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雷不願意浪費半點時間,全心參悟土之奧義。
土地,在任何的時候,都是有着非凡的奧義,萬物都在土地上生活着。
這一參悟,便是三個月的時間。
坐在那裏,不吃不喝,巋然不動,神遊大地之中,感受着大地的氣息,這可急壞了謝必安。
林雷靜坐參悟土之奧義的時候,見謝必安正在休息,為怕有人打擾謝必安,曾經在謝必安的周圍,佈置下來一座守護符陣來守護他的安全。
謝必安運轉三十六個周天之後,清醒過來,曾經幾度,想要踏破符陣,可是他小小一個凡人,沒有多少眼界,怎會了解符陣的威力。
在符陣中,無論是拳打腳踢,還是橫衝直撞,諸般手段都已經施展了一百遍,都始終無法走出,那方圓幾步之路。
整個人,被幾個符困在其中,如同畫地為牢,難以邁出符紋所守護的圈子半步,只能在那狹窄的範圍內活動。
三個月來,謝必安幾乎都快要瘋了,吃喝拉撒睡,都在固定的小範圍內活動,讓他全身散發異味,感覺生不如死。
他曾經狂吼,狂呼,狂舞動雙手,希望能夠引起林雷的注意,可是無論怎樣,都無法對林雷造成半分影響。
此時,見林雷醒來,他真的是不顧一切,也不管林雷是否能聽到,是否能看見,他都把心裏話大聲的吼了出來。
他寧願去死,也不願意就這麼被困守一偶,沒有半點自由,與野獸無疑。
旁邊,惡臭熏天。
林雷醒來的一瞬間,神念便已經透過了謝必安身旁的守護符陣,謝必安說的每一個字,都已經被他聽到。
並且,符陣中的情況,他也已經瞭然於心,對謝必安有些愧疚。
謝必安現在的樣子,如同一個即將瘋癲的野人,不修邊幅,惡臭熏天,渾身散發異味。
「去,好好的梳理一下,把身上洗乾淨,這裏有一套衣衫,洗完之後,再過來見我。」
林雷打開了符陣,讓謝必安從中走出,隨後從儲物戒中隨意取了一套衣衫扔了過去,聞着飄來的異味,眉頭一皺,周身涌動一片風。
「趕緊去吧!」
謝必安向前抬了一步腳,輕輕踩去,再無任何的阻礙。
「我這是終於脫困了,恢復了自由的生活了嗎?蒼天啊,大地啊,你終於開眼了,不再折磨我。」
謝必安感覺天空更藍了,空氣更新鮮了,世界也似乎變得更加的美好了。
三個月的時間內,被困在一個小小的空間中,幾乎是動彈不得,就算是想躺一會,空間都不夠。
就是在這樣的一個空間中,他住了足足三個月,吃喝拉撒睡,都在其中完成,若非是他心智堅定,知道待林雷醒來,定會放他出去的話,此時的他便早已經被折磨瘋。
那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也不是人受的了,簡直是世間最為恐怖的刑罰。
和這相比,那世間的斷手指,砍頭顱,剝皮抽筋都似乎顯得有些不值一提起來。
「是,是,是,我這就去。」
看着坐在一旁,渾身散發着一種莫名氣息的林雷,謝必安當即就打了一個寒顫,現在的他,是真的怕了林雷。
他擔心自己,萬一不小心再招惹到了林雷,林雷萬一再像現在這樣,把自己關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中三個月、半年、甚至更久的話。
自己真的會瘋掉,會死掉,難以再承受。
而且就算是林雷不說,謝必安自己也會趕緊去洗刷,一身的異味,不要說林雷受不了,就算是他自己也無法忍受現在的自己。
必須得洗刷乾淨,哪怕是洗掉一層皮也是在所不惜的。
「不要走得太遠,這個地方,有着惡鬼出沒,妖精修行,萬一招惹到了他們,我也不見得能夠及時救到你。」
謝必安狂點頭,「仙長,你放心,我對這個地方比較熟,知道什麼地方安全,我去去就來。」
謝必安是本地人,自然是早已經認了出來,這個地方,是單城中有名的馬靈官神廟。
這馬靈官神廟非常的古老,據說自從這裏成了亂墳崗之後,這馬靈官神廟便存在了,聽單城中的老一輩人說,亂墳崗中因為埋着太多的橫死之人,這些橫死之人,幾乎是人人死後都帶着滔天的怨氣。
因為怨氣太重,無回,只能化身厲鬼,在四處害人性命,當時便有着修行者,在亂墳崗中修建了這座神廟,供奉起來一尊神像,便是馬靈官。
馬靈官來歷不明,額頭上有着第三隻眼睛,這隻眼睛一旦睜開,便能夠斬殺諸多的鬼神,自從有了馬靈官坐鎮此地之後,亂墳崗上的厲鬼,就再也沒有機會踏出亂墳崗半步。
許多強大的厲鬼,幾次試圖衝出亂墳崗,都被馬靈官的第三隻眼睛斬殺,慢慢的,許多厲害的厲鬼都被斬殺乾淨。
這些厲鬼,其神智大多都被怨氣蒙蔽,不能分清利弊,只是憑着本能行事,強行闖關不成被殺之後,亂墳崗中強大的鬼物,就消耗殆盡。
數十年、上百年的時間中,再也沒有極為厲害的鬼物從亂墳崗中衝出,人們也就漸漸的忘記了亂墳崗中有着厲鬼的事情。
沒有了厲鬼作祟,馬靈官的神廟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漸漸地,也就再也沒有人繼續供奉馬靈官,從而使得馬靈官神廟逐漸的衰敗下來,終至沒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對於這些往事,謝必安心知肚明,也曾經嘆息人類的現實,可是世情如此,他也無可奈何。
如今,再一次聽林雷提起,這附近有着厲鬼存在的時候,謝必安明白,林雷絕對是沒有說謊。
沒有了馬靈官神廟的鎮壓,經過百年修養,亂墳崗中的鬼魂,或許再一次進化為了厲鬼,勢必要禍亂天下。
但這第一站,必然是選擇單城。
單城的百姓,即將面臨厲鬼的侵襲,可是此時的單城百姓,卻是沒有了馬靈官的守護。
「沒有了馬靈官的存在,將來厲鬼作祟,誰來降服?」
謝必安的眸子裏透出一股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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