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目光凌凌,掃過了榮枯門眾人。
曾榮枯眼角挑了挑:「小子,你真是口氣大的很,我帶來的人能帶走幾個,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到時候這彼蒼大陸,可就再沒有六方門這個門派了!」他的話語如同隕石一樣落在了眾人的心上,那分量可不是一般般的重。
「呵呵。」程陽淡淡的一笑,「這話我相信,今日如果打起來,我們必定是輸家,可是你們就一定是贏家麼?」他掃視了眾人一眼,繼續說道:「明州城是怎樣的環境,三大勢力覆蓋下,有多少榮枯門之流,恐怕你們自己比我要清楚的多,激烈的競爭下,你覺得少了你這左膀右臂,少了你這些武士境的手下,你還能走多遠?我想你應該清楚的很吧?」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曾榮枯皺了皺眉,「哼,就算你說的對又如何?人活一口氣,今日我在你這裏吃了這口氣,你覺得我會輕易的放過你麼?」
「你覺得你能輕易的拿我怎樣麼?」程陽不經意間往後退了兩步,剛好退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這裏進退自如,他隨時都能逃脫出去,並且一個呼哨下,一道黃色的影子如風馳電掣一般,吱吱叫着從屋子裏奔跑出來,嗖的躍到了程陽的肩膀上,那正是靈獸小黃。
「靈獸?」曾榮枯看到了小黃,不由得愣住了,「沒想到這小小的六方門,居然還有靈獸?」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着呢。」程陽冷笑道,「六方門可不是你那寶貝徒弟跟你描述的那般模樣,否則以黑虎堂的偌大勢力,怎麼會輕易的就倒在我們手裏?」
曾榮枯不說話了,他手一伸,他背後一個手下立刻就遞上了紫砂壺,接過茶壺,嘬了一口之後,他才緩緩說道:「呵呵,險些就給你嚇到,即便是靈獸,看你這小猴子的模樣,應該也是沒有多少實力,我一樣能將它除掉!」
「除掉?我當然知道你能。」程陽此時手心裏也是捏着一把冷汗,畢竟他在說這些話做這些事的時候,肩頭可是扛着滿門老小的性命的,那份責任真不是一般般的重。
「「曾榮枯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可是你也知道,你未必能將我們所有人都殺死,我,他,還有他……」程陽隨意的指點着,「只要我們六方門有一個能活着出去,你們榮枯門,你曾榮枯,後半輩子都不好過。」說着,他的目光中居然也是透出了殺意,那股陰森寒意竟然將幾個榮枯門弟子逼迫的不由自主倒退三步。
「小子,你居然敢威脅我們門主?看我不第一個收拾你!」這時,在曾榮枯身後左側一個男子猛然喝到,他正是其門下一個武士境的高手,算得上是高手。
那男子手如枯爪,隔了老遠就向程陽肩頭抓來,並且其身法詭異,居然是一晃就來到其跟前。
莊閒等人一眼便看出這男子實力已經達到武士境中期,實力要遠超過程陽,至少他們認為是這樣的,舐犢情切,莊閒和古大山幾乎同時山神錯步,攔向那人。
「你們敢!」見莊閒等人出手,在曾榮枯身旁的那兩個老者也急速閃身出來,分別攔向莊閒和古大山,他們兩個都是武靈境的好手,即便是打不過莊閒,也足以拖住他一時片刻,而一時片刻後會發生什麼,沒人能夠預料到。
「師傅,師祖!」程陽靈活如游魚躲閃着那男子的爪擊,同時大聲喊道,「放心,我不會有事。」
他的聲音中透着別樣自信,竟連曾榮枯心裏都不由自主的暗暗吃驚:「這個少年,他的自信究竟是從哪裏來?」
莊閒和古大山聞聲,不約而同的躲開那兩個武靈境香主的攻擊,停下手來看着程陽,那個消瘦的身影中閃轉騰挪是如此的靈活自如,一點都不像是被境界高出自己數個檔次的人逼迫的樣子,再想想之前程陽的種種表現,心中也便稍稍安定了下來,退到一邊靜觀其變了。
程陽知道自己與那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但是也知道自己的長處究竟在什麼地方——念力。念力使得程陽的速度比以往快了四五倍,以他如今的速度,即便是武士境中期的高手,要想抓住並且對他產生什麼致命威脅都是比較困難的事,除非對方有高等武學傍身。
噗噗噗!
連續數招,那男子爪爪撲空,他一時也是性急起來,張口一聲大吼,渾身靈力迸發,手掌周邊藍色的靈力如火舌一般吞吐着,身形倏地變換如鷹,猛然向程陽抓去。
「小子,還逃?看我的鷹擊長空!哪怕你是狡兔,也逃不脫我的這一招!」那男子陰笑道。
對手的靈力威壓一陣強似一陣,爪風也是極為凌厲,程陽急速的後退着,從地面躍起到了屋檐,又自屋檐一路飛躍到樹頂。
地面上,曾榮枯抬頭看着那二人的對戰,他自然是看得出程陽一路都在退避,因此便露出了一絲冷笑,對莊閒說道:「原來你們六方門的未來,也不過是如此麼……」
莊閒和古大山聞言,臉色皆是有變化,不過他們還來得及開口,就見一道褐色身影陡然間在程陽背後升起,伴隨着一聲憤怒的獸吼聲,樹上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而後便是一陣血幕如雨一般落下,稀里嘩啦掉落下來的居然是人體內臟器官。
有幾個站在樹下的榮枯門的人頭頂肩頭也是中了招,血池呼啦一片腥臭,即便是這些在刀尖上舔血的人也不由得彎腰嘔吐起來。
「什麼?什麼東西?居然是把人給撕碎了?這是什麼怪物?」
「是那靈獸嗎?」
「那個小子?不,不可能!」
場面在經歷了短暫的震驚沉寂之後,旋即是陷入了一陣低聲私語當中,大家眾說紛紜,當時都是仰着頭在看,但是這麼多人,包括莊閒、曾榮枯在內,居然是沒人看見究竟是誰撕碎了那個男子。
程陽站在樹梢,秋風吹拂着他的白色衣袍,只不過這時候白色的衣袍上已經是飛濺了點點的血漬,而那小黃也是重新坐回了他的肩頭。
只有程陽才知道剛才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小黃身形固然是快,可他也不慢,在那人爪擊襲來時,他出其不意的迎了上去,在念力的庇護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而小黃也正是趁這機會,將那人雙腿撕開。
「你!你混帳!」曾榮枯終於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渾身上下便是爆出了紫紅色的靈力光芒,而他的拳頭也是握起,由於靈力太盛,居然將周圍所有的人都逼退數尺,乃至於莊閒也是被逼退了一步。
「曾門主。」程陽並不懼怕,他穩穩噹噹的站在樹梢上,臉上露出冷笑看着下面,「你覺得這樣的我,會這麼輕易被你們殺死麼?就像我之前所說的,不光是我,其他的師兄比我厲害的也是比比皆是,你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麼?」
他賣了個關子,不過這關子把在場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給繞進去了,甚至是莊閒心裏都在嘀咕:「陽兒這是要做什麼?」
曾榮枯顯然是被繞進去了,他心中也是為程陽的實力以及他身邊的靈獸小黃所震懾,若是不搞清楚,他還真的會寢食難安。
「你說。」曾榮枯強壓住胸中的怒火,克制着自己的殺意說道。
「我們六方門,可不是只有鐵泥花田的。」程陽玩味的笑容讓所有的人都十分吃驚。
「陽兒,你胡說些什麼?」莊閒皺眉道。
莊閒是真的不知道程陽所言為何意,所以會有此一問。然而這無心的一問在有心人聽來,卻是成了掩飾,至少曾榮枯等人就是這麼以為的,而他們的表現,也正是中了程陽下懷。
程陽知道這一次榮枯門此來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不得到點甜頭,只怕今天這裏就要血濺三尺了。作為六方門的弟子,程陽當然是不想看到這一幕,他便想出了這個誑敵之計,目的也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
「莊閒,你不要打斷孩子的話。」曾榮枯的語氣明顯與剛才不同,他又仰頭看着高處問道:「小子,你把話說明白。」
「大家都是聰明人,何須說的太清楚?」程陽說道,「總之,你若想知道,不如等半年之後再來。現在是十月底,唔……半年,那就是明年的四月底,到時候或許你就有機會知道了,而在這之前,你若是想要提前收割……」他又是賣了個關子。
「陽兒這是在玩火啊。」幾個長輩頓時就知道程陽的意圖了,一個個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的吃驚道,「如果騙得過去則霸,騙不過去,他今天就難逃一死,可是就算騙過去了,半年之後怎麼辦呢?」
「半年?哼,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曾榮枯卻也不是那麼容易上當的,「萬一在這期間,你們卷了家當逃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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