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老爺子一聽這生意還有門兒,心中也就暫時放下對狐小媚的疑慮。
「必須賠違約鑫?」
「是。」狐小媚點頭。
狐老爺子看向狐大友和衛三娘,兩人心中也正疑惑狐小媚說的違約金,見狐老爺子看過來,自然不會露出絲毫破綻。
在狐大友和衛三娘臉上看不出什麼,狐老爺子只好問狐小媚:「給了違約金這生意就和你們無關了?」
狐老爺子知道狐大友沒啥錢,但若只給點小錢就能把這筆生意搶過來也是不錯的,他可是聽說衛三娘那袷衣生意一單就得掙好幾十個銅板呢!
狐小媚哪會不知道狐老爺的鬼心眼,平靜的答道:「是的。只要給了違約金你就有機會接下那宗生意。不過,你若想要這生意,自然要您給銀子,我們做的好好的,怎麼可能自己去給違約金。腦子又沒病!」
意思是您給了違約金逼得我們毀約!
狐小媚的話說得很不客氣,狐老爺冷看她兩眼,這會兒也不跟她計較這些,只問:「那要多少違約金?」
狐小媚嘴角微微一彎,伸出一根手指。
「一兩?」狐老爺子不太相信的道。
狐小媚暗地嗤笑,將針線坊當什麼了?那種地方怎麼可能有一兩的生意?
她搖頭。
「十兩?」狐老爺道。
狐小媚再次搖頭。
狐老爺皺起眉頭:「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百兩!」
饒是狐老爺心裏有了準備還是被嚇一跳。他瞪圓了眼睛看着狐小媚,冷笑着想要揭穿狐小媚的詭計:「你騙誰呢!你們就是干一輩子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子來!讓你們幫點小忙就推推拖拖,還編這種不靠譜的瞎話。」
「狐老爺,你說得很對。我們的確掙一輩子都拿不出這些銀子。正因為如此,所以,針線坊教定下這一條,好讓我們沒辦法中途反悔。」狐小媚語氣肯定,慢條斯理的道。
她就是編瞎話又怎滴,反正她就是不承認!
狐老爺盯着狐小媚,臉一陣陰沉。
狐家有幾十畝的良田。在分家之前一直都掌握在狐老爺手中,加上狐家還經營一些小本生意,家裏是有一些進項,但是狐家兄弟多。各項開支也是從他手中拿出去,狐家五兄弟,人口眾多,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後來狐家幾兄弟分家了,他便把田產也分了。手裏便沒了進項,平日生活都由狐應天幾兄弟管着,不用自己出,但基本也沒有什麼收入。
要說銀子他是有一些,一百兩湊湊狐家也不是沒有,但狐老爺子覺着不划算,這麼白白的就給針線坊一百兩銀子,那可是許多人家一輩子都掙不了的數。
銀兩少倒可以花點小錢把生意從衛三娘手中搶過來,這麼一大筆錢,狐老爺子可捨不得!明搶是不行了。狐老爺子只好照着原來的路子走。
他指着衛三娘,狐大友和狐小媚,一通毫不留情的指責:「讓你們辦點小事就找各種理由搪塞,這件事就交給大友家的了,一個狐字寫不出兩家來……」
然後滿口仁義道德,家族榮譽。
若不是礙着衛三娘和狐大友的臉面,狐小媚早甩手走人,懶得聽這糟老頭子說廢話。
好在衛三娘的忍耐性有限,在她不斷向狐大友遞眼色後,狐大友終於恭敬的打斷狐老爺子訓話。帶着妻子兒女恭敬的朝狐老爺子行了禮,接着回了家,氣得狐老爺子臉都白了。
出狐家院門的時候又遇上正要來探望狐老太爺的譚氏和唐氏,也不知道兩人聽到多少狐老爺子的話。反正對着狐大友和衛三娘一幅嘲諷看好戲的模樣,譚氏理也沒理衛三娘和狐大友,丟了個不屑的眼神過來後立即進了狐應天家的院子。
唐氏雖然和譚氏走得近,但還是維持着與衛三娘兩人表面上的平和,笑着招呼了兩人也跟着走了進去。
衛三娘和狐大友可以不理譚氏,但狐小媚三個小輩心中再不喜。面上還是主動喊了「二嬸嬸」。譚氏連眼縫裏的眼神也沒丟給狐小媚三姐弟,昂着腦袋越過幾人就走向院子中間的狐老爺,接着狐小媚就聽見院子裏傳來譚氏故作驚訝的聲音:「……喲,爹,您臉色怎麼不太好,剛才不還瞧着您挺高興嘛,怎麼這才一會兒就板着臉了,哎呀,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惹您老生氣了……您可別跟那些個沒見識的小輩一般見識,傷了自個兒的身子……」
明顯聽到一些狐老爺訓狐大友一家的話。還怕狐老爺心中沒把狐大友和衛三娘一家記恨上,添油加醋的在院子裏安慰狐老爺。
不光是狐小媚,衛三娘,狐大友,狐籬香和狐籬笆集市在心中對譚氏啐了一口: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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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大友帶着狐小媚幾人去了狐應天家,十三就留在了家裏,他在河邊洗了衣裳便回來了,前腳進門,後腳狐大友和衛三娘就板着臉回來了,而狐籬香和狐籬笆也是木着一張臉,倒是狐小媚嘴角掛着笑,看到他,還主動走過來招呼:「十三洗衣裳了?喲,還真能幹,你光洗衣裳,這要過年了,怎麼沒把被子洗洗?」
「今兒沒有太陽,等哪日天氣好了再拿出來洗。」十三道,他的確是這麼打算的。看眼狐大友幾人眼,問她:「這是怎麼了?不是去探望狐老太爺嗎?他老人家身體好嗎?」
「看了!」狐小媚漫不經心的道:「身體好着呢!」
和十三接觸日子長了,狐小媚就發現其實十三除了有時候比較固執以外,腦子其實挺能使的。例如上次袷衣上設計的防偽標誌除了狐小媚想到外,就只有十三想到這個問題,當時他主動找到狐小媚,告訴她應該在袷衣上繡上一些屬於自己的標記,免得以後有人跟着做出袷衣以後分辨不出真假
當時狐小媚就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沒想到這時候竟然也有人能想到防偽上來。
所以,後來有啥事只要十三問,狐小媚也願意說給他聽。
聽了狐小媚的話十三反而更加疑惑了:「那大叔他們咋一臉不高興?」
狐小媚露出個不屑的笑,反問道:「要是有人想搶你的生意,你能高興?」
只一句,十三就明白了狐小媚的意思,原來是狐應天那邊有人想打狐小媚家生意的主意。他吃在狐小媚家,住在狐小媚家,只要狐小媚家一句話,他是怎麼也得護得狐小媚一家子的。
十三是個悶性人,不會說場面話,聽了狐小媚的話心中已經暗暗有了決定。
過了臘月初十,年節的氣氛就更加重起來。不光是各家各戶忙着到集市上置辦年貨,一些出外討生活的也拿着工錢回來了,有了銀子就能過個好年,不僅能買年貨,還能穿上新衣裳。
狐大友的豆花生意也出其的好,每日七八斤的豆花都要賣光,兩隻桶已經裝不下了,十三得幫着擔,一人挑着兩桶豆花,各找不同的地方擺下攤。十三很誠實,每日賣豆花的錢都是如數交給狐大友,偶爾狐大友拿幾個銅板給他當零花,他還推辭半天。狐大友和衛三娘暗地裏不止誇過十三一次。
一個普通老百姓每天手裏拿着幾十個銅板能不貪一個子兒,這讓衛三娘心裏也對十三另眼相看起來。
而過了好些天沒有音訊的針線坊,突然又有信兒傳來。
這日,狐大友和十三賣完豆花回來,便帶着一單大生意回來了。
「十件上等袷衣,五件一等袷衣,五件二等袷衣!」
別說衛三娘了,就是狐小媚看着這單子都笑得合不攏嘴,這二十件袷衣就有四百五十個銅板,簡直就是看着過年給他們送錢嘛!
二十件袷衣期限是十日。時間不算寬裕!
拿到單子狐小媚立刻開始分工,由衛三娘去村里請幫工,狐大友拿出家裏擱置的一塊破舊的門板,將門板放到堂屋靠牆,上面鋪上乾淨的布,可以拿來放布料。
針線早就有,狐小媚將需要的針線全部拿出來,只等着下午針線坊送布匹過來。三種袷衣價錢不一樣,用的布料自然也就不同。針線坊的速度也快,狐大友和十三才回到家不到一刻鐘,東西就送過來了,拉了小半車布匹,三種布匹各幾匹。
這樣更好,吃過響午就能開工。
狐小媚吩咐十三和狐籬笆幫着把布匹卸下,東西一卸下,針線坊的夥計就趕着馬車走了。村子裏的人眼看着一匹匹的好布往狐小媚家搬,個個都紅了眼。
衛三娘在村子裏走了一圈就找到了幫手。一個是相氏。在衛大河詳細解釋王長生的病後,衛三娘和狐大友也不似最初那般擔心了,讓相氏幫幫忙做點手上活,不去王家竄門子,少沾染點晦氣就行!
對他們的這種心態狐小媚也沒辦法,在現今社會去病人家裏探病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不過,古人信迷信,講究太多,對於生病,運氣不好的人,人們總是要避諱着,以防給自己染上霉運!
狐小媚也不想從根本上改變他們的想法,也改變不了。讓他們不像之前那般視王長生如瘟疫一般就行了。
相氏一個人還不夠,另外衛三娘又找了個人,剛好王氏沒有出去給人繡活,在家閒着,便請了王氏。(未完待續。)
ps: 這兩天太忙,剛碼好的先傳上來,還有一章晚些也會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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