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王朗從禁衛軍中挑選了一百名士兵,開始着手組建火槍隊,由於是新的兵種,關於這件事情除了一少部分人知道外,大多數人都不清楚王朗為何要單獨修建一隻人數這麼少的部隊。
其餘人雖然疑惑,但是幾天後,聽說這隻新部隊每天除了走隊形練習類似弓箭手的三段式射擊之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慢慢的其餘人也就不在過多的關注此事。
雖然在大多數的人都慢慢的將個古怪的部隊遺忘,但是對于禁衛軍統領林樹皮來說,這隻部隊可是他的重點關注對象,雖然他也不明白這麼做的用意,但是他知道一點,那就是王朗從來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這隻新軍隊一定有什麼特殊的用途。
火槍兵的訓練由王朗親自指導,為此王朗甚至放下了大部分的政務,大部分的時間都呆在軍營中,用最嚴厲的手段訓練這些精挑細選的士兵們。
被大夏最有權利的人訓練,這些被挑選出來的士兵原本很是激動,王朗在他們的心中那就是神明,能被有幸選中那可是無上的榮耀,這件事足夠他們對別人吹噓一輩子了。
但是好景不長,他們的好日子沒過幾天,等待他們的卻是地獄一般的無聊,訓練的不知多少年的齊步走,成了這隻新兵的第一課。
但是王朗怎麼可能只是這麼簡單的放過他們,想要成為一支精銳的火槍兵,必須要鍛煉成能夠頂住排隊槍斃的恐懼。
為此王朗在他們齊步走的時候,安排侍衛在附近用裹了好幾層布的無頭箭失朝這些士兵射擊。
雖說這經過處理的箭失不致命,但是弓箭巨大的力道打在身上還是讓他們發出陣陣的哀嚎聲。
幾天下來幾乎每個士兵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着一塊塊的淤青。
王朗想要通過這種辦法,來增強士兵的勇氣,同時依靠嚴厲的體罰,將士兵養成下意識服從的本能,長官的命令遠比敵人的箭失要可怕。
在王朗積極籌備火槍兵的時候,經過這段時間的等待,遠洋探險隊終於湊齊了一千名有意向出海探險的百姓,這些百姓當中有退伍軍人,有普通的農民,還有生活在城市裏的一些小販。
何鐵在接到通知後,安頓好了家人就匆匆的前往集合地點,踏上這條前途未卜的旅程,他不知道是福還是禍,但即便知道有危險,不過那豐厚的報酬足夠讓人忽略分朝廷的警告。
當何鐵來到鹽城附近的集合地點時候,見到那裏已經站了一百多個人,
「看來這些都是準備出海的同伴了。」何鐵暗暗想着。
深呼吸了一口氣,何鐵走到集合地點的一名官員面前,通報了自己的姓名後,那名官員在名冊上翻了翻,點了點頭,示意何鐵去隊伍里站好。
何鐵默不作聲的站在隊伍的末尾處,低着頭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隨着報名的人陸陸續續的到來,在何鐵等了兩個多小時後,那名負責管理這些人的官員高聲說道:「人都來齊了,提前和你們說一聲,這次探險是你們自願參加的,所有風險你們自己承擔,給你呢最後一次機會,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官員說完後,這些人沉默了一會,何鐵沒有見到一個人有退出的打算,他是不到算退出的,來都來了,想要高收入怎麼可能不承擔干風險呢,只要幹完這一票,自己下半輩子就吃穿不愁了。
官員掃視了一遍這些探險者,見到沒人退出後,高聲說道:「很好,既然沒人退出,那麼一會兒就拿上東西準備出發,你們的一部分賞錢朝廷送到你們家人手中,這一點你們儘可能的放心,沒有家人的,賞錢暫時由朝廷保管,如果你們能活着回來,朝廷不會少你們一文錢。」
眾探險者們對這一點沒有任何異議,朝廷的信譽在百姓的心中是很高的,既然這個當官的都這麼說了,想來朝廷也不會賴賬。
出海之後自己帶着錢財也沒有什麼用處,即便是朝廷提前給他們錢財,萬一自己倒霉死在了海上,這錢也會便宜了別人,還不如放在朝廷手中保險。
見到探險者沒什麼反對意見,這名官員說到:「這些士兵會互送你們到海港城,到了那裏之後海軍會派人來接你們,祝各位這次探險順利,希望我還能再一次見到你們。各位保重!」
說完對這些探險者拱了拱手。
眾人對官員拱手道別後,在幾十名士兵的互送下,乘坐鹿車,踏上了東去的道路還。
對於這次探險,王朗還是很重視的,如果能在海外找到能夠補給的小島,夏國今後就能以這些小島為跳板,染指舊大陸。
探險隊的任務,一方面是為了尋找海島,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尋找航線繪製海圖,畢竟夏國的遠洋航海經驗幾乎為零。
雖然夏國完成了環神州的航行,但是近海的情況遠遠沒有遠海那麼惡劣,茫茫的洋面上沒有任何的參照物,如果迷失了方向,那麼就意味着死亡。
鹽城火槍隊的還在頂着烈日訓練,各地的探險隊員也踏上了前往遠方的道路。
遠離神州大陸的東方,一座孤懸在大洋上的海島,幾百名恐龍人情緒低落的看着一座座的墳墓,心中升起了濃濃的絕望感。
自從進攻新大陸失敗後,那些逃走的恐龍人就倉皇的撤退到這座小島上,由於擔心人類會追殺而來,但是經過了一個月的恐慌後,發現人類並沒有追過來,這讓它們恐慌的情緒消減了不少。
但是人類雖然沒來,不過那種從新大陸上感染的未知疾病,依舊在不停地奪走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軍中那幾名隨軍的軍醫如今只剩下了一名,但是面對這種可怕的傳染病,恐龍人根本無能為力。
絕望的恐龍人只能無助的向着自己的神明無助的祈禱,但是,那該死的神明仿佛將它們拋棄了,身邊的同伴不但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當初逃到這裏的五萬多人,三個月內就死了三萬多人,那些沒感染的,早就受不了了這種精神折磨。
士兵發生了叛亂,殺死了最高統帥之後,挾持着船隻倉皇了離開這座小島,向着自己祖國奔去,仿佛到了那裏,自己就能逃離這可怕的詛咒。
這些人的離開,頓時讓那些生病的恐龍人陷入到了絕望當中,飢餓和疾病每一條都在奪走鮮活的生命,為了爭奪有限的食物,即便是自知命不久矣,但是這些人依舊展開了慘烈廝殺。
數月內,這座小島便屍橫遍野,戰爭結束半年後,這座小島上還活着的恐龍人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可能是殺累了,也可能是太過於絕望,這二十多人選擇了放下武器,死掉的同伴被他們埋葬了起來。
看着這些墳塋,這些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也生病這麼久,但是卻沒有像那些同伴一樣痛苦的死去。
雖然沒有被可怕的瘟疫折磨致死,但是這並不代表着它們的情況好轉了。
身上的那些可怕的紅點依舊沒有褪去,腐爛的地方依舊能夠聞到陣陣的怪味。
這樣身體情況很不樂觀,它們知道,等島上的物資吃完後,它們就會必死無疑,憑藉它們如今的身體根本無法做到在野外尋找足夠的食物,如今的情況自己已經陷入到了必死的局面中。
幾人相互攙扶着來到海灘邊,靠在海灘邊的巨石下,坐在陰影了看着淡藍色色的天空和那些匆匆而過的飛鳥,這幅畫面真的很美。
探險隊員們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從各地趕到了海港城,由於這遠洋探險計劃是吳剛自己提出來的,他自然很高興朝廷能夠這麼快湊足人手。
吳剛知道朝廷沒有動用海軍的原因,海軍的這些士兵都是有海上實戰經驗的老兵,是夏國非常寶貴的資源,無論是兵部還是王朗都捨不得用這些將士的命去探索未知的世界。
這些探險者自然不會讓他們在毫無航海技巧的情況下就讓它們上船。
通過對恐龍人俘虜的詢問,夏國也在它們當中找出了其中精通航海技術的船員,但是為了探險隊的安全着想,朝廷並沒有同意這些恐龍人跟隨探險隊出發的要求。
雖然這樣做是最經濟最划算的買賣,但是遠洋航海不比其他,只要稍有不慎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高層們自然不會允許有這樣的隱患存在。
經過再三商議之下,決定由這些精通航海的恐龍人口述,方少時當翻譯,將它們的這些航海經驗記錄下來。
隨着探險者集合完畢,吳剛立刻就派人將他們安排到軍營里,這些人雖然不是在役的軍人,但是他依然將他們視做自己手下士兵。
這些人如果真的能夠完成遠洋探索,那麼他們將來就是海軍的預備役,發生戰爭的情況下優先徵召的就是這些人。
第一次見到海洋的探險者們,看着這廣闊蔚藍的海面,頓時感覺到了自己渺小,在宣佈解散之後,這些探險者們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沖向海灘。
躺在溫暖的海水裏,隨着海浪起起伏伏,何鐵心中很是興奮。
「婆娘,崽子,我見到大海了,我就要在這片神奇的地方,為咱們家闖出個未來。」何鐵心中暗暗發誓。
接下來的的時間內,吳剛安排人手訓練這群探險者,如果沒有基本的航海技能,這些人上了大海以後,只有一個死字。
探險者們除了基本的海軍戰術訓練之外,還要學習游泳,武器操作,船隻航行技術。
還有從恐龍人那邊學習來的觀星術,羅盤使用技巧等等,其中一些探險者,不用學習這些戰鬥技能,專門由海軍的繪圖人員學習繪製海圖。
人類的第一次遠洋航行正在積極的準備着。
而在鹽城,兩個月的時間,在工部全力運轉一下,一百支火槍終於如期生產完畢。
王朗拿起一支嶄新的火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把槍已經和自己記憶中的火槍沒什麼區別了。
火繩槍操作比較複雜,王朗為此經過幾個月準備,總結出了一套火繩槍使用的動作。
首先,士兵手持叉架前進!
火繩槍靠在左肩,左手持槍,左手指間握住火繩,右手持叉架。
叉架靠槍前進!
其次當士兵停止前進的時候,叉架交左手,空出右手來。
放下叉架,槍下肩!
左手將叉架放下,右手將火繩槍從左肩取下。
右手持槍,左手下垂!
右手持槍,槍身保持垂直,左手垂下,叉架尾端接觸地面。
槍交左手,提高叉架!
槍換到左手,同時提起叉架,兩者呈一小角度,由左手握持。
火繩交到右手!
吹火繩!
對火繩輕輕吹氣以造成火頭。
裝火繩!
將火繩一頭裝在蛇杆夾子上。
試火繩!
調整火繩長度,以確定火繩可以正好點入藥鍋。
吹火繩,開藥鍋蓋!
舉槍瞄準!
叉架稍向前倒,將火繩槍平衡在叉架上,左腳向前一步。
最後一步就是射擊!
雙腳呈弓步,左彎右直,槍托抵住胸部,扣下扳機射擊。
在眾人的注視下,王朗省略了前面行軍的步驟,熟練的為火槍裝填彈藥,使用了紙質藥包,即便是王朗不知道裝藥量,也沒有任何問題。
完成了一些列動作,最後王朗舉槍扣下了扳機。
「砰!」
一陣白色硝煙過後,只聽「啪」的一聲清響,前方的木板頓時被擊穿了一個小洞。
這群訓練了兩個月的火槍兵,根本沒見過火槍,此刻見到這次的射擊效果,頓時驚的目瞪口呆,自己的國家居然發明了如此神奇的武器。
大炮他們是見過的,但是這東西雖然看着像是小型的火炮,但是這一個人就能拿得動,這就了不得了,而且威力看上去比弓箭要大的多。
「兄弟,咱們今後就用這個嗎?」一名士兵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同伴。
另一名士兵,咽了咽唾沫,不知道緊張還是興奮,下意識的說道:「好,好像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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