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主營銀號生意。鬥獸場是近年興起的營生,血腥角斗充滿暴力美感,同時還可以押注博彩,因此極受帝都貴族熱捧歡迎。
雖只有一家產業,利潤卻堪比上百家銀號,每月都能給陳家帶來上億金元收入。
可以說,銀號和鬥獸場是陳家兩大支柱產業。在銀號發生擠兌,信譽受損,業務降低至冰點的時候。鬥獸場成為陳家最大利益來源。
如今方小寶想以鬥獸場為彩頭,陳家眾人聞聽後,都是臉色陰沉難看。
「威海公,你的胃口不小啊!」陳斌冷笑連連。
方小寶斜眼瞅去,語帶戲謔回道:「怎麼?你們陳家最近窮得揭不開鍋,連一處產業都不敢賭?」他有意激將,旁邊狂獅等人添油加醋譏諷。
「聖主有所不知,屬下聽說他家銀號崩盤了,員工遣散費都發不出,哪有閒錢跟咱們賭鬥!」
「沒錢就別裝逼!」
「手頭摳着點,攢幾個銅錢兒養家餬口,別餓壞老婆孩子!」
一幫損貨尖酸刻薄,話語難聽。陳斌氣得直抖,眼瞅蹲在前方左顧右盼搖頭擺尾的黑獒,沒有多想,衝着方小寶脫口道:「想賭可以,你能拿出多少?」
魚兒上鈎了!
方小寶聽後竊喜,眯着眼望向陳斌,慢悠悠反問:「你們鬥獸場值多少?」
陳斌咬了咬牙,大聲道:「帝都鬥獸場只我一家,每月營收上億,如果用來對賭,至少折合三十億金元!」
三十億!
方小寶聽後故作被嚇到的樣子,隨後聳了聳肩,衝着左右調侃說:「老子還以為有多少,原來就這幾個小錢!」
三十億金元,足以買下帝都八大街任何一條商業街所有產業。在方小寶口中就是幾個小錢,這逼裝得,夠絕!
當然,既動了陳家鬥獸場的念頭,他也是準備十足。在馬文芳輕輕拍手過後,二十名金猊騎兵走出,每人肩扛一個大木箱,整齊擺放在前方空地上。
打開後,五箱滿滿的珠寶,五箱上品血精,還有十箱後厚沓沓的金票。
「五箱珠寶市價值十億,五箱上品血精也要超過這個數,還有二十億金票!」
方小寶望向對面那些被閃瞎眼的傢伙們,慢悠悠說:「官行發行的金票,不比滙豐銀號那些廢紙,金字招牌……總共加在一起,合計四十億金元!」
話到這裏,他轉目瞅向陳斌,嘿嘿又道:「老子的彩頭足夠抵得上你家鬥獸場,敢不敢賭,給句話吧!」
珠寶不提,血精傳自星海,擁有強身健體提升戰者實力的功效,近年在帝都也是暢銷稀罕物品,極受廣大貴族追捧歡迎,一枚市價就達到上千金元,還很難購買到。
滿滿五大想箱上品血精,價值不可計數,至少要值數十億金元。
陳斌望向那些閃閃發光的珠寶,還有稀罕難求的血精,以及整整二十億官行發行的金票,臉龐不自覺閃過一抹貪婪。
不就一頭黑獒,按照『暴發戶』主動提出的規則,他可以派出高級星獸出戰,幾乎穩操勝券。
贏了,狂賺一筆橫財,足夠彌補銀號損失!
因此,陳斌想賭,但卻做不了主。
這傢伙不自覺轉頭,衝着自己老爹陳友松望去。後者心思跟他兒子一樣,也有意動,但也做不了主。
陳家所有產業,明面上由陳友松這個家主掌管,實則最大老闆是他的主子安陵王古璽。
陳友松如同陳斌,下意識朝古璽望去。賭不賭,最終拍板還是他的主子來決定。
在方小寶拿出誘人彩頭的時候。古璽看似神情自若,實則眯着眼,一邊瞅向擺在前方的金票珠寶血精,一邊聽取手下匯報。
「主公,這隻獒犬並無異常……按照血脈決定星獸強弱的法則,它實力最大限度不超過四級!」
一名臉色蠟黃的婦人,站在古璽身後,嘴唇翕動,稟報自己察探的情況。
精神系遺人!
方小寶人在獅背上,一眼洞悉這夫婦人身份來歷。這不難推斷,以古璽行事謹慎的性格,賭鬥前肯定會做好萬全準備。
「至於將軍……」
方小寶望向蹲在自己前面,搖頭擺尾的黑獒,嘴角不經意盪起一抹笑容。吃了瓔珞神果,吞服暴龍血精,將軍血脈體質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等級雖然只突破一階,從三級提升到四級,但戰鬥力卻是極其彪悍,縱使面對獸王級別的存在,也能輕鬆取勝。
手下有的是天賦異稟的精神系遺人。將軍蛻變的血脈,早被做過處理,精神探測根本發現不到異常。
從外表看去,將軍只是一頭普通黑獒,最多長得彪壯些,還有就是下頜凸出,嘴巴比其它獒犬大些。
一頭承替暴龍天賦血脈,肉身力量強悍到變態的獒犬,扮豬吃虎,外加巨額彩頭,絕對能引誘任何人上鈎。
古璽也不例外!
只不過,這位安陵王胃口很大,不滿足價值四十億的彩頭,還想攫取更多利益。
在跟手下確定黑獒並無異常過後。卻見古璽滿面春風站出身,衝着方小寶笑吟吟說:「公爺遠道是客,想找些樂子,自然不能讓您掃興!」
主子發話。心意很明顯,賭。
「威海公有興趣,我們陳家自當奉陪!」陳友松接口表態。
陳斌手指黑獒將軍,不忘補充一句:「規則就按公爺自己說的,你方派出黑獒,我們隨意派一頭星獸上場!」
這貨以為佔了大便宜,實則卻是掉坑不自知。
「那是當然!」方小寶欣然點頭。眯着眼,心裏已經樂開花。
「關於彩頭方面,本王還有一點建議!」古璽話歸正題。
方小寶不用猜都知道這傢伙打得什麼歪主意,聳聳肩道:「請說!」
「陳家的鬥獸場在帝都可以說是最賺錢的產業,每月營收上億……公爺拿出的彩頭雖然不少,但鬥獸場經營數年便能輕鬆賺回來,因此……」
古璽話到這裏,沒有繼續說下去。目光望向方小寶,露出『你懂』的意思。
「玩就要玩個痛快!」
方小寶佯裝財大氣粗的架勢,一揮手道:「區區幾個小錢,我星海還不放在眼裏,想要加多少,王爺但說無妨!」
「鬥獸場是個謀取暴利的營生,如果單純用錢財很難衡量!」古璽仍舊老作風,話說一半,留一半。
「哦!」
方小寶是聰明人,當然聽懂這廝話里話外意思,皮笑肉不笑反問:「難不成,王爺是要本公爵也拿出一門暴利產業對賭?」
「對!用水道經營權!咱們賭!」陳斌以為猜中主子心思,脫口說出這番話。
卻見方小寶臉色一沉,手指隴山方向,衝着這廝一字一字說:「那位尚且沒這麼大胃口,你一個小小陳家,也敢動我星海水道的歪念頭!」
「找死!」
「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夷平你們陳家!」
方小寶發飆。手下一幫得力幹將,紛紛叫囂大罵。場面充滿火藥味,大有一言不合開打的勢頭。
蠢貨!
古璽狠狠瞪了陳斌一眼。連通東西大陸的黃金水道,雖然他也覬覦已久,但此為星海遺人根基,誰敢觸碰必會引來雙方撕破臉皮,徹底決絕。
如『暴發戶』所言,自己父皇尚且不敢伸手,陳斌這廝冒失開口,一個不好,極有可能引來星海遺人強烈反彈。
陳斌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捏着鼻子不吭聲。卻見古璽連忙上前,笑吟吟說:「陳老弟是玩笑話,公爺不必當真。」隨後,他直言不諱說出自己建議。
很簡單,除了現有彩頭外,星海方面拿出極品血髓酒配方,雙方對賭彩頭才算公平。
「這個嘛……」方小寶摸着八字鬍,面露猶豫色。
星海出產的極品血髓酒,流出外界數量極少。但古烈卻想盡辦法弄了一瓶,親身嘗試過後,發現此酒功效遠勝血髓千百倍,對於提升手下天元府遺人實力,極具奇效。
天元府在古氏皇朝大力扶持下建立。囊括不少天賦異稟的遺人,其中能夠採集星獸血液菁華,提煉血精的也有兩三位。因此,血精方面天元府不缺。
但極品血髓酒,任憑天元府遺人想盡辦法,也難製作出來。因其獨具奇效,可以說古璽夢寐以求,勢在必得。
故而,此番趁着賭鬥機會,這位提出讓方小寶拿祭品血髓酒釀製秘方做彩頭。
眼瞅方小寶面露猶豫不決神色。古璽看似輕鬆,實則內心緊張。極品血髓酒對他而言太重要,因此生怕方小寶不答應。
「行!」
考慮再三。方小寶終於還是『勉為其難』點頭。不過,他也開出附加條件。
為了賭鬥公平,防範事後有人賴賬。建議雙方簽訂文本,呂厚道這位禮部大臣擔任公證人。還有,對賭前面對場內所有賓客,如實宣佈相關事宜。
說實話,既然決定賭,古璽就沒有賴賬的念頭。相反,他還擔心星海方面輸了賭鬥會耍賴。因此方小寶的提議恰好是他所想所做,自然滿口答應。
「呂大人,有勞你做個公證!」
在古璽滿面春風拜託呂厚道主持賽事的時候。方小寶人在獅背上,斜眼瞅去,臉龐不自覺露出一抹好笑表情。
極品血髓酒的秘方很簡單,高級星獸血髓,摻合瓔珞花汁液和陰陽果等星海獨有材料。就算公佈於眾,缺少材料,也沒人能釀造出來。
再說了,他根本就不可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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