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嘯過後,閃電一般縱身向着林雷藏身的地方撲來。
林雷一驚,從草叢中跳了出來,手持鐵槍,站在一旁,疾行的狼怪驟然一停,目視着林雷,細細打量。
「狹路相逢勇者勝,我萬萬不能露了怯,泄了氣,沒了氣勢,這狼怪定然會不顧一切衝上來,我不見得就是它的對手。」
雙目圓張,林雷用盡力氣,放聲大吼,「好個畜生,竟然想要傷人,今日必殺了你,為此地百姓除一大害!」
鐵槍一挺,對着狼怪疾刺而來。
狼怪嚇了一跳。
身子一縱,跳出五米開外,卻是不走,依舊盯視着林雷,林雷這一刺,卻是露了馬腳,身子被鐵槍帶着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嗷!
狼怪通紅的雙目中,人性化的露出一絲蔑視,身子拱了下來,前爪着地,嗖的一下,直撲了過來。
「我命休矣!」林雷知道絕境,不捨命一搏的話,定然是有死無生,於是把手中鐵槍不顧一切的舞動起來,槍影滾滾,全無章法,只是憑着一股蠻勁亂舞。
嗤拉!
狼怪和林雷錯身而過,利爪掠出,把林雷身上的青色長衫抓破,露出一截細瘦白皙的胳膊,胳膊上面留下一道紅印。
呼哧,呼哧,呼哧......
林雷喘着粗氣,轉過身,正對着狼怪,尋思着,「俗話說,這狼物和其他的畜生不同,銅頭鐵臂豆腐腰,我想要活命,唯一的機會就是一槍刺在它的腰間,直接挑死。」
狼怪有着野獸特有的敏銳,甚至是更加厲害,林雷身上的衣衫,幾乎被狼怪全部抓破為碎屑,一縷縷布條搭在身上,手臂、腿上、肚腹、脊背上面,都留下了不少的傷痕,這狼怪仿佛是不急於殺死林雷。
而是慢慢的讓林雷在絕望中死去,要耗盡林雷的每一分力氣後,再把林雷殺死。
虐殺!
兇狠殘暴的虐殺。
林雷的身上,幾乎是失去了每一分力氣,整個人氣喘吁吁,已經舉不起來手中的鐵槍,可是狼怪仍是不肯上前。
依舊圍着林雷打轉,極為小心,然後抽冷子給林雷來上一下,在林雷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傷口。
「這樣下去,我遲早都要被這頭狼怪耗死!」林雷心生絕望。
「別人穿越之後,都是金玉滿堂,權勢滔天,或者是稱王稱霸,威震天下,而我也穿越了,卻是不想穿越第二天就會死在一頭畜生的嘴中。」
嘴角一扯,露出一絲苦笑,事已至此,想要活着離開,已經成為了不可能。
力氣耗盡!
林雷但覺的渾身疲憊不堪,整個人像是散了架,拿着鐵槍的手臂都在打顫,已經到了極限,隨時都會倒下。
現在的他,只是憑着一股倔強的毅力立身此地。
嗷嗷嗷......
狼怪發出興奮的嘯聲,全力捕殺了過來。
「這次,真的是要死了,想要反抗,都沒有了一絲力氣,只是不知,假如這一次死後,我是否還能夠繼續穿越,重生到其他的世界?」
帶着最後一絲念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林雷想要用手中的鐵槍進擊,卻無奈手臂酸麻的已不聽使喚。
眼睜睜的看着狼怪撲來,坐以待斃。
腥風撲面,狼怪的猶如寒鐵般的利爪,已經臨近了林雷的心臟,這一掏之下,定然可以把林雷的心臟掏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
刷!
一道紅光閃過。
原本隱在了林雷筋骨中的神秘符文浮現,紅光瀰漫,在林雷的面前化作一尊托鷹操蛇的神祗,這尊神祗手掌攤開,赤霞流轉,向着狼怪壓去。
這一壓,如泰山壓頂,力道非凡。
啪!
骨裂的聲音傳來。
狼怪頓時癱軟了下來,血流滿地,死的不能再死。
林雷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神祗,揉了揉眼睛,簡直是不敢相信,神祗拍死了狼怪後,扭過頭對着林雷輕輕一笑,隨即再次化作符文,紅光一斂,沒入林雷的身體中。
「是山神廟裏的山神?」
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的神祗,和山神廟**奉的神靈的樣子一模一樣。
林雷舔了舔嘴唇。
「破廟裏面,也有着神仙,這個世界,果然詭異的很。」
「他救了我的性命,將來定然要給他重建神廟,再塑金身,使附近的村民,都去廟裏上香供奉,以報答救命之恩。」
沒有了狼怪威脅,林雷鬆懈下來。
累的實在太狠,肌肉酸軟,躺在地上,好好的休息了一會,身體恢復了幾分力氣,這才站了起來。
臉上十分興奮。
「這頭狼,肥大異常,能剝出來不少的肉,並且此狼通靈,可以吐故納新,吸收天地精氣,一身肉營養必然豐富,吃上一些,可以強身健體。」
狼頗重!
骨骼也碎裂,血流滿地,林雷把死狼拖入了自己挖好的一個坑前,把坑加寬、加深,隨後推入坑中把死狼埋了起來。
狼屍上面墊着枯枝敗葉,枯枝敗葉上面就是厚厚的一層土。
做好一切,把自己藏好的兔子抗在肩上,帶着鐵槍、鐵鍬,不再停留,趕緊望着山外走去,此時山映斜陽天接水,晚霞當空,倦鳥歸林。
還有些微冷的春風,盪悠悠而起,乍暖還寒時候。
林雷邁開大步,緊走幾步,路過山神廟的時候,停了下來,走進廟裏,納頭就拜,「多謝山神今天的搭救之恩,他日我若是能夠有些出息,定然會為山神重建神廟,再塑金身,讓十里八村的人,都前來供奉山神。」
叩了頭,再不停留,起身就走,天擦黑的時候,便已經到了萬壽村的村口,村口正有着兩人立身遙望,看到了林雷後,其中一人小跑着迎了上來。
一人是林雷三嬸,一人是村子裏的林爺爺,林爺爺年約四十出頭,可是已然鬚髮皆白,滿臉滄桑。
「小雷,你在山上,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吧。」
望着林雷渾身碎裂的衣衫,還有那刺鼻的血腥味道,婦人心疼的要命,「你是個讀書人,何曾做過這樣的事情,都怪我,當時沒有阻止你,事後一想,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如何對得起你死去的父母。」
林雷笑道,「三嬸,我沒有遇到什麼危險,而且收穫頗豐,況且男子漢大丈夫,有些事情,總要自己去闖。」
「你看,除了我背來的這隻兔子之外,我還獵殺了一頭身形頗大的野狼,我揣摩着自己也弄不來,就先帶了野兔回來,那頭狼被我藏了起來,待明日,商量着讓村裏的人,一起去山上,把野狼的屍體弄出來,大傢伙分分吃了。」
林爺爺走上前,鼻子微微抽動,「不錯,果然是狼血的味道,而且這狼血的味道並不是腥臭撲鼻,反而還有着一點點的清香,這野狼定然是通靈神化的異物,想不到你竟然能夠獵殺到一頭妖獸,太了不得。」
林爺爺非常驚訝,他是看着林雷長大的,林雷自幼讀書,從沒有出門打獵過,想不到頭一次出門,獨身一人,竟然斬殺了一頭妖獸,這簡直是一件令人難以想像的事情。
「妖獸一旦通靈神化,就會有了智慧,可以和人周旋,更是力大無窮,你是怎麼獵殺的?」
婦人道,「你的衣衫,都爛了,沒法穿了,回到家中,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換身衣服再說其他。」
伸手把林雷手中的鐵槍、鐵鍬拿了過來。
「快隨我回家,別凍着了。」
林老頭笑笑,「快回去吧,你嬸子自你離去後,就一直擔心你,見你沒有回來,就喊着我,想要讓我陪着一同進山尋你。」
幾人說着話,到了三嬸家中,林雷把手中肥大的兔子放下來,「我這裏有着孩子他爸留下的幾件衣衫,你穿着應該合適,趕緊拿去換上。」
狗蛋大丫看着肥肥嫩嫩的大白天,一個個口水直流。
「雷哥哥,這是你打來的野兔,真是太肥了,剝了皮,能弄很多肉吧。」兩個孩子跑到大白兔旁邊,蹦蹦跳跳,神色極為歡愉。
此時昏死的大白兔也已經清醒過來,聞聽自己即將被剝皮,猛烈掙扎,可是此時它的四條腿,已經用繩子拴緊,掙扎了幾下,卻是掙扎不可。
一股清淚,頓時從通紅的雙眸中流了下來。
「好畜生,怕也是通靈成怪了,再過些年月,有了道行,就能開口說人話,甚至是變化人形行走世間。」林爺爺雙眼中精光閃亮,非常的銳利,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大白兔。
「好小子,頭一次打獵,就能獵殺兩頭妖獸,萬壽村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的造化。」
林雷換了一件緊身粗布的衣衫,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謝謝嬸子,這衣服我先穿着,待回家後,我換上自己的衣衫,把叔叔的衣衫清洗乾淨,就會送過來。」
三嬸埋怨道,「都是自己人,何來那麼多客氣,這衣衫你穿着就是,不用還了。」
林爺爺道,「不錯,一件衣衫而已,自家嬸子家的,既不讓還,就不必還了,這兔子咱們這就給它開膛破肚,燒開了水,煮上一鍋,美滋滋的,好好吃上一頓。」
「待明日,咱們同去山中,把那狼怪的屍身拉來,若是狼皮完整的話,拿到縣城中去,也能夠買上一個不錯的價錢。」
「有了錢,更是可以買些糧食,一部分做種子,另一部分留着吃。」
林雷道,「我對這些事情不熟,一切都聽林爺爺和三嬸的安排。」
「吃兔肉嘍!!」
「吃兔肉嘍!!」
「吃兔肉嘍!!」
「吃兔肉嘍!!」
兩個孩子,如同過年一樣,歡天喜地。
「我去把兔子殺了,煮了好吃。」
林雷上前一步,提起流着淚的兔子,說着,「非是我一定要殺你,奈何不吃了你,就會餓肚子,我保證你伸頭一刀,刀起頭落,感覺不到痛時,就已經故去,到時候,生死輪迴,下輩子投胎到富貴人家,不要再做兔子。」
提着兔子,拿起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出了屋門,到了院子的水井前。
提了一桶清水,拿了盆子,就要放血。
躺在一旁的兔子淚水滂沱,忽然開口,聲音軟綿香甜,「恩公,你從狼妖口中救了我的性命,我原本應該是報答你的,只是可憐我得了千百世的造化,才得以通靈修行,吞吐日月精華,卻不想就此身死。」
林雷一驚,手中的菜刀咣當一聲,掉到地上,驚駭的望向了躺在一旁的大白兔,「你竟然能夠口吐人言,果然是成精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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