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巫行雲的一堆問題,阿紫滿臉笑嘻嘻,依然沒有急着回答。
她滿臉好奇之色,不斷地打量着對方,對於巫行雲受傷返老孩童這種奇異之事,她雖然聽丁春秋說過,卻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嘖嘖稱奇。
如今主動權在她手上,雖然對方論輩分是她的師叔祖,但雙方可沒什麼同門之情。
反過來如果她落入實力完好的巫行雲之手,為了讓她開口,對方的手段只會更加殘酷無情。
巫行雲眼見阿紫態度,臉色陰沉下來,喝問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知道啊。」阿紫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一點也不害怕,哼了一聲,沒好氣道:「曾經的靈鷲宮之主,天山童姥嘛,但那又如何?你現在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若不是我好心救你一命,你說不定已經落入李秋水手中了。」
「你」
巫行雲氣的渾身顫抖,不再自找沒趣。
她目光看向了躺在旁邊地面的李滄海,眼中晶瑩閃爍,費盡力氣移近過去,伸手撫着李滄海的臉龐,哽咽呢喃着:
「人生如霧亦如夢,情如朝露去匆匆。滄海,我來了,你的琴呢?我還沒有跟你合奏一曲呢?」..
阿紫嘆了口氣,雖然對巫行雲的性取向並不認同,但也沒再刺激對方。
許靖從阿紫身上爬出,對阿紫道:「巫行雲會好幾門天山派絕學,我來跟她談,你先避開會。」
阿紫聞言眼睛一亮,連連點頭,並且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道:「前輩小心。」
她說着猶不放心,又是連續幾指輕彈,一道道真氣打入了巫行雲體內。
巫行雲從悲痛中清醒,淚流滿面地轉過頭來,看向了阿紫。
阿紫捧着許靖放到地上,這才平靜對巫行雲道:「你有什麼問題,和前輩說吧。」
「前輩?」巫行雲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看向許靖,眼中全是驚疑之色。
阿紫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走。
許靖神魂釋放,確認阿紫真的離開後,才放心下來。
他認為和阿紫保持現在這樣的關係最好,他不會想着去害對方,對方也信任他,雙方各取所需。
有些考驗人心的東西,能避免的還是最好避免,不然萬一看錯人,那事情就不受控制了。
就比如現在許靖準備和巫行雲談及的東西,關於玉玲瓏。
玉玲瓏是天山派和北冥神功同級的至寶,兩者得其一便可以獲得無窮力量,還可以復活重生,而若是全都得到,那更是能練成不死之身。
這是天山派最大的秘密,除了他,知道的也就只有巫行雲師兄妹幾人。
另外許靖顧忌的還有自己的身份,他既扮瘟神又扮其坐騎,騙騙阿紫還沒問題,若是以同樣的藉口騙巫行雲,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所以考慮之後,他乾脆讓阿紫暫時離開,以免拆穿尷尬,甚至傷了和氣,失去彼此信任。
在許靖關注阿紫的時候,巫行雲也在不斷地打量着他,並且眼中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北冥神功是開派祖師見到鯤龍之斗後才創造出來的,加上有玉玲瓏佐證,所以她知道很多尋常江湖人不知道的秘密。
這是個靈氣充足的世界,山野精怪時而出現。
巫行雲活了這麼多年,實力強到自稱神仙,她自然有去尋找過這類存在,也見到了一些。
不過她找到的,沒有任何一隻有眼前的莽牯朱蛤奇異。
這是一隻能夠溝通交流的莽牯朱蛤,智慧絕對不輸於人類。
她回想起在洞窟時的經歷,率先開口道:「你是精怪?」
許靖目光與巫行雲對視,聲音在其腦海響起道:「可以這麼說,但我比你說的精怪要特殊,具體可以算是妖怪,就像你天山派祖師見到的鯤和龍。」
嘶!
巫行雲倒吸口氣,心中震驚得無以復加。
自稱堪比鯤和龍,還知道天山派祖師的經歷,這代表了什麼?
她好不容易才穩住心神,猜測道:「你見過我天山派祖師?」
許靖心裏暗笑,只是瞬息就想明白了巫行雲所想,他乾脆順着對方的猜測說道:「不只見過,當初我和你天山派祖師的關係,就和現在剛出去那小丫頭的關係一樣,所以我會北冥神功,並且教給了她。」
巫行雲張了張嘴,驚得說不出話來,也終於解了心中大半疑惑,好半天后,她才回過神來,看看李滄海,又看看許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許靖哪還看不出她的想法,感嘆道:「她已經死了,我救不了她。」
巫行雲眼淚又落了下來,痛苦道:「前前輩,能不能告訴我滄海她是怎麼死的?」
「玉玲瓏。」許靖沒有隱瞞,直接道:「她想用玉玲瓏復活逍遙子,精氣神全部投入了玉玲瓏之內,當玉玲瓏出世,就是她飛灰湮滅之時,誰也無法逆轉。」
結合電影中的結果,以及神魂感應和火眼金睛的觀察,他雖還沒拿到玉玲瓏,卻已經看出了不少東西。
巫行雲終於明白了一切,卻更傷心了,忍不住伏在李滄海身上,痛哭道:「滄海,你怎麼這麼傻」
她愛李滄海,但李滄海卻甘為逍遙子付出生命,而若不是她給了丁春秋七蟲七死藥,逍遙子又不會死。
這一刻,她簡直心若死灰,事實證明,她的感情從始至終,只是一廂情願,李滄海從未接受過她。
逍遙子!這一切都怪逍遙子!
巫行雲哭着哭着,眼中露出了仇恨之色,既然李滄海死了,憑什麼還要讓逍遙子活下去。
她眼睛通紅,做出了決定,對許靖道:「前輩,我想求你件事。」
許靖神魂釋放着,對於巫行雲的一舉一動都觀察得清清楚楚,頓時心中有數。
這時只聽巫行雲繼續道:「我希望前輩不要讓玉玲瓏落到逍遙子手上,我想讓他去死!」
她咬牙切齒,毫不掩飾地釋放着強烈的殺意,再配合她此時可愛小女孩的模樣,看起來着實讓人覺得古怪。
不過這正合許靖心意,玉玲瓏他志在必得,而眼下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完美,他不動聲色道:「可以,但我有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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