世界的人應該還沒有如此稱呼自己的吧?
「只是老鼠的話,只關起來就好了。這裏的監獄是全封閉,沒有那麼容易逃出來。」瓦里安說道。
「不不不,聖使大人,小的見他們的船是海賊船,而且上面的海賊旗很是眼熟,應是艾芙琳大人曾經提起過草帽海賊團,小的可不敢有絲毫大意。」
「草帽海賊團嗎?」瓦里安喃喃道,「知道了,我一會兒會過去看看。」
「小的恭候大人。」
瓦里安掛斷電話,看向林夕,發現對方的眼睛有些發直,不停地搖頭,嘴裏反覆嘟囔着一句話。
「這不可能啊……怎麼會……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紅心大人?紅心大人!紅心大人!」
瓦里安反覆喊了幾聲,林夕才勉強回神。
「嗯……嗯!怎麼了?」
「您不打算去看一眼嗎?」
「我?對……當然,當然要去了。」
-
不消多久,林夕便隨瓦里安來到了關押處。
在厚重的鐵門外候着的是一名怪異的男子。他個頭不高,一米七八上下,身披豹紋大衣,內里也只穿了一條同種花紋的三角緊身褲,露出在外面的身材精壯而不消瘦。在外套的遮蓋下,隱隱能夠看見別在褲腰背部的兩柄彎刀。
男子一頭黑色凌亂長發,半遮掩的面容病態般的蒼白,臉上帶着殘忍的笑容。而看向兩人的眼球充血,黑色眼瞳滿是妖異和瘋狂。
林夕沒有什麼感覺……這個男子雖然怪異,可怪異的人見多了,也就沒有什麼怪異之處了。像這種一看便是精神異常的人,在黑桃島上沒有千八,也有幾百。
男子看到兩人便迎了上來,恭敬地施了一禮。
「小的,第八隊長陳修竹,恭迎紅心大人,恭迎瓦里安聖使大人。」
林夕聽得出,他便是方才在電話蟲里說話的男子。
「陳修竹?可是金龍國人士?」
聽到這種中式的名字,林夕不由得連問話都變得文縐縐的。
「回大人的話,小的正是。曾為血煞宗弟子,後因行事過於殘忍,被驅逐故土。幸得各位大人賞識,這才在黑桃門下討了個不大不小的差事。」陳修竹恭敬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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