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狐小媚不知道,卻被狐籬香聽到,狐籬香想到了自己的親事如今還沒着落,自從上次張三的事後,就沒媒婆上過門,心中不由暗了暗,回到屋子狐小媚瞧她臉色不如先前好看,問她,她啥也沒說,只道困了。
將做好的羽絨袷衣送到針線坊,吳掌柜檢查了一番,發現比第一次做的那兩件還精緻,滿意的點頭,將貨錢給了狐小媚,道:「你這袷衣設計得很好,等這批衣裳全賣出去,相信後面的單子會越來越多……」說着他皺起眉頭,向狐小媚徵詢:「以後大單子多,你們只有三個人,恐怕人手有些不足,若要請人幫忙,得找些熟手,我這兒的繡娘手藝個個都不錯,手腳也利索,你到時候惹願意,到可以借幾人給你。」
「謝謝掌柜的好意。」狐小媚笑着道:「這袷衣雖說已經做出來了,但我想再琢磨琢磨,希望能改進得更漂亮一些,所以暫時不會請人幫忙。至於以後的單子,咱們這生意才剛開始,自然要以質量為首,掌柜的可以先讓他們預訂,依着號拿貨,這樣才更顯得東西稀罕。」
吳掌柜呵呵笑了笑,道:「狐姑娘果然有做生意的潛質。就依姑娘的吧,但若需要幫忙的時候就儘管說,畢竟咱們還是要以客人為重。」
狐小媚應了聲「好」。拿着銀子跟狐大友出了針線坊。
回去的路上她就盤算着下次有單子的時候到哪裏去請人。回到家又向衛三娘打聽村子裏哪些人針線活不錯。
狐大友不解的問她:「既然你想請人,為啥剛才吳掌柜說要幫咱們的時候你不應呢?」
「這哪能一樣。」狐小媚暗嘆她這爹果然是老實人,還沒有正版貨和仿貨的強烈意識。
「那吳掌柜說得好聽是幫咱們,可繡娘都是他的人,要咱們真用了他的人,瞧着咱們從頭到尾是咋做袷衣的,回去還不得有樣學樣,咱們不是自斷財路。」
「不會吧。」狐大友猶豫:「咱們可以簽了契的。」
狐小媚不由暗翻白眼:「爹,您做生意還是太實誠了。針線坊在衛家鎮有店,肯定在其它地方也有分店。他們要學會了。就能自個兒做在其它分店賣,到時候咱們可就虧大了。」
還有一點,若真讓針線坊的人學會了,恐怕等這契一到期。吳掌柜鐵定不會跟她續約的,到那時,她就是替人做嫁衣。
不過,這些人學會了如何縫製袷衣,卻永遠不會知道她是如何處理鴨絨的。她早就囑咐過家裏的人,鴨絨的處理法子任何人都不能說,也不知道她保留的這一手以後會不會有用。
要說不急人手那是假的,狐小媚生在現代,對假貨的橫行是深有感觸,她若不在仿貨出來這前狠狠賺上一筆,以後想再掙銀子就難了。
聽了狐小媚的話,狐大友恍然,拍了拍自個兒的腦袋,果然還是他閨女想得長遠。這才剛開始,已經想着如何襲斷整個市場了。
袷衣的事做完了。現在就得忙着去摘茼蒿菜,就耽擱的這一日,村里已經有好幾家人摘了苘蒿菜到集市去賣了。
吃過響午,狐大友帶着妻兒老小,連帶十三一起,一群人去了菜地。
菜地土質好,比旱地的苘蒿長得好些,所以,先把菜地的苘蒿摘了再去摘旱地的正合適。
這時才剛過正午。菜地還沒啥人,只有相氏一人在菜地忙着摘苘蒿,狐小媚已經告訴衛三娘要在村里請幾個手藝好的幫着縫製袷衣。相氏縫製衣裳也不錯,衛三娘有意要請她幫忙。於是到菜地先跟她打了招呼。
相氏的苘蒿只摘了一蔞,她掐着很仔細,生怕踩壞了其它苘蒿菜,所以,速度要慢些。不過,衛三娘瞧了瞧。摘得倒挺很好,長短差不多,大葉小葉也都分開的。
「幹嘛不多拿個蔞,一個蔞裝大葉,一個蔞裝小葉子的。」
聽到衛三娘的話,相氏直起酸痛的腰,手不停的捶了捶,皺着眉頭道:「我摘滿這一蔞還得回去,留了飯給長生,也不知道他吃沒吃。」
「長生大哥最近怎麼樣了?」衛三娘關心道。
「誒。」相氏嘆口氣,很擔心的樣子,又不欲多說,只含糊道:「還是老樣子。」瞧了眼正幫衛三娘家摘菜的十三,很羨慕的道:「好人有好報,當初你們家大友救了十三,他挺懂感恩,現在每日都來幫忙。」
「十三其實人不錯,本份,老實。孩子他爹見他一人在衛家鎮連吃喝都沒着落就讓他跟着咱們混口飯吃,原也沒指望要他幫忙的。他自個兒感激,就每日來幫忙,我們又勸不住,最後乾脆就讓他白日來家裏吃飯。咱們家不比有些人家,也就清粥小菜,但總比他在鎮上餓一日飽一日強。倘若他哪日想起要回家了,我就對着西方佛祖燒柱香,願菩薩保佑他平安到家就成了。」
「是啊,這孩子也可憐。」
兩人又說了幾句,衛三娘回到自家菜地。
菜地里,狐大友已經告訴狐小媚幾人如何摘苘蒿菜,一分菜地的苘蒿菜四五個人沒一會兒就摘完了,第一次收苘蒿菜,戶戶都是全家出動。
狐小媚還在菜地里看到很久沒看見的狐籬雲。狐籬雲的態度很奇怪,沒人的時候遇見狐籬香,她就跟不認識似的。若是有外人在場,她就裝裝樣子招呼兩聲。連帶對狐小媚也這態度。狐小媚跟狐籬香嘀咕:「該不會還記得上次張三的事吧?」
狐籬香漂亮的柳眉一挑,很霸氣的道:「你姐姐我是在意別人看法的人嗎?再說挑朋友也犯不着找她。虛偽的人少一個是一個。」
狐小媚對她豎起大拇指,在繁文辱節複雜,各種不平等制度森嚴的古代,能有如此恣意瀟灑的心態讓她佩服
摘完菜地的苘蒿菜,狐小媚一家子又去了旱地,旱地的苘蒿菜長得差些,專挑着葉子長得好的苘蒿菜採摘。整個狐家村就狐小媚家的苘蒿菜種的最多。茼蒿菜的摘采方法說簡單也有點講究,說難倒也簡單。
掐斷的時候要快,避免茼蒿菜的斷口不齊,或有因動作慢致使茼蒿菜的斷口被揉捏。試過幾次後狐小媚就會了。
五個人手腳挺快,加上旱地茼蒿菜有些還能等上個兩日,只一下午,就將旱地能摘的全摘了。
趕在夜幕降臨前,狐大友和十三借了狐應天家的牛車把茼蒿菜運到集市去賣。狐小媚幾人在家等到亥時,狐大友和十三才回來。
「……全是今兒趕着摘出來拿去賣的,隊伍排到了街另一邊……」
賣了差不多兩百個銅板,衛三娘拿着手裏的錢,很不滿意的道:「忙前忙後這麼些日子,才賣了這幾個錢,還不如老二做的那幾件袷衣划算呢」
狐大友就笑她:「以前菜地栽丁點菜,你都嚷着要拿去賣,這次兩百個銅板你都不放眼裏啦?地里的茼蒿可還沒摘完呢」
衛三娘也就說說,誰說她不心疼兩百個錢,真心比較起來,狐小媚的袷衣確實划算得多,光是一件上等袷衣都能掙二十幾個銅板,上次的五件上等袷衣,就有一百多個銅板了。
狐大友說的沒錯,可衛三娘不想和他囉嗦,拉着狐小媚,親切的道:「老二啊,上次的單子咱們也交過去也有一兩日了,你說下次單子什麼時候才有?」
「娘啊,您不用這麼急」以前衛三娘和狐大友啥時候能這麼輕鬆的就賺到錢,狐小媚挺理解衛三娘的心情,笑眯眯的看着她,道:「若真有單子了,吳掌柜會派人來告訴咱們的,該急的是他,而不是咱們。」
別的地方她不敢說,但是衛家鎮,狐小媚能肯定吳掌柜還不會以假充真,至少現在肯定不會。
這日,因為晚飯特別晚,吃過晚飯,十三便宿在狐大友家,依然和狐籬笆一個屋,狐籬笆這次沒有像上次一樣不高興,反倒躺在床上很有興致的和十三聊到很晚。
第二日,狐大友走了沒一會兒,果然針線坊就來人了。
送了一匹上等的素色細棉布,還有一張訂單,上面已經寫好了尺寸,一等羽絨袷衣,不過,只有兩件。
能有兩件,狐小媚和衛三娘三人也很高興。
拿到東西,將送貨的人送走,狐小媚轉身就進院子將屋檐下裝鴨毛的布袋拿了一袋下來,又拿出杆稱,稱出兩件袷衣所需的鴨毛。
村子裏不少人看到大清早的就有人送東西到狐小媚家,個個都很好奇。又不湊近去瞧。
最後平日和衛三娘走動多的王氏厚着臉皮過來詢問:「三娘,那人是誰呀?瞧着不像你們家親戚呢?」
「咱們家哪能有這樣的親戚啊」衛三娘笑呵呵的道:「那是鎮上針線坊的夥計。」
「啥?針線坊?」王氏驚訝的道,她是靠着繡功混飯吃的人,哪能不知道針線坊啊:「那是今年才新開的成衣鋪子兼繡坊,聽說裏面的繡娘手藝都是一等一的好。而且這針線坊的東家是從衛縣過來的。就咱們這兒的人孤陋寡聞,針線坊在衛縣,壤城這些地方到處都是分店,也不知道這針線坊的東家怎麼想的,今年卻在咱們衛家鎮開了一家分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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