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獨孤俊冷冷哼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待會可不要哭着求饒。」說着,他身形一錯,便糅身而上。
獨孤世家是雄踞一方的大家族,其擁有的資源自然不是六方門所能比擬的。這個獨孤俊目前所用的,便是人字四品武學雷鳴旋風腿。
不過短短三米的距離,獨孤俊居然是在瞬間將速度提升到了他的極致,整個人平地旋轉起來,如同是一道旋風一樣。
程陽眼前的獨孤俊已經沒有了四肢五官,只剩下一團淡淡的影子,而那影子正化作旋風,高速向他飛來。就在旋風即將把程陽裹起來的那一瞬間,在旋風中猛的出現了一個膝蓋,獨孤俊的膝蓋。
「這小子,居然一上來就用殺招,他還真是不把老子請來的朋友放在眼裏!」獨孤有道看到這一幕,心中忽然間感到不平衡起來,論實力他和大哥獨孤有容其實是不相上下的,論資質他甚至要勝出其一籌,可就因為他晚那麼幾年出生,所遭受的待遇就是如此不公。
「旋風腿也算是剛猛的武學了,不知道程陽能不能避開。」獨孤有道開始為程陽擔心了,因為膝蓋已經頂向他的咽喉,可他還是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獨孤有道擔心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程陽是武士境二階,獨孤俊也是武士境二階,雙方可謂勢均力敵,而且由於獨孤家族資源優厚,獨孤俊肯定是在武學上要佔極大的便宜。
然而獨孤俊並不知道,程陽除了擁有武士境二階的實力之外,還是一位一星煉藥師。
就在旋風颳起的那一剎那,程陽已經是暗暗的調運了體內的念力,並融合了靈力,在自己身前形成了一道淡如青煙的透明壁障,由於他是背對花廳,所以除了獨孤俊之外,沒人看得見。
「好強的勁道,不如就用你這強力的攻擊來試驗一下,我過去的幾個月是否是白費了。」程陽臉上依舊是帶着微笑。
嗡!
一聲幾乎讓人聽不到的聲音在程陽和獨孤俊之間的空氣中傳出,那獨孤俊原本是抱着必勝的心態,用了幾乎九成的功力,向程陽直接打出了這個絕招。當他看到程陽身前的那一重如真似幻的淡青色光暈時,心裏一沉,但是那個時候他還是沒有太把程陽當回事,可當他的膝蓋撞到一層柔韌度極高的氣壁上時,他心裏本能的叫了一聲:「糟糕!」
在程陽面前,念力屏障把他牢牢地保護在獨孤俊的膝蓋之後,並且因為對方靈力的擠壓,空氣都像是水面上的波紋一樣,迅速的蕩漾開來,將他們兩個身旁的樹木花草吹的東倒西歪。
「鄉下人?」程陽身子微微一拱,眼神冰冷的看着獨孤俊。
獨孤俊有些驚懼了,他從未從一個少年的眼睛裏看到這樣令人感到恐慌的眼神。
「我壞了你家的名聲?」程陽身子繼續拱起,而他面前的那道念力壁障則如鍋蓋一樣的凹陷起來,連帶着把獨孤俊的膝蓋也是吸過來幾分。
獨孤俊心裏的已經不再是驚懼,而是恐慌,他的面孔也是變的煞白。
「不好!」原本端坐堂上的獨孤有容騰的站起來,「有古怪!」他從兒子浮在半空中的模樣中看出了端倪。
與此同時,就聽砰、嗵兩聲悶響,獨孤俊不知怎麼居然是倒飛到了花園假山上,身子在撞斷了一塊小型岩石之後,斜斜的落到了地上。
程陽轉了個身,看着花廳里的人說道:「打攪,告辭。」他轉身就走,也不給獨孤有道一個挽留的機會。
雖然渴望成功,雖然迫切的想要挽救即將陷入危難之中的門派,但是程陽卻不希望自己的尊嚴被人踐踏在腳下,尤其是像獨孤俊這樣的人。
走在花園小路上,程陽的臉上顯出越來越堅毅的神情:「就算沒有別人相助,我一個人也能行!」
程陽走的決然,他全然不知在他身後,獨孤俊正一臉痛苦和茫然的坐在地上,傷痛不可怕,反正他家有的是靈晶和靈草,可怕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輸在哪裏。而在花廳里,獨孤有道兄弟兩個根本就是啞口無言,他們只能望着程陽的背影發愣。
「二弟,你認識了這樣一個人,為何不早說呢?」過了許久,獨孤有容才緩過神來,他瞪着獨孤有道說道。
「什麼人?一個天資聰穎的少年而已,我那俊兒賢侄不也一樣是個『天才』麼?」獨孤有道故意說道,其實他心裏卻是在說:「你好意思麼?我辛苦邀請來的朋友,卻被你們父子這麼糟踐,東宗若是落到你手裏,沒落也是早晚的事。」
「我們去稟告父親,此人可用!」獨孤有容咬了咬牙,站起來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竟也不顧自己受傷的兒子。
一個艷陽天,上午的暖陽灑落在明州城角落裏的這個並不起眼的四合院裏,程陽正結束了上午的修煉,坐在躺椅上看書。
一杯香茗,一本散發着墨香的書籍,一張躺椅,一抹陽光。有那麼一剎那,程陽甚至覺得這生活很是愜意。實力越是精進,他越覺得自己的見識太淺,需要補的功課太多,因此這段時間他也開始廣泛涉獵各類書籍,尤其是跟煉藥師有關的。
「副門主!」管家悄然出現,躬身道,「有客求見。」
「客?」程陽將書放下,有客會來,這是他早就預見到的,獨孤有道以及獨孤世家東宗一定不會放過他,他們需要自己,想到這裏,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笑容。
「副門主,他自稱是你的劣兄。」管家看了程陽一眼,他鬧不明白這少年臉上的表情究竟是什麼意思。
「蛋碎,還劣兄?呵呵……」程陽笑了,他知道來的人肯定是獨孤有道,「請他來吧。」
獨孤有道很快就被引進門來,他一路大叫着:「我兄弟在哪?我兄弟在哪?」
「獨孤兄,你什麼時候變成劣兄了?」程陽從走廊下走出,迎着他走上去,同時笑問道。
「待客不周,讓賢弟失意,我不是劣兄還能是什麼?」獨孤有道一臉慚愧的說道,他是真心覺得對不住程陽。
「呵呵,那件事,我早就忘了。」程陽淡然一笑。
「你忘了?我那糊塗的大哥和不成器的侄兒可是沒忘,昨晚他們被我父親狠狠的罵了一頓。」獨孤有道說道,「他老人家還囑咐我,一定要把你請去,還說要備下黃紙牲禮,想要跟你結為異姓父子。」
程陽笑了,對方這麼看重自己,全是因為自己目前對他們來說是有大用處的。人不可倨傲,太高傲了會令人厭煩,程陽很明白這一點。
「既然老爺子都開口了,我們就快去吧。」程陽道,他得給獨孤有道一個台階下,「其實昨天或許我也做的太意氣用事了。」
獨孤世家,東宗。
「呵呵,少年有成,不錯。」坐在屋內上首的就是獨孤世家東宗的支族族長,獨孤有道的父親,實力已經達到武靈境高階中期的獨孤正明,他看起來有五十來歲,精神矍鑠,花白的鬚髮不但沒有給他增添老態,反而是有一種厚重的滄桑感。
「多謝獨孤老前輩誇獎,晚輩不過是個頑童,昨日還誤傷令賢孫,實在是抱歉。」程陽略拱手道,「我與獨孤大哥是朋友,朋友有難自兩肋插刀。」
「好,好個兩肋插刀!」獨孤正明一眼就看中了程陽,不光是因為他可以幫助自己的家族在這一次族比中獲得好成績,更是看重其前程。
「爹,現在你們不必再以晚輩前輩互稱,剛剛不是剛行過禮麼?他算得上是我的三弟了。」獨孤有道笑道。
旁邊的獨孤有容尷尬的笑着應和道:「是啊,是啊。」一夜之間,程陽居然變成了他的兄弟,雖然不過是個形式,但是還是有些令他下不來台。
「嗯,以後你就是我們獨孤世家的義子,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獨孤正明說道,「年少有為,誰人不愛?你們也好好的學着,不要一天到晚眼高於頂目中無人!」他這話卻是在罵自己的兩個孫子。
「是,孫兒知錯。」獨孤俊兩兄弟雖然心中不服,奈何面前的可是他們的族長和爺爺,他的話誰敢不從?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乾爹。」程陽笑道,這一聲乾爹代表着什麼,他現在還未曾真正的弄明白,可是成為了獨孤世家東宗的座上賓,他的身份在一夕之間就有了變化。
晚飯是在東宗吃的,說的也都是一些場面話,程陽很不習慣這樣的氣氛,飯後回到寓所,他第一件事就是傳訊給響水鎮的六方門等人,讓古大山帶着周維、梓潼到明州城來,畢竟這裏可利用的資源更多。
「我們六方門是時候離開響水鎮,到更廣闊的地方打拼了。」放飛了靈鴉,程陽望着夜空閃耀的星斗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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