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十個春秋過去了
十年間南陲之地徹底淪為了人族與陰土的鏖戰之地,所有平民全部被遷出,大量的九關軍士和人族修士湧入南陲與陰土一方廝殺!
第三年,邪伽部族酋首以秘術偷襲九關,致使雄天關損失慘重,雄天關總兵身隕!此後朝廷震怒,派遣兵部尚書親自前來,活捉邪伽部族酋首回京受刑!遭邪伽部族頑強抵抗,邪伽酋首當場被兵部尚書活生生打成飛灰!
第六年,幽州十大宗門之一的赤炎神光門宣佈舉宗入駐南陲,誓與陰土不死不休!之後朝廷昭告天下,赤炎神光門為民之心,天地可鑑,親封為幽州第一宗門!赤炎神光門門主敕封幽州牧!世襲傳爵!
此消息一放出,大批宗門紛紛效仿舉宗入駐南陲,也都相繼收到了朝廷的嘉獎。但唯獨幽州的原第一宗門,天琴上宗!
被朝廷褫奪了幽州第一宗門的名號後,天琴上宗的修士就四處散播謠言,說赤炎神光門門主與朝廷七郡主有染,所以得到朝廷暗示,才有此舉動。
此消息一放出,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當今聖上龍顏大怒大怒,當場叱命朝廷征剿大軍徹查此事。
在那之後天琴上宗便被朝廷征剿大軍滅門,全宗所得盡歸國庫!
至此,長時間都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孱弱表現示人的大魏朝廷,終於再一次露出了自己鋒利的獠牙和鐵血的手腕!
十年過去,人族與陰土一方已經陷入了戰爭的膠着期,除了那一次奇襲外,陰土一方至始至終都堅持着穩紮穩打步步蠶食的方針,一點一滴的佔據了南陲半境。
而人族也緊緊扼守着另一半南陲的地域,不讓陰土在佔據分毫。
此刻南陲東部的一座小鎮上,二十多位築基真修齊聚這座小鎮之上,似乎是約定的一次聚會。
二十幾個足以將一座城市轟成碎渣的恐怖存在此刻安靜的待在一間小客棧里,相互之間時不時的說上幾句話,看神情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等了約莫有半個多時辰,一名頭頂鋥亮,大肚便便坦胸露乳的大漢朝着牆角一名正把握着兩個金球的修士喊道:」我說老黃,老大到底還來不來了!這陣子陰土那邊的灰皮子可鬧騰的很,我走的時間長了,那幫小傢伙可真不住他們。」
眼角一條駭人的長疤隨着黃天金的抬眼扭動着像是一條蜈蚣:「讓你等你就等着,哪那麼多廢話。在發牢騷,小心老大來了給你倆大耳刮子!」
「誒,老黃,跟我來勁是不。怎麼最近突破道寶鼎境還長脾氣了,要不要郭爺給你松松皮。」光頭漢子拍着肚皮說道。
「嘿,來就來!怕你不成……」
砰!
黃天金還未起身,客棧的大門突然被一股鋒銳的大風吹開,感受到這股風中的鋒芒銳氣,客棧里坐着的築基真修全都齊齊起身,目露恭敬的望着門口迎面走來的一道身影。
一人高的棗紅色背負在身上,風塵僕僕一身玄青色繡着金絲袖邊的長袍加身,一雙刺目的白色劍眉凌厲霸道。
十年時間,氣質有了翻天覆地變化的白眉,冒着外界飛揚如龍捲的風沙走進了這間小客棧!
走到客棧中間擺放的一張太師椅上坐下,白眉目光輕輕掃向那光頭大漢和黃天金:「這麼想打,跟我打?」
「不敢不敢,我們就是鬧着玩的,鬧着玩的。」訕笑着坐下,光頭大漢臉上的神情顯然是怕極了白眉。
十年時間,九關曾經組建為圖遏制陰土擴展的惡風隊,廝殺至今十九隊人,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八隊人。
而在這些年裏,曾經在平洲留下威名的劍魔白眉已經徹底成為了高懸在陰土人頭頂的一把利劍。
十年時間連白眉自己都記不清楚自己殺了多少人,毀了多少據點。單單是死在白眉手上的督使都超過了十位數。而白眉最驚世駭俗的戰績還是一次陰土意圖以一方據點引誘白眉前去,然後伏擊他!
二十位築基期的百人小旗,三名築基寶鼎境的督使圍攻白眉,原本必贏的局面,卻被白眉活生生的將二十位百人小旗屠殺一空,重傷了兩名督使後飄然離去。
之後白眉為了報復陰土一方,三日之內連挑一十八座陰土據點,據點內的所有活物全部被屠殺一空,流出的血水都活生生的蓄滿了一個池塘。
此一役,白眉劍魔的稱呼徹底坐實。不僅陰土的人怕他,就連很多人族初次見到白眉,也被他那驚天的殺氣弄得手腳發涼,背脊出汗。
在之後,因為陰土全面收縮防線,導致惡風隊的作為越來越小,再加上不斷有傷亡出現,九關便決定將惡風隊整合,由一人統領。
選拔頭領那天,白眉一人一劍將所有惡風隊的人打成重傷,包括和白眉搭檔的黃天金紀雨澤,在所有人畏懼的眼神里成為當之無愧的頭領。
在外人眼裏,常年在外征戰殺戮的白眉一身的戾氣已經越來越重,普通的修士甚至僅僅與其對視都會感到莫大的壓力,甚至導致心境崩潰。
但只有少數知情的人知道,這麼多年來白眉的脾氣越來越陰鬱暴戾,是因為這麼多年來白眉一直尋找的殺害酒劍翁的兇手,那個陰土督使貝卡爾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徹底沒了蹤影。
無論白眉翻過多少據點,拷問多少的陰土人都沒有得到哪怕一絲這個人的消息。
而貝卡爾的消失,也讓白眉為劍翁報仇尋回起屍身的願望一直得不到實現。
「這一次叫大家來其實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只是因為我個人現在有些要事要幫,身上的任務得先卸下來,所以這次叫你們來是讓你們選個新頭領。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手臂拄在膝蓋上,雙手交叉白眉輕聲說道。
「什麼,老大你要走?」
「有什麼要事?需要我們幫忙嗎?」
「重選頭領啊,這個是個難題了。」
……
白眉卸任的消息一說出來,客棧里頓時一片譁然,誠然而說白眉雖然性子獨斷專行,有愈發的暴戾起來,但是白眉的大方也是公認的。
每一次剿滅據點獲得的東西,除了對白眉有用的,白眉一概不取。這要是換了別人,抽個一半都算是輕的了。
而更重要的是,白眉能安穩的坐着頭領的位置這麼久,是因為白眉本身擁有不可置疑的實力,即使你想反對,那你也要打得過白眉才行。
可是現在在場的這些人,雖然修為也是有高有低,但相差也都不是特別大,誰當上頭領底下也勢必會有不服。
眼看白眉臉上不容商量的神色,底下的人頓時知道這件事是已經定下來改不得了。
「老大,是什麼事情這麼緊急,要我幫忙嗎?」黃天金與白眉相處的時間最長,交情也最深,這從剛才黃天金與光頭漢子嗆火,白眉卻只把矛頭指向光頭漢子的原因。
「一些私事而已。」伸手從納戒里取出一串青藤遞給黃天金,白眉傳音道:「你剛入寶鼎境不久,實力尚未穩固。這群人表面上看似不想讓我走,其實心裏現在怕是已經都樂開花了。
你與我相熟,我若走了他們必定為難你,這串青藤上我留下了三道劍光。他們若想對你不利,你摘下一片藤葉可以任取他們一人性命,切記收好!」
沒想到白眉居然這般為自己着想,黃天金面露感激:「好,我知道了。一路小心。」
微微點了點頭,白眉緩緩起身,一間白眉站起來底下的談論聲頓時熄滅。
「與諸位同僚共事這麼多年,白某人處事多有霸道,還望諸位同僚多擔待,今日一別他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諸位,請多珍重!」
拱手拜別,白眉背起酒葫蘆大步推開客棧的門離去,沒有一絲留戀。
直到白眉離開百里之後,身後的客棧中轟然爆發出了一道直衝天際的浩瀚劍光。察覺到背後的動靜,白眉面無表情,心中微微嗤笑,這群人果真是登不上枱面的貨色。
一路疾行回到九關之後,白眉立刻找到了雷紫山。
三日前,白眉正在一處陰土據點內隱藏,因為他得到消息這裏會有兩位督使前來巡查,白眉準備守株待兔,突然暴起火速擊殺一名督使。
可就在兩名督使就要到的時候,白眉身上的傳訊令牌突然響起了,驚動了敵人引起戒備的白眉只能暫時撤退。
接通傳訊後,還沒等白眉抱怨,雷紫山就告訴了白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十幾年前曾經被聽雨樓刺客刺殺的白眉大徒弟李逍遙居然沒有死,有人在幽州看到了他,此人已經是當今霧州黑咸大寨聖女的丈夫,因為他一路打聽白眉的消息,被九關的人得知便層層匯報給了雷紫山,雷紫山有轉告了白眉是否認識這麼一個人。
當年從刺客的嘴裏得知李逍遙的死訊後,白眉震怒之下直接將此刻打死,也沒有看到李逍遙的屍體。
所以在聽到雷紫山說李逍遙沒死的時候,白眉當機立斷趕了回來。
將手上的一份情報遞給了,十年過去雷紫山的面龐也多了幾分成熟和滄桑:「你的徒弟這次是和黑咸大寨的人一起到的幽州,黑咸大寨算是霧州比較友好巫蠱寨子,他們的巫王壽樹不多即將歸天,黑咸大寨為了不被其他寨子吞併,便自告奮勇要來南陲參戰。
這樣朝廷就不會允許別的寨子吞併他們。你的徒弟現在是他們聖女的丈夫,一路上都在打聽的你的消息,又一次在酒肆說漏了嘴,說是你的徒弟正好被一位九關外出辦事的人聽到,回來報告給了我。
這是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我已經派人看着他們了,要是他們離開了,我會及時通知你的。」
接過情報,白眉點了點頭:「好謝了。我走以後,貝卡爾的事你幫我盯着點,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好。你放心去吧。」點了點頭,雷紫山道。
輕嗯了一聲,白眉轉身離去,剛走到門口,雷紫山的聲音又響起:「白眉,十年了,這次好好歇歇吧……」
「事沒辦完,歇不了啊……」呢喃了一句,白眉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背負的酒葫蘆,推開門離去。
……
數日後,幽州大地上背負着巨大酒葫蘆的白眉身形如電迅速穿梭在山林道路之間
十年間,白眉的修為已經突破了練氣十層的境界,達到了聖台境!
此刻在白眉的體內青色的蓮花早已化作了一方青色蓮台,蓮台上有四十九枚渾圓的孔洞,每方空洞內都流淌着晶瑩如玉的青蓮真元。
聖台境是練氣十層之後的又一重境界,理論上與築基寶鼎境持平,但實際上擁有着練氣十層這樣渾厚基礎的白眉,突破至聖台境後,蓮台上的每一方孔洞內的真元都相當於一位寶鼎境巔峰的修士。
也就是白眉單單是真元量就已經是普通修士的四十九倍。
如今一身修為已經臻至築基期巔峰的白眉,可以毫無顧忌的宣佈,普天之下除金丹大能以上的存在外,在無人再是自己的對手!
其中也包括那些渡過巽風大劫的半步金丹。
只不過雖然一身積累已經是常人的幾十上百倍,但白眉也仍舊和大多數修士一樣,對於突破金丹期要遭遇的風火兩道大劫,謹慎無比,甚至是更為小心。
因為巽風大劫一起,那削骨斷魂的巽風會先從體內吹起,積累底蘊越深厚的修為,風劫的威力也會成倍上漲。
就以白眉這樣千古無一修成練氣十層的修士,巽風大劫的威力連白眉都無法估量。
所以即使修為到了,白眉也一直壓制着境界不做突破,不是不想,而是因為風險實在太大。一個不小心就回落個身亡道消的下場。
一路疾行前往李逍遙現在的位置,白眉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畢竟十幾年未見,當初李逍遙被刺客暗殺,說到底也有白眉不少責任。
越是靠近目的地,白眉的心反倒猶豫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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