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江九,宗越的大弟子。」林靜雅只看了一眼場下,當即就認出與張洛交手的人是誰。
蘇君知道宗越,一個神意境的頂尖武術家,活躍在如今的職業聯賽上,是電視台與各大武術賽事嘉賓席的常客。
蘇君最初對於這個時代武學的認識,也是來自電視上這群武術大師。
看了宗越這幫人的比賽之後,蘇君自認以自己前世死生境的修為,就足以獵殺這些神意境的所謂「大師」,從此有了看不起武術家的印象。
「也是武術家嗎?」蘇君掃了一眼下方,露出不屑的笑容。
林靜雅似乎早習慣了別人對武術家的看法,點頭道:「江九是乙級聯賽的選手,不過他真實實力不弱,至少有六段的水準。」
定段賽可沒有職業聯賽那麼多規則,是可以照死里打的,傷亡率全靠裁判控制。
每年定段都有死賽場上的人,這早就是默認的規矩。
而段位的劃分,完全與境界、傳承之類的東西無關,全看武者的真實戰績,誰強誰弱要打過才知道。
所以說段位是最能體現武者戰鬥力的東西。
不過通常來說,養氣境對應三至六段,白刃境對應七至十段,十段以上則是死生境武者才有希望打到。
這是大部分武者的通常規律,段位高出境界的例外當然存在,但數量不會太多。
段位低於境界的人倒是很多,各級職業聯賽里一抓一大把,白刃境了還只有三四段的戰鬥力,就如之前被蘇君一劍劈死的王一龍。
至於一二兩段,那是專門分出來給普通人,以及一部分強身境的武術愛好者。
其實不用林靜雅多說,看眼下江九和張洛的交手,也能看出他不是空有把式的武術家,而是有真本事的。
張洛是安城特務局外勤部的隊長之一,自身實力自然也不弱,但是在江九面前,卻有些束手束腳的意思。
或許是蘇君在旁邊,林靜雅又輕笑問道:「有沒有興趣下場試試?江九是隔壁市局的人,過來通常是砸場子的。」
她沒有提張洛打敗對手的可能性,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張洛落敗是遲早的事。
蘇君搖了搖頭:「你去吧,我最近有點收不住手,容易死人。」
蘇君不憚於殺人,但這種殺了毫無好處,還平白惹上一身麻煩的人,他並沒有興趣下手。
林靜雅還未說話,旁邊一名少女便撇了撇嘴道:「口氣倒是不小……」
訓練場的入口只有一個,所以蘇君兩人距離江九的「後援團」其實很近,此時說話的正在其中。
江纖纖撇着嘴,還順便拿眼睛斜着蘇君兩人,一點不怕被看到的模樣。
聽到蘇君的人還不少,不過沒表現得像江纖纖這麼明顯,只是一個個臉上帶着些冷笑,只將蘇君當做個胡吹大氣的路人。
他們大多是江九的親族,這次跟着江九來見見世面。身為隔壁金風市江家的子弟,這點氣度還是有的。
倒是站在邊緣的江安琦,一眼看見了蘇君的所在,頓時脫口而出道:「二哥?」
「二哥,你也在這裏呀!」江安琦倒是很高興,連忙跑過來跟蘇君打招呼。
蘇君只是點點頭:「你怎麼在這?今天不用上課嗎?」
「今天是周六,二哥……」江安琦無奈地一拍額頭,「我是跟着家裏人一起過來的,這件事早就想跟你說了,一直沒找到機會。」
像蘇君這樣不用上班的成年人,對周幾當然沒有概念。關於江安琦和江家人,其實說起來也挺簡單。
蘇君兄弟姐妹四個人,都是當年在孤兒院裏出來的,但人不可能從石頭裏蹦出來,無非是家人找不到而已。
江安琦就是運氣比較好的一個,在不久之前,他被路過的江九發現,原來他也是江家的血脈。
金風市的江家,這是堪比林家在安城地位的世家大族,而與以商業起家的林家不同,江家屬於武道世家,很重視子弟武功的培養。
「小琦,他就是你說的很厲害的二哥啊?」江纖纖聽到兩人的交談,從旁邊湊過來道。
她的神色有些怪異。江纖纖對江安琦是挺有好感的,這個男孩為人謙遜,不像家族裏其他人那樣眼高於頂,練武的資質又好,就是……有個愛吹牛的哥哥。
「孤兒院裏出來的嘛……」江纖纖只能這樣在心裏安慰自己。
江安琦雖然不知道江纖纖心裏在想什麼,但看到她的表情,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不由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君倒是完全沒在意,他向來不在乎別人說些什麼,他只在乎別人會不會妨礙自己做事。
作為一個永生永世都要與時間賽跑的人,蘇君的眼裏根本沒有無關人等。
就在幾人說話之際,那邊張洛和江九已經分出了勝負。
張洛不出意外敗下陣來,不過江九作為職業聯賽選手,對力道的控制非常精準,沒讓張洛受什麼傷,後者也只是一抱拳以示謝意。
「承讓承讓。」江九笑呵呵地抱拳,學着古人的模樣說話。
他的賣相頗佳,為人處世也不傲慢,給人觀感很好。林靜雅說他是了砸場子其實有些過了,說是友好切磋更準確點。
要真是砸場子的,哪這麼容易讓他三天兩頭過來又回去?
等到張洛離場,江九又衝着周圍道:「哪位兄弟再來試試手?我江某人來一趟可不容易啊!下個月開始就要準備定段了,得有兩個月見不到各位。」
江九是個武痴,經常在附近幾個城市挑戰,在安城這邊也已經混熟了,笑嘻嘻地跟幾個人打着招呼。
「我來吧。」林靜雅上前一步,臉上戴着半黑半白的小丑面具,看上去詭異莫測。
她的賣相頓時讓江家後援團一靜,甚至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這個小姐姐好嚇人哦……」
江九見到她走出來,頓時露出苦笑:「小丑你這個快要衝十段的人,就不要來欺負我了吧?」
「那沒辦法。我要跟人對練,你佔了我們的場子。」林靜雅戴上面具之後,連說話語調都和平時有些不同,「要試試嗎?」
明明還是平靜淡漠的語氣,可她的聲音之中,總是透着一種病態的興奮,仿佛躍躍欲試要一刀砍死對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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