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鋒走出酒店時,頭也已經有些發暈。
元旦跨年嘛,家庭聚會,朋友聚會,總歸是少不了的。
看了看外面嘩啦的大雨,宇文鋒有些煩躁的搖搖頭,隨手撐開了雨傘,向着停車場走去。
宇文鋒找到了自己的車,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室,抖了抖雨傘,收起了雨傘,然後關上了車門,啟動了車子。
車子駛出了停車場,正準備向着他家裏而去,在車子的後方座位上,陡然坐起了一道黑影,一把黑漆漆的槍直接頂住了他的後腦勺。
宇文鋒大吃一驚,下意識的一腳踩住了剎車。
「繼續開,前面左轉,不要耍花招,否則,你死!」..
宇文鋒背心的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心中一個激靈,原本還有些暈的腦子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過來。
宇文鋒再次啟動車子,但是速度並不快。
「你是誰,想要什麼?」
宇文鋒雖然很震驚,對方怎麼無聲無息的藏身在自己的車子裏,但是他還是很沉着,畢竟他還是見過大世面,經歷過生死的人,雖然被槍頂着,但是還不至於慌亂。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是想問你一點事情,你如實回答,我會放你離開,你不配合,你死。」
宇文鋒心中一寒,對方說話的聲音一點都不激動,也不慌張,很沉穩,很冷靜,這讓他越發的感覺到可怕,因為這樣的人,做這樣的事情顯然不是新手,這樣的人才是最難打交道,也是最難糊弄的。
「你想問什麼?」
「不用急,大雨滂沱,長夜漫漫,我們有的是時間……好,現在右轉。」
宇文鋒心中越發的擔憂,但是他卻不敢不照對方說的去做。
車子在暴雨夜中輾轉轉彎,一直到了西區一個廢舊的倉庫,原本是鐵門鎖着的,但是那鐵門不知道為何已經打開,宇文鋒開着車子直接進入了倉庫。
「現在熄火,下車,外面雨大,你可以打上你的傘。」
宇文鋒聽着對方從容不迫的話語,心中一片冰涼,從對方現身到這裏,對方一直都表現得無比的冷靜和從容,沒有透露出絲毫的緊張或者不安,這一方面可見對方的心理素質,另外一方面也可證明對方絕對不是普通人,對方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自己在對方的眼裏,就像是待宰羔羊一樣。
宇文鋒照着指示熄火,拿起傘,下了車,後面的男人也緊跟着下了車,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雨披,整個人在暴雨中看上去給人一種陰森和神秘,就像是雨夜屠夫一樣。
「進去,中間那個屋子,打開燈。」
宇文鋒走進屋子,放下雨傘,打開了電燈,在他身後的男人緊跟着走進了屋子,然後隨手關上了房門。
宇文鋒眼睛緊緊的盯着穿着雨披的男人,心中緊張無比,這個傢伙到底是誰,為何要對付自己?
男人進屋之後顯得很隨意,他隨手將自己手裏拿着的手槍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然後開始脫掉自己的身上的黑色雨披,動作依舊從容而平靜。
宇文鋒的眼光一下子落在了那把放在旁邊桌子上的手槍,就在對方脫掉雨披視線被遮擋的一瞬間,宇文鋒如同豹子一般的動了。
宇文鋒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一把便扣住了桌面上的手槍,然後調轉槍口,對準男人,低聲喝道:「不准動,不然……」
男人已經脫下了雨披,他就站在那裏,大大方方的看着宇文鋒,臉上露出了幾分嘲諷的笑容,這笑容甚至有着幾分揶揄,就像是看到什麼搞笑的事情一般。
宇文鋒的話還說完,他就已經發現不對勁了。
手上的槍太輕了!
宇文鋒在國外也不是什麼善茬,玩過的槍也不少,真槍假槍他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宇文鋒抬起手裏的槍一看,頓時鼻子都氣歪了。
D,這分明就是一把賣給小孩子玩的那種玩具手槍!
自己之前竟然被一把玩具手槍給挾持了,一路開到了這麼荒蕪的地方?
宇文鋒隨手將手裏的玩具手槍丟到了地上,眼光兇狠的盯着門口的男子,你既然沒槍,我為啥要怕你,信不信我揍死你?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面色冷硬,那眉,那鼻,都給一種人陰狠的感覺,中年男子就這麼站在門口,用一種譏誚的眼光看着宇文鋒。
宇文鋒才看了兩眼,忽然臉色一變。
他認出這個男人是誰了!
之前他的堂弟宇文濤被人在停車場打斷了雙腿,行兇人就是一個面目陰狠的中年男人,因為旁邊有監控設施,所以直接拍下了這個人的樣貌。
這個男人就是打算宇文濤雙腿的男人!
之前宇文濤被打斷腿後,老爺子無比的震怒,當時鬧得是雞飛狗跳,就為了找到監控設施里的那個男人,但是那個男人在那一夜之後,卻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完全無影無蹤。
沒想到,在這個暴雨夜,他竟然又出現了,而且還綁架了自己,他想要做什麼?
「是你!」
中年男子自然便是儀容喬裝後的秦陽,看着對方認出自己,秦陽一點都不吃驚,冷冷的說道:「是的,上次是你堂弟,這次是你!」
宇文鋒眼光戒備的看着秦陽,看了一眼周圍:「你的同黨呢?」
「我沒有同黨,只有我一個人,甚至我也沒槍,如果你覺得你很能打,你可以試試,只要打倒我,車子就在外面,你就可以離開了。」
宇文鋒看着神色冷硬的秦陽,眼光中露出一絲猶豫,他不是一個莽撞的人,對方既然敢直接告訴自己這一切,那只能說明對方有着足夠的自信對付自己,對方哪怕沒有槍,也不怕自己跑掉……
秦陽看着沉默不語的宇文鋒,冷冷的嘲笑道:「怎麼,連動手的勇氣都沒有嗎,又或者,你從來都習慣用錢來解決事情,只要捨得出錢,自然就有人替你解決問題,甚至替你殺掉你的對手,不是嗎?」
宇文鋒瞳孔微微一縮,他最近才幫宇文濤下了一筆殺人業務的單子,忽然聽到秦陽這麼一說,雖然面上神色似乎沒什麼變化,但是心臟卻是陡然收縮,然後迅猛的加快跳動。
「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你是誰,為何要找我,我和你有什麼冤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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