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痛快」
「滿上、滿上」
「兄弟、你在昌河鎮過的怎麼樣?」
「頓頓能吃飽,你說好還是不好」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唉、真羨慕你們,也不知我家的孩子怎麼樣了」
「放心吧、他們都上私塾了」
「上私塾?此言當真」
「不信的話,你自己可以抽時間看看去」
兩個人勾肩搭背,相互交談,聲音越說越小。
湯高明和湯彥慶二人見到這一幕嘴角同時泛起笑意,這是劉曄定下的計策,如今看來效果不錯。
隨手抱起酒罈,將前面的空碗灌滿,環視旁邊的水賊。
「喝」湯高明端起酒碗大喊了一聲。
幾名水賊連忙端起屬於自己的酒碗,對着湯高明敬了一下:「喝」
五人一飲而盡,湯高明裝成閒談的樣子,漫不經心的說着。
「我看見了大當家和二當家,可是為什麼沒有看見三當家?傳聞水寨中不是有三位當家嗎?」
「三當家?」
「我們怎麼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三當家」
「沒有三當家嗎?」
「沒有」
湯高明見四人搖頭,心中快速思索。
「剛剛在水寨外面見兩位當家關係不錯,比親兄弟還要親」坐在一旁的湯彥慶突然插言。
聽見這句話,四名水賊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呸、什麼二當家」
「難道二當家有什麼問題」
「說的好聽點是二當家,說的不好聽點,那就是大當家的一條狗」
「二當家、好大的威勢」
湯彥慶和湯彥慶互望了一眼,順着他們的話詢問:「難道二當家私德不好?」
「豈止是不好」一名水賊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
其餘四名水賊環視了一下,紛紛壓低了聲音。
「在這水寨中,做壞事的就屬二當家最為積極」
「二當家啊,盡做一些缺德的事情」
「賣我們的妻兒老小,這樣的人能有好報?」
湯彥慶乘機詢問:「賣妻兒老小的,不是趙二狗嗎?」
「是高志遠提出來的」一名水賊毫不客氣的說着。
恨意悄然蔓延,四名水賊看向郭大胖,這才反應過來。當着買主的面,說這件事情未免有些不妥,於是一個個顯得有些尷尬。
「二位莫怪,並不是在說你們」
「聽聞昌河鎮善待我等的妻兒老小,此等恩情謹記於心,一日不敢忘」
聽到四人的話,湯高明笑着說着:「言重了、四位大可寬心。既然是我昌河鎮之人,我昌河鎮自然有義務幫他們過上好日子」
「喝酒、喝酒」郭大胖舉起了酒碗。
四人同時端起酒碗,對着湯高明敬酒:「請」
……
一間雅致的房間中,趙二狗和郭大胖品嘗着美酒。
「這不是三當家嗎?恭喜你高升了」郭大胖笑嘻嘻的說着。
趙二狗一愣:「什?什麼」
「三當家啊」郭大胖加重了音調。
趙二狗瞬間反應了過來:「呸、什麼三當家,我可不敢奢望」
「不是?」郭大胖泛起一絲狐疑,他還記得當初趙二狗鏡像那個臨時三當家的身份:「不可能吧」
「這件事情不能亂說,有時候會出大事的」趙二狗神情嚴肅的說着。
郭大胖上上下下打量着趙二狗:「我聽說你趙二狗不是三當家的熱門人選嗎?對於這個位置應該是十拿九穩」
「哎」趙二狗好似被說到了傷心處,發出一聲長嘆,隨後拿起酒樽往嘴裏猛灌。
郭大胖瞬間瞭然,看來他也是一個有心事的胖子。
「三當家啊、想我趙二狗也算是為水寨立下了汗馬功勞,但這三當家的寶座卻是可望不可即」趙二狗感覺心中充滿了苦澀。
郭大胖沒有插言,而是做一個忠實的傾聽者。
「哎、不說了,我們喝酒」趙二狗說完端起酒罈。
心中卻浮現出莫名的怒火,把酒樽一把拿開:「酒樽喝的不痛快,你可願意陪我用酒罈喝」
「好啊」郭大胖隨手從地上抱起了一壇。
酒罈打開,香氣蔓延開來。
一通猛灌之後,趙二狗臉上浮現出醉意。
「你知不知道我們這裏有一個草包二當家,凡是都唯唯諾諾」趙二狗說到這裏,話匣子被徹底打開:「我趙二狗究竟哪一點比他差?究竟哪一點不如他?一個三當家遲遲不給我」
「草包?」郭大胖露出疑惑的目光。
趙二狗好像想到了什麼,醉醺醺的搖了搖頭:「也不對」
「確切的來說,他應該是一個懦弱的二當家」趙二狗說着。
郭大胖趁機詢問:「為什麼這麼說?」
「嘿嘿」趙二狗發出一連串的笑聲,並沒有回覆。
郭大胖也不追問,腦海中快速思索着。
「知道二當家以前是做什麼的嗎?」趙二狗詢問。
郭大胖搖了搖頭:「不知道」
「二當家是大當家親自帶人綁回來的。這人很有才華,我白帆水寨能獨霸巢湖功不可沒」趙二狗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但是你知道不知道,他膽小如鼠,把曾經的二當家出賣了,於是他就成了二當家」
「二當家?」郭大胖有些迷糊。
趙二狗點了點頭:「要不然一個被綁回來的人,又怎麼會成為二當家」
「說實話這樣的人我們白帆水寨沒有一個人看得起」趙二狗補充了一句。
郭大胖小心翼翼的試探:「也就是說二當家在水寨中其實並沒有根基?」
「恩、沒有根基」趙二狗回復。
話音一落立即反應了過來,同時打了個激靈。
但這些不該說的話已經出口,此時在想收回以是不可能。
臉瞬間垮了下來,發出一聲哀嚎:「郭大胖、你害死我了」
「我什麼都沒有做,怎麼害你?」郭大胖笑嘻嘻的回覆,這個黑鍋他可不背。
趙二狗哭喪着臉,這胖子用心險惡,要不然用三當家這件事情亂了自己的心智,也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二當家的事情可是絕密啊。只有寨子中的老人知道」趙二狗欲哭無淚:「大當家可是下過嚴令的,這下可慘了」
「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郭大胖連忙保證,但其中有幾分可信卻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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