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下傳來一陣嘈雜之聲,數十名昌河鎮士兵四處狂奔。
那些驚魂未定的白帆水賊從四面八方匯聚了過來,隨着時間的推移,在身後形成一個方陣。
孫德求和顧恩澤兩人一揮手,帶着身後的人走向賈念所在之地。
「鎮長、潰散的白帆水賊已經全部收攏」孫德求大聲稟報。
賈念轉身看了過去,見兩百餘名白帆水賊,露出滿意的笑容。
但隨後又皺起了眉頭:「二當家?二當家在哪裏?」
「我等收攏他們的時候並沒有看見」顧恩澤回復
賈念雙目中泛起一絲疑惑的神色,目光四處環視:「立即前去尋找」
「諾」眾人轟然領命。
就在此時前方走來一道人影,手持利劍,緩緩而至。
血腥之氣迎面撲來,大滴鮮血從劍鋒上往下滴落。
眾人頓時一驚,泛起不解的神色,隨後兩百餘名白帆水賊慌忙躬身一禮:「拜見二當家」
「見過二當家」賈念連忙迎了上去。
高志遠的目光死死盯着賈念,將手中的利劍丟入那巢湖之中。
「賈鎮長之計,在下佩服」利劍落入水中之後,高志遠見眾人盡皆站在遠處,於是緩緩說着。
賈念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就將手放到了刀柄上,高聲質問:「二當家何出此言?」
「在下已經丟棄利劍,賈鎮長何必戒備」高志遠的目光落到了賈念的佩刀上,緊接着話鋒一轉:「如今百名精銳已經身亡,兩百名水賊盡數歸心,難道賈鎮長還怕在下一人不成?」
「若在下沒有聽錯,那伙黃巾的頭目,應該是貴鎮的郭大胖吧」高志遠詢問。
賈念回過味來,神情也逐漸緩和。既然高志遠已經將話說到了這一步,他自然不會在藏着掖着:「不錯、那人正是郭大胖」
「佩服、佩服,不愧是廬江吳氏的三公子,居然能影響黃巾決斷」高志遠長嘆一聲。
賈念沒有接話,而是盯着高志遠。
「賈鎮長可知,我那利劍上的血跡,是從哪裏來的?」高志遠詢問。
賈念搖頭:「不知」
「殺了幾名甘存孝的心腹而已」高志遠殺氣騰騰的說着。
賈念的心稍微放了下來,手也從刀柄上拿開:「大當家畢竟是你兄長,你為何殺他心腹?」
「兄長?」高志遠露出一絲譏諷:「我是一個被綁來的人,怎麼可能有資格和他成為結義兄弟?賈鎮長未免太高看在下了」
「綁來的?」賈念故意露出不知的神色。
高志遠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言,於是岔開話題:「那些都是陳年舊事多說無益」
「賈鎮長可有疑惑,為何買人口之事這麼順利?白帆既然是水賊,又為何一反常態,如此遵守信用」高志遠詢問。
賈念回想昌河鎮的發展,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起初他懷疑是強大的遊戲規則,可越往後越感覺這些事情都經不住推敲。
「若說這是我建議甘存孝做的,你可相信?」高志遠試探。
賈念露出不解的目光:「以先生之智,難道不知販賣人口其實隱藏着巨大風險?」
「我又如何不知,只是甘存孝選擇販賣人口,身為謀士又能如何?」高志遠回復。
賈念從這話中聽出了最為關鍵的東西:「謀士?不是二當家嗎?」
「賈鎮長見過像我這樣的二當家?一切榮辱皆在甘存孝的身上」高志遠詢問。
賈念想到高志遠在白帆水寨中的地位,不由得笑了起來:「先生說笑了」
「前不久賈鎮長的好友曾經秘密找過在下,不知鎮長是否知曉」高志遠繼續詢問。
賈念一愣:「好友?」
「漢室宗親,劉曄」高志遠鄭重的說着。
聽到劉曄這兩個字,腦海中浮現出在白帆水寨中經歷的事情,賈念幾乎在瞬間便以得出了一個結論:「你在試探我?」
「劉公子讓在下棄暗投明,我並未直接答覆,只是給予了你們昌河鎮在水寨中傳遞消息的便利」高志遠說着。
賈念的心劇烈跳動了起來,難怪在定界城守城之戰的時候,劉曄鏡像會帶着百餘名白帆水賊鏡像,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不知二當家此時說出這番話,又是何意?」
「賈鎮長心中所想,便是在下心中之意」高志遠高聲回復。
賈念狂喜,但還是壓下了那喜悅的情緒,緩緩吐出兩個字:「為何?」
「因為我對白帆水賊已經徹底失望,不知這個答覆,賈鎮長可滿意」高志遠反問。
賈念大笑:「若先生能加入我昌河鎮,那自然是我昌河鎮之福」
「我有一問,不知道賈鎮長是否願意如實答覆」高志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賈念收斂笑容:「先生請問」
「賈鎮長的志向在何方?」高志遠詢問。
賈念不由得緊張起來,心中明白若是這個問題給出的答案不能讓高志遠滿意,必然會失去收服的機會。稍微斟酌,緩緩說着:「保一方太平」
「一方?」高志遠露出玩味的笑意。
賈念心中一緊,難道回復錯了。
「不知賈鎮長可有意佔據巢湖?」高志遠追問。
賈念不假思索的回覆:「實不相瞞,我垂涎巢湖已久」
「不知鎮長又如何看待我們這些巢湖水賊?」高志遠繼續追問。
賈念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哪裏有什麼水賊?不過都是些走投無路的可憐人而已。若有朝一日佔據巢湖,必讓他們各歸家中。攜老扶幼來巢湖岸邊開闢良田,自食其力衣食無憂」
話音一落,高志遠瞬間呆立在原地。
心中想過無數答案,也有應對的方法。卻不想賈念居然給了一個自己萬萬沒有想到的回覆。
記憶在心頭逐一浮現,雙目中泛起了一絲淚水。
自己本是一名寒士,自認為薄有才華,只是命運無常讓自己成為了一名水賊。
這走投無路的可憐人,不正是自己嗎?。
「高志遠拜見主公」高志遠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不可否認眼前的賈念還不是一個合格的主公,他沒有太大的志向,但他卻擁有一顆仁者之心。
賈念大喜過望連忙上前相扶:「有先生相助,取巢湖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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