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大禍害 第八十七章 危機化解

    對於自家農莊情況，方小寶最清楚不過，用他的話來說，知法守法，不會讓別人抓住小辮子。

    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巡檢司的人馬來意不善。方小寶需要做的，盯住對方不讓損壞農莊設施，還有就是防範栽贓陷害。

    蠻人護衛召集。還有近兩百名工人和奴隸。方小寶指令下達，採取貼身盯防的戰術，防止搜查過程中對方使陰招。

    至於他自己，專門『伺候』李軍民這位指揮使大人。這傢伙是頭兒，有任何風吹草動，從他這兒會第一時間反應出來。

    「報告大人，沒有發現！」

    「報告，北邊也沒發現！」

    巡檢司官兵動作很快，人員散開，地毯式搜查，很快有消息回傳。如方小寶所想，這幫傢伙想在自家農莊找茬，並不容易。連續好幾路人馬返回，並沒有任何發現。

    「李指揮使，本爵士早就說過了，我們農莊知法守法，從上到下都是大大的良民……您實在沒必要勞師動眾，讓手下兄弟受累！」方小寶話帶諷刺，心裏已經認定這傢伙受陳斌驅使過來找自己麻煩，當然沒好言語對待。

    李軍民沉着臉沒有搭腔，直接帶上一隊人馬，朝着前面不遠的營房行去。

    這裏是蠻人護衛居所。成排建築物林立，坐落於山腳。來到後，李軍民一揮手，隨行人馬立刻蜂擁而去搜查。

    「大人，有發現！」

    很快有手下回報。李軍民聽後，眼神不善望向方小寶，說道：「方爵士，有沒興趣一起過去看看啊！」

    蠻人護衛營房，方小寶最清楚，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此刻瞅見這傢伙皮笑肉不笑的鳥樣，心裡冷哼，表面非常痛快點頭。

    「李指揮使有興趣，本爵士當然陪同！」

    話不多說。兩人駕馬前去。各自手下隨行。

    來到營房。李軍民翻身下馬，先前回報情況的那名手下，直接帶他來到營房最北邊一間屋子。

    方小寶跟在後面，瞅了瞅，眉頭不自覺皺起。這裏是蠻人護衛存放兵器的地方，前思後想，沒啥特殊的。

    走進屋。裏面有十幾名巡檢司官兵，還有五六名蠻人護衛。雙方陣營涇渭分明，中間擺放幾個大木箱，正在對峙爭吵。

    「這是我們的兵器！」

    「你們無權帶走！」

    方小寶來到，立刻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巡檢司的人在屋內搜到不少兵器，打算帶走交給李軍民處置。一直盯防的蠻人護衛當然不肯答應，為此爭吵起來。

    「李指揮使，這就是你手下兄弟所謂的發現啊！」

    方小寶目光望向李軍民，慢悠悠說：「按照皇朝律法，貴族有權組建私人護衛隊，只要規模不超過五百人。」

    李軍民聽後陰陰一笑：「方爵士說得沒錯，但皇朝律法還有一條，貴族組建私人護衛隊，兵器數量存儲有嚴格限制，需要不定時報備我巡檢司！」

    方小寶一愣。的確，皇朝律法有這麼一條，當年組建蠻人護衛隊，他也曾按規矩讓馬文芳去巡檢司報備兵器數量。

    只不過，眼下這幾箱兵器都是好友高巒所贈，前幾天剛送來農莊不久，因為手頭雜事多，還沒來得及去巡檢司報備。

    心中暗呼不好。自己一時大意，這回要讓人抓住話茬了。

    李軍民走去，逐一掀開木箱蓋。只見裏面全是嶄新的兵器，以刀劍為主，還有不少弩箭裝備。

    「來之前本人親自察看過你們農莊的報備資料，數目……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李軍民轉頭望向方小寶，面**笑：「你一個小小爵士，私藏這麼多兵器，到底意欲何為？」

    幾箱兵器算個屁！

    據方小寶所知，報備只是走過場程序而已，巡檢司不會閒着蛋疼去貴族家中盤點兵器儲備情況。因此，城中大把貴族根本不將這事放在心上。

    就算有問題，補報一下，罰款了事。

    「這幾箱兵器是我朋友前兩天剛送來的，還沒來得及去巡檢司報備。」

    方小寶直接說出情況，過後望向李軍民，淡淡說：「如果李指揮使認為有不妥之處，兵器拿走，需要罰款給個數目就是！」

    「方爵士，你說得真輕鬆啊！」

    李軍民連連冷笑。他昨日已經獲知這家農莊大致情況，有的放矢，並非無目標而來。

    蠻人護衛，還有現場搜到沒有報備的兵器，就是他大做文章的由頭。這方面，李軍民是老手，只要被他抓住把柄，小事變大事，無罪定有罪。

    「北領蠻人一向不服教化，是為皇朝大敵！」

    李軍民望向方小寶，一字一字說：「豢養蠻奴，裝備武力，私藏大量兵器，圖謀不軌……方爵士，本人現在很有些懷疑，你跟北領蠻族之間有沒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方小寶聽了大怒。這傢伙話里話外意思，想要給他扣上『通敵奸細』的大帽子。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一旦坐實，必死無疑。

    「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說！」

    方小寶表面還是很冷靜，淡淡說：「李指揮使，做任何事都要有證據，如果僅僅憑這幾箱兵器就想定我通敵賣國大罪，說出去你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在沒有確切人證物證之前，我們巡檢司當然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李軍民陰聲道：「目前來說，我們只是懷疑方爵士你，至於有罪沒罪，明鏡司那邊自會做出公正判決，我巡檢司只負責查清案情。」

    話到這裏，他望向方小寶，不懷好意又說：「如今嘛，方爵士恐怕要跟我們走一趟，協助查案。」

    方小寶聽後，臉色立刻難看起來。他絲毫不懷疑，自己如果去了巡檢司，只怕沒那麼容易出來。

    「來人！」

    抓住把柄，李軍民沒有再給方小寶辯解機會，直接命人『請』他去巡檢司協助調查。當十幾名官兵圍過來的時候，先前對峙的蠻人護衛挺身而出，擋在方小寶面前。

    除了他們，白彥崗四人腳步挪動，不着痕跡將方小寶護在中間。

    「阻攔巡檢司執法，有何後果……你們應該很清楚！」李軍民望向白彥崗四人。他不在乎蠻人護衛，但對戰神殿的人還是有幾分忌憚。若非如此，早就動手。

    白彥崗等人也很為難。他們負責保護方小寶安全，但同時不能違反戰神殿的規矩，插手俗事。

    「指揮使大人，說到底也就幾箱兵器，方爵士就算違規，你們也不必要帶人！」

    白彥崗開始替方小寶求情。希望李軍民這位巡檢司指揮使，能看在他們的情面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果換做其他貴族，莫說李軍民不會強闖搜查，就算抓到把柄，看在這幾位戰神殿成員情面上，也會網開一面。

    但如今卻不行，他若給了這幾位面子，陳家那邊不好交代。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抱歉了幾位！」

    李軍民『大義凜然』說出此話。隨後一個眼色使去，十幾名手下立刻逼近而來。

    「誰敢動我家大人一根汗毛，老子砍了他！」

    一蠻人壯漢抽出腰刀，怒目相視。其同伴紛紛效仿，撤出兵器，準備跟巡檢司的人開打。他們都是農莊第一批蠻奴，碰上方小寶這位善心主人，日子過得一直很好。護衛隊組建後，所有賣身契全部毀掉，因而獲得自由身。

    對此，這些蠻人護衛打心裏感激方小寶，忠誠不二，誓死追隨。

    蠻人身高體壯。雖然人少，一旦拉開架勢，十幾名巡檢司官兵全被鎮住，不敢妄動。

    「反了，反了。」

    李軍民見狀氣急敗壞大吼：「給老子上，誰敢阻攔，格殺勿論！」他不怕把事鬧大，相反只要這些蠻人敢動手，原本證據不足的罪名也會落實。

    軍令下達。十幾名巡檢司官兵不敢違抗，操起傢伙，硬着頭皮便欲跟蠻人護衛開打。

    方小寶看在眼裏，表面依舊鎮靜，內心卻是焦灼如焚。他知道自己處境，一旦局面不可控，後果難料。

    就在此刻，一道帶着戲謔的話語聲響起。

    「小寶，你家今天挺熱鬧啊！」

    方小寶聽後神色頓時一松，馬文芳不辱使命，終於將這尊『大神』給請來了。

    目光望去。一幫人出現在屋外。為首者正是古烈。

    這位四皇子今天打扮很有些不同，身穿金色長袍，紋繡龍形圖案，氣度威嚴，大搖大擺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除了馬文芳之外，還有八名身披暗紅鎧甲的武士。

    很顯然，古烈有備而來。方小寶一眼瞅見，立刻滿臉笑容迎了過去，「四皇子大駕光臨，敝人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李軍民見到古烈，不敢怠慢，連忙躬身行禮：「拜見四皇子！」

    其手下則是直接跪倒在地。

    螭龍袍，象徵皇子身份。血鱗衛，內廷禁軍精銳，專職守護皇室成員。古烈如果便裝，尚不足讓李軍民如此大禮拜見。一旦穿上螭龍袍，代表古氏皇族威嚴，任誰也不敢輕視褻瀆。

    「免禮，免禮。」

    古烈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只見他先沖方小寶投來一個會心眼神，轉而揮了揮手，示意李軍民等人不必多禮。

    過後，其目光望向畢恭畢敬站在旁邊的李軍民，笑嘻嘻問：「李指揮使，你今天怎麼得空，來我兄弟的農莊消遣？」

    一句話，點明他跟方小寶的親密關係。

    李軍民聽後，心知有這位在場，今天想要完成陳家少爺交託的任務，難了。

    沒有多想，他直接上前半步，匯報大致情況。

    「本皇子還以為出了啥事，原來就這幾箱兵器啊！」

    得知前因後果。古烈望向李軍民，笑嘻嘻給出一句：「這些兵器都是我送給方爵士的，如果有問題，你可以去我府上，咱倆好好來聊一聊！」

    李軍民苦笑。這位一句話就將他費勁心思張羅的罪名化解掉。

    來之前，他已經獲知農莊主人跟這位四皇子之間關係不錯，未免節外生枝，刻意選在大清早動手，想在最短時間拿人，完成陳家少爺交代的任務。

    如今看來，所有心思都是白費。並且從這位四皇子來勢推斷，對方跟農莊主人關係不止不錯，還很有交情。

    古烈其人，雖不受皇室待見，但畢竟是皇子。來日封王封地，爵位高，權勢大。他一小小巡檢司指揮使，根本得罪不起。

    想通這一點。李軍民態度轉變極快，連忙改口說：「這些兵器既然是四皇子送給方爵士的，那就沒有任何問題……都是誤會，誤會！」

    古烈聽後很滿意。想了想，直接招呼方小寶和李軍民，去屋外借一步說話。

    「本皇子知道你跟陳家的關係，也清楚你今天過來受誰差遣！」

    來到外面，四下無人。古烈當着方小寶的面，直接沖李軍民表明態度：「李指揮使，麻煩你回去轉告陳斌那孫子一句話，我古烈朋友不多，方小寶算一個，他若再敢打我朋友的歪主意，別怪老子不客氣！」

    語帶警告。落在方小寶眼中，這位帝都有名的紈絝皇子，此刻臉上全無嬉笑，怒目相視，皇族威嚴彰顯無遺。

    「屬下不敢……屬下知道了，以後絕不會再來打擾方爵士！」

    李軍民顯然被鎮住。點頭哈腰賠罪，保證不會有下一次。隨後不等古烈發話，他連忙下令收兵，立刻撤出農莊。

    「當然，你有你的難處。」

    古烈話鋒一轉，面帶微笑望向李軍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李指揮使，咱們雖無交往，但對你的能力，本皇子還是十分欣賞……嗯，聽說再過幾個月帝都各部門人事會有大變動，到時我會去跟大皇兄說說，讓他給你安排一個好差事！」

    「多謝四皇子栽培，屬下定當竭心盡力，效忠皇朝！」李軍民大喜過望，連連拜謝。

    方小寶看在眼中，不自覺閃過一抹驚奇。古烈紈絝，帝都無人不知。但他此刻卻感覺，自己這位皇子朋友並不像表面看去那樣，懂得恩威並施，用人之道。

    在李軍民帶兵撤退過後。一場危機總算化解，對於古烈仗義趕來相助，方小寶報以萬分感激。

    「小寶，這事還沒完！」

    古烈讓他先別謝，因為麻煩還沒根除。原因很簡單，他剛才親自送走李軍民，從對方口中探出一些情況。

    「我那位大皇兄，你聽說過麼？」古烈望向方小寶。

    安陵王！

    方小寶滿臉驚奇。在帝都貴族圈子混了這麼久，交好古烈，對於他家情況或多或少有所了解。當今古皇有四子一女，安陵王古璽居長，睿智機敏，博學多才，極受古皇青睞，委以重任，掌管皇朝吏部，視為儲君繼承人培養，也是唯一接受封賜留在帝都的皇子。

    吏部主管整個皇朝官員升遷調動，權力極大。特別在近兩年，當今古皇身體多病，精力下降，朝中過半政務都由這位安陵王代理，成為有實無名的攝政王，權勢無二。

    「陳家說到底就是我大皇兄養得一條狗，陳斌那孫子連狗崽子都談不上，成天就曉得上杆子巴結討好！」

    古烈說出他從李軍民口中獲得的消息。陳斌之所以看中方小寶的農莊，目的很簡單，買下農莊改建別院，送給他的大皇兄安陵王當壽辰賀禮。

    「大皇兄不比我，陳斌如果扯出他這面大旗拿來對付你，會很麻煩！」

    古烈說出利害關係。方小寶聽後，心知事態嚴重，不自覺臉色難看起來。

    「小寶，你也不用太擔心！」

    古烈瞅他愁眉苦臉的樣子，笑着又道：「大皇兄對我還不錯，我去跟他說說，應該不會有問題。」

    方小寶這才鬆了口氣。目光望向古烈，直接說：「等這次麻煩解決了，兄弟百花樓設宴，連請十場，以表感謝！」

    「你說的，要算話。」

    古烈望向他。兩人目光相視，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