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將命運交到別人手裏,還不如冒險救下周靈。
她若清醒,說不定還能指點自己走出迷霧。
宋皓心中這樣將自己說服,隨後他絲毫也不耽擱,抱起昏迷的少女,像遠方逃去。
抱着一個人趕路,理論上會很辛苦,不過宋皓雖是初入仙途的菜鳥一個,但肉身好歹也是經過千錘百鍊的,一個人的重量,對他來說,與一個蘋果也差不多,所以並不會因為多抱了一個人,而影響他的速度。
依舊是縱躍如飛,逃跑得十分迅速。
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於濃稠的霧氣之中。
蹤跡全無!
宋皓不懂陣法的原理,自然無法闖出眼前的禁制,但沒關係,他也沒奢望能這麼容易闖出去,當務之急,是儘可能的離墜落之地遠一些,他可不想落入那些陌生修士的手裏。
宋皓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僅僅過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伴隨着一陣急促的腳步,幾道人影由濃霧中閃現而出。
假如這兒有旁觀者,一定會以為他們是來拍電視的。
原因無他,這幾位的打扮,那叫一個潮啊……嗯,是指古裝的那種。
來人共是兩男一女。
為首是一相貌威猛的大漢,身高足有一米八幾,肌肉高高賁起,渾身甲冑,手裏持着一柄開山大斧……這副打扮,不是拍電視是什麼,若是走到街上,非引起人們的圍觀不可。
一看就是猛將一類的人物。
而他旁邊的另一名男子,看起來就要普通許多。
身高只有一米五,做古代書生打扮,手裏還拿着一柄摺扇。
不過仔細看,那摺扇像是金剛所鑄,表面隱隱閃爍着森寒的光澤。
至於唯一一名女子,大約三十出頭,頗有幾分姿色。
一夕白衣,式樣很難用言語說得清楚,總之也是古裝的一種。
裁剪得體,而她手裏,卻多了一柄柳葉長刀,看上去,憑空增添了幾分彪悍之色。
這三位看上去就像是來演戲,然而他們渾身上下,隱隱卻有靈力波動散發而出,毫無疑問,這三位都是修仙者。
宋皓的猜測沒錯,這天鳳山,確實是一洞天福地,前山乃是遠近聞名的景區,後山卻被修仙者用仙法遮蔽,乃是青靈門的總舵。
數十年來,一直都相安無事。
可不久前,卻有一女子闖入。
此女修為不俗,自稱要與本門交換寶物。
仙道艱澀,修士之間原本就需要互通有無,這種事情,以前也有過。
青靈門的修士,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甚至很熱情的將對方迎進了總舵。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出乎預計,與對方交換完寶物,掌門尊者,突然暴斃。
狀似中毒。
解開衣袍,在他的胸口,更有一女子小巧的掌印。
青靈門一向低調行事,並沒有什麼厲害的仇人。
何況通過檢查禁制,門中也未有其他人闖入,掌門隕落以前,只與那周姓女子有過接觸。
事情到這裏已很清楚明了了,青靈門的修士實在想不出,除了那周姓女子,誰還有可能是兇手?
她有最大的嫌疑,甚至可以說絕無可疑。
而掌門遇刺,對於一修仙宗門來說,那無疑是血海深仇,絕不可能善罷甘休。
於是青靈門舉派震動,窮追不捨。
眼前這三人,不用問,就是青靈門的弟子,奉命捉拿那周姓女子。
此時三人站在剛剛周靈遁光墜落之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地上被砸出的大坑直徑足有數米。
驚心觸目,可坑中竟別無他物,對方竟似不翼而飛掉了。
「怎麼可能?」
三人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都難看以極。
「怎麼辦,對方貌似逃掉了。」
「放心,她逃不遠。」接口的是那相貌威猛的大漢。
「何以見得?」
「哼,這還用說,先前對方被我們團團圍住,此女的神通確實了得,但已被辛師叔打成重傷,儘管其在受傷之後,依舊施展秘術,勉強逃走,但若不是傷勢發作,對方又怎麼可能從遁光上掉落下來呢,這種情況下,對方即便還能動,也絕對是跑不遠的。」別看這身穿甲冑的大漢一臉兇惡,但偏偏卻是心細如髮的修仙者。
一瞬間就想到了這許多,其他人無不嘆服。
「追,儘快將此女擒到手裏,為掌門報仇,而我們也可因此立下大功。」大漢舔了舔嘴角,臉上閃過一絲貪婪之色。
這次門派遭逢大變,固然是不幸事件,但福禍相依,對他們這些人而言,說不定也是一種機遇。
這時候立下大功,回報絕對豐厚以極。
其他二人臉上的表情也相差仿佛,正欲挪動腳步。
「等等!」
然而就在這時,那白衣女子卻意外的又停下來了。
「孫師妹,怎麼了?」
二人的臉上露出狐疑之色。
「你們看,這是什麼?」
聽了那女子的言語,其餘二人順着她所指的方向回過頭顱,目光所及,臉上的表情都不由得閃過一絲詫異。
幾個清晰的腳印映入眼帘里。
腳印清晰,但因為迷霧的緣故,被遮蓋住,所以若不留意,想要發現,也是頗為困難地。
還好那白衣女子心細,沒有漏掉這重要的線索。
三人不由走近了一些。
「這可不像女子的腳印。」
「確實不像,我記得,那周姓女子穿的是小皮靴,而且她身形嬌小,足部也比較纖細,而這腳印明顯像旅遊鞋,且要大上許多,應該是男子的腳印沒錯。」那做書生打扮的男子搖頭晃腦的分析起來了。
「怎麼回事,難道還有人闖入了禁制之中?」
「那些外門弟子幹什麼吃的,讓他們守住禁制入口,這點小事兒也辦不好麼?」
「行了,三師兄,你別生氣,這時候再懊惱也於事無補,不管是否有人闖入,那周姓女子絕不可放過,這腳印反而給我們提供了一條線索,何況若是普通人,他即便帶上周姓女子,也逃不遠,追蹤起來,反而容易,大不了事後,以法術將此人的這一段記憶抹除,不就萬事大吉了?」那白衣女子卻並沒有懊惱生氣,反而十分冷靜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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