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好友余錦坤的打賞~~)
在紐約吃夜宵,並不是那麼容易,老闆們必須要考慮到安全問題,當然了,有保安的大飯店除外,不過穆青城和卡琳娜還不至於去大飯店吃大餐,最後沒辦法,只得去了時代廣場。
時代廣場是紐約的地標,治安算是不錯,深夜都有警察巡邏,二人找了一家擼串店,點了一桌子烤串,和一人一碗牛肉粉絲湯。
卡琳娜確實是餓了,不顧形象的大吃,穆青城也是餓的前胸貼後背,如餓死鬼投胎般,大吃特吃,不多時,一桌子食物就一掃而空,才付了錢離開。
穆青城先把卡琳娜送回家,再自己乘地鐵,當趕回藥鋪時,已經快三點了。
與以往再是深夜都不困不同,這時他只覺得頭重如斗,腦袋暈沉沉的,不過他沒多想,只以為是精神力消耗過度的原因,於是難得的沒有修煉,匆匆沖了個涼,上床睡覺。
這一睡下,穆青城就感覺不對,都說病來如山倒,傾刻間,他渾身酸軟,魔元半絲都提不起來,頭痛欲裂,冷汗淋漓,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他病了!
不過他清楚,這不是真的生病,而是劫數來臨。
《天魔策》通篇只有一個主旨,即成仙得道,但是與傳統的成仙得道不同,天魔策突出魔字,以魔入道,融儒釋道於一體,無分正邪善惡,書中也曾多次闡明,須歷十二劫方可飛升上清,第一劫為魔身淬體劫。
老子有云: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
這段話的意思是,人肉體凡胎,自然有百般病痛,而魔身淬體劫是在魔元吸收到一定階段,近乎於滿盈狀態之時,激發體內的隱疾全部暴露出來,百般病痛一起發作,煉化肉身爐鼎,一旦成功,如同爐鼎再造,生命層次提升,獲得一副完全健康的身體,不僅延年益壽,還可以煉化質量更高的魔元,進入下一階段的修行。
但是知道歸知道,穆青城除了硬挺別無他法,漸漸地,他的意識愈發的迷糊,有一種想睡着的衝動,冥冥中他有一種感覺,如果真的就這樣睡着,也許永遠都醒不過來。
與睡魔作鬥爭,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沒法體會個中的痛苦,現在穆青城正在體會,可以大致理解為,每當將要睡着的時候,必須強行把自己喚醒,意志力稍微薄弱點的人都沒法撐過去。
實際上渡劫,最好有師傅在一旁護法,但穆青城一切靠自己,因此兇險萬分,他一次次的從睡眠邊緣把自己叫醒,這在本質上,是以意志力與身體的本能做鬥爭,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挺過來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腦海中突然彌盪起了一股意念:貪口腹之慾脾胃傷,貪肉體之欲腎精虛,貪錢財之欲心肝燥,有欲而不沉淪,有愛憎而不沉迷,不失本心,方是正道……
穆青城似是有所悟,回想起了自己一個月以來的所作所為,與卡琳娜的點點滴滴縈繞在心頭,與FBI的恩怨再三思量,與黎伯與林保祥夫妻的關係,還有父母的音容笑貌……
不知不覺間,困意消散無蹤,雖然仍是病魔纏身,但是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了,剩下的就是熬,熬過去,海闊天空。
穆青城躺在床上,眼圈灰黑,雙目赤紅,卻頭腦異常清晰,他不由想到了魔的問題。
《天魔策》自然是修魔功,魔的定義很好理解,凡是與實相違背,都是魔,那麼,何為實相?
實相在道門曰玄牝,道之大象,即佛之法身。
實者,非虛妄之義,相者無相也,指稱萬有本體之語,曰法性,曰真如,曰實相,其體同一,就此真實常住為萬法實相之義,則為實相,實相包含兩大要素,一是空,二是緣。
《金剛經》說的很透徹,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也就是說,一切有為法都不是永恆的,永恆的實相只有無為法,而魔是除諸法實相,按佛門理解,不是非相,也不是無相,實相即無相,魔是有相。
到此已經很清晰了,魔與佛本身沒有正邪善惡之分,只是世界觀的不同。
佛認為,世界無限永恆,魔則認為,世間不存在永恆,生老病死是宇宙真諦,世界再大,也有個限度。
由此可以得出結論,魔不天然邪惡,也不天然低於佛,畢竟判定有相無相只有兩個標準,即空和緣,而空和緣玄之又玄,誰敢說,空就一定是空呢,比如真空中,依然有着真空零點能與量子力場的存在。
況且永遠到底是多遠?有沒有盡頭?
總之,魔只是不同於佛和道的另一種修行體系,它講究現實,以現實作為修行的根基,卻又因過於現實,難免被主流誤解為偏激,不擇手段,從而為佛道所不容,按現代的話理解,魔修就是非主流。
穆青城倒是沒把魔門與釋門和道門的關係太放在心上,說到底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還有沒有修行者很難說,他只覺得頭腦有些亂,他覺得,有必要參悟佛經,通過對佛經的理解,促進對《天魔策》的理解。
很快的,一夜過去,天色透出了亮光,以往這個時候,穆青城已經起床了,但如今他大病臨身,只能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睜着眼睛。
不片刻,黎伯、林保祥和李秋雁陸續下樓。
「咦?這小子怎麼還沒起來?」林保祥看了看緊閉的雜物間木門,訝道。
「哼!」李秋雁冷哼一聲:「你也不看看他昨晚幾點才回來,這段時間,他越來越過份了,經常在外面鬼混,我看沒多久啊,就得徹夜不歸嘍。」
黎伯揮揮手道:「少說兩句,年輕人賴床很正常,先做飯罷,做好早飯再去叫青城。」
夫妻倆交換了個略有些得意的眼神,一前一後的進了廚房,他們都能聽出,黎伯的話語中,帶上了點不滿。
黎伯則出了店面,一招一式的打起了養生太極拳。
過了四十多分鐘,豐盛的早餐被端上桌,有皮蛋瘦肉粥,燕餃,南瓜餅,煎雞蛋,和昨晚買的小籠包,每人還有一碗豆漿,擺了滿滿一桌子。
林保祥看了看時間,眉頭一皺道:「都七點了,這小子還在睡,搞什麼搞?」
黎伯揮揮手道:「去看一下。」
「嗯!」林保祥點了點頭,走過去推開了柴板門,頓時,屋子裏傳出一種讓人聞着很不舒服的味道。
這種味道不是臭味,而是病人身上所特有的一種不健康氣味,林保祥嗅了嗅鼻子,再一看,穆青城面色發青,印堂灰黑,有氣無力的躺着,心裏不禁樂開了花,這分明是病了啊。
『活該!』林保祥暗暗咒罵了句,向外喚道:「師傅,青城好象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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