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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噝......」古大山沉吟着,「我也是覺得耳生,到底是什麼來路?」
他們兩個看着江大炮以及他身後的那老者,等待他們的回答。樂筆趣 www.lebiqu.com
「兩位!」那老者雙臂斷裂,疼痛難忍,雖然被江大炮簡單處理了一下,並且服用了斷骨散,可從他那蒼白的臉孔以及滿頭大汗上依舊可以看出,他正忍受着常人難以忍受的痛。
「在下是古蘭城城主,世代管理、駐守古蘭城。」城主道,「那黑風寨是古蘭城西北境一座土山上的山匪,最近幾十年才形成氣候,不過其實力一直都是有限的很,偶爾對一些落單的商旅進行搶劫,最近也不知怎麼,風頭忽然變得強勁了,更是結交了一個十分厲害的人物,我這雙臂便是被那人打斷。」
程陽皺着眉,站起身來走到那城主身邊,雙手在他手臂上摸索了片刻,心神一凝,胸口滌盪出一團波紋,正是水系奧術之回春波。
清澈的回春波如春風一般,順着程陽的雙臂掃過那城主的雙臂,頓時那城主臉上顯出一陣舒爽神色,似乎壓在身上的大山瞬間被移走一樣。他禁不住哼了一聲,蒼白的面色頓時紅潤了許多,汗珠也隨之蒸發不見。
「好了。」城主興奮不已,「程門主果然是聖師,老夫何德何能,居然能蒙您出手相救。」
程陽淡淡笑了笑,轉身回到座位前坐下,又讓他們也坐下。他想了想,捻動着手指問道:「不知那厲害的人物,究竟是什麼人物?」
「我說!」江大炮搶先道,「這傢伙長的跟豬一樣,個子老高,足有我兩個高,十分壯實,用的武器跟個爪子似的,力氣也大。而且他跟傻瓜一樣,我報出你的名號,報出六方門的名號,他居然是不為所動。」
「此人似乎叫朱剛,並非當地人。」城主補充道,「以前從未曾聽過有他這號人,口音也是有些奇怪。」
「哦?」程陽眉毛不經意間揚了揚,心中暗暗沉思,在六方門已經成為大陸上最大宗門的時候,究竟會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與他們為敵。
「報,門主,黑龍城有信到!」正當程陽等人在討論時,外頭傳來弟子的一聲長呼。
程陽眉毛挑了挑,招手讓那弟子進來,信呈上之後,他只看了看封口的火漆,便是知道這信來自任家,乃是任家當代家主任花兒所寫。
「任兄?」程陽有些意外,他與任花兒、左五木可謂是至交好友,但是卻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沒有那些俗套的往來。平時也只有在逢年過節時才會彼此通信,沒想到現在居然會收到這樣一封信。
程陽思索一下,便是展開這信,通讀下來,卻是大大的意外了。
「徒兒,怎麼了。」古大山見程陽陷入了沉思,便是趕忙問道。
「黑龍城出事了。」程陽道,「一個不起眼的家族,張家忽然崛起,將黑龍城鬧了個雞飛狗跳,任家也是被打壓,我們在寄賣行寄賣的東西全部被搶。」
「什麼人,怎敢與我們作對?」古大山怒而拍案,好端端一個桌角居然是被他一掌拍的粉碎。
任花兒與程陽交好,這是舉世皆知。如今程陽挫敗釋清帝,一舉成為當世第一高手,聲名遠播,為全武道中人所敬仰,任家地位也是隨之水漲船高,再加上他們原本就是個大家族,這樣一來自然是發展飛速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人敢去任家的大本營--黑龍城搗亂,這人若不是傻瓜,便是十分厲害的強者,只有胸有成竹者,才敢鋌而走險。
「似乎,這人不是刻意的與我們為敵,他是與全天下為敵。」程陽沉吟道,「看來我們有必要好好的查一查了。」
夜,黑龍城。
本該是華燈初上的時節,往常的這個時候,黑龍城是燈火通明,車水馬龍,街道上行人如織,可是今天卻是不同。
街道上冷冷清清,所有的店鋪都已打烊,沒有一個人在街上行走,深夜似乎提前來臨了。
城中央一座豪宅當中,最大的那個院子裏正亮着一盞燈,數人在燈影下焦急的踱步,似乎是在發愁。
「爹,你們坐吧,事情已經發生,如今再怎麼發愁也是沒用的。」任花兒懶洋洋的將自己堆在椅子上,「我已經寫信給程陽,相信他會幫我們的。」
「唉,我擔心的不是他會不會幫我們,而是他幫不幫的了我們。」一個中年男子嘆了口氣道,他正是任父。
「他若幫不了我們,這世上也就沒人幫的了我們了。」任花兒道。
砰!
外面院子裏傳來一聲悶響,就像是一個裝滿重物的麻袋被從高處丟下一般,緊接着就聽到送茶的丫鬟一聲驚恐的慘叫,眾人面色一變,搶身出去。
任花兒第一個衝進院子裏,慘澹的月光下,地板上躺着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灘血肉。
「嘔!」有人剛看了一眼,便是忍不住彎腰嘔吐欺來。
任花兒強行抑制住嘔吐的希望,皺眉看着那一灘血肉。
從裸露的皮膚以及身上殘留的衣物來看,死者是一個年輕的孕婦,其腹腔已被剖開,腹中胎兒已經成型,手腳俱被拉出,慘不忍睹。
「第三個了,第三個了!」任父氣的手腳發抖,「前天是院公家的兒媳婦,剛懷孕四個月被姦殺,昨天是城守家的小妾,今天又是誰?真是豬狗不如!」
咯咯!
一陣骨節錯動的聲音從任花兒身上傳來,他臉色鐵青,雙拳緊握,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一雙眼睛似乎是要冒出火來。
「爹!」任花兒幾乎是咬住牙齒迸出一個字來,凜冽的殺意瀰漫了整個院子。
「你做什麼?」任父抬起頭,吃驚的看着獨子。
「你們好好的守着家,守着家中女眷,尤其是堂嫂,一定不要讓她出事!」任花兒道。
「這不消你說,自會看好,可是你......」任父話未說完,卻見眼前一道青芒一閃而過,眨眨眼再看時,兒子已蹤影皆無。
夜風清冷,秋意甚濃。
任花兒速度極快,化作一道青芒,轉瞬就出了任家豪宅。
他縱身躍上一座沿街樓,站在屋脊上四處張望。就在城北,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上空,一股黑氣瀰漫着。
「張家?」任花兒眉頭皺了皺,握緊拳頭,身子一貓,人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彈射出去。
張家院子大概是整個黑龍城最亮堂的地方了,此刻大廳內,一張碩大的圓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雞鴨魚肉無一不足,十八年的女兒紅香氣四溢。
張家這一代有六兄弟,不過都是草包,實力最強也不過是武士境三階而已,而且還都有抽大煙的毛病。這樣的一個家族,原本底子就薄,再攤上這麼幾個不爭氣的傢伙,更是日薄西山了。不過最近張家在黑龍城卻趾高氣昂起來,這一切都源自席間主賓位上的那個老者--高挺。
「高前輩,您來嘗嘗這個,這是我們這裏德勝樓的大師父做的蜜汁烤鴨,味道是一等一的棒!」張守善是老二,也是家裏最能說會道的一個,他陪着笑臉,夾起一塊鴨肉小心翼翼放在高挺面前的碟子裏。
「嗯!」高挺尖聲尖氣的點了點頭,嘗了一口,砸砸嘴巴道,「味道是不錯,不錯。」
他其實已經將自己的所有讚美之詞都強咽下去了。自從被關進那個鬼地方,他就沒吃過一頓飽飯,更別提這樣的美味佳肴了,幾千年、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了?高挺記不得了。這一次能跟着昆塗出來辦差,順便混個吃喝,風光一回,也就不枉冒着天大的風險走這一遭了。
「高前輩,您看,我們幾兄弟可都是把您當作恩公,不,親爹來侍奉的。」張老大道。
「對對,就算是親爹我們都沒這麼孝順過呢,您能不能隨便教咱們幾手,出去也好震震那幫子不開眼的傢伙,省得他們老說咱們張家出不了人才。」張守善道,「也是給您長面子的事啊。」
高挺挽了挽袖子,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之色:「成,你們樂意給我做兒子孫子,我也不推辭......只是咱醜話說在前頭,不管你們嘴上抹多少蜜,如果事兒辦不妥當......」
「您放心,您一定放心!」張守善急忙道,「黑龍城這麼大,幾百萬人口,找幾個孕婦那是太簡單不過的事了,嘿嘿!」
「嗯,我那老大,可就好這一口。」高挺道,「他前腳走,咱們後腳就得把這些材料給他準備妥當了,等他下次回來好用,明白了麼?」
「明白,明白!」張守善點頭,「而且我已經讓人把屍體丟給任家了,震震任家那乳臭未乾的小子,要讓他知道,黑龍城如今是咱的天下了!」
「這個我不管,該殺的殺,該剮的剮,需要我出手時就說一聲。」高挺道。
「只是咱有一件事不明白。」張守善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世上美女那麼多,到處都是黃花閨女,為何您的老大非得要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呢?」
「嘿,這個啊,裏面是有兩層原因的。」高挺咂了一口酒,「這第一呢,我老大本身就好這口;這第二呢,他是要引一個人出來,這人自詡愛民如子,若是看到自己的子民受這樣的苦難,怎會不出頭?」
「哦......」儘管不明白,張家幾兄弟還是假作沉思,連連點頭。
高挺摸了摸光滑無須的下巴頦,眼睛微微眯縫了一下,側頭看了看廳外,忽然大聲道:「朋友何須如此?不如下來共飲一杯如何?」
張守善等人先是愣了愣,而後便是反應過來,一個個爭先恐後拍桌子站起來,向四面八方斥罵:「誰?滾出來!」
「哈哈哈!」一道清冷的笑聲從屋頂傳來,緊接着就聽轟的一聲響,屋頂出了個大洞,瓦片、草屑、碎石子灑落下來,將滿桌子的珍饈佳肴都給淹沒了。而後一道青芒一閃,眾人就感覺一陣風從屋頂洞口躥入,再定睛一瞧,一個身穿玄衣、長相俊美的年輕男子手持羽扇,氣定神閒的站在門旁。
「任花兒?」張守善一看到這年輕男子,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任花兒年紀輕輕便做了任家的家主,並且實力在彼蒼大陸也是排的上前十的,而且在黑龍城任家也是世家大族,自然不是他這小小張家得罪的起的,因此張守善第一反應就是害怕,畢竟是做了虧心事的。
不過害怕完了之後,他立刻又挺直腰杆,為何?因為他身邊有個高挺,如今是今非昔比了。這兩天張家因為高挺的緣故,也是搜颳了不少的財富。
「哼,你好大的膽子啊任花兒,我們高爹爹在這裏,你也敢來?」張守善很快就變得趾高氣昂起來,指着任花兒斥罵道。
任花兒皺了皺眉,看看坐在一邊的高挺和另外一邊像是狗腿子一樣的張家六兄弟,不由得搖頭道:「張守善,我原以為你們張家再不濟,至少也是有些年頭的老家族了,沒想到骨頭這麼輕,隨隨便便就認賊作父。」
「年輕人,你這話我可不愛聽。」高挺慢吞吞、尖着嗓子說道,「怎麼就認賊作父了?來,坐,我們爺倆邊吃邊聊。你就是任家的家主吧?其實我早就想登門拜訪了。」
「黑氣沖天,非賊即盜,我想那幾個慘死的孕婦,都是你們所為吧?」任花兒直截了當的說道。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高挺挑挑眉毛,看着任花兒道,「你以為以你區區五星煉藥師的實力,就能路見不平了?那實話告訴你,我下一個目標,便是你們任家。」
「對,就是你們任家!」張家幾兄弟如應聲蟲一般說道。
「哦?想要對付我們任家?那先要問問我手裏的這把扇子答不答應了。」任花兒冷笑一聲,閃身出了廳門,手裏扇子一抖,嘩啦一聲巨響,一股絕大的力道便是蕩漾開來,如颶風一般掃向屋內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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