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法師話剛說完,嘴中『噗』的噴出了一口黑血,隨後便腦袋一垂,就此沒了氣息……
稍後片刻,白眉總管這才上前查看,發現正一法師的確已經中毒身亡後,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嘆息道:「念在你我相交一場的情分上,我白眉也只能保你留個全屍,至於南山寺里的其他人,我看還是讓他們下去陪你吧……」
隨後,白眉總管又轉頭看向了黑衣女子,道:「仙子,水靈珠沒有得到,小郡主如今又逃走了,就這樣將南宮正乾殺了,我們回去該如何交代?」
「事出有因,我們也已經盡力了,主人知道後必然不會責罰我們的。」黑衣女子嘆息一聲,道:「百花谷的餘孽想必是已經知曉了水靈珠的秘密,這才會不惜與我們為敵也要護着那個丫頭。水靈珠對百花谷來說比對我們更為重要,想必此時那小丫頭已經被她們護送去了百花谷,我們即便此時追上去,怕是也來之不及了。而且那小郡主已經知曉了是管家蘇忠出賣了他們,想必是不會再來這南山寺送死了,我們在此設伏也就沒有了意義,還不如儘快將正一法師除去,以絕後患......」
白眉總管聞言點了點頭,隨後便又一扭頭,對黑衣女子示意了一眼。
黑衣女子心領神會,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禪房之中,不一會兒,遠處那座大殿方向便傳來了一聲聲悽厲的慘叫……
白眉聞聽不為所動,伸手在正一法師的屍體上搜尋了一番,並無任何發現後又在禪房內四下翻動,似乎是在尋找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只可惜,他翻遍了整個禪房,也沒有發現自己想要找的東西,兩條白色眉毛不免皺了起來。
禪房內的擺設十分簡單,除了幾本佛經和一個木魚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物品。
白眉耐着性子,將幾本佛經翻了個遍,發現的確都是一些普通的經書,書頁裏面也沒有什麼隱秘的夾層,這才氣惱的將這幾本經書給撕了個粉碎。
就在他無奈的想要放棄尋找之時,卻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那個木魚。
剛才他就感覺這個木魚有些古怪,如今又一細看,發現這個木魚似乎比一般僧人使用的木魚都大了一些的樣子。
於是白眉的眼前一亮,順手便將這個木魚給拿了起來,一番敲敲打打後,果然被其發現了異常。
這個木魚竟然是中空的,裏面顯然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於是白眉便對着木魚猛的劈出了一掌,只聽『咔啪』兩聲輕響接連傳出,木魚一分兩半的同時,一個淡金色的小捲軸也跟着掉落了出來。
白眉一把便將捲軸抄在了手中,展開後只是掃了一眼,頓時便面露喜色。
想到黑衣女子就在外面,白眉不及細看,將捲軸貼身藏起來後,這才若無其事的走出了禪房。
而此時,大殿方向也恢復了平靜,再無任何聲音傳出,給人一種死寂般的感覺。
白眉大步而行,途徑大殿之外時,隱約聞見空氣中飄蕩着絲絲血腥的氣味,於是他便加快了腳步,捂着鼻子走到了南山寺的寺門口處。
黑衣女子早已在此等候,見白眉出來,沒有多言便當先向着終南山下飛掠而去......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白滄海四人便順着崎嶇的山道向着終南山上走去。
或許是因為今日的天色有些昏暗陰冷,似乎有一場大雪將要降臨的原因,此時去往南山寺的山路上並沒有一個人影。
小郡主登山之時不小心還崴了腳,被莫大同背着一路前行,原本一個時辰的路程,四人只用了半個多時辰便來到了南山寺外。
白滄海抬頭看去,只見這座寺院並不是很大,寺門也不怎麼氣派,但其古色古香的建築卻是別有一番韻味,頗得佛門建築的精髓,有一種『大音無聲、大象無形』的氣魄。
單從那風化嚴重的匾額上便可以看出,這座寺院的年代怕是至少也有近千年了,顯然傳承悠久,這就更為難得了。
通過對百花船上那些書籍的消化了解,白滄海也已知曉,佛教在這個世界並沒有普遍流傳開來,至少在這天南州內還很勢弱。
或許是因為有修仙修道之人的存在,這裏的人們對佛教並不如何迷信,因此佛門的香火也並不怎麼旺盛。
如南山寺這般流傳了近千年的古寺,整個天南州內怕是也沒有幾座。
白滄海不免搖頭感嘆,若是這樣一座寺廟放在自己以前的世界裏,怕是早就被修繕保護了起來,並被開發成了一個千年古寺的旅遊勝地......
這一刻,白滄海又犯了職業病,又把自己當成一個考古工作者了,卻沒有發現紫靈此時的神情變的有些古怪了。
作為一名修仙者,早已能夠與周圍的環境之間建立一種類似於天人合一般的微弱感應。
在臨近南山寺外時,紫靈便感覺到此時的南山寺內一片死寂,無形中給她一種極為壓抑沉悶般的感覺。
出於穩妥起見,紫靈便阻止了三人繼續前行,先獨自一人翻牆進入了寺內查探......
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南山寺的寺門被從里而外的打開,紫靈鐵青着臉色從中走了出來。
三人正等的焦急,立即便迎了上來詢問紫靈寺內的情形,但紫靈卻閉口不言,只是嘆息着搖了搖頭。
紫靈的表現讓小郡主頓感不安,於是不顧自己的腳傷,一瘸一拐的跑進了南山寺內。
「攔住她,不要讓她去那大殿,你們要找的人可能在後面的禪房裏。」眼看小郡主就要直奔那大殿而去,紫靈連忙叮囑了莫大同一句。
莫大同聞言雖有疑惑,但卻在追上小郡主後,便帶着她向着後面的禪房方向走去。
他曾經多次來過南山寺,自然知道大殿後面的禪房正是正一法師的居住之地。
眼見二人很快便繞過了大殿,消失在了後面的一間禪房裏,白滄海一邊走着一邊回頭看了一眼紫靈,心中不免好奇紫靈為何不讓小郡主去那座大殿。
於是白滄海便調轉了方向,獨自走向了那座大殿,想要去一看究竟。
可當他踏足大殿之時,卻頓感頭皮發麻,眼前一陣眩暈,頓時便倉皇的退了出來,俯身在殿門外嘔吐起來。
殿內的情形實在是太過恐怖了,裏面十幾人全都身首異處,殘肢斷臂到處都是,牆上地上更是灑滿了鮮血,猶如一個人間煉獄一般。
這一刻,白滄海終於明白了紫靈為何不讓小郡主到這大殿裏來。
「都死了,」紫靈走到白滄海的面前,搖頭說道:「行兇者手段極其殘忍,怕不是一般人所為。」
「修仙者?」白滄海忍住胃裏的不適抬頭問道,見紫靈默然不語,又道:「難道修仙者就可以這樣濫殺無辜?就沒有人去制約他們?」
「制約?」紫靈搖頭,「如何制約?這是一個實力為尊弱肉強食的世界,修士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凡人百姓對他們來說不過是最低等的存在罷了,殺了也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白滄海質疑道:「不是說不許修士在世俗世界裏濫殺無辜嗎?難道那些修仙大派和名門正派,對此就不管不問嗎?」
紫靈解釋:「他們當然會管,但也要引起他們的注意才行。像這般殺幾個無關緊要之人,也沒有牽扯到世俗的任何勢力,更沒人站出來幫這些僧人伸冤,也沒有人指認兇手是誰,你讓他們怎麼管?他們是不會浪費時間在這種小事上的......」
「小事?」白滄海頓時站直了腰,指向殿內道:「在你眼裏,這算小事?正所謂人命大於天,我們又怎麼能視而不見呢?若是讓抓住那兇手,必讓他們血債血償!」
「就你?」紫靈詫異的看了白滄海一眼,不知他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又見其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忍心再打擊他,改口笑道:「我等你為他們伸張正義,肅清寰宇……」
隨後,二人便離開了這座大殿,轉而走向了大殿後面的那間禪房。
臨近禪房,二人便聽到了莫大同的一陣疾呼,衝進禪房方才發現,原來是小郡主暈死了過去,莫大同正急的手足無措。
紫靈上前查看了一下,發現小郡主不過是悲傷過度而暈厥了,給其服下了一粒護心丸後,這才讓其氣息平穩了下來。
將小郡主輕輕放下後,紫靈又看向了莫大同,指着正一法師的遺體道:「此人是誰?看其情形生前竟然也是一名修士,竟然會死在這裏,當真讓人奇怪。」
「正一法師。」聞聽此言,莫大同下意識的回答,但突然又想起了小郡主昏迷前面對此人喊出的一聲『大伯』來,心中的一些疑惑頓時便解開了。
這個正一法師的容貌與並肩王南宮正坤長得極為相似,而小郡主又喊其為『大伯』,二者之間的關係就呼之欲出了。
這一刻,莫大同終於明白了過來:為何王爺會屢次讓自己來給這個正一法師送信;為在何臨終之前還要留下遺言,要將小郡主給送到這裏來;為何小郡主也執意要來此處……
莫大同沒有怪南宮正坤對自己隱瞞了真像,畢竟當時尚未查出府內的奸細是誰,王爺對一些重要的事情進行隱瞞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到這裏,莫大同『砰』的一拳砸在了地上,狠狠的說道:「蘇忠,我必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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