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小媚回家就把事情告訴了狐籬香,狐籬香毫不意外的道:「早知道她是這種人。」
走水當晚三姐弟匆匆忙忙跑回家,又沒有和狐大友兩人一道,狐籬雲不笨,怎麼會想不到。狐籬雲一直暗中和狐籬香較勁。狐家幾個姑娘,就她兩人最出挑。
不過,論長相的話,狐籬香還是要勝狐籬雲些許,但是,她平日性子表現的更加綿柔,溫和,懂事,所以,狐家長輩公認狐籬雲更加出色。
自然,狐籬雲就想事事都比狐籬香好,巴不得她出醜。
這道理想想就明白了,偏,狐籬笆心裏沒那些彎彎繞繞不知道。
他懊惱的道:「早知道當時就該讓雲堂姐幫咱們瞞着。也不至於被爹問出來了。」說完,又慶幸起來:「還好不是娘聽到。娘若是親耳聽到肯定當時就回來找咱們算帳了……咦,你們說,既然娘已經猜到了,怎麼不見她發火呀?這可不像她一慣的作風,該不會是在計劃什麼吧,想來個收後算帳吧?」說着狐籬笆自個兒又搖頭:「這也不像娘的性子,難不成娘忘了……哎呀,到底怎麼回事嘛,你們說娘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這事啊?」越說越愁,越說心裏越不是個滋味兒。
你說這有錯就罰,來點痛快的,受完就沒事了。可一耳光揚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豈不讓人心裏滲得慌?
不過,這問題狐小媚和狐籬香也不明白。或許,衛三娘是想等着哪日犯了錯,數罪併罰吧!
最後,狐籬笆想了個自認為不錯的主意。
「……既然娘現在沒有證據,咱們就讓她以後也找不到證據。爹一直都沒告訴娘,肯定不會說的,乾脆咱們去找雲堂姐,讓她下次別再說漏嘴了……」
「不行!」沒等他說完,狐籬香和狐小媚齊齊道。
告訴狐籬雲。這不是上門給她送消息嗎,狐籬雲還不得趁機笑話她們!鬧得人盡皆知。
也不知道這孩子腦袋咋長的,就不轉彎呢?
挖完黃泥回來天已經晚了,衛青寶幫着狐大友挖了兩大蔞黃泥。一身嶄新的衣裳弄的到處是泥,衛三娘和狐大友過意不去,非讓他回家將衣裳換了過來吃晚飯。而十三自個兒則先回了衛家村的木屋。
此時衛三娘正在廚房做菜,狐大友在院子裏,三姐弟趁着沒人注意就湊到一起嘀咕。看到衛青寶過來。三人立馬打住。
狐小媚笑吟吟端了凳子給他:「青寶哥,下午多虧了你,你坐會兒,馬上就能吃飯了。」
衛青寶老實但不傻,看出三姐弟有私事,笑着將狐小媚端來的凳子放到一旁,道:「我也沒做啥,你們就別這麼說了,現在還麻煩嬸做飯,倒讓我不好意思了。」
「這有啥不好意思。你既然叫我娘一聲嬸,留在這兒吃飯有啥不對,再說你還幫了忙的。」狐籬香是個坦率的人,不喜歡狐籬雲那般心裏七繞八彎的,衛青寶這種老實人,平日又愛幫着他們,她待他自然真心也很隨意。
「累了讓你坐就坐,平日還好,今兒怎麼變的這麼矯情。」說的衛青寶臉上發熱,不好意思再說什麼。見狐籬香要去廚房幫忙,他忙拉住她:「你們繼續,我去幫嬸。」
然後也不管狐籬香答應不答應就去了廚房。
狐小媚三姐弟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狐籬笆就朝狐小媚兩人擠眼:「還挺有眼色!」
狐小媚抬手就給了他腦門上一記:「沒禮貌!」
晚飯,衛三娘炒了個酸菜肉絲,煎了幾塊餅,炒了兩素菜,最後燒了個豆腐清湯。
自從他們家做了豆花生意,吃肉的時間也多起來了。
酸菜只要下了鍋。過了油,吃起來就特香,更別說是炒肉了。站在院子外面都能聞到香味兒。
狐大友拿了碗,舀了飯,夾了些酸菜肉絲,又夾了些素菜,另外拿了一塊餅,然後去了衛家村。這邊,狐小媚幾人端上菜,擺好碗筷,只等着狐大友回來就開飯。
狐大友耽擱的時間比往日久,回來的時候手上依然端着飯,拿着餅。
「怎麼,十三吃過了?」衛三娘驚訝。
狐大友將碗放到桌上,皺起眉頭,道:「走了。」
「啊!」
一桌子人驚訝!
「怎麼就走了?」衛三娘不解的道。
「是啊,剛才不是和咱們一起回來的嗎?」衛青寶也跟着道,十三住在衛家村木屋的這幾日,他見過幾次,只今天幫狐大友挖黃泥時一起說過兩句話。對十三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話不多,幹活實在。
「應該是離開了衛家村。」狐大友夾了一小塊肉絲放進嘴裏,香噴噴的酸菜肉絲味道好極了,可他卻覺得沒有想像中的好吃:「劉大爺說他回去拿上東西,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你們說該不會是因為下午的事?」
狐小媚等人俱是一怔。
衛青寶不明白:「下午啥事?」
狐籬香便把下午十三即要還他們家恩情,又要蹭飯的事說了。衛青寶半響沒回過神來,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真不知道該說他太實在,還是太狡猾。
不過,這樣子悄聲無息的走掉也好,這樣子一個不明不白的人,要求還如此讓人無法理解,長久留在狐家村也不定就是好事。
吃過晚飯,衛青寶就回去了。兩個村子雖然只隔條河,狐大友到底不放心,一直將他送到河邊。
衛青寶笑呵呵道:「這條路打小就走,熟的很,叔你就放心回去吧!」
只要過了河就能看到人家戶了,狐大友便應了:「那我就不送你了,回去小心些便是。」又向衛青寶道了謝,看着衛青寶進了村子他才轉身朝家方向走。
另一邊,衛家村,衛石明家。
吃過飯好一會兒了,衛石明拿了煙杆坐在堂屋門坎邊,從煙袋裏摸出煙絲。這煙絲是他這次出去在外地買的,比衛家鎮上的貴五個銅板,但,聞着確實更香。
對他們這些莊稼爺們來說,只要有的抽,好點差點的煙絲又沒多大區別。
可,衛青寶說:「爹,你辛苦一輩子,天天走貨販賣,給自己買一次好點的煙絲又有什麼。」
自己這個大兒子老實能幹,小小年齡,辦事卻不讓他操心,但,到底是年輕人,沒有成親生子,哪裏知道柴米油鹽這些嚼用。
他不願意,但沒想到拿過去的貨賣的出奇好,他們還適時抬了價,這才賺了大筆銀子。回來後,流氏樂得幾天嘴都沒合攏過。
他早拋到腦後的事,沒想到大兒子還惦記着,用了衛青寶自個兒的私房錢,悄悄去給他買了些好的煙絲。
也算是個有孝心的孩子!
衛青寶從小親娘就沒了,他一直想用心教導他,可惜再娶了流氏,有了衛青柱後,精力分散了大半,心裏對大兒子一直有些愧疚,沒想到衛青寶比自己想像中更懂事,更能幹。
想到這兒,衛石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懂事的孩子哪需要天天盯着,對衛青寶的管教,他一向都很鬆乏。流氏卻總在他耳邊嘮叨:「這趁小不多教育,以後他眼裏就沒有你這個老子。」
衛青寶出生沒多久就沒了娘,流氏是他的繼母。
衛石明不說話,他覺得大兒子已經很好了,又不想和流氏吵架,坐到一旁。
流氏走過來一幅苦口婆心的樣子勸他:「你看看他多大了,已經十五了,老往不相干的人家裏跑算什麼事?」
這話衛石明不愛聽,他和衛三娘從小一起長大,不說這兒時的友誼感情,兩家還沾着親呢,怎麼能算外人。
「親戚鄉鄰的,幫幫忙有啥不妥。」
「這麼多鄉鄰,怎麼不見他去幫別人家。」流氏撇嘴,特別是每次狐大友家有啥活,衛青寶跑得比自家還勤,偏偏衛石明縱容衛青寶,對她自個兒子衛青柱衛石明倒是經常不允許這,不允許那,流氏心裏酸溜溜的,但又不能明着跟衛石明鬧,只希望刨根究底的挑出衛青寶一些毛病。
衛石明聽的煩,眉頭一皺,道:「要說偷懶不愛幹活,只有青柱,青寶啥時候在家閒過,走在村里,誰不誇他熱心,能幹。」
話里話外偏袒再明顯不過。
流氏心頭立刻串上一團火,衛青寶是家裏老大,當然得多承擔點,衛青柱是小兒子,寵愛些自是應該的,再說,平日衛青柱也不是啥事不乾的,衛石明一番話說的她兒子青柱好像一文不值,啥也不會幹似的。
她冷着臉,臉上神色譏誚,憤憤的眼神盯着門坎。
衛石明因為背對她,所以看不見流氏臉上神情,只聽見她有些異樣的聲音:「這不怪我多心,你不瞧瞧他每次出門回來都要給狐家的帶東西,他可曾給青柱帶過啥呢?他若是真心去幫忙還好,就怕存了其他的心思!」
黑夜中的鄉村安靜得連草叢裏的蛐蛐聲都能聽見,黑幽的夜空寥寥幾顆星星掛在天上。流氏不甘的聲音迴蕩在屋子裏,恰恰在此時,清朗溫和的聲音從院門口傳進來:「我回來了!」
衛青寶烏黑的眸子清亮有神,眸底奇異的光芒在黑夜裏顯得更加耀眼,他昂首挺胸大步跨進院子!(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8s 3.935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