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貴妃微微鬆了口氣,這樣的情形,至少能知道睿兒不是自願的,她率先出聲詢問,「太子妃這麼晚不在東宮,穿成如此樣子跑來琉鈺殿,成何體統?」
李良兒癱軟着就要往後倒去,正好牧景站在一邊隔開了唐睿,她忙扶着她,瞧向唐睿,她出來就是這一幕,並不知皇后等人瞧見了什麼,只得緘口。
唐睿心下有了些猜測,平靜的問幾人,「不知母后和母妃怎會深夜來兒臣的琉鈺殿?」
唐舞兩步走到他身前,回答他的疑惑,「有個宮女來報,說四哥幽會太子妃。」
「宮女?她在哪兒?」牧景仰頭問唐舞。
唐蝶疾步到門口,拉進來一個滿臉怯懦的宮女,「那,就是她說的。」
皇后等人的視線都移向這個進來的宮女身上時,李良兒猛地站起身,力氣極大的將牧景推到床下的台階上,雙手握成拳,直擊她的腹部,牧景結實的受了一拳,下一拳沒落下,唐睿狠厲的抓着她,甩到一旁,雲近雲青立即一人抓着一隻胳膊,她形容呆滯,嘴裏念念有詞,「我要殺了你,你搶走了睿哥哥,殺了你……」
皇后氣急了,兩步上前,揚手甩了李良兒狠狠的一巴掌。
唐睿趕緊抱起牧景放在床上,看她抱着小腹微微蜷縮,緊張的覆上她的肚腹,斷斷續續,「小、小景……」而後沉聲吼道,「快,太醫,快——」
季貴妃拉開唐睿,問她,「你疼的厲害嗎?」
牧景微微點頭,掙扎着坐起來,往小腹凝聚真氣,孩子,不要走,再堅持堅持,求你不要走……
文太醫火速趕了過來,檢查以後不可思議的瞧着牧景片刻,轉頭對唐睿說到,「王爺,沒事了,側妃娘娘全力護住了孩子,微臣開兩副安胎藥,服下就沒事了。」
牧景睜開眼睛,輕撫小腹,眉眼含笑,她又拉起旁邊人的手,「睿哥哥,他沒事。」
唐睿緊繃的神經鬆弛,輕輕摟抱她,耳畔傳來她有些虛弱的聲音,「孩子在我肚子裏,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季貴妃觸動不小,文太醫的神情和言語她聽得明白,牧景自己護住了要滑胎的孩子,她竟然可以做到。
皇后看牧景沒事,吩咐文太醫給依舊呆滯的李良兒瞧瞧,唐舞和唐蝶站在季錦身後,瞧幾眼唐睿和牧景,又去瞧李良兒。
「回皇后娘娘,太子妃沒有大礙,只是受驚過度,混亂了心神,休息兩個時辰就能恢復如初。」文太醫面色沉靜的回答。
皇后瞧一眼李良兒,威嚴的聲音響起,「今晚的事情任何人不得聲張,太后壽辰將至,此等醜事有礙皇室尊嚴。」
「謹遵皇后娘娘吩咐。」眾人應道。
「來人,送太子妃回東宮,告知太子殿下,等太后壽辰過後,另行發落。」說罷她看向季貴妃,「妹妹可要隨本宮一道兒回寢宮?」
季貴妃得體的點頭,示意唐舞唐蝶跟上,囑咐季錦照顧牧景,季錦應下,送走幾人,關上門,退下,她知道,唐睿和牧景不需人打擾。
牧景推推他,笑道,「你要這樣抱到幾時?」
唐睿緩緩離開些,看向她的小腹,忽又低笑,「孩子,果然在你這裏最是安全。」說罷扶她躺下,不敢太用力的單手摟着她。
牧景百無聊賴,握起他一隻手,骨指分明,指腹圓潤,她按下一根一根,又將握成拳的手掰上來兩根,漫不經心的說到,「離皇祖母壽辰只剩五日了。」
唐睿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着,「嗯。」
「睿哥哥,往年的冬日也如今年這樣長嗎?」她有些怨念,扁着嘴。
唐睿想了想,「好像是吧,我也沒去在意,去年是在禮疆過的。」
「等皇祖母壽辰之後,你也帶我去看看,好不好?我都沒去過,聽說那裏四季如春。」
「好,我帶你去。」
「我還想去看江臨的牡丹,夙風說那兒的牡丹花瓣繁盛,很好看,還有從天而降的瀑布,輕雪說過了這個冬日,她就能叫白雪帶我上通天峰,我們一起去。」
她的絮叨,唐睿欣然答應,「莊縣的雲海,能變換各種顏色,然後我們乘船去雁江,那裏的海面有日出雨和日落雪,聽說同一日經歷這兩種景色的人會得上天眷顧,一世好運。」
「好,你要記得,一定帶我去,不能食言,否則……」她抬頭嘟着嘴,「否則,我就讓你下一世找不到我。」
唐睿輕笑,吻着她嘟起的嘴,回應道,「一定帶你去,不食言。」在她又窩進自己懷裏時,他唇邊兒的笑變得勉強僵硬:小景,我怕,我們沒有下一世。
「睿哥哥,良兒姐姐的事兒,你有沒有想好法子,她看起來應該是被泠妃利用了。」
唐睿抿唇默了默,半晌才說道,「她若是有主見些,也不至於被利用。」
牧景垂眸小聲嘀咕,「還不是你,總去人家身邊晃,牽些情意出來……嗯……手……」她羞赧,握住他不安分的手,聽他在耳畔低語,「太醫說,才一個月不礙事兒。」
「那,你輕點兒。」
「好。」
。。。
經過李良兒的事兒一鬧,牧景有喜的事兒不脛而走,唐傲拽着一臉苦相的季白,一步一小停,兩步一大停的走進琉鈺殿,手裏提了不少東西。
唐傲圍着沐浴暖陽的牧景左看看右瞧瞧,感慨萬千,「本世子該說王兄厲害,還是該說你爭氣呢?」
牧景一個勁兒瞧着垂眸失神的季白,不經意的問他,「什麼意思?」
「嘖嘖,這還不懂,後院裏的女人們有幾個如你這般,一次就能有喜的。」他又疑惑的繼續問,「按說你這身子,不該這樣快才對啊,難道說王兄真這樣厲害?」
「嗯嗯,你說的不錯。」牧景敷衍的回完,視線並不離開季白,問他,「他怎麼回事兒?難不成安晚也有喜了?」
季白突的直起身,驚了牧景一跳,唐傲忙跨到季白跟前,撫着他的後背安慰,沒好氣的朝牧景說,「你當季白是王兄嗎?」
牧景眨着眼睛,季白冷幽幽的側眸,唐傲趕緊改了話兒頭,「不是,我沒說你不如王兄厲害,我的意思是,王兄和牧景一個多月了,很正常,你這才多久……」猛地,連他也怔住,視線木木的下移,盯着季白的下半身,自語道,「或許,也是有這個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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