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荒山野嶺能有口鍋咕嚕嚕的燒熱湯,還能無中生有變出大把的干茅草墊在屁股下面背後面,其實已經很讓人感動了。
勉強休息了一個小時,天徹底黑透了,關於要不要打火把的問題大家發生了爭執。
天吳和劉喜是想打火把的,走山路本來就危險,現在又是晚上路又滑,不打火把去作死麼。
馬武卻很偏執的認為這樣會打草驚蛇,這讓天吳對靈兒那個女人越發的幽怨,最好這女人真的有點能力,否則如果只是個普通丫鬟,他沒準真的會一刀幹掉她的。
摸黑上路,天吳的手一路走一路在山壁上摸,濕漉漉的山壁讓他的反應遲緩了很多,當摸到一隻趴在山壁上的臭蟲的時候他都沒反應過來,結果驚悚的收回手發現整個手已經沒法聞了。
「…」
吐槽無用,山壁摸還是得摸,走了一會兒天吳突然反身往回走。
馬武三人只能折返回來,看到天吳擦亮了火摺子,火光照射在山壁上。
「技藝在身賤如草,天河攔路隔生死。」
看着這兩句雖然潦草萬分卻也能看出其娟秀筆法的字體,再琢磨一下刻詩出現的時間,九成九應該是那個靈兒寫的了。
「這什麼意思?」天吳問。
馬武和劉喜第一時間搖頭,媽的字都不認識就別指望他們了。
玄敬沉思了一會兒:「會不會絕望之下投河自殺了?」
「弱智啊!」天吳咬牙道:「這兩句詩字面意思作者一身能力無奈不被人重視和重用,加上被人追殺走投無路卻有一條河像是天塹一樣擋住生路。」
「這充分反應了主人公當時彷徨激憤哀傷無助的心理,而你們注意看後一句,天河攔路隔生死,刻刀用的力氣比前一句大很多,說明主人公對於這條河懷有很大的執念,你不是攔着我的生路嗎,那我就非要渡河給你看。」
三人:「???」
「過河!如果這貨被水沖死了當我沒說,如果在河對岸躺着那說明和我有緣,如果尼瑪的寫了這兩句詩還不渡河,就當是個屁把她放了吧,這種人要來也無用。」
天吳精神一震,三人自然不會說什麼,實際上他們也非常不想去找那個什麼狗屁靈兒。
剛剛走到山角河邊,就看到下面一片火光,有人的咒罵和爭吵聲傳來。
「五個追兵,怎麼比想像中要少啊!」
乍然碰到這群人還是把人嚇了一跳,四個人暗中觀察發現人數確實少了點,和足跡不太般配。
這幾個人顯然是軍士,頭髮亂糟糟衣服上也到處都是泥,幾條雨衣和雨靴正掛在木架子上烘烤,一口平底鍋架在火堆上煮着什麼,反正絕對不是美味,否則不可能沒香味。
「透尼瑪的臭婊子,眼看要追上了竟然跳河了!我說咱們回去算了,勞資實在折騰不動了!」
「小侯爺有令必須要抓到,這麼回去等死?那個人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怎麼辦?這八成是被沖走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人和屍體也找不到,繼續浪費時間不照樣一條死路?」
「少囉嗦,木筏快打好了,晚點渡河。」
…
幾個人的吵鬧很兇,圍繞着追和不追,怎麼追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喲,那木筏一看還挺結實的!」看着旁邊被豎起來的木筏,天吳眼睛一亮,真的是沒有槍沒有炮自有那弱智給我們造。
兩伙人是對立的當然沒啥好說,天吳從鐵戒指里把幾個人的武器分下去。
為了準備這次援救,鐵戒指把青鹽蔬菜幾乎都騰出去了,剛才燒湯想放點菜葉子才發現根本沒有。
馬武制定作戰計劃。
「火光里朝黑暗看目力會下降很多,一會兒我們三個人一起偷襲,爭取讓至少兩個人趴下,吳哥兒你啥也不用做,那個弩也不要拿出來,我怕我被誤殺。」
天吳:「???」
爭吵過後的五個人,兩個人在繼續完善木筏,三個人則生着悶氣,兩個人躺着一個人半躺着,哪裏有閒暇心情注意黑夜裏的動向。
咵咵咵…
地面的腳步聲飛快響了起來,已經貼近到五人幾米距離的馬武等人不再隱藏腳步,猛然撲了過來,腰刀兜頭就劈,兩個躺着剛驚悚的要爬起來的軍士慘叫着被劈死。
半躺着那個反應速度很快,一把抽出腰刀就往後跳,冷不丁被默默跳出的玄敬一棍子抽在腦袋上,當場暈過去。
兩個正在完善木筏的第一時間退後了好遠,拔出腰刀嚴陣以待的面對着幾個人,同時眼睛四處亂轉尋找逃跑的機會。
「我們是邊軍季候府的人,你們是什麼人這麼膽大包天?」一個人大吼道。
馬武嘿嘿一笑:「季候那個人渣雜碎,吸咱們邊軍血最狠的人里就有他吧?」
兩人面色一變,立刻明白了,原來這幾個人是邊軍逃兵!頓時眼睛裏出現了恐懼的神色。
「篤!」
「噗!」
手弩放箭的聲音短促響起,左邊一個軍士捂着心口倒在了地上,當場橫死,右邊的反應極快,一下跪在地上求饒起來。
看着三個人驚奇的目光,天吳很想拿起石塊把他們一個個敲的頭破血流。
媽的,看不起勞資啊!
舞刀弄槍的本村長不行,拿個破手弩射人還需要人教嗎?
心情不爽的審問了一下這個軍士,那個叫靈兒的女人名字里根本就沒有靈這個字。
奇女趙燕然,二十四五歲,看起來柔柔弱弱卻使的一手好飛刀,而且輕功絕倫,據說還精通謀略。
此女並非山北國人,而是從中州趕來山北國辦事,不經意出了幾次風頭後被山北王三兒子季候李景熙看中,多次追求無功而返以後不由動了歪心思,陰謀詭計將她捉住,害怕飛刀傷人又打傷她手筋。
「怕是一個人才啊。」天吳總算是心動了。
這個軍士被打暈過去以後,和另一個被敲暈的直接被丟到河裏,天吳是一個仁慈的人,不會趕盡殺絕,其實如果他們在河裏不溺死或者凍死的話,也是有機會活命的嘛。
緊急把木筏加工一下,噗通一下丟到水裏,砍斷藤繩以後,艱難的抵抗着汛水期的衝力,木筏朝着河對岸而去。
周刀河並不寬,可一來大晚上不好辨別方向,二來水流的太急了,如果是船還好,木筏接水面積太大,很容易就被沖走。
所以等幾個人灰頭土臉上岸的時候,居然足足過了一個小時,而且也不知道具體跑到哪個位置了。
「估計被往村子的方向沖了大幾百米,咱們分兩波一東一西找一下。」
在大石塊上拴住木筏,天吳跟劉喜往東邊上遊走,這段路能碰到趙燕然的概率非常低,走個幾百米看不到人他們就回去了,倒是往下遊走的兩個人要辛苦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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